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農民工要個工資,居然都要用槍來鎮壓了嗎?是我孤陋寡聞了,還是某些人爲虎作倀呢?”
這聲音,令衆人紛紛側目。
來人,分明是一個妙齡女郎,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盡顯雍容奢華,姣好的臉蛋上露出譏諷的冷意,令人一眼望去,如同眺望北極冰川一般。
那時刻顯露出的高冷氣質,彰顯了她身份的不凡。
至於身後跟隨的兩名黑衣保鏢,更是錦上添花的宣示了這一點。
趙隊長能混到今天,眼力何等厲害,自然看出了這位女郎的不俗,對於她出現在這髒亂差的工地上,驚訝莫名。
但是是,更令他驚訝的是,這位女郎,顯然是在向着此地的民工說話。
趙隊長立刻衝着身邊的那名持槍警察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放下了手槍。
“這位小姐,您誤會了,這人可不是普通的民工,而是一名勒索犯,要不您先回避一下,等我們拿下此人,再和您解釋?”
趙隊長此話一出,女郎頓時發出一聲輕哼,冰冷的眸光射出,直盯得趙隊長皮骨生寒。
“這裡沒你事兒了,你回去吧。”
女郎淡然的語氣,令趙隊長不知該怒還是該笑,他的確看出了女郎的不凡,但是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刑警隊長,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姑娘幾句話就嚇倒了。
“憑什麼?”
“憑什麼?憑我叫方瓊,憑我爸是方雲京,憑我舅舅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公安局副局長肖洪國!這些,夠不夠!”
方瓊的話語,擲地有聲,令趙隊長不禁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居然是方家人!
方氏集團,在整個金陵市都是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存在,而肖洪國的名字,對於趙隊長來說更是如雷貫耳。
“原來是方小姐,方小姐,您放心,這裡工頭拖欠民工工資,還誣陷民工勒索,這樣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姑息。”趙隊長已然信了七八分,正色說道。
方瓊不屑的看了趙隊長一眼,轉頭看向胡三炮:“胡三炮對吧?我剛纔諮詢過我們集團地產部門的負責人,我們包給你的工程,查出了一些問題,那五百三十八萬工程款就當違約金了。”
方瓊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在胡三炮聽來,卻是如同響鼓重錘一般清晰響亮。
聽到對方說出準確的工程款數字,他完全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至於工程問題,哪個包工頭沒有一點偷工減料的手段?要查,總歸是能查出來的。
胡三炮頹然的躺倒在地,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栽了。
不僅手腳白給人廢了,五十多萬工錢也鐵定得給出去,再加上五百萬的工程款直接被方家吃下,直接讓他元氣大傷。
該死!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是上天專門派來坑我的嗎?
胡三炮直欲捶胸頓足,只可惜雙臂暫時被廢,已無法辦到。
就在此時,趙隊長拿着一個對講機遞到了胡三炮的身邊:“胡三炮,你拖欠的工資,讓你手下的人來發了吧。”
胡三炮只覺得渾身無力,快要暈厥,但是一看到方瓊那冷峻的面龐,他無奈的點下了頭。
在胡三炮點頭的瞬間,工地上沸騰了,所有民工都熱烈的歡呼了起來。
孟浩天默默地走到一邊,而方瓊,亦同樣穿過人羣,走了過來。
“你還想躲多久?”方瓊死死地盯着孟浩天,似乎生怕他再度逃跑。
孟浩天輕輕撓了撓頭,色眯眯的目光注視着方瓊的胸口:“等它再長大一號吧。”
方瓊先是一愣,而後順着孟浩天的目光一看,頓時氣得牙癢癢。
“混賬,你下流無恥!”方瓊羞惱的漲紅了臉。
孟浩天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你反正將來也是我老婆,看自己的老婆,理所應當,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去看其他女人?”
“鬼才會嫁給你,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方瓊仿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近乎歇斯底里的憤怒大叫。
這一叫,瞬時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兩名黑衣保鏢愣了。
孟浩天的工友們也都呆滯了。
在他們看來,這孟浩天與方瓊兩人的身份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似乎根本不可能會有所交集。
但是就是這樣矛盾的兩人,這番爭吵,就如同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一般,顯得十分的融洽,和諧。
不會是錯覺吧?
正當衆人驚疑不定時,孟浩天卻又甩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靠,你以爲我願意啊?你這種脾氣暴躁,目空一切,整天板着個臉像平板電腦一樣的潑婦,誰娶了你,纔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孟浩天,似乎真的瞧不起方瓊!
一個小小的農民工,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大型財團的掌上明珠表現出了極端的不屑,那感覺,就像是方瓊想要倒貼,而他很苦惱一般。
一時間,十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到了孟浩天的身上。
孟浩天覺察到這些目光,卻是搖頭苦笑。
他的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兩個月前,他剛從國外執行完一個任務回國。
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家裡老頭子的通知,讓他來到金陵市,保護一個名叫方瓊的女孩的安全。
一個享譽全球的頂級殺手,給一個小姑娘當保鏢?
一開始,孟浩天自然是拒絕的。
可是師命難違,他不得不來到金陵市,接下差事。
然而,僅僅是嘗試着幹了幾天,方瓊的公主病便讓他難以忍受。
更令孟浩天無語的是,在幾番接觸下,他發現這個任務的背後,還隱藏着一個巨大的陰謀。
他家裡的老頭子,居然想讓他娶了方瓊!
開什麼玩笑,當保鏢都已經讓人受不了,更別提娶進門來了。
當天晚上,孟浩天便悄悄地從方家溜了出來,找到了這片工地。
在他看來,就算是在工地賣苦力,也比娶一個潑婦強得多。
可誰能想到,就算是躲在這個偏僻的犄角旮旯,他還是被方瓊找上了門來。
“好,既然你我都不願意,你跟我回去找我爸說清楚,省得他整天在我耳邊唸叨!”方瓊憤懣的捏緊了拳頭,但是話語中分明有一種解脫後的輕鬆感覺。
“行,說清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