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逸目光呆滯,蜀山老頭又提醒道:“雖然說着羊脂玉普通之極,但還是有跡可查的,二十年前,只有BJ一家衚衕裡面的店裡,才能打造出這樣精細的羊脂玉,你再看看手中玉佩,這‘玉和’二字,應該就是製造這玉佩的店名,如果你真有心要找你母親的話,就從這家店開始打聽吧。”
“我知道了,師傅。”葉逸雖然被蜀山老頭說的話整的有些鬱悶,但正如蜀山老頭所言,當年的事,得弄個明白。
“咳。”就在葉逸沉思之時,蜀山老頭卻不經意地咳嗽了一下。
“師傅?你怎麼了?”葉逸見蜀山老頭臉色有些蒼白,並且呈現老態,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小逸,除了告訴你身世之事外,我還有些事要交代於你。”
葉逸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臉色恭敬地說道:“師傅,你講。”
“你在蜀山這些年,我並沒有傳你任何能提升修爲的功法,其實不是爲師不想傳給你,而是爲師只鑽研了蜀山占卜一道,至於蜀山一脈的大道神通,爲師根本就沒修行。”蜀山老頭見葉逸一臉疑惑,繼續說道:“爲師當年年少輕狂,偶然習得一些邪門道術,於是在修煉一途上越走越遠,而爲師這一輩子最痛心的事,就是收了一個孽徒。”
蜀山老頭又咳嗽了一聲,說道:“當然,爲師最欣慰的事,就是在人生的光陰不多的日子裡,收了你這個好徒兒。”
“師傅,你……你說……你……”葉逸臉色一變,難道說,蜀山老頭大限將至了嗎?
“小逸,聽我說完,爲師現在雖然時日無多,但好歹還能撐一兩年,你不用擔心,爲師要告訴你的是,我當年收的那個孽徒,就是你所知道的通天教主獨孤城。”
“獨孤城?”葉逸有些吃驚。
“怎麼?小逸你竟然知道?莫非你已見過這個孽障?”
“不,徒兒沒見過,不過,我在江陰的一個山洞裡,遇見了被害的無崖子,他在遺言中提到,自己就是被獨孤城給害死的。”
“無崖子?他不是消失了二十年了嗎,竟然也遇害了?想不到,以無崖子這麼厲害的神通,竟然也遭了這個孽徒的毒手。”蜀山老頭眼中閃過憤怒,這是葉逸從來沒見過的。
“對了,那無崖子讓我將一封書信交給了凡大師,師傅,你知道這位僧人嗎?”
“了凡師兄?哦,一年前,他曾告訴我,要去天山悟禪,你若找他,恐怕得上天山才行。”
“嗯,知道了,師傅。”
“小逸,爲師修行的是一門叫做血煞修羅功,這門功夫奧秘無比,也歹毒無比,修煉到極致,不但會讓人陷入癲狂,還會性情大變,當年我太執着於此功法,差點走上了歧途,幸好了凡師兄及時渡我過苦海,才讓爲師活到今日,可是,當初我一年之差,將這門功法傳給了獨孤城,如今快有五十個年頭了,想必那獨孤城已將此功法修煉到了極致,不過,這門功法雖然神妙無比,卻有着致命的缺陷,每隔十年,就會衰弱一次,這一次,我進京,就是算準了那個孽障正是出於衰弱期,我本來想將他除之而後快,誰知……這個孽障竟然在南郊鑄成了一個生靈血池,不知殘害了多少人,想要以此彌補此功法的缺陷,爲師發現之時,終究還是遲了一些,就在昨夜,爲師和他大戰一場,咳……”蜀山老頭並沒有說下去。
葉逸明白,恐怕最後的結果,是蜀山老頭敗了,一想到蜀山老頭這樣神秘的高人,竟都不是那通天教主的對手,葉逸背後就冒出一絲寒氣。
“小逸,爲師說這些,是要告訴你,天外有天,不到萬不得已,你切莫衝動行事,還有,通天教存在由來已久,他們還不知暗地裡潛伏着什麼驚天秘密,本來,這些事,都和你無關,不過,你如今已是組織裡面的人,身上就多了一份責任,爲師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對了,這是當年我在組織裡的身份牌,如今就送給你了,或許對你有些用處,你記住,組織裡面雖然有些敗類,但它終究維護着國家的和平。”
“是,小逸明白。”葉逸接過蜀山老頭遞過來的一塊檀香木牌。
“好了,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明天就回蜀山了,待明年之後,你再來蜀山找我,還有,如果你想在修爲上更進一步,可不要錯過前幾天你遇見的老婆婆。”
“師傅,你這麼快就要走?你的傷,也許,徒兒可以治。”葉逸看着蜀山老頭慈祥的臉,心中也清楚,以如今蜀山老頭的面容來看,恐怕真的是沒幾年光陰了,想到這裡,葉逸心中一陣絞痛,往日蜀山生活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
“不必了,我還有許多事沒做完,得抓緊時間了。”蜀山老頭起身,走到門檻。
“師傅!”葉逸跪了下去。
“記得我今天說的話,嗯,還有,我差點忘了提醒你,人之一世,唯情關難闖,切記切記。”蜀山老頭說完,身上泛起一陣淡淡光芒,消失在屋外。
“師傅。”葉逸看着蜀山老頭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幾分鐘後,蘇冰雲從外面走進來,見葉逸一臉憂愁,拍了拍葉逸的肩膀,“無妄前輩,他走了?”
