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偉走進天朗軒內室,看到地上躺着六個人的屍體,齊通天和六林以及師弟,六人死狀悽慘,明顯都是被人用極強的內功打死的。戰偉立即反應過來這裡面有陰謀,現在看起來自己已經中了圈套,他立即退出內室向外面走。遇到危險,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脫離這種環境。
戰偉快速按進來的路走回大殿,幾步走到穀子秋仍身邊,“穀子秋,我們走。”
穀子秋看到戰偉臉色有點白,神情緊張,急忙問道:“師傅,怎麼了?怎麼現在就走?”
“沒時間解釋,跟我走就是。”戰偉說完,轉身朝大廳門口走,穀子秋只能快步跟上。
剛走到門口,青竹迎面走過來,衝戰偉躬身施禮,“戰大俠,儀式即可開始,您這是要去哪?”
“不好了!不好了!掌門和大師都死在天朗軒了。”一位道童臉色刷白,慌慌張張跑到大廳門口,對青竹快速說道:“青竹師兄,掌門和道長六人全死在天朗軒,你快去看看吧!”
青竹緊張的抓住小道童,“你說什麼,掌門和道長六人全死了,怎麼會有這事,剛纔都好好的。”他轉頭看向緊張的戰偉,臉上疑惑的表情,“戰大俠,齊掌門剛剛約見你,你一出來,人就死了,戰大俠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所有人像炸了鍋一樣,“什麼死了六個人,還是掌門。”哄地全圍了過來,把戰偉和穀子秋、青竹圍在中間。其中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衝青竹鞠首:“無量壽佛,青竹,到底怎麼回事?”
青竹回禮道:“張真人,剛纔我掌門真人約見這位戰大俠,不想戰大俠剛剛出來,我掌門和我師傅還有四位道長就死了,我這正要問問戰大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戰偉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設計已久的陰謀,自己現在是很難自我解釋了,問題是爲什麼要針對自己,如果是爲了天容丹,也沒必要殺死自己的掌門和幾位道長啊!
衆人看戰偉沉默着不說話,都紛紛七嘴八舌的,“這位戰大俠,爲什麼你出來齊掌門和六位道長就死了,你能解釋一下嗎?”
戰偉雙手舉起來擺了擺,大聲道:“諸位,請聽我說,我剛進去的時候,齊掌門和五位道長就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青竹聽到這裡,衝戰偉悲聲怒嚎:“戰大俠,你手段好殘暴啊!我掌門真人誠心待你,你卻下此毒手,這是爲什麼?”說到這衝衆人拱手道:“諸位名門正派的武林同道,諸位真人,大家一定要給我華山見證一個公道。”說到這指着戰偉和穀子秋,“我之前就聽我掌門提起,這個所謂的戰大俠和他徒弟,不知從哪得到了什麼叫天容丹的神物,服下後神功天成。可是他本人性子暴虐,已經犯下幾宗命案,我掌門本着武林蒼生之念,幾次找到這個戰偉,勸其一心向善。今天我華山掌門交接,齊掌門在自己退下來之前,好心約他相見,想來也是勸其與人爲善,可是他一出來,就出來這事。”
穀子秋聽到這裡看看保持沉默的戰偉,心裡基本已經想象得出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時候就算身上長了一千張嘴,你也無法解釋。
武當張真人一抖佛塵,“戰大俠,我們先回到大廳再說,我相信清者自清。”
戰偉衝張真人點點頭,回身和穀子秋走回自己的座位,其他人也迴歸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時,十多位道徒將齊通天和六林等人的死體擡了出來,整齊平放在供桌前。衆人看到都是扼腕嘆息,紛紛怒視着戰偉和穀子秋。青竹和道徒們跪在六個屍體前跪拜下來,一陣嚎啕大哭,哭得是感天動地,那叫一個心酸悽慘。衆人紛紛擦拭着眼角,心裡也跟着難受起來。
戰偉知道自己現在是走不了了,索性安心坐下來,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看看這齣戲還要怎麼演下去。
可是戰偉的這種無所謂的表情,在衆人看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終於有一位身材魁梧,濃眉方臉,相貌威武勁裝打扮的中年漢子,青城派的周國璽,突然暴起指着戰偉吼道:“你這個妖孽,一連殺死六人,你還不以爲然,果然是個心腸歹毒的禍害。”說完直接竄向戰偉。
戰偉穩穩坐那突然有人向自己發難,他感知一下就知道,這裡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可也不能全殺了吧!戰偉一直在心裡防着,只有自己心裡知道存在的一個人!
