隨着這陣子的生活,越來越逍遙,陳可逸對生命的渴望也是越來越強烈。那不到一年的壽命,總感覺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不但讓他知道未來的悲催,還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現在的生活。
再怎麼看得透,好死也不如賴着活啊!
現在有了延續生命的希望,沒什麼消息比這個更讓人興奮了。不管有多難,陳可逸也得盡全力去嘗試。
救人什麼的,碰見需要幫助的,就伸援手吧。哎,這也是個高風險的活,弄不好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以前說攢人品,就去街上刷老太太副本;現在呢,只能被老太太刷副本了。就算是比爾蓋茨,他到天朝來整天做好事,最終也是個傾家蕩產的節奏。
至於賺錢,哥不正在努力麼?半年兩千萬,聽起來像是個天文數字。
就拿桃源果來說,別看一本萬利,但做了這麼久,一共入賬就是一兩百萬,裝修就花地七七八八了。況且現在隨着季節的變化,果子也越來越少,靠這個在半年賺足兩千萬,明顯不現實;
再說沈家的股份,那畢竟不是現金。就算立即套現,究竟能換成多少軟妹幣,也還不好說。
現在最爲看好的,就是釀酒事業了,不過現在自己沒那個市場和品牌,要想一舉賺到兩千萬,那也是天方夜譚。必須要借一點勢,打出點名氣來。
除此之外,還要搞點別的營生作爲輔助。全方位撒網……
錢是王八蛋,難倒英雄漢!
思考了一陣,感覺身上的麻木也緩解地差不多了,陳可逸翻身下牀,又回到了客廳裡。
三個老人家,還在那裡喝得不亦樂乎,而且場面有些讓人無語。
唐老和夏老,互相之間不湊合,兩人從不碰杯,杜老作爲中間派。就被兩個人拼命拉攏。他又不好得罪任何一方,就在中間和稀泥,酒到杯乾,喝得不亦樂乎,充分詮釋了作爲一個酒鬼的覺悟。
“小鬼頭,你喝着喝着就跑了,不像話。”
事實證明,酒鬼也存在一個酒量的問題。被兩個老頭子輪番勸酒,自身年紀也大了。杜老雖然還沒到喝醉的地步,但已經有點飄了。
先前“年輕人”的稱呼。不知不覺間,改成了“小鬼頭”。
“就是,作爲主人,丟下客人自己跑去睡覺,實在不像話。”夏老也幫腔道:“過來,陪老子喝幾杯。”
“陪你有個屁的喝頭,小陳。來我這裡。”唐老正鬱悶着呢,雖然杜酒鬼是中間派,也沒有不給自己面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跟夏老頭的關係更近。自己要想不被孤立,必須要拉住小陳這個同盟軍。
“瞧你那點德性,小肚雞腸的,真不稀罕說你。”夏老不屑地說了一句:“還想拉盟軍?小崽子,坐我身邊來。”
呃,這神仙打架的事。咱這凡人就不要操心了吧。
陳可逸乾脆就坐在了中間,挨着杜老一起。
這麼一來,杜老也跟解放了似的,越喝越高興。
“小鬼頭。你這酒有點名堂。”杜老悠悠說道:“都用了多少種糧食,我基本都能分辨出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應該是酒麴很有功夫吧,你是怎麼做的?”
汗,酒麴啊,哥用的是二十塊錢還包郵的那種……不過這不太好意思對杜老說。
“自己隨便弄的。”陳可逸回了一句,然後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杜老啊,我這酒要是拿去拍賣,你覺得能到多少價位?”
“拍賣?這麼好的酒拿去賣了,多可惜啊!”杜老搖了搖頭:“要是你手頭緊,我可以借點給你。”
他說的“借”,其實就是送,不過顧及陳可逸的面子,才這麼說。
陳可逸趕緊搖了搖頭。任務佈置的是去賺錢,而不是討錢。
“多謝杜老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這酒的價值。”
“以我老酒鬼的經驗,你這酒無疑是上品。”杜老又自顧自喝了一口,微眯着雙眼,長出一口氣,感受着那美妙的滋味。
“不過呢,真要就這麼拿去賣,價格不好說,畢竟沒有名氣,賣不出好價錢。這年頭,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杜老看着陳可逸,說道:“說句實在的話,你別心裡不平衡。這酒要是打着我出品的旗號,價格就比你出手,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陳可逸點了點頭,他知道杜老所言非虛:沒辦法,這就是名氣效應。現在是個眼球經濟的時代,有名氣就有錢途。打個不恰當的比方,現在那麼多爛片,票房卻是一浪高過一浪,是品質使然?關鍵是人家陣容強大,演員有名氣,又投巨資炒作,讓你不知道都不行。
而有的小導演,嘔心瀝血地拍了一部誠意之作,品質優異,但那又怎麼樣呢?沒人看,因爲沒有大牌。
“要不,你這酒就用我的名義拿去宣傳?”杜老剛說了一句,立即就搖了搖頭:“不行,你的傑作,我怎麼能貪這個名呢?”
