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瞅着王蔓哼了聲:“你還生氣?我差點就被你舅打成篩子了。”
“我舅說你身手之強,在他見過的人中,能排第一了,”王蔓摸出根薄荷煙,點燃後,往車窗外吐出口煙,“你還不知我舅舅做什麼的吧?”
“不是搞建材的?”張玄查過秦瘋子的底,一家中等規模的建材供應商。
“他退役前是部隊的,不是特種兵,就是一般的兵,但他見過兵王,他的話我信,你很強。”王蔓話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張玄瞥她眼那短褲下的泥白長腿,也不否認她的話。
“那些人在煉獄酒吧,”秦歡突地在後座上插話,“哼,他們敢耍我,我要讓他們後悔。”
她不敢跟秦瘋子一輛車,就坐進了張玄的車裡。
“你也是真笨,那釘子激你,你就答應他。拍什麼片,你要拍了,就等於把柄交到他手裡了,一個賭二三十萬,他要有這把柄,再要挾舅舅,詐個幾百萬都沒問題。”
秦歡哪能跟王蔓比,就是古靈精怪些。
“我哪想得到,我還以爲能贏些錢花呢。”
“張玄幫你飆車贏的那些錢還不夠你花的?”
王蔓一說,秦歡就雀躍道:“老張,等改天我們再去飆車好不?”
老張?我還老王咧,張玄撇嘴說:“我又不是你的賺錢機器……”
“對半分嘛,我出本錢,老張,別小氣嘛。”
王蔓回頭瞪秦歡一眼,她就蔫氣了,但嘴裡還在嘟囔:“你做秘書一年纔多少錢啊,賭一次能賺好幾百萬呢。”
“那是上次,我們再去,賠率就沒那樣高了,人家也認得我們了,這種錢只能賺一回。”
張玄說完,就將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外。彩燈招牌上是煉獄酒吧四個字,外面還停着一排的車,幾個打扮妖冶的女孩靠在車門那,當有人走過時,就會拋飛吻甩媚眼。
“這些都是站街的,”張玄將車鑰匙收好,等後面兩輛切諾基過來,“有時也能遇到些極品。”
王蔓哼了聲,拉着秦歡要往酒吧走,有個男的喝得東倒西歪,看到她倆,眼睛一亮,就攔在前頭,想要搭訕。
誰知話還沒說,王蔓擡腿就撞在他褲襠上,那男的雙腿一夾,咣地倒下。
秦歡拍手叫好:“姐,這招我得學起來,省得張玄要對我下手,我有個防備。”
“你送上門我都不要,省省吧。”
秦瘋子下車剛聽到這話,臉就一扭,可這也是事實啊,他否認不了。招呼着手下跟在張玄他們後面進了酒吧。
有看場的一看,就上來要搭話,秦瘋子側身上去,舉起球棍就將他擊倒。
外面一下大亂,看出張玄他們是要來砸場子的,就紛紛往外跑。
吧檯那邊調酒師急忙拿電話叫人,張玄他們卻往後面的包房裡走去。
“秦歡說拍好了,說要送過來。”
黃毛搓着手在那興奮的叫着,他想要看那片子拍得怎樣。
釘子喝得酩酊大醉,聽到消息,倒是酒醒了幾分,心中暗想拿那片子去訛秦瘋子,說什麼也要弄個幾百萬。
光頭華也打的這主意,眼睛半眯着,手掌在身旁的女人胸上掐:“秦瘋子也不知找沒找到那姓張的,要他進去的時候,秦歡跟他正好在做那事,那他不得被秦瘋子打死?”
釘子黃毛都壞笑起來
,腦中都浮出相應的畫面。
“華哥,到時片子到手了,你可要說話算話……”
釘子再三的問,光頭華也不耐煩了:“你就放心,不就一輛車嘛,便宜賣你算什麼,送你都沒問題……”
砰!
就在這時,包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跟鐵塔一樣的人走進來。
包房裡的小姐都是花容失色,光頭華抓起酒瓶還想逞強,等後面的人陸續進來,他連釘子黃毛就心頭一寒。
“你就是釘子?那你就是黃毛,你就是光頭華了?”秦瘋子一個個問過去,那三人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那些小姐乾脆都哭了起來。
“都出去。”王蔓喊道。
“還沒拿臺費……”一個小姐哭道。
“拿着。”
王蔓抽出一疊百元大鈔,扔過去。小姐們撿起錢就跑,這光頭華他們的死活,跟她們可沒關係。說到底,她們也就是打工的。
“挺厲害啊,你這算計是一套連一套的。”張玄冷笑道。
光頭華快嚇尿了,一個秦瘋子就夠受的了,何況秦瘋子還帶了人,再來個張玄,這兩人看來還冰釋前嫌了,秦歡也在,這騙也騙不了。
還有那擺明就是秦歡表姐的女人,今天也別想出包房了。
“秦爺!我是傻叉,我都是被釘子給教唆的,您饒了我這回吧。”
光頭華噗咚一聲,就跪了下來,這讓張玄王蔓都愣住了,心想這男人膝蓋骨哪去了。
釘子黃毛更是傻眼,我草,你也是做大哥的,能這樣做事嗎?
