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雲。
青年王爺面色一滯。
立時,青年望着沉着臉吩咐站在身後一位站得筆直的手下,說道:“你去立刻請周先生回來!”
青年公子笑了笑,他認爲這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原隨雲,這個名字作爲王爺的青年公子絕不陌生。他雖長在皇宮與邊疆地域,但最近幾年在江湖甚至朝堂在上風生水起的原隨雲的信息時不時傳進他的耳中。
特別是一年前,原本對原隨雲讚不絕口的當今聖上卻再也沒有提過原隨雲。“原隨雲”這三個字已成爲了宮中禁忌。至今青年王爺還記得一位宮女回答聖上這是什麼糕點,那位宮女老實說道:“原本叫隨雲糕,可娘娘嫌棄它並不入耳,因此改名作碎玉糕。”
聽到這句話,聖上沉默了半響,對着宮女揮了揮手。
一向以賢明仁厚著稱的皇帝竟然下手對宮女施加以二十杖刑。因此青年王爺對於原隨雲這三個字也是諱莫如深。他暗中查探原隨雲的信息,後來發現原來原隨雲曾與諸葛神候以當今天子爲誘餌,斬殺遼、金勢力。
自此,青年王爺已經將原隨雲當做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招惹得人。而今,他卻因意氣用事招惹到了這個人。以青年王爺的心機城府也不由色變。
“希望還來得及吧!”青年王爺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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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條粗壯且修長的手臂按在了原隨雲的肩膀上。
手臂前長着一隻比普通人大上兩三號的手掌。這手掌按在原隨雲的肩膀上,直接將原隨雲那右半身肩膀全部遮掩住。原隨雲也感覺身體沉重了不少。
原隨雲不慌不忙,將上官小仙緩緩推開,而後回頭望着那手臂手掌的主人。望着眼前這個長相古拙,看上去非常忠厚但帶着些許蠻霸的中年人。原隨雲問道:“兄臺,你有沒有認錯人??”
中年魁漢咧嘴一笑,問道:“你是不是剛從金樽樓出來。”
原隨雲點了點頭。
魁漢又問道:“你在出來前是不是動手了?”
原隨雲又點了點頭。問道:“你是金樽樓的人?”
魁漢不屑一笑:“小小金樽樓怎麼可能安置得住我周濤呢?既然你是從金樽樓出來,而且還是從金樽樓動手後出來。那也就說明我並沒有找錯人!”
說着,魁漢那已經按在原隨雲右邊肩膀上的左臂已經開始用勁。魁漢的手臂之力何止千斤,可原隨雲卻如千年古樹一般矗立不動,他甚至連身子也都沒有分寸彎曲。
原隨雲靜靜望着魁漢,緩緩開口道:“你難道不認爲你這個動手的理由很可笑嗎?至少你在與我動手前先問問我的名字。”
魁漢冷聲笑道:“既然你可以接下我一掌那就有資格報出你的名字。你說!”說着,魁漢收回已經按在原隨雲肩膀上的巨手。魁漢一邊收回巨手的時候,心中暗暗吃驚這個消瘦的青年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藝。
周濤練習外家功夫,金鐘罩。鐵布衫,這些功夫他都練習,刻苦鑽研。雖然他在江湖名聲不顯,但修爲足矣名列當時一流高手,他曾與當今在天下聞名遐邇的候希白較量,周濤也只不過略微遜色一籌而已。
當時候希白言,倘若周濤的外門功夫再上一層樓,他候希白絕對不是對手。
雖然周濤明白眼前的青年人武功造詣不淺,但他絕對不相信這人可以勝過候希白。因此即使吃驚於眼前人的武藝,但也絕不示弱。
在詢問原隨雲言語的時候。周濤已經暗自捏緊了拳頭。
周濤可不是什麼好人物,他只要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無論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此時他已經聚集自己全身氣力。爲了保險起見準備在青年說話時立刻閃電出手,一舉制服眼前的青年人,也好向着晉王交差。
原隨雲說話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周濤閃電出手,兇猛的拳勁猶如下山至猛虎,入海之蛟龍,兇悍涌出。周濤的拳頭直接對着原隨雲的咽喉擊出。
周濤臉上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相信當今天下沒有幾人可以藉助自己全力一擊的一拳。
“我叫原隨雲!”
