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他瘋了嗎?”舒婉臉色微微一變。
“顯然他是針對我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蕭逸說完,即刻走出了舒婉的房間。
“我陪你去!”舒婉追出門來,大聲說道。
蕭逸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扶住她的香肩,說道:“不必,凌軒這次一定是早有預謀的,你跟着我,我反倒放不開手腳,你去通知顧部長和韓醫們,讓他們稍安勿躁,我一定會帶回妍舞的。”
舒婉本不是愚笨的女人,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結,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我馬上讓伯倫聯繫海軍方面接應你!凌軒真是自掘死路!”
蕭逸沒說什麼,轉身大步走出了舒婉的跨院。
舒婉也即刻安排了車子,風馳電掣般,把蕭逸送到了海市。
金鷹遊艇碼頭,是海市所有私家遊艇的停靠地,此刻在黑暗中一片寂靜,蕭逸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凌軒所說的那艘快艇。神識一掃,便發現,遊艇上赫然有五名地級修爲的武者,每人各持槍械,全副武裝。
蕭逸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輕輕一縱,便躍上了快艇。
船上的五人立時把槍口一致對準了蕭逸。爲首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即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在蕭逸身上一通摸索,在確認了蕭逸確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之後,才終於如釋重負般衝着船頭一聲低喝:“開船!”
快艇一聲轟鳴,即刻便竄了出去。
蕭逸揹負着雙手,不扶不靠地穩穩站在船頭,一雙眼睛深邃地看向遠方茫茫的大海,根本視身週五個黑洞洞的槍口如無物。
只這一份氣勢,便令在場的五人內心惴惴不安,直到快艇開出了有一兩海里,爲首的絡腮鬍子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道:“凌少,妥了,已經把他帶上船了。”
電話那邊立時傳來了凌軒的一陣狠戾的狂笑聲:“哈哈,好,記住,要把他完完整整地活着帶到我面前來!”
“是,凌少,您就放心吧!”絡腮鬍子應了一聲,收了電話。
五個人五把槍,一時一刻也沒敢離開了蕭逸。
快艇轟鳴着,向着大海深處駛去,這凌軒竟然把妍舞帶到了茫茫海上,這也就難怪全城軍警都搜尋不到妍舞的蹤跡了。
快艇一直全速開出了足有三四個小時,蕭逸終於看到了一艘燈火通明的遊船,那遊船共有三層,在最高的那一層的船頭處,蕭逸看見了凌軒的身影。而其身後,更是瞬間出現了無數個手持槍械的黑衣人,齊齊地把槍口對準了蕭逸。
“哈哈哈!蕭逸,你到底還是來了!”凌軒縱聲長笑。
“妍舞在哪?”蕭逸眉頭微皺,卻是一句廢話也不想與凌軒說,開門見山地問道。
“哈哈,妍舞自然是在她該待的地方,只是你,卻是別想再見到她了。因爲,今晚,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所。”凌軒一改往日裡溫文爾雅的溫潤公子形象,眼睛都紅了,
狠戾地說道。
“哦?”蕭逸一聲冷笑,“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讓你如此想要致我於死地呢?我想,不完全是因爲舒婉吧?”
“沒錯,算你聰明!搶了我的女人,只是你該死的第一個原因,而最重要的原因,則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中醫捧得太高了!所以,你不得不死。”凌軒直言不諱,或許,此刻他早已經把蕭逸視爲了一個死人。
“我不是很明白,你我同爲中醫工會的領頭人,難道,中醫的興旺,不是你所願意看到的嗎?經歷了阿菲拉病毒,難道你還否認中醫的療效?”蕭逸故意問道。
“哈哈,你錯了,我相信中醫的神奇,甚至我們整個洛菲爾財團都相信!中醫,一根銀針,三根手指,望聞問切,廉簡便效,的確是華夏老祖宗的瑰寶,但是,正是因爲如此,中醫纔不得不消失。”凌軒冷笑着說道。
“何出此言?”蕭逸不疾不徐,緩緩問道。
“很簡單,中醫愈是神奇,便愈是阻礙了我們洛菲爾財團進軍華夏醫療市場的腳步!華夏,錢多人傻的一片沃土啊,就如同一塊巨大的肥肉一般,我們財團如何能放棄?原以爲,經過了幾十年前的那一場浩劫,中醫已經快消失殆盡了,哪知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你這麼個怪胎,短短的時日內,竟然有讓中醫死灰復燃的跡象,你說,你可以不死嗎?”凌軒居高臨下地看着蕭逸,一雙眼睛微眯着,透射出了一種殘忍的光芒。