其實對於名聲什麼的,陳可逸是無所謂的,即便把這酒說成是杜老釀的,自己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只要能賺到錢就行;不過想想,對杜老而言,把名氣借給小輩用,風險很大,萬一砸了招牌呢?
這種事,還是自負盈虧的好,可以借點勢,但不能全盤依賴。
“這事也急不來,名氣需要慢慢養。”杜老說道這裡,眼前突然一亮:“不過,也有一些機會,要是把握住了,也不排除一步登天。
過兩天正好有個品酒會,是容城最資深的一羣酒友組織的,每年一次,都二十年曆史了,影響力很大。來參會的,全都是這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還有很多外省的人慕名而來。
這個品酒會的規格非常高,水很深,機會也大。要是在這種場合,你的酒能夠出風頭,就能打響第一炮,爲你這個品牌的運作,邁開堅實的第一步。”
“品酒會,似乎從來沒聽說過。”陳可逸有些驚訝地問道:“要有什麼樣的資格,才能參加?”
“沒聽說過很正常,要在圈子裡很資深的人才知道。”杜老說道:“至於要什麼資格,你就不用打聽了。有我在,誰還能攔着你不成?”
呃,聽這意思,要是沒你老人家在,我就是被掃地出門的節奏了……
“我明天就回城裡去,你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我派車來接你。”杜老安慰道:“不過也別有太大壓力,順其自然就好,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有實力就一定行的。”
陳可逸明白,杜老這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叫自己不要抱那種勢在必得的情緒,把心態放平一些;一個方面,說明出名不容易,另一方面,說明這個品酒會的規格確實高,臥虎藏龍。
“多謝杜老提點,我會盡人事聽天命的。”
“不說什麼提點不提點的,這年頭找個酒友不容易。”杜老的酒興上來了:“好久沒醉過了,今天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
當夜,衆人都喝得很HIGH,不過酒品都還不錯,基本都沒出什麼醜態,只是杜川有點保暖思“那啥”的狀態,不過在這山溝溝裡,也只能忍着。
第二天,杜家的一老一少就開着車走了,杜老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陳可逸叮囑了一番:酒是好酒,但是最好找個什麼賣點,能夠讓人一下子記住。切記要那種實用點的,不要花裡胡哨,參會的人都是大行家,不好忽悠的。
“賣點?我這酒有什麼賣點呢,當做迷幻藥?那估計直接就被抓局子裡去了。”
送走杜老後,陳可逸就在河邊的草地上走來走去,腦中一直在思考,但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杜老那話說的對:酒是好酒,但要有特點,現在可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
“小陳啊,一個人在那裡愣着幹什麼?”唐老打了一通太極拳之後,精神矍鑠地走了過來。
“咦,唐老你怎麼不去休息?”陳可逸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幾天的接觸,讓他對唐老的作息安排有一定的瞭解。每天早上打太極拳半小時,然後趕緊回屋休息,挺疲憊的。
“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特別精神,彷彿跟個小夥子似的,有用不完的勁。”唐老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欣喜地說道:“還有啊,我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以前落下的一些老毛病,症狀彷彿減輕了一點。”
“小陳你是神醫,來幫我看看?”唐老似乎到現在,都沒有放棄請陳可逸幫他治病的念頭。
陳可逸疑惑地說道:“最近是不是吃過什麼特別的藥?”
“沒有啊,我最近都住在這裡,吃些什麼都跟你一樣。”唐老搖了搖頭:“說來也怪了,前幾天都還是老樣子,今天突然就好轉了;準確的說,是昨天晚上,醉過之後醒來,感覺完全不同了。”
喝酒之後,病狀輕了,精神好了……不會這麼巧吧。
陳可逸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哥釀的這個酒,難道還是藥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