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將胡安一夥人帶走了,領隊的警長詢問了張玄事情經過,臉上露出吃驚的眼神,回頭看到一位剛趕到的探長,就讓他跟張玄去勞拉家。
“你好。”
這位穿着棕色風衣的年輕探長,說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一眼就看出張玄和老葉來自哪裡。
“你好。”
張玄跟他握了握手,就和老葉上了他的車。在車上,他說他叫吳啓,坐在副駕的那位黑人探長則叫傑姆。
“這可是飛鯊小隊,你們還真夠厲害的,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傑姆查到了關於胡安他們的資料後,大吃一驚,由衷地稱讚道。
“運氣好,他們輕敵了。”張玄客氣地說。
“你們以前是軍人吧?”傑姆猜說,“我想只有軍人才能將這些人制服。”
“他們不是軍人。”吳啓說。
傑姆笑道:“吳,你在軍隊待過,他們身上沒有軍人的氣息是吧?”
“是,傑姆,”吳啓回頭跟張玄示意,前方是不是就是勞拉的家,張玄看了眼說,“對,就是這裡。”
按了幾按喇叭,就看到大門開了,念綵衣走到泳池邊召手讓他們停過來。
“這位是吳啓探長和傑姆探長,他們要來做一份筆錄,瞭解事情的經過……”
張玄說着,老葉就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坐下,摸出菸斗,悶頭抽起煙。
“這是那個妓女的屍體?”傑姆來到客廳裡,看到那腹部有個大洞的屍體,以他豐富的經驗,看了都快要吐了。
“是,她有名字,她叫瑞莎。”
傑姆聽着張玄的話,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張玄心想,老子是在救你,你要被老葉殺了,那可不要怪我。
“瑞莎……”傑姆在小本上記着,就走上樓,吳啓卻看到了被捆成糉子扔在客廳一角的克里斯。這傢伙火毒上來了,全身都跟剛從烤箱裡拿出來一樣,火彤彤的一整片。
“這是那個格鬥大師克里斯?”吳啓驚道。
“是他,飛鯊小隊的情況都是他供出來的。”
吳啓連聲驚歎,不停的在小本上記錄着。
傑姆花了很短的時間就繞了別墅一圈,臥室裡的死老鼠又讓他反了一陣的胃,走下來時,蒐證組的也到了,他就將工作交給他們,將勞拉懷特帶到一邊做筆錄。
“發通緝令吧,讓夏威夷警方將那個威廉控制住。”
傑姆走回來跟吳啓說,吳啓點頭握着手機去跟夏威夷那邊聯繫。傑姆又走到老葉身邊,看他那茫然的神情,笑說:“你是頭一回見到死人吧?”
“嗯?”老葉擡起頭。
張玄就將傑姆扯開了:“我這朋友精神有點問題,你還是別刺激他了。”
“我明白。”傑姆點點頭,就看天快亮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急剎車,一輛跑車靠着大門停下,守在門口的警察一把攔住從車上跳下來的徐嘉兒。
“這位女士,這是案發現場,你不能進去。”
“她是我朋友,讓她進來吧。”
張玄走過去將她拉到身邊:“你怎麼來了?”
“我看新聞聽說了,就過來看看。”徐嘉兒是在擔心張玄,可她心軟嘴硬,總不能說怕張玄出事了吧,那他肯定得蹬鼻子上臉。
“你別進去了,裡面都是血,你受不了。”
張玄好心說,卻看徐嘉兒在往裡走,他心裡還在想,我都提醒你了,你可別吐,就看徐嘉兒走到吳啓身前說
:“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重案組的探長,這的事歸我管。”吳啓也很意外,根據口供,這張玄不是什麼公爵嗎?怎麼會跟徐嘉兒認識?
張玄也愣住了,徐嘉兒認識這個華人探長?
“我怎麼聽你的名字很熟悉,你就是跟我爺爺交手的張玄?”吳啓忽然一拍腦門說。
張玄也推測出了吳啓的身份:“你是吳老的孫子?”
“是。”吳啓熱情的跟張玄重新握手,“我爺爺對你很看重吶,說是他就是年輕五十歲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吳老客氣了。”
張玄收回手,就看向徐嘉兒,她說:“你昨晚走後,吳啓纔來的。”
那邊傑姆將吳啓叫過去幫忙,張玄就低聲問:“我看你見到吳啓表情很不自然吶,莫非你跟他一見鍾情了?”
“呸,”徐嘉兒啐了口說,“是吳老想要拉郎配,我對他沒意思。”
張玄輕笑了聲:“吳老喜歡你,那你不乾脆做吳老的孫媳婦好了。”
“你說什麼瘋話,我可不喜歡警察。”
徐嘉兒還有些話沒說,吳老雖在華人商會地位很高,其實吳家也才二三十億的身家,跟徐家的財勢還是差很遠的。徐漢天也是要在洛杉磯插旗,才尊重吳老。
吳老卻想借這機會,介紹吳啓給她,想吞併徐家,那才叫癡心妄想了。
“試着交往看看嘛,你總不能做一輩子處女呀。”
“要你管!”
徐嘉兒怒視他,說得好像他拯救她一樣的。
“都瞭解清楚了,等威廉抓到了,還需要兩位去警局協助調查。這段時間,請不要離開洛杉磯。”
“知道了。”
懷特握緊勞拉的手答應道,那邊立刻傳來好消息,說是威廉被夏威夷警方控制了,馬上就會轉移到洛杉磯。
懷特和勞拉喜形於色,張玄就問:“就是抓到了,要打起官司來,還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才能定罪吧?”
