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遠酒店。
凌然乘坐電梯,抵達負二層停車場,找了一個沒有監控的角落,纔看着系統界面裡的寶箱,陷入了沉思中。
凌然有一種預感:今天會出變形金剛!
如果中級寶箱裡開出了變形金剛的話,最好當然是大黃蜂了,凌然估計自己開出去交個停車費就沒什麼了,但要是擎天柱之類的就麻煩了,開那麼大的重卡,得是B照才行。
凌然心裡謹慎的考慮,要不先去考個B照再開箱子?
凌然爲此思量了許久。
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暫時沒有手術做了,醫院要削減加牀,降低醫護人員的負擔,所以就算每天有十幾人出院,也不能讓凌然再肆無忌憚的做手術了。
剩下……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可以用來思考了。
“開箱吧。”凌然決定賭一把,要是得到了變形金剛,就算無證駕駛,至少也不會造成交通事故呢。
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擎天柱在停車場裡多呆一段時間好了……
大不了找點汽車拉力賽,重卡速度賽,或者車站之類的小視頻給他看看。
也可以用網上經常出現的重卡車禍的視頻來嚇唬一下他……
一本閃閃發亮的技能書,從凌然的眼前飄過。
凌然整個人都呆住了。
“又是技能書?”凌然不由的問出了聲。
系統悄無聲息。
凌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手在空中閃閃發光的書上拍了拍。
一行小字從扉頁顯露出來:
單項技能書:獲得分支技能——X光片閱讀(完美級)
凌然介於滿意與不滿意之間的又嘆了口氣。
比起之前曾經獲得的大師級的核磁共振片的閱讀,X光片的閱讀能力是完美級的,範圍也不像是核磁共振閱片能力,只限定於四肢。
可以說,中級寶箱帶來的技能書的能力是全面進化的。
但是!
凌然望着停在車庫裡的邁巴赫、勞斯萊斯、賓利等車,總有點不滿足。
“剩餘32只初級寶箱要開箱嗎?”系統貼心的問了一句。
“先不開,我明天再去收一波,湊個整數再說。”凌然已經很熟悉流程了。現在雖然不能做手術了,卻是收“衷心感謝”的最佳時機。
當然,還是得要手術做的好。患者給予“衷心感謝”往往是因爲醫療結果或過程,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期。像是跟腱修補術這樣的手術,很多人到了第四周第五週的時候還戴着長石膏,凌然的手術能夠讓一些人嘗試下地行走了,那就容易拿到衷心感謝。
更重要的是,凌然還喜歡與給出“衷心感謝”的患者和患者家屬接觸。
正常情況下,凌然其實是不喜歡與病人和病人家屬接觸的。
相比單純的手術室,人的心理和行爲就太複雜了一些。
唯有“衷心感謝”的患者和家屬,思想較爲單純,他們就是欣喜和高興的狀態,是凌然既容易理解,又同樣覺得高興的心理狀態。
凌然默默低着頭,回到酒店房間中,用酒店廚房的微波爐熱了點牛奶,再坐到小會客室中,溫暖着自己冰冷的心。
同時,凌然又打開醫院配發的PAD,隨便調出幾個病歷,閱讀起來。
醫院的電子病歷系統,通常只對醫生做權限區分,而很少關注病人的隱私問題。像是凌然的賬戶,得到了主任醫師級的權限,就可以查看全院的病歷了,能看到的病歷極多。
而在骨科醫院裡面,X光幾乎是必備的檢查。
凌然隨手將其中一份X光片,投影到會客廳的大屏幕上,一眼就看到了骨折的地方。再換一張X光片,效率相同。
凌然也不着急,就一張張的片子放出來,再一張張的閱讀。
X光與其他影像片類似,都屬於易學難精的範疇,像是骨科最常見的骨折,要說X光是能夠較爲清晰的展現出來的,但實際上,影像專家單看X光片,對骨折的識別率只有80%左右。
而在閱片過程中,大量的細節也是容易讓人應接不暇。
譬如病變的位置是在邊緣、中央、腔內還是腔外,病變的邊緣是清晰還是模糊,光整與否,有界還是無界,病變的密度高低,均勻與否,有沒有鈣化……
比起核磁共振來說,X光要簡單的多的多,但是,單就X光的讀片能力來說,其中的諸多細節與經驗,也是頗爲考究的。
凌然讀的入神,以至於熱好的牛奶又涼了,都沒有意識到。
叮咚。
門鈴被人按響。
凌然起身開門,就發現紀天祿跟着餘媛,站在了門口。
“凌醫生,我來關心一下你的居住環境啊,老實說,咱們本院的住宿都是很緊張的,所以一直沒有提供多好的住房……”紀天祿邊進門邊說話,轉瞬就張不開嘴了。
他的面前,是一套180平方米的大使套房。
計有小會議室一間帶衛生間,臥室一間帶衛生間,小會客廳一間帶衛生間,書房兼辦公室一間帶衛生間,另有廚房一間。
紀天祿望着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的問凌然:“你自己重新訂了房嗎?這麼奢侈?”
“不是,酒店給升級的。”凌然回答。
“怎麼升的?怎麼說的?”
“酒店升房,需要說什麼?”凌然莫名其妙的看着紀天祿。
“不是……你住了好些天了吧,天天都升房?酒店做慈善的啊?”
凌然不解的搖搖頭,道:“我不太關心這些事。”
“我……”紀天祿急的都把正事給忘了。
當然,他實際上也是沒法說了。原本,紀天祿還想弄個小的單人宿舍給凌然,示好一番,可是,看着人家住的酒店大套房,紀天祿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了,紀天祿幽幽的對餘媛道:“你說凌然是不是有點糊塗?他這樣子,怕是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這個酒店升房肯定有問題的,古人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餘媛同樣幽幽的回答:“紀主任,守株待兔的故事,您聽過吧?”
“恩?”
“我之前也像您一樣考慮問題,後來我想明白了,凌然凌醫生這種人,他是天天看兔子撞死在樹樁上的,你說,他的想法,和咱們一樣不一樣?”
紀天祿被問的頭皮都麻了。
餘媛點頭:“這就對了,我當時也覺得,天天吃兔肉,非得吃出病來不可。”
“大王派我來巡山……”
凌然的手機一句話沒唱完,就被接了起來,吸引了紀天祿和餘媛的目光。
凌然“恩恩”了兩聲,掛掉了電話,道:“霍主任訂好了高鐵票,紀主任,後天坐高鐵返回雲醫了。”
“這就……走了?”紀天祿悵然若失:“我們剛把病區弄起來。”
“沒事,我過段時間再來,不會浪費的。”凌然興致昂揚,一點離別的傷感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對熟悉的雲醫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