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正在家裡休息,具體來說,是在發呆,並盤算着馬上就回巖城去,這裡實在沒什麼事情。請假表已經打了上去,就等着老白批了。
“張角,到我家來一趟。”老白給張禾發短信道,張禾在青木堂裡的名字,這就開始用了,別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本來的名字。
“你家裡出事了?”老白問道。
“沒有啊。”
“你身體得了重病,要回那邊調理?”
“不是啊。”張禾道。
“不許請假,你現在是青木堂的人,堂裡需要你,你卻不再,那麼堂裡是不是也沒有必要保證你的安全了?”老白咄咄逼人地說道。
“那我退出行麼?”張禾道。
“成,但是你要知道,”老白淡淡地說道:“一旦退堂,立刻就會被青木堂視爲敵人,敵人,是要格殺勿論的!”
“那我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張禾怒道。
“當然有,但是堂裡首先需要你在這裡,另外,也需要你在被安排到工作的時候,用心去做,只有這樣,堂裡才能保證你的安全。”老白道。
“知道了。”張禾心裡暗暗叫苦,本來以爲是好事,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啊。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青木堂的總堂主是個心思複雜的壞人,現在逼着堂裡的會員做事,到事成之後,估計十有八九是得不了善終。
“靠!上了賊船了!”張禾在心裡感嘆着,趕忙地李星瀚打電話說明情況,李星瀚道:“我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
“不成!”張禾道:“先活着,才能考慮其他,咱們現在的人物,就是在青木堂好好活着,要好好活着,我想過了,只能好好爲他們做事,贏了其信任。”
“你聽說了麼?”李星瀚道:“青木堂之外,這裡又出現一個新的組織,叫做神木堂,我打算跳槽!”
“別,”張禾道:“我估計,這神木堂也不是吃素的,估計會調查底細,一旦知道你是跳槽過的,肯定就不會信任你了。”
“日!知道了。”李星瀚雖然脾氣比較橫,但是腦子並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要想被人好好對待,就要給人好好幹!這也是爲什麼青木堂現在的成員都很老實的原因,一旦有個人不老實,立刻就可能被暗殺。
先哲曾經說過,生活就像強姦,現在被強姦了的張禾跟李星瀚還有王進進、陳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準備在青木堂好好幹,聽老闆的話,幫老闆做事。
短暫的幾天清閒之後,老闆着急一同入堂的張禾、李星瀚、陳磊還有王進進做第一件事情,這個事情比較簡單,也不太搭調,就是在街上擺攤賣東西。
“別小看擺攤,小小的擺攤裡,也有大的世界。如今堂裡收入少,你們要想辦法爲堂裡增加收入!”老白道:“關索、張角還有李玄霸,你們多照顧着吳媽點,主意安全,要是碰到了神木堂的人,要注意忍讓。”
“知道了。”四個曾經都叱吒過風雲的小BOSS如今成了擺攤的小販,一個個都把操你媽之類的話藏在心裡,在表面上畢恭畢敬地結果塑料紙,塑料袋子,還有一堆小商品。
“其實這玩意,應該到一個大學附近擺,忽悠那幫女學生。”陳磊道:“現在咱們這裡,哪有什麼大學!”因爲出來的都是自己人,陳磊就有什麼說什麼了,李星瀚和張禾都紛紛抱怨起來,只有王進進一言不發,卻注意着每個人說的每句話。
等到了天黑,四人各自收拾了東西,回去安置好,正要離開青木堂,老白道:“張角、關索、李玄霸,留一下。”
三個男丁留下,不知老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過了片刻,堂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老白過來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這附近沒有什麼大學,賣東西不方便,但是這樣子,你們每天在街上可以觀察到虛虛實實的人,這對你們是一種很大的鍛鍊,你們要學着察言觀色,將來是會有用處的!”
“知道了!”三人畢恭畢敬地說道。
“哎!”回去的路上,倒吸了一口冷氣的李星瀚正要說什麼,卻被張禾眼神制止,陳磊也沒有說話,只是嘆氣。
老白既然話裡面說出了“這附近沒有什麼大學”這樣的話,那就是告訴張禾他們:別以爲你們背後說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的!
