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二十多人驟然停住。
爲首的一個黑胖子,挺着肚皮上下打量了幾眼,呼出口氣,指着他道:“你……你……你他媽的是陳楚?”
“糙!孫胖子,你裝什麼瞎?你挺牛逼啊!領着二十多人來砍我了?”
“我……我靠,我……這不是誤會麼,哈哈……”孫胖子哈哈一笑:“楚兄弟,老哥我現在還是管理瀚城小偷兒,現在瀚城都是季揚和你楚兄弟的天下了,老哥我巴結楚兄弟還來不及呢,哪能太歲頭上動土呢,老哥錯了,錯了……”
孫胖子一臉笑嘻嘻的。
而陳楚一臉平靜,他身後的班曉春班小雪等人卻一下佇立在那了。
“我……楚哥?”班曉春咧嘴,一時愣住不知說什麼好。
陳楚回身低低道:“快帶你姐走……要快……”
“楚哥,真是你啊,小弟剛纔錯了!我他媽不是人,我……”班曉春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天天盼着要跟陳楚混,知道他心狠手辣卻重兄弟情義,也佩服這一點,沒想到真實的陳楚竟然是這個樣子……
陳楚狠狠瞪了他一眼:“快走……”眼中帶着憤怒。
班曉春這才反應過來,拉着姐姐朝外剛走二十米。
陳楚哈哈一笑:“孫胖子!我記得我們以前就不合,你他媽以前還領人傷過季揚對吧?”
“呵呵呵……楚兄弟,那都是七年穀子八年糠了,都是老黃曆了,也該翻頁了,我保證,以後瀚城就是你們兄弟的,我孫胖子就在夾縫中賺點小錢……”
“呵呵……”陳楚低低一笑:“懂,我很懂,孫胖子,你們這一行甭謙虛,有時候你們比我們都他媽的狠,即便我們能忘了老黃曆,你們卻記得清楚至極,都他媽是道上混的,別扯沒用的……”
“陳楚!你,你啥意思?”孫胖子臉刷的黑了下來。
“沒啥意思,孫胖子,我說你他媽的在撒謊,你骨子裡巴不得把我跟季揚砍死扔姚而河裡喂王八呢對不對?”
“我糙……”孫胖子翻臉了:“姓陳的,你他媽的太能裝13了!我孫胖子和你客氣客氣叫你一聲楚兄弟,不尿你,你是個屁啊!尼瑪的!今天就你一個人還和我裝犢子?”
孫胖子隨即揮手大聲喝道:“兄弟們!今天就陳楚一個人在這!大傢伙給我上啊!砍死這孫子!”
陳楚摸摸鼻子,果然不出所料,這孫胖子一天不除,以後便是禍患了,很多人,很多時候恰恰死在不知名的小輩手裡,這孫胖子在瀚城也算是混了幾十年的老資格了,季揚新人成長起來,這些老傢伙肯定是不服不忿的,正好,今天替季揚除了你這狗尿苔……
此時,二十多人衝了上來,陳楚兩眼微眯,不敢絲毫大意,在和馬猴子尹胖子手下人火拼的時候,陳楚都不出手,兩手插着兜看着,即便出手也是浮皮潦草的動動手。
但是面對孫胖子的這羣小偷兒他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就像兵器中最常用的是刀,最標榜的是劍,其實劍沒有刀實用,但是劍很拉風,很能吸引女孩子的尖叫聲,滿足裝逼心理,還帥。
所以一般高手都拿劍。
而真正厲害的兵器是長槍,因爲槍在兵器譜上屬於賊,練好了長槍,其他兵器都白給,練不好手裡拿什麼都沒用。
這小偷兒在黑道也是屬於賊……他們不按照常理出牌,用一些陰險但非常有效的招式,這些招式三腳貓,下三濫,但這樣的招式很可能讓高手都栽跟頭,季揚也吃過他們虧……
陳楚呼出口氣,雙目微眯,兩腳跺第,運氣而上,這還是他在瀚城第一次使用練氣的力量,空中默唸練氣第一重,開碑斷石……倏地,氣息遊走經脈之處。
