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就聽那圍成一圈的十八面天干六甲木符又發出了“呼呼呼”似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每張木符上的槧咒齊齊迸閃着金光!
一股旋風自這三牲五畜福脈喜神位向北方呼嘯而去!
但最讓厲丘不能淡定的,便是那面黃幡用神旗的旗杆竟然斷成兩截,被一陣陰風吹拂在木符針中央!
“天干六甲木符無須點出神煞,槧咒何故會有氣運感應?!”厲丘額上一陣汗珠滾下,再一看那折斷的黃幡用神旗,
掐指一算,“難道,難道……”吟哦到這裡,厲丘立即辨識着這股呼嘯翻涌的旋風,
旋風徑自北去,兩邊的草叢自動讓道,傾分而開,好似一條巨龍遊走奔行,草木聽命一般!
這養殖場盆地的北方,正是那兩座山丘“開門”而形成的一條數丈寬的溝壑,也即那“搶龍坔”!
厲丘心頭“轟”一聲響過,“你們在這裡等等我!”衝段君和蒙面女子一喊,他拔起火精劍便跟着這股旋風跑去,
奔行了近一里路——果然!!!
這股旋風在“搶龍坔”兩山之間終結,形成了一個三丈寬的風牆!周邊草木沙石剎那拔地盤旋,“嘩嘩譁!”
天地之間,狂風起伏,草木結界,好似一幕透明的牆壁封鎖在兩山之間,鳥飛不過,獸攀不成,泥石飛揚,落英繽紛,好不壯觀!
“龍吞堰!”只在這一瞬間,厲丘驟然明晰,不由一個冷顫,當下再跑回去,且說段君和那蒙面女子見厲丘如此陣仗,早已是驚駭無端,
“厲丘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小五眼,趕緊,讓養殖場門口那幢員工樓裡的人跑出去,跑到養殖場外!你們也儘快離開那幢樓,遠遠避開!”
厲丘掏出手機給小五眼打電話,其時小五眼和胖大海早已在車上睡着,被手機鈴聲驚醒後,小五眼嚇得是魂不守舍,
“這都快早上兩點了,泥鰍,這是幹嘛呢?”
“要死人!!!快去!”
小五眼和胖大海再不遲疑,當即衝下車,奔到那幢員工樓。
此時那幢小樓里正有三個人值夜班,當然,早已躺在牀上呼嚕聲大作。
被小五眼和胖大海連番敲門,終於,兩個中年漢子醒了過來,立即跟這胖大海再去尋另一人。
可找遍了樓上樓下,都沒見着那人!
四人傻眼了,卻在這時,聞聽一陣狂風摧木折枝,一時間,整個小樓以及數米之外的牛羊圈“噼裡啪啦”響聲大作!
便又聞聽一陣牛羊哀嚎之聲傳來!
“都這時候了,那些牛羊出啥子事咯?”那兩個中年漢子一陣對視,當即衝下樓,向羊圈衝去。
這不去不打緊,一去便嚇得人魂飛魄散。
在手電光的照耀下,一座羊圈前,躺着一人,全身是血,早已不省人事!
“老陳!”、“老陳!”兩個漢子一陣驚呼。
再一看那一圈羊,全部倒在圈裡,同樣全身是血,眼睛瞪得老大!
“還有那圈牛!”
順着胖大海的手電一掃,就見一圈牛也同樣如此,全身皮開肉綻,血流不止,已然暴斃!
“天干六甲木符即將再有神煞沖剋,快!你們馬上逃出去!逃到養殖場之外!”聽得小五眼的電話,厲丘已然汗流浹背。
“厲丘,到底是怎麼回事?!”蒙面女子即便再是老江湖,此刻也無法淡定了,她須臾便明白過來,
這眼前的符咒生異,怪風四起,厲丘又如此奔波,再聽他的言辭,很明顯,這養殖場裡有事變將生,不定便是劫煞奪人畜之命!
厲丘一陣嘆息:“我挖出這九幽之地的玄機孽煞之物——火精劍後,那搶龍坔竟然生出了‘龍吞堰’之天煞!
“這三牲五畜福脈喜神位上原本的奪命戾煞捲土重來,且遍佈八個三牲五畜福脈喜神位!
“這養殖場另外七個三牲五畜福脈喜神位上的福廕靈脈也被這‘搶龍坔’搶走了!”
“也就是說,八個三牲五畜福脈喜神位所對應的九星八宮位,全部充斥着那三道奪命戾煞?”蒙面女子身子一顫,開口問道。
厲丘望了望她,點點頭:“對!現在這整個養殖場的牛羊圈裡,都是一個榨血機,絞肉機!”
聽到這裡,段君牙關已經格格打顫:“那麼,我們趕緊走吧,我有些害怕!”
“我們沒事。”厲丘再次抓住段君的手,將她拉到身邊。
“那麼,你事前就沒料到麼?”蒙面女子見厲丘拉着段君,眼神一陣異樣,“你就沒算計到,挖出這柄劍,會生出這等異變?
“這一下,你可是得不償失啊!洛家人請你來化解這養殖場風水厄虞,可你現在似乎是給他們添了更多麻煩!
“這整個養殖場的牛羊都要一批批地死去,甚至還死了人,你如何給洛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