這五個字慢慢飄在周濤的耳中。
頓時周濤全身一震,他連忙停滯住自己的步子。也在同時間趕緊收回自己的拳勁。可週濤出手實在太快太快,因此想收回的時候拳頭已經在原隨雲面前了。
原隨雲淡淡一笑。當週濤的拳頭已經快打在他咽喉的時候他纔出手。原隨雲立刻拔出腰間的摺扇。沒有誰可以形容哪一個拔出摺扇的速度與美感,不過可以肯定那速度絕對比周濤的拳頭更快。
摺扇拔出。然後打開,非常精準擋住了拳頭。
此時拳頭已經快抵達咽喉了,只差一寸就可以將原隨雲這個武林神話毀滅。可這一寸距離卻若咫尺天涯,遙不可及。
摺扇擋住了拳頭,拳頭再未前進分寸。
周濤已經後悔了,他已經後悔自己爲何魯莽出手了。可後悔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一股強大的勁氣直接沿着他的拳頭向着他的經脈反衝進去。
剎那間,周濤頓時向後飛倒。
兇悍而來,中途驟止,最終擊飛倒地。
周濤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雖然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傷痕,但那股強大的勁氣已經衝到了他的心肺,此時此刻他已經失去了一拼之力。
周濤緩緩站起身,苦笑望着原隨雲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是慕容復!”周濤非常熟悉那股反衝過來的內勁,那真是他自己發出的拳勁。江湖之上有幾人可以辦到如此呢?周濤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慕容復。
原隨雲聽到這句話,也笑了笑。
周濤冷冷說道:“堂堂慕容復竟然冒充原隨雲,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有趣事情呀!”
原隨雲自然聽出那聲音中的嘲諷,但它不以爲意,他淡淡說道:“看在你剛纔收回拳勁的行爲上,我就不出手對付你了。記得回去轉告你背後那人,我有時間會去拜訪他的!”說罷,原隨雲就離開了。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剛纔一場戰鬥雖然簡短,但卻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因此尋周濤也不難尋。戰鬥結束後,那位被晉王派遣而來的侍衛才找到周濤。
見到自己人來了,周濤那渾身散發的強橫氣息這才衰弱下來,“吐”的口中噴出一大口血,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
侍衛連忙扶住周濤,問道:“周先生,剛纔你和原隨雲動手了???”
周濤瞪大雙眸,他望着侍衛道:“你說他是原隨雲??他不是慕容復嗎?”
侍衛說道:“候希白候公子說他就是原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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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上官小仙拉着原隨雲的手道:“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原隨雲淡淡笑道:“噢?剛纔也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要趁機出手殺了我呢。”
上官小仙不以爲意,嘻嘻一笑,搖晃着原隨雲的手臂說道:“哪能呀?我家原哥哥怎麼可能上那粗劣的計謀的當呢?而且就算剛纔原哥哥你中計了,我也不可能對原哥哥你下手了,誰叫你是我親愛的原哥哥呢。”
原隨雲笑而不語,他知道上官小仙回在繼續說話。
果真,上官小仙又繼續說話道:“原哥哥,你真通曉慕容家的無上絕技北斗星移嗎??”
原隨雲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上官小仙又問道:“那那個傢伙爲什麼說你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呀?”
原隨雲笑道:“我雖然不會北斗星移,但卻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上官小仙迷惑望着原隨雲。
原隨雲指了指身側那一堵高牆,說道:“你如果一拳打中那牆,牆沒有被你打穿,你會怎麼樣?”
上官小仙立刻說道:“痛!”馬上她又沉吟了下:“我明白了,我打牆,就會感覺到一股力道向着自己身體衝撞而來,而且這股力量非常熟悉。天啊,這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呀!”
原隨雲點了點頭,慢慢說道:“當時我只不過將手中的摺扇當做一堵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