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佔據三分之一澳大利亞旳西澳大利亞州,處在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地位,強大的礦產資源加持下,首當其衝就是珀斯的飛躍進步。
而這種飛躍進步的頂端,就是帕梅拉蒙巴頓本人,很長時間以來她就被丈夫灌輸着很基本的底層邏輯,這也世界上什麼科技進步、什麼人文文化,社會體系都是假的。
只有兩個東西是真的,一個是人、一個是土地,所有進步的基礎都是在這兩點之上。
澳大利亞有土地但是人口不足,那麼土地就是澳大利亞的依仗,購置產業必須以土地爲核心,帕梅拉蒙巴頓也是這麼做的。
不得不承認,澳大利亞在礦產上真是一個寶地,讓帕梅拉蒙巴頓乃至於英國的貴族羣體,找到了重獲新生的土壤,在艾倫威爾遜還在思考我大英怎麼極盡昇華的時候,英國的爵士們已經在澳大利亞先極盡昇華了。
澳大利亞雖然不像是蘇聯,能夠填滿元素週期表沒有短板,但在某些礦產種類還在蘇聯之上,繼發現了海量白銀之後,帕梅拉蒙巴頓有發現了巨型金礦。
上帝是不公平的,哪怕是在一個國家,澳大利亞的礦產也分配的不平衡,雖然墨爾本在淘金時代以黃金聞名世界,但澳大利亞的金礦大頭還是在西澳大利亞州。光是現在發現的金礦,就已經遠遠超過當初的墨爾本在淘金時代發現的總和。
莎士比亞曾經對黃金髮出讚美,咦,這是什麼金子。黃黃的、發光的、寶貴的金子
不,天神們啊,我不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信徒;我只要你們給我一些樹根
這東西,只這一點點兒,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醜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賤變成尊貴,老人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
帕梅拉蒙巴頓覺得,當前澳大利亞礦產集中在東西兩端是不合理的,廣大的內陸不可能沒有價值,而是好東西還沒有被發現。
但就算是如此,當前發現的礦產,已經足夠來澳大利亞的爵士老爺們,一夜之間回到光榮時代了,當年的貴族依靠土地,最終仍然敗給了商人,現在的貴族們仍然是依靠土地,但卻一