“原來,你們中西醫聯合工會從一開始爲中醫診所發放現代化的診療設備,就是要從根本上腐蝕中醫?讓所有的中醫慢慢地失卻根本?”蕭逸眉頭微皺,依舊不疾不徐地問道。
“沒錯,不過,那場阿菲拉病毒來的實在不是時候,竟然一下子把你和中醫推上了巔峰,這次中韓醫術對決,更是讓你和中醫大出風頭。所以,我已經沒有耐心去慢慢地腐蝕中醫了!讓你徹底地從這個世界消失,豈不是更簡單快捷?所以,蕭逸,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阻礙了我們財團的步伐!”凌軒笑容可掬地衝蕭逸說道,一隻右手卻是緩緩地舉了起來。
“慢着!”蕭逸卻是一聲高喝,“我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我就成全你這個將死之人的遺願!哈哈!”凌軒大笑着說道。
“妍舞在哪?”蕭逸從容地問道。
凌軒一聽了蕭逸的這個問題,卻是哈哈大笑着說道:“知道這是艘什麼遊輪嗎?這就是個銷金窟!妍舞正在客艙內被拍賣呢,憑着那一身魔鬼般的身材,此刻恐怕早已經成了哪個富商的懷中之物了吧,哈哈!這個韓國的女醫生,不但可以用來陷害一下蕭逸你,還可以爲我創造點收入,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卑鄙小人,死有餘辜!”蕭逸聽完了凌軒的話,一聲冷哼。
“哈哈,沒錯,我就是卑鄙小人,但是,別忘了,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成功者,都是臉皮厚心眼黑的卑鄙小人!你這種正人君子,卻是隻有傻傻
地上了我的船,落得個被射成篩子的下場啊,嘖嘖!”凌軒的口氣如同貓戲老鼠一般,充滿了虐殺的爽快。
說完之後,便是手一揮,毫不猶豫地下了射殺的命令,甚至根本沒有顧及蕭逸身邊的五個人。
遊船上的黑衣殺手們,馬上應聲而動,子彈呼嘯着向着蕭逸所在的快艇射殺過來。一種肆意射殺的暢快已經浮現在了殺手們的臉上。
可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卻是,蕭逸的身影卻是在一閃一晃之間,驟然消失了,而快艇上的那以絡腮鬍子爲首的五人,卻是倒了大黴,恰如凌軒所說的那樣,頃刻間便被射成了篩子,連叫都沒叫出一聲。
“媽的,他去了哪裡?”凌軒眼見着蕭逸失去了蹤影,後脊樑上直冒冷汗,氣急敗壞地叫道。
一衆殺手們也是如見鬼魅,在這漆黑的夜裡,漸漸地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他在水裡!”不知道是誰終於一聲大喊,隨即,衆殺手不管看沒看見蕭逸身影的,便齊齊地向着海里一通掃射。
只是,他們所期待的蕭逸屍沉大海的一幕卻始終沒有出現。
恰恰相反,就在猝不及防之間,海面嘩啦一聲水響,蕭逸竟然以一種違反物理定律的姿態,凌空直直地飛縱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大船的船頭,與此同時,雙手輕擺間,兩柄烏黑的,不知名的兵刃便從蕭逸手中激射而出,閃着烏光,直取幾個殺手的頭顱。
“啊!”幾人一愣神的當兒,頭顱便已經被詭異地切了下來,鮮血如同爆掉的水管一般,直直地噴出了足有兩米多高,之後,死屍噗通通地栽倒在地。
凌軒此刻,心裡的驚駭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萬萬沒想到,蕭逸竟然有如此鬼魅一般的身手。
“開,開槍啊,打死他!”凌軒驚恐地高叫着,也乘着殺手們對蕭逸發動了再一輪的攻擊之刻,急速向船艙內逃竄而去。
蕭逸嘴角扯上了一絲冷笑,根本沒有介意他的逃跑,在這艘大船上他能跑得到哪去?
手中的子午螳螂鉞大開大闔,輕而易舉地擋下了衆殺手們的子彈的同時,也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着衆人的性命。
那烏沉沉的子午螳螂鉞,當真是沾到就傷,碰到就死,片刻之後,偌大的客船甲板上,已經沒有了一個活口。
這些被凌軒花了大價錢僱來的國內赫赫有名的殺手們,如同土雞瓦狗一般,全部命喪當場。
蕭逸看都沒看那些屍體一眼,心念一動,把那大殺器子午螳螂鉞即刻收進了方寸葫蘆,一弓身,便走進了船艙。
與蕭逸意料的完全不同,儘管船艙外此刻已經血流成河,船艙內,卻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靡靡的音樂瀰漫在船艙內,酒氣、女人的香氣和駁雜的荷爾蒙氣息,淡淡地混合在一起。
蕭逸神識緩慢地外放了出去,搜索着妍舞的蹤跡,可是,外放的神識,竟然在第一時間便探測到了一副令蕭逸瞠目結舌的奇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