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天話音剛落,一名體格壯碩的中年人就走了上去,提起一袋水泥,穩穩的碼在了孟浩天的背上。
“再來!”孟浩天咬牙。
撲!
第五包。
“五十萬之前,不用停!”
撲!撲!
那中年人狠了一下心,或許也有一點私心在裡面,一次性丟了兩包上去。
孟浩天身形微微一晃,似要偏倒。
“小天,加油啊!”
“小天,好樣的,就算拿不到工錢,你也是我們的英雄!”
……
在加油聲中,孟浩天向前一個踏步,穩住了身形:“再來啊!”
孟浩天的聲音,將身旁中年人的熱血都點燃了起來,咬着牙,又提起一袋水泥。
這一幕,令工人們無比激動,一旁的胡三炮卻是臉都綠了。
要是這一袋上去,就二十五萬了!
不過轉念一想,此時孟浩天都已經很吃力了,要再走上一公里,那簡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務。
想到這裡,胡三炮鎮定了不少。
而就在這時,第八袋水泥已經壘在了孟浩天的背上。
場中頓時傳來一片歡呼聲。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擔憂的聲音傳來,就連那中年大漢,也不願再加第九袋了。
“小天,你試試走兩步吧,我覺得不能再加了。”中年大漢搖了搖頭,沒有去拿第九袋水泥。
孟浩天卻強硬的搖了搖頭:“不!不夠,最後一袋,給我加上!”
中年大漢無可奈何,將最後一袋水泥碼了上去。
當第九袋水泥上身,孟浩天的身子再度下沉,佝僂了許多。
下一刻,似乎一個踉蹌,孟浩天的身形就往前方傾倒過去。
衆人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燥熱的七月,都不禁脊背發寒,流出了冷汗。
中年大漢更是有心攙扶,卻也根本來不及了。
“嘿嘿,小樣,倒!”
胡三炮得意洋洋的對着孟浩天一點,說道。
可是,孟浩天沒有倒下。
踏……踏……踏……
在第一步踏出之後,孟浩天幾乎是如同正常走路一般,連續的邁出了步伐。
沒過多久,他就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上百步。
“怎麼可能!”胡三炮心中一驚,他隱隱中竟有了一絲不安。
難不成,真的要拿五十萬出來?
“不,絕對不能讓他走過去!”
胡三炮齜牙咧嘴的喃喃自語時,拿出了一個對講機說了幾句,不一會兒就有兩名光頭青年跑了過來。
“看到那羣人沒有?給我撞開,給裡面背水泥袋的小子搗搗亂,必須讓他把水泥袋摔地上去!”胡三炮氣喘吁吁的衝着兩個光頭青年吩咐道。
兩個光頭青年聽完,對視一眼,眼中劃過一道邪芒,似已有了計策。
不需等胡三炮再做指示,兩人已一人抄起一根甩棍,朝着人羣中心衝了過去。
“都讓開,讓開,你們是要聚衆鬧事還是咋的?”
兩根甩棍一揚,加上強勁的衝擊力,薄薄的人牆立刻被衝散開來,甚至有一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倒,就要朝着孟浩天撲去。
與此同時,兩個光頭青年也衝到了孟浩天的身邊,拿着甩棍在孟浩天眼前亂晃:“小子,說你呢,揹着這麼大摞水泥想幹啥啊?”
孟浩天頓時一愣,矯健的步伐生生的停了下來,身形一晃,更是差點摔倒。
“胡工頭,你這也太無恥了吧!”
“事到如今還耍賴,你還是不是男人?”
……
在場的工人們哪能認不出這兩個光頭,分明就是胡三炮的看門狗加打手,一時間羣情激憤。
……
“啊?他們倆身爲工地上的保安,詢問一下你們聚衆的反常行爲,關我什麼事?難不成你們不上工,也不准他們上班不成?”胡三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擡頭望天。
胡三炮這是明擺着在打規則的擦邊球。
工人們心中有理,卻也無法與之爭辯。
胡三炮的不要臉程度,從拖欠工資上都能看出一二!
與此同時,工地正門入口,一個妙齡女郎正怒氣衝衝的往這邊趕來,同行的,還有兩個苦瓜臉的黑衣保鏢……
緊趕慢趕之下,方姓女郎很快到達了工地中心附近,一眼就看見了揹着半人高水泥袋的孟浩天。
“這……你們能做到麼?”她頓時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議的朝身後的兩名黑衣保鏢問道。
兩名黑衣男也傻了眼,當即搖了搖頭,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小姐,要不要我們上去幫忙?”
一名黑衣保鏢看到孟浩天被騷擾的模樣,自作聰明的詢問道。
女郎憤恨的盯了他一眼:“白癡!那水泥袋砸下來,把他壓死纔好呢!你腦袋沒被門夾吧?”
黑衣保鏢趕緊道歉退了回來,心中卻是嘀咕着:小姐不是說孟浩天是他的人麼,怎麼又不讓我們幫呢?
與此同時。
胡三炮的兩個打手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用甩棍威懾,繞着孟浩天邊跑邊罵。
孟浩天卻完全不吃這套,重新邁開了步子,朝前走去。
“嘿!你小子,還跑呢?趕緊把水泥袋放下,說清楚!”那兩個打手急了,無論他們怎麼恐嚇,孟浩天身子一晃都不晃,穩如泰山一般。
孟浩天終於擡起頭來,漠然的看了他們一眼:“好狗不擋道,看門狗就好好給你們主人看門去。”
兩名打手勃然大怒,剛想要發作,卻見孟浩天竟然拔腿就跑!
是的,揹着近千斤的水泥袋,弓着身子,孟浩天的確是在跑。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是胡三炮,因爲他發現,終點距離孟浩天已經不遠了!
“愣着幹什麼,給老子堵住他!”
胡三炮大叫一聲,兩名打手立刻一哆嗦,追着孟浩天跑去。
然而,令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孟浩天的速度居然不比他們空手跑慢多少,足足追了一分多鐘,他們倆才擋在了孟浩天的面前。
“媽的,還跑?”兩名打手獰笑着道。
“不跑了!”孟浩天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向前一個踏步,藉着慣性的衝擊力將後背上的水泥袋盡數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