其實練氣最簡單的便是深呼吸一口氣,這樣再看自己的拳頭,會比以前的更大更結實,因爲隨着運氣血液憋到勁兒足的地方,那便是力量的頂點,這也是最簡單的氣功速成的敲門,運口氣打出一拳……也就是深呼吸一口氣打出一拳,和平常打出一拳的力道也不同。
時日長久,摸清掌握好這運氣的巧妙,足可以開磚斷石,而不是用蠻力,而是所謂的氣功了。
陳楚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時二十幾人亦然到了跟前。
倏地,陳楚後退兩步,暗想,這麼多人,怎麼打啊?再說她們都是陰人,不是衝你眼睛揚一把辣椒麪石灰粉啥的,就是飛出一磚頭,再不就是手裡捏着飛快的刀片割你喉嚨……
陳楚飛快的擼開作弊,右手從作弊的護腕抽出十多枚三寸多長的銀針。
隨即雙目微眯,右手拿捏着銀針衝上來的混混快速投擲過去。
銀針清亮,在虛空中呼嘯而出。
練這飛針自己就練習了好久,半年內終於做到了指哪打哪,而不是以前的打腦袋最後刺人家屁股上,然後再恬不知恥的說本來就刺的是屁股……
人羣中傳來啊,啊幾聲慘叫,衝在最前面的已經倒下了四五人。
銀針紛紛刺入他們小肚子的氣海之處。
氣海穴在襠部上面三寸左右,看着不起眼,但那裡是丹田所在。
不練武的人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丹田,而華夏的武學講究的便是由內而外,氣息是由內而外發,而力道也是由內而外發,打出一拳,這一拳的力道亦是從內部的丹田發力,打出的一拳砰砰有聲。
現在的武術大多花架子,因爲沒有人肯像以前那樣苦練了,倒是很多半吊子的號稱武學宗師,氣學宗師的人經常出來得瑟,丟人現眼,譁衆取寵……
陳楚銀針只刺他們的氣海,而且小腹處最不起眼,皮膚也薄,銀針容易刺入、刺深,而且一擊制敵,想起來都不能。
……
身後的班小雪已經退出多遠了,見到二十多人衝上去,像是潮水一般的把陳楚淹沒了。
只聽到喊殺聲,根本看不到人了。
班小雪一陣心急,感覺像是怨自己,她甚至感覺陳楚在裡面被人砍死了,肯定活不成了,這樣……這樣自己怎麼回去和閨蜜柳冰冰交代啊?人家孩子都快出生了,自己告訴人家,孩子他爹死掉了?
她着急的不得了,忙要打電話報警。
班曉春搖頭道:“姐,打電話來不及了,再說警察見這麼多人鬥毆,他們纔不管呢!”
“不能吧!”班小雪着急道:“電視裡不總演警察抓壞人啥的麼?”
班曉春苦笑道:“姐,你太單純了,那是電視上,實際上,這麼多人的火拼,警察會等着打完了再來收場洗地的,也便是打完了,人死了,他們再開始抓人……”
班曉春說着四處撒目:“現在就倆辦法,一個是找季揚,一個是咱們上。”他說着,身後的六七個同學已經跑了一半了,剩下幾個沒跑的是因爲腿哆嗦了。
呼呼……
班曉春傻了,這幫人平時牛逼閃電一個個的天不怕地不怕,把自己吹的如何如何神勇,打個羣架,欺負個同學都行,真正面對這種生死較量,以命相搏的場面一個個都成了傻逼了。
班曉春跑到一個牆邊撿了兩塊磚頭,班小雪也反應過來,拉住了弟弟,她也明白這時候上去就是送死了。
班曉春不甘心,把手裡的磚頭離着多遠扔過去。
呼呼兩聲風聲,陳楚見到兩塊磚頭衝自己來了,暗罵一聲:“麻痹的,誰他媽扔的,真他媽的準!”嘴裡罵着,忙往後跳了兩步,躲開磚頭,繼續飛針……
孫胖子看明白了,陳楚這貨玩陰的。
“姓陳的!你有能耐別他媽的整下三濫的!來點實在的!”