他說話的態度雖然溫和,但是這樣的暗示,使得老白這個人的星象在三人眼裡都變得可怕起來。
“倒是王進進那傢伙,很聰明。”陳磊感慨道。
“不知那傢伙是怎麼發現了老白的眼線的。”張禾道:“咱們在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偏偏就沒有發現。”
“也許不是發現了,就是知道有,或者覺得可能有,反正那傢伙聰明,不愧是當老闆的。”陳磊道。
“明天咱們去擺攤,也留意着點路上的人,學着察言觀色。”李星瀚道。
三人在路口分別,各自回家。
第二天,三人又在青木堂的分部相見,還是那個網吧,老白沒有多的安排,還是讓他們去擺攤,賣多賣少不管,但是三人都明白,首先要管住自己的嘴。
“誰讓你們在這擺攤的!”一個很傲氣的傢伙揹着手,低頭看着蹲在路邊的張禾等人。
“你他媽誰呀?”李星瀚早就憋壞了,想揍人,這會看到有人調試,不僅不害怕,反而興奮起來,跟跟了一斤好酒似得。。
“老子是神木堂的人,沒事別在這擺攤!”
“喲,巧了,你老子我是青木堂的人,咱們比劃比劃!”李星瀚笑道,很久沒打人了,李星瀚感覺手癢難耐。
“李玄霸!”陳磊道:“你忘了老白的話了!”
李星瀚收起了拳頭,向那人道:“行行,你是老子,我是孫子!我們這就走。”
三個爺們加上王進進,立刻收起了攤子,往青木堂的網吧走去。這可是老白吩咐的,見了神木堂的人要忍着點,既然人家不讓擺攤,我們正求之不得,回來休息休息!
“神木堂的人,”老白冷笑道:“那人叫什麼名字,我去找他堂主!”
“沒。。。。沒問。”李星瀚結結巴巴地說道:“看着挺年輕的,長得。。。。。。”
“名字都沒問!”老白打斷了他的話:“那你叫我怎麼給你做主!”
李星瀚和張禾面面相覷,答不上來。以前上班的時候,老闆就經常問“你什麼什麼了麼?”張禾就經常告人:“沒有。。。。。。”“忘了。。。。。。”然後被老闆一頓批。
有了這出,張禾等人意識道,自己不是好員工,最起碼現在做的還不夠好。王進進問道:“我們現在要不要去繼續擺?要是還碰着了他,是忍着還是揍一頓?”
老白道:“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去,下回問名字。還有,我說的話,你們要記者,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知道了。”
“嗯。”老白看到他們幾個的態度還不錯,也變得和善起來。對於老闆來說,工作能力是一方面,工作態度也是一方面。
到了剛纔擺攤的地兒,張禾等人不怕那人來找事,就怕他不來。妙的是他們剛剛到了地兒,那人就又來了。
老白一看張禾等人的臉色,就知道這便是剛纔找事的人了。張禾等人紛紛對其察言觀色的能力拍馬屁,當然,這個馬屁是用眼神來拍的,所謂潤物細無聲,就是這個道理。
“道士的名字叫華雄,家裡的名字你們就不必知道了吧。”那人道。
“原來是華雄啊,咱們還有些淵源呢!”陳磊道。
“怎麼有淵源了?”華雄問道。
“我道上的名字叫關索,你就是我爹殺的,所以說咱們有淵源啊!”陳磊笑道。
“操你!”華雄便要揍人。
“哦,華雄是吧。”老白冷笑道:“你的頂頭上司,是韋小寶。”
“你怎麼知道?”華雄道。
Wшw◆ttκā n◆¢〇
“回去告訴你們韋小寶,”老白淡淡地說道:“叫他手下的人低調點,要不然今天晚上,他的頭痛病會再犯的。”
華雄心裡一驚,自己的老闆韋小寶患了頭疼病,有的時候犯病起來,一個老大人會像孩子似得又蹦又叫。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居然知道。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告訴你們老闆了。”老闆淡淡地說道,眼睛看着遠方,彷彿這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華雄的潛意識裡告訴自己,這個人很厲害,便匆匆離去了。
“這個也新人吧!”陳磊嘲笑道:“他也沒問老白的名字。”
“切!”老白笑道:“你這叫五十步笑一百步。走,跟我喝酒去。”
“好嘞!”陳磊便要收拾攤子。
“隔那兒。”老白道:“不值幾個錢,也不指望他賣錢,就是給你們個鍛鍊。”
陳磊立刻丟下正在收拾的東西,和張禾等人跟着老白喝酒去了。走在老白的背後,想起他剛纔的那股威風勁兒,張禾等人甚至覺得,在這青木堂,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