“不需要,證據很充分了,”懷特還沒開口,勞拉就搶着說,“威廉也破產了,他請不起好律師。”
“按他所犯的罪行,能判二十年以上。”吳啓微笑說,“你們可以放心了。”
懷特和勞拉緊緊擁抱在一起,張玄等他倆分開,就給懷特使了個眼色,他摸出張支票遞給張玄。
“謝謝你。”
“嗯,好好活着吧,別再做騙子了,多沒意思啊。”
懷特哈哈大笑,點頭說:“你相信我。”
從勞拉的別墅出來,吳啓就走到徐嘉兒身前說:“我能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我還要睡美容覺,改天吧。”
徐嘉兒叫上張玄,開車走了。
吳啓失神的看了一會兒,傑姆就笑說:“怎麼?你看上她了?”
“我爺爺介紹的……”吳啓嘴角往下一搭,苦笑道,“我也不知怎麼的,昨晚跟她一見,這心就止不住撲通地跳,她走了後,我還一直在想着她的笑。”
“哈哈,吳,你要戀愛了。”傑姆樂呵呵地笑了句,就將克里斯塞到車裡,“走吧,先把活幹完,你再去戀愛。”
張玄回酒店就倒頭大睡,到下午才爬起來,徐嘉兒則跟徐漢天又去了吳家。吳老昨晚說讓他跟吳家老四談收購酒店的事,他們就是去找那吳老四,吳啓也就是吳老四的兒子。
張玄從手機裡翻出徐嘉兒給留的短信,找到吳老四的住址,洗了個臉,纔開車過去。
吳老單獨住在遠離市區的一座別墅,吳老四則住在市區裡,一座湖畔的小區內。這裡圍着湖修了一圈的獨幢別墅,跟徐漢天在江都的湖畔別墅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這邊的別墅遠沒湖畔別墅大,類似於美國郊區的那種三層高的小別墅。
別墅外站着兩個黑衣保鏢,張玄打了個手勢,就直接推門進去。
客廳裡徐漢天正笑吟吟的跟個光頭的中年壯漢喝着茶,徐嘉兒側座在一邊,韓鋒站在徐漢天的身後。
“張玄你來得正好,還在跟老四談着你。”
那光頭壯漢擡起眼,就射出兩道銳利的目光,如刺眼的刀鋒,像要將被看的人切成兩截。
張玄則掛着從容淡定的微笑,抱拳說:“四叔好。”
“別盼親戚,我跟徐哥聊你,是聽說你跟我家老爺子推了個手,你的本能事不錯,你來了,我要跟你比劃比劃。你要能打贏我,這聲四叔再叫不遲。”
吳老四站起來,就指向後院。
他壯是壯,個頭卻不高,像是一座移動的橋墩,脖頸上都是肌肉,臉上的肌膚都似乎都結成了一塊,那雙手更是粗糙得跟做苦力的一樣,骨節都比普通人粗了一倍,一看外家功夫已到巔峰造極的地步。
徐漢天讓張玄跟上去,他還笑着跟吳老四說:“老四,要不打個賭?我相信張玄能贏過你,我下他。”
張玄就想翻白眼,你怎麼每回都賭?
“哼,要說你那個保鏢韓鋒,或許能在我手下走幾個回合,就這張玄,我看還是算了。不過你既然要賭,那我就陪你賭。這樣吧,十萬美元,不傷感情。”
“成。”
張玄低聲和跟上來的徐嘉兒說:“我要分一半。”
“你跟我爸說。”
徐嘉兒喊道:“四叔,我也要賭,我賭一萬美元!”
吳老四瞧她就笑:“你也押張玄?我知道他是你保鏢,要是他輸了,你面子上不好看。可你也不能送錢給你四叔花吧?”
他這口吻像在跟兒媳婦說話,徐漢天和張玄的眼神同時一冷。
“廢話少說,來吧!”張玄手一張,就喝道。
吳老四也動怒了,這小子不知尊卑,非要讓他吃個苦頭不可。
他一拉開架勢,就舉掌往張玄的臉上打去。他這手掌可是下過苦功的,練的是極強的鐵砂掌,一張手開碑劈石,被擊中非死即傷。
他瞧出這張玄跟徐嘉兒可能有點超越主僕的關係,想到吳啓,就想幫兒子除掉這個障礙。要是張玄被毀容了,那他就沒希望跟徐嘉兒在一起了。
吳老四掌勢雄渾,一掌擊出,風中傳來低沉的聲響,連徐嘉兒這個外行都看出不對來了。
徐漢天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這時,就聽到一聲巨響,張玄邁步向前,竟沒後退,也沒閃避,直接一拳砸在吳老頭的掌心。
吳老頭這在整個洛杉磯都赫赫有名的鐵掌,居然就被這一砸給砸得手掌一震,差點腕骨移位了。
他眼中露出駭然之色,還在想張玄這練的是什麼功夫,眼前人影一晃,肩膀就重重捱了一拳,打得他身子連晃幾下,險些摔在地上。
好在他除了手上的功夫,這下盤也很穩。
“好了,勝負已分,不用再打了。”
徐漢天大聲說,吳老四纔要拼命,聽他一說,一口氣就鬆掉,勉強笑說:“唉,老了,這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前浪不如後浪嘍。”
“四叔承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