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難而退？”
李無常冷哼一聲，“他們倒是想的美，我們非但不會知難而退，還要迎難而上。魏大哥，你和楊老師將兵力迅速集結起來，我們要儘快全部壓到淯陽和襄城交界處，若是遭遇契丹人，無需留手，往死裡幹。”
聶晉補充道：“南陽那邊暫時不用留兵了，全部匯過來。”
魏信點點頭。
蒼掌櫃道：“很有可能是三方混戰，從大局上來說，契丹人是守，我們是攻，而盧元恪肯定要找機會開溜，大戰的地方應該就在襄城了。”
魏信道：“契丹人有可能會先打盧元恪……對了，漢水幫也集結了一批高手，包括三個老怪物在內，應該是想在戰場上搞刺殺，我們要好生應對。”
李無常嗯了一聲，道：“先集兵吧，還有時間細細商議，拿出種種應對措施，這次一定要打出風采。”
命令一下，迅速行動。
在淯陽的兵力已經熱過身了，擊敗了一波契丹人，心裡想着契丹人也不過如此，士氣正濃，加之淯陽平民擁護、雜匪退散，致士氣正濃。
賞銀先下和戰前的動員是少不了的，這次是李無常親自出面，講了一些惹人熱血沸騰的豪言壯志，立馬將士兵們的殺氣都激發出來，狠狠叫着要好好教訓契丹人。
“怪不得無常經常說士兵要吃肉纔會有血性，有些士兵聽到賞銀的時候都嗷嗷叫了，我看他們過年都沒那麼開心吧。”聶晉嘆道。
一旁的翟長平笑道：“聶師，愣少做事向來如此。我最初跟他的時候，第一個任務就是和肥熊去嚇唬李家的錢管家，就動手抓了幾個手無寸鐵的錢管家家人，然後放了狠話而已，就得了二十兩賞賜。此前當校尉的時候，好久也才攢那麼多銀子呢。
肥熊、豹子他們幾個之所以那麼義無反顧的跟着愣少出長安，跑到莊子裡做事，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愣少的大方。一年時間不到，每個人都攢了不下二千兩家當，還混了不少鋪子的分子，財帛動人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直到後來，大家的心境才提高到了另一檔次，不那麼看重錢財了，就想一心跟着愣少做大事……”
蒼掌櫃想起和那些老頭子聊天的情況，道：“你們那時候的生意做的挺大啊！”
翟長平搖頭，道：“一開始我也是那麼認爲的。但是愣少說，只是撿些角落裡的而已，出奇制勝罷了，真正的大頭還是由皇室和各大家族掌控。我一直不大明白，直到法帥軍成型之後，才漸漸瞭解，收稅來錢快多了，特別是戰時的商稅，平時只需要提供一定的保護就行了，大把的商戶來找門路，他們誰的錢都能賴，獨獨不敢賴法帥軍的錢，一筆一筆算的清清楚楚，交的越多的商戶，反而笑的最開心。
我表弟德勝就是管錢的，所以我大致瞭解一二。房陵成型是最快的，接下來輪到巴東，依我看，等到襄陽和南郡全面發展起來之後，那數目肯定是極爲嚇人的。早些時候，連東江派、赤龍會和雲文彬都買過咱們法帥軍不少貨呢，雲文彬那廝在巴東頂不住薛鵬，花了大量的黃金差點把房陵的藥材搬空。”
聶晉深以爲然，補充道：“來的快，用的也快。而且一開始非常難維持。”
翟長平道：“是呢，房陵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往外貼錢的，靠着藥材生意、戰場繳獲和寶藏維持的，銀子都是用籮筐裝的，散下去真是心疼，但是不散不行，因爲話已經放出去了，要接濟貧苦百姓匯聚人氣，籠絡人心。周部長很體諒，帶着房陵一些大戶捐了好幾次，後來才還的……”
蒼掌櫃哈哈一笑：“周方那小子看上去挺斯文古板的，想不到還挺機靈啊，怪不得那麼多人對他那麼服氣。”
翟長平嘿然道：“愣少打房陵城之前就很看好周方，也算是慧眼識人了……”
林俱道：“商事只是一方面，土地纔是根本，地若是全荒廢了，再多的黃金都沒用。”
翟長平道：“前輩所言不差。所以愣少才專門搞了個種地的學科，他自己還親自給學子們上過課呢，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一般所謂精英子弟詩書至上的觀念扭過來。嘿……”
蒼掌櫃道：“荊州中部素有魚米之鄉的美譽，以後有的忙了！”
他周遊四方，學識駁雜，對於地域頗爲了解。
翟長平道：“沒錯，不過愣少說了，荊州最南部其實更好，有些島嶼甚至能一年三熟呢……”
此言一出，蒼掌櫃、聶晉、林俱都表示驚訝。
他們還真沒聽說過。
再南一點向來有蠻夷之地的稱呼，向來是流放犯人用的，條件艱苦，稱爲蠻夷之地。
翟長平細細訴說了一番，都是李無常平時說給他們聽的。
不僅是糧食，還有各種水果、海產。
着實讓聶晉等人大開耳界，想着以後一定要好好利用那些地方。
幾人談笑間，李無常激勵士氣完畢，之後正式北上。
“一切沒問題，按計劃推進，咱們這一行人應該沒什麼大事，要不去迎接周伯伯吧？老師，您的傷勢快好了吧？我看這幾天，您的氣色好多了！”李無常看着聶晉，關切問道。
聶晉嗯了一聲，道：“已經好了九成了，鬆鬆筋骨也好。”
只要不和盧元恪、葉爾信那種高手單挑，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俱卻笑道：“聶老弟，你痊癒之後，可不要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啊！”
他們兩早有切磋的約定。
“忘不了！”
聶晉苦笑一聲，“其實，我哪是您的對手呢。還有無常他父親的挑戰哩，頭疼，唉！”
李無常奇道：“老師，您不會怕了我父親吧？”
聶晉道：“倒不至於怕，只是你父親好像對我敵意甚深……除了之前的立場不同，我記得沒有開罪他啊，就連平時和旁人說起他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輕視。”
蒼掌櫃猥瑣的猜測道：“還不是因爲你現在成了無常的老師？搶了他教兒子的活了，我猜他是想正面擊敗你，讓無常看看誰更有資格教武功，嘿！”
林俱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聶晉攤攤手，“一起教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