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子之毒,以炙甘草來解,炙甘草的藥性,以半夏來解,這裡又原本就有半夏……”幕清苑急速地思考開來。
秦曉月站在蕭逸身邊,卻是急的一張小臉都紅了,悄悄拉了拉蕭逸的胳膊,使勁地搖了搖頭,示意蕭逸無論如何不要服下那劇毒藥粉。
蕭逸卻是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說道:“鬼醫門的這份見面禮,實在是獨特,我又怎麼敢拂了他們的意呢?巫醫生,看好了,蕭逸照單全收!”
蕭逸說完,一仰頭,把那包藥粉,一點不剩地倒進了口裡。
“啊!”衆人一聲驚呼。
“蕭逸,即便是你要服下,也治好了解藥再服啊!你,你……”李青山老爺子愛才心切,急的心臟病差點犯了,急忙招呼後面的助手,“快,快準備排毒洗胃!”
巫天佑父子也沒想到蕭逸會這樣,完全不明白蕭逸這是要幹什麼?只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而曉月已經臉色慘白,嚶嚀一聲,哭了開來。
衆中醫對蕭逸本就崇拜至極,哪能眼看着蕭逸不幸?也都立馬忙碌了起來,更有人催促幕清苑:“幕醫生,你的解藥想好了沒啊?”
幕清苑秀眉微蹙,一滴滴晶瑩的汗珠已經順着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衝衆人搖了搖頭,卻是進行着最後緊張的推算。
終於,幕清苑驚喜地擡起了頭,衝着蕭逸叫道:“蕭逸,紅茶!這份毒藥最後一節的解藥就是紅茶!牽一髮而動全身,紅茶一下,所有的環節自斷!”
“紅茶?”衆人無不一驚,沒想到,幕清苑推算到最後,竟是一份簡單的紅茶就可以解藥。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了蕭逸。
卻正看見,蕭逸早已經拿起了李青山的保溫杯,正把裡面的紅茶水一飲而盡。
一聽見幕清苑報出了“紅茶”,蕭逸口裡兀自含着一口茶水,卻是衝着幕清苑一翹大拇指,咕嘟一聲嚥下茶水,笑着讚道:“幕醫師,高,沒想到這麼快就推算出瞭解藥!”
幕清苑卻是被蕭逸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深諳草藥習性的她,原以爲,在草藥上的造詣,根本沒人能及,可是,當自己費勁腦力,把解藥推算出來的時候,蕭逸早已經不但算出了,更是喝下了解藥。這份對於草藥的精絕辨識力,根本不是自己能及其分毫啊。
想到這裡,幕清苑禁不住微張了檀口,一時間看向了蕭逸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邊的崇拜。
“呼!這藥的味道真是差啊!”蕭逸晃了晃腦袋,放下了李青山的保溫杯,笑道,“李院長,未經許可,就動用了你的茶水,你不會嫌我不衛生吧?”
李青山直到此刻才緩過神來,一把握住了蕭逸的手,眼圈都紅了:“蕭逸,你可嚇死我了,只要你沒事兒,你天天用我的保溫杯都行!”
“呵呵!”衆人無不失聲笑道,只是,這笑卻是有些勉強,剛剛那一下,到現在還驚魂未定呢。
而一旁的巫氏父子卻是早已經驚得如同雷擊一般。
這份毒藥,本就是巫
天佑在家反覆推算過,才決定製出的。之所以,到最後要用紅茶作爲解藥,巫天佑也是早就存了羞辱蕭逸的心思,一旦蕭逸不能解毒,則巫天佑就要隨手拿過紅茶,爲蕭逸解毒,至於解毒之後,如何羞辱蕭逸的言辭,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是,誰又能想到,不但幕清苑驚才絕豔地分分鐘之內就推算了出來,蕭逸更是在辨識出了所有藥材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解藥。這份對中草藥的造詣,令巫天佑深深地震驚不已。
“呵呵,剛說到先賢神農嘗百草,我就得以效法神農,‘得茶而解’!呵呵,說起來,還要多謝巫醫生成全了我多年來,效法先賢之願啊。”蕭逸笑容可掬,衝着巫氏父子說道。
一衆中醫聽了蕭逸的話,簡直已經對蕭逸佩服地五體投地,除了嘖嘖嘆息不已,衆人再也想不出什麼溢美之詞了。
巫天佑臉色一陣劇變,卻是無話可說。
可是,他的二兒子巫毅,在見到了幕清苑爲蕭逸緊張流汗的那一刻,就早已經妒火中燒,一梗脖子,冷然說道:“哼,即便是解了藥,又如何?我們爺們還沒有試藥,孰勝孰負,還沒見分曉呢?此刻就得意,未免太早了吧?”
“哦?”蕭逸聞言,卻是一笑,揹着手轉向了巫毅,臉上是一種玩味的神情。
而其他衆人聽了巫毅的話,卻是看向了蕭逸,不知道蕭逸會用什麼藥材來難爲巫氏父子,巫氏父子雖然在製毒上頗有心得,卻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蕭逸這種如同神蹟一般的程度?