“跪得挺快啊,也是個人物,”秦瘋子大馬關刀的坐下,就有小弟摸出一根雪茄遞上去,“膽子也大,敢讓我女兒去拍片子,是不是想拿片子再訛我一筆啊。”
“沒,沒,不是,不是,都是釘子跟這黃毛說的,說秦爺家裡錢多,沒地方放……”
啪!
一個小弟一掌扇得光頭華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秦爺就是有錢,那是你能想的,你特莫算是哪根蔥?!”
“是,是,我就是根小蔥,上不得檯面,秦爺,您就饒我這回。您要出氣,您找這倆人……”
黃毛炸毛了:“我草你全家,昨晚上釘子就說不跟秦歡賭了,是你在找出摔下山那輛法拉利車裡的錢後,拉着我和釘子說,能不能把這賭繼續下去。到時讓姓張的跟秦瘋子鬥個兩敗俱傷,你回頭就將你朋友那輛改造好的法拉利便宜賣給釘子。你特莫說的話都讓狗給吃了?”
光頭華急得滿頭是汗,當即就喊道:“你怎麼血口噴人呢,這事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爲了想便宜買那輛車,纔算計秦爺的……”
砰!
秦瘋子出手了,他舉起棒棍一掃,就將光頭華的臉打得一歪,血噴出一地,顎骨整塊碎了。
釘子和黃毛駭然失色,早聽說秦瘋子瘋,可沒想到一出手就往死裡去。
“唔,唔,我,我……”光頭華痛得哪還說得出話,他更是魂飛魄散,怕自己真就交代在這裡了。
“秦爺,秦,秦叔,我爸我哥跟您也算有點交情,您看……”
釘子聲音顫抖,像有人掐住他聲帶,纔開口求情,一條腿就踹在他臉上。他臉一下破出個口子,那可是高跟鞋啊,鞋根差點就直接插進臉裡去了。
“你敢耍我?!你以爲你是誰!我打
死你!”
秦歡踹過還不夠,抓起酒瓶就砸,這喝了半天了,茶几上擺着二三十個酒瓶,釘子捂着胸在喊痛,又被砸了幾下,碎玻璃割出好些口子,他縮在那裡,絕望得快要哭了。
黃毛撲通地跪在碎玻璃上,也不說什麼,用力的磕頭,沒幾下,那腦門都是被碎玻璃扎破的血印。
“給我打,別弄死人。”
秦瘋子拋下句話,就帶人出去。
張玄看了一陣,這房間裡的人,光頭華被打斷了腿,以後也沒法飆車了。那釘子和黃毛怕是也要住個大半年,這學說不定都要退了。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張玄要走,秦歡就說:“你要哪天有興致了,說不定我能同意跟你試着交往。”
“滾蛋吧。”張玄翻了下眼皮,走出酒吧,看外面圍着二三十人,一人看着像是老闆的,在跟秦瘋子賠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秦爺,砸得好,我這店早就不想開了,秦爺您這是幫我的忙呢……”
“耗子,你別跟我廢話,我搞建材的,你這店我粗估了下,大約砸了你七八萬的東西,這是十萬,拿着。”
耗子苦着臉想,那些客人逃單的呢?算了,這秦瘋子也惹不起。
張玄一走,秦歡就嚷着要去吃宵夜,秦瘋子開車載他和王蔓也離開了。
回到蘭香閣樓下,張玄就看到徐嘉兒一臉厭惡的聽着宋達在那口沫橫飛手舞足蹈的說些什麼。
“公關部不會幫你們做兼職車模,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給再多的錢也沒用。”
宋達笑說:“徐總你不問問部裡的人怎麼知道呢?我們開的價碼比別的公司高得多啊,我們跟大衆合作,幫他們找些車模,也是應該的啊,這事也歸公關部管吧?”
徐嘉兒看到張玄,像是遇到救星一樣,不想宋達一看他,心就像石頭沉到湖底。
早猜到這張玄是徐嘉兒的保鏢,可他倆還住在一起?
“張秘也住這裡?”
“跟徐總住對門,怎麼了?我不能住?”
宋達忙搖頭,心裡卻微怒,你一個秘書,怎麼跟我說話呢?就真是保鏢怎麼了?
“那我先走了,徐總明早見。”
徐嘉兒連哼幾聲走上樓:“你去找譚娜怎麼半天沒回來?”
“別說了,秦歡那丫頭把我坑慘了,噢,對了,宋達找你幹嘛?”
徐嘉兒抿着嬌豔欲滴的嘴脣,眼神冷洌地說:“他跟我說虎山中介,我爸把決定交給他,但飛龍實業那邊有人不同意賣給王家。”
“飛龍實業整體收購在即,誰會不同意?”
“方巨濤的妹妹。”
徐嘉兒斜他眼:“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方蕭紅因爲她兒子被你打了,還被抓了,雖然找了個律師,多半會被判成精神有問題,關進六醫院強制治療。但她的意思是,要是能無罪釋放更好。”
“你想讓我去說情?”張玄皺眉道。
“她不單是不想賣給王家,也影響了整個收購的進程,黑江那邊想要快一些組建合資公司,要不把她解決掉,收購會推遲到明年才能完成。集團的年底財報也不好看……”
“你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讓我去找季婕?”
徐嘉兒哼道:“虎山中介賣不賣給王蔓,不是什麼事,方蕭紅妨礙收購纔是麻煩,你看着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