“嗯。”
“發生什麼事了,你看起來怎麼一臉惆悵。”
“哎,一言難盡,走吧,我們進去說。”葉逸進了屋子,將自己的身世和一些無關自身和蜀山老頭秘密的事,說了一遍。
“什麼,竟然連無妄前輩也受傷?這個獨孤城,到底有多強悍。”蘇冰雲一臉凝重。
“管他呢,只要他不來犯我,我也倒也不會腦熱去惹他們,喂,你知道這打造這羊脂玉的街落嗎?”
蘇冰雲搖了搖頭,“這玉打磨了多少年了,如今時過境遷,別說就算知道當初打磨的地點了,就散知道了,恐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玉和店?也許,本地的老人會知道吧。”葉逸給自己增加一些希望。
“喂,葉逸,剛纔你說,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我如今已是二十歲的人了,嘿嘿,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葉逸拋下煩惱,雖然尋找自己母親的事,會有些麻煩,但知道了真相,總會找到的,而蜀山老頭也說他還有兩年時間,葉逸已經暗下決心,將自身修爲再提升一層,到時候施展蜀山祖師傳下的逆天改命之術,爲蜀山老頭續命。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有幾分緣分,不過,現在可是半夜三更十分,咱們上哪慶祝去。”
“和你開玩笑的了,我現在困死了,我要睡覺了。”葉逸說完,就要倒在蜀山老頭平時睡的牀上。
“喂,起來啦。”蘇冰雲一把將葉逸拉了起來。
“幹嘛?我睡覺都不讓睡了?”
“這裡是你師傅睡的,你讓我睡哪裡,要不,我們回BJ吧。”
“這麼遠,我纔不去呢。”
“走了,我開車還不行嗎。”蘇冰雲拉着葉逸,離開了屋子。
葉逸極不情願地上了車,蘇冰雲發動車子,向市區開去,不過由於白天開出來的地點實在太遠,如今又是半夜三點左右,蘇冰雲開着車行駛在公路上,難免有些犯困。
“哈,不行了,太困了,你來開一下吧。”蘇冰雲也一臉犯困。
葉逸早就熟睡了過去,睡夢中聽見蘇冰雲說話,他砸吧着嘴說道:“你怎麼也犯困啊。”
“廢話,那曼陀羅之毒本來就有讓人沉睡的作用,不行了,我太困了。”蘇冰雲將車停在邊上,下車打開後排車門,要把葉逸擠出去開車。
“實在不行,就在車裡睡一晚上吧。”葉逸睡意朦朧,隨手扣了一下座位上的按紐,座位緩慢放平,成了一張雙人牀。
“你真可惡,你去前面睡,這裡是我的。”
“哪有這樣的,這麼寬,哎呀,你就將就這睡幾個小時吧,很快就天亮了。”葉逸挪了挪身子。
蘇冰雲眼中滿是睏意,執拗不過葉逸,只得哼哼兩聲,在葉逸身旁睡下。
本來蘇冰雲這車是挺大的,不過兩人並排着睡,難免有些小,所以,肌膚至親,自是免不了的,不過好在兩人因爲受曼陀羅花的影響,腦海裡如灌了鉛,昏昏睡去。
也許是兩人平時睡覺的習慣問題,葉逸四仰八叉躺着,而蘇冰雲則睡如弓弦,腦袋不免靠在葉逸肩上。
葉逸也不在意,打了個呼嚕,手胡亂動了一下,摸着一團柔軟的東西,枕着春夢,熟睡了過去。
清晨的眼光灑進車裡,葉逸微微動了一下頭,感覺自己拱着什麼柔軟的東西,左手,也好像捏着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嗯,怎麼又吃包子啊,我不是說喝奶就行了嗎?”葉逸說着夢話,驚醒了沉睡中的蘇冰雲。
扭動了一下脖子,蘇冰雲眨了眨眼睛,突然,蘇冰雲覺得自己胸口似有什麼不對勁,低頭看去,只見葉逸微微蜷縮的身子,嘴正杵在自己的波峰上,另一隻手,卻死死抓住另一個大饅頭不放。“嗯?啊,流氓,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