“巫毅,聽爹的!”大哥巫清還算比較穩重,一扯弟弟的胳膊。
可是,卻是被巫毅一把甩脫,冷笑着說道:“我就不信,他能解了咱們的毒,我不能解他的毒!”
“唉,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此爲不智啊!”蕭逸搖頭嘆息不已。
“哼,廢話少說!你只管去製藥吧!”巫毅一聲冷哼。
蕭逸淡然地盯住了巫毅,問道:“你確定?”
“都說了,少說廢話!”巫毅瞥了一眼仙子一般的幕清苑,一梗脖子,大聲說道。
“唉,色令智昏,古人誠不欺我!”蕭逸也不多說什麼,一轉身,對曉月說道,“曉月,記住我剛纔所報出的他們那包毒藥的所有成分和劑量了嗎?”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快被你嚇死了!”曉月鼻音濃重,衝着蕭逸緊了一下鼻子說道。很是怪蕭逸剛纔明明知道解藥,卻是不告訴自己。
“哈哈,是蕭大哥不好!蕭大哥給你賠罪,喏,現在你去藥房裡,按照剛纔的方子,如數再抓一份來,記住,在裡面再加一味醋制大黃炭!”蕭逸笑着衝曉月說道。
“什麼?這就是你要爲巫氏父子準備的毒藥?”曉月差點沒驚死,“蕭大哥,你怎麼把成分都告訴他們啊?這還怎麼比?而且,只比他們多一味藥,這也太簡單了吧!”
衆人卻也是不明白蕭逸的舉動,瞪大了眼睛,看着蕭逸。
“呵呵,”蕭逸卻是沒有回答曉月的疑問,只是說道,“叫
你去,你便去,難道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曉月聽蕭逸都這麼說了,也只得跺了一下腳,轉身進藥房製藥。
而蕭逸卻是看向了幕清苑,笑着說道:“幕醫師,我這服藥,可有解?”
不用蕭逸問,幕清苑已經皺着眉頭推演開了。
不但是她,一旁的巫天佑也是臉色變幻,心裡急忙推算開來。
小廳裡一時間竟靜得要命,只有幕清苑秀眉微蹙,輕輕走動的聲音,其他的中醫學着幕清苑和巫天佑的模樣,試着推導了一下,卻是一籌莫展,足足十多味藥,誰能推算得明白啊?
幕清苑號稱在草藥方面驚才絕豔,但是,面對着蕭逸這份只加了一味藥的藥方,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細密的汗珠,順着額頭再度流下。
而一旁的巫天佑更是不堪,簡直就已經到了汗如雨下的程度,抹了一把汗珠,巫天佑也顧不得丟不丟面子了,直接也拿過了紙筆,蹲在地上,推演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可是,一直到曉月已經捧着制好的那一包藥粉出來了,幕清苑和巫天佑也依然沒有想到合適的解藥。
“呵呵,別算了,雖然只多了一味醋制大黃炭,卻是徹底地改變了整個藥劑的君臣佐使,這就是中醫中藥,就是這麼神奇!”蕭逸笑着說道。
幕清苑聽見蕭逸既然這麼說,便悻悻然放下了紙筆,抹了一把額角的汗,對着蕭逸輕聲說道:“蕭會長這份對草藥的造詣,真是叫清苑佩服得五體投地!”
巫天佑也站起了身體,臉上大汗淋漓地看向了蕭逸,今天這份臉,算是丟到家了。不但自己的藥方,被人家分分鐘破解,更是面對着蕭逸明明告知了配方的毒藥,卻也無從下手。
這份差距,已經不是一兩個層次能夠衡量的了。
只是,讓囂張了多少年的鬼醫門就此認輸,卻是難爲壞了巫天佑。一時間,巫天佑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溜之大吉。
“靠,願賭服輸啊!別這麼磨磨唧唧地好不好?”
“就是,看看蕭會長,什麼時候這麼猶豫過?”衆中醫都爲蕭逸的勝利而欣喜不已,也都小聲地議論着巫天佑。
巫天佑老臉憋得一片青紫,萬般無奈,就要認輸。
可是,一旁的巫毅,卻是突然大喊了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加了一味無關緊要的藥嗎?我還沒試呢,又怎麼就知道我們輸了?”
說完,巫毅一把抓過了蕭逸面前的那包藥粉,一仰頭,就倒進了口裡。
“巫毅!”巫天佑一聲驚叫,可是,已經阻止不了了,那藥粉已經被巫毅全數嚥下。
“爹,給我紅茶!”巫毅一伸手,拿過了巫天佑的杯子,咕嘟嘟把那茶水全部喝下了。
只是,茶水剛剛喝完,巫毅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身體劇烈抽搐着,再也站不起來了。
“巫毅!逆子啊!你怎麼就那麼逞能?你可知道這服藥足以讓你全身癱瘓,再也起不來啊?”巫天佑簡直欲哭無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