穀子秋在周國璽暴起的時候,就已經走到戰偉的身前,這個時候做徒弟的自然要有這種覺悟!穀子秋看到周國璽雙拳分左右攻向自己,立即縱身一躍雙腳分別踢向他來勢剛猛的雙拳,猶如凌燕展翅般優美!周國璽心裡一緊,這小女子速度奇快,不敢大意!‘彭彭’兩聲後,周國璽感覺手腕疼痛難當,他強忍住自己的雙拳被化解,擡腳衝穀子秋的中路正面踹了過去,這是青城派的請君入甕。
更加詭異的一幕震驚了當場所有人,穀子秋身體還沒着地,身體竟然還在向上提升,提升之後,頭部向下雙手抓住周國璽踹向自己的小腿踝部,身體後翻腰拱成半圓,雙腳後跟輪流劈在周國璽的頭頂,清晰的‘砰砰’兩聲過後,周國璽一頭栽倒在地,暈厥過去。穀子秋一個徹身翻,猶如靈燕翻空穩穩落在地上。
‘譁’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都被這不可想象的招式震驚了!動作瀟灑乾脆,即實用又美觀。穀子秋竟然一時打的興奮起來,也難怪她自從在孔令香身上受重挫後,從嵩山之行後,自己開始重拾了信心,通過剛纔的交手,她知道今天正是自己驗證自己的功夫,到底到什麼程度的最好機會,其他的她還真沒多想,這就是所謂的武癡!
穀子秋英姿勃發的走到場子中間,衝四周一拱手,尖聲說道:“你們有什麼不服的,想挑戰我師傅不是不行,但是必須先從我手上過去,打不敗我,你們誰也沒資格向我師傅挑戰。”
戰偉看穀子秋這麼興奮,想哭的心都有了!你這不是添亂嗎!好端端的挑起衆人對自己的憤怒,這還有六個死人在那躺着呢!戰偉知道穀子秋是在爲自己擔事,這個時候也必須師徒同心,在這種場合也不好責備她,只能靜觀其變了。
“小丫頭,你也太目中無人了。”以爲身穿道袍的俊朗道士站了起來,走到場子中間,面對穀子秋鞠首道:“無量天尊,貧道乃崑崙派魏之琇,來討教幾招。”
穀子秋颯爽的單手伸向魏之琇,“請!”乾脆利落。
魏之琇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發力向前衝,而是雙掌分前後立於胸前,腳步圍繞太極圖形的圓圈,慢慢遊走起來,緊接着走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就是著名的太極八卦掌。
穀子秋隨着魏之琇的遊走而轉動身體,死死盯着他。魏之琇看穀子秋只是盯着自己,沒有任何準備,突然趁穀子秋連續轉動的時候,雙腳一蹬地凌空飛向穀子秋。穀子秋在他瞪地發力的時候,身體及時定住氣沉丹田。魏之琇在快到穀子秋頭頂的時候,身體前衝雙掌變爪,抓向穀子秋的面門。
穀子秋原地左高擡腿,橫向掃向魏之琇的雙爪。魏之琇及時收回自己的雙手,氣沉丹田腰腹發力一個後空翻,右腳踢向穀子秋的頭頂。穀子秋看自己踢空,對方來了一個後空翻,立刻雙掌撐地倒立,借用慣性雙腳先後踢向魏之琇,‘彭彭’兩聲,緊接着魏之琇如同風箏般向後飄去,落地後碰的一聲,魏之琇慘叫一聲,抱住自己的襠部在地上連續翻滾,沒一會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有一陣唏噓的驚歎聲!所有人都露出恐怖的神情,這徒弟的功夫都如化境,師傅就更可想而知了!
穀子秋還真是不怕禍大的主,仍然立在場中,冷聲喝道:“還有誰不服?”
“無量天尊!”武當張真人嘹亮的一聲,信步走到穀子秋對面,單掌立於胸前鞠首道:“施主,貧道不服!你武功雖好,可是你沒有武德人品,屬於邪門歪道!自古邪不勝正,請!”
穀子秋冷笑道:“挑戰比武也是你們先開始的,這比武打架本就有損傷,輸了就說別人沒有武德人品。別以爲你是道家真人,就可以代表什麼,在我看來,你的人品更有問題!”
戰偉聽到穀子秋的話直想吐血!你這也太狂了,你這不是把自己孤立在現場所有人之外嗎!這個穀子秋比自己會惹事多了。
張真人拂塵一抖,“女施主,貧道不與你呈口舌之爭,正道自在人心。”說完,佛塵一甩,佛塵直接飛向張真人的座位,剛剛好落在木椅上。
“好”張真人這一手惹來一陣歡呼。戰偉心裡叫苦不迭,這不言自明,通過這叫好聲,自己和徒弟在這些人眼裡已經成爲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