陳楚冷哼一聲,簌簌又飛出幾枚銀針,倒下三個混子。
此時,他雙目一掃,對面還有不到十人了。
這才呼出口氣,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隨後從容的從身後抽出一條黑布矇住口鼻下巴。
“好啊!孫胖子,既然你想和老子換個玩法也行!老子他媽的不介意用刀砍死你!”
“我糙!你吹牛逼呢吧!兄弟們給我乾死他……”
孫胖子第一個衝上來,不過只衝了兩步就停下了,身後兄弟衝了上去。
有練氣第一重功力護體,陳楚體力大增,憋着一口氣,身體像是凝聚在一起,精神集中,力量亦是集中。
嘭……
砍刀搪過去先衝上來混混的兩把刀,隨即陳楚刀鋒像是黏在對手砍刀上似的,手腕一翻,壓住對手刀面,接着順水推舟刀鋒往裡面一送。
咔嚓一聲。
脆生生的響聲而起。
不是切菜,而是刀鋒硬是砍開了對手的肚子,而且是肚子偏上部位,殷洪的血液迸射而出,濺起多高,裡面殷洪的血肉模糊,還有被砍斷的陰森森的白骨……
啊……歇斯底里的慘叫。
陳楚卻哈哈笑了一聲,下面一腳,把混混踢倒,刀鋒直上直下的砍另個混混。
那個混混愣了一下,感覺這刀不應該落到自己頭上。
人犯一種病,一種通病,便是敵人的刀已經駕在自己脖子上了,還在懷疑會不會殺了自己。
不是反應慢,而是沒有那種憂患意識,比如一場一場的屠殺……他們被殺死還不相信那刀會落下來。
陳楚這一刀不偏不倚,正劈在那混混腦門上。
他還在懷疑,自己會不會死,這小子不會真砍自己,殺人是要償命的,不會砍的……
一刀斜着砍進入,那混混腦袋上夾着刀,兩眼瞪得溜圓,不相信的看着這一切,直接暈了過去。
陳楚鬆開手,從容的撿起地上另一把刀,撩起嘴角黑布,往外吐了一口,砍刀刀鋒貼着地面,劃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陳楚的臉上露出的部分帶着血腥和笑意。
“孫胖子,下一個輪到你了……”
‘尼瑪……’孫胖子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推着身前的小弟,已經有兩個扔了刀轉頭喊叫着跑了。
另外幾人衝上來。
陳楚亦是揮刀與他們火拼。
力量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並且陳楚下手狠辣,不留餘地。
刺啦刺啦幾聲,刀鋒撕開兩個小子的肚子,紅色的,白色的場子沾染着血腥落了一地,陳楚用刀挑了挑,那被傷的人亦然昏了過去。
“殺人了……”
“瘋子……”
剩下幾人受不了這種殺伐的血腥,這簡直是在屠殺,亦然扔着刀跑了。
陳楚冷笑一聲:“廢物……”隨即朝只剩光桿兒一人的孫胖子走去。
孫胖子手裡握着一把小片刀,衝陳楚狠狠砍過來,陳楚手一甩,刀飛出去,打落了他的片刀,隨即整個人棲身而上膝蓋高高提起,兩手抓住孫胖子的雙肩。
只一膝蓋狠狠撞擊他的膻中穴。
嘎吱一聲,膻中穴骨骼碎裂,這處穴位在人體胸部的中間,是一處極爲脆的骨頭。
打準了,力道大了,一拳都有可能把這處脆骨撞開,更何況陳楚狠狠致命一膝。
孫胖子兩眼發直,死死的盯着前方不動了,口鼻發出陣陣濃重的喘息聲,亦然是進去的氣少,出去的多。
這處骨頭被擊碎,鋒利的骨茬刺入內臟,孫胖子顯然活不成了。
陳楚冷哼一聲,轉手抽出一枚銀針,不放心的反手刺入孫胖子後腦啞門穴,隨即再倏地拔出銀針。
見上面帶着白白的腦漿……
陳楚這才放心鬆開手,孫胖子肥胖的身軀像是一頭死豬似的緩緩倒下。
陳楚呼出口氣,扯下臉上的黑布。
奇怪的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摸了摸鼻子暗想,這警車怎麼還沒到?每每打完架了,應該聽見警笛聲纔對。
看來這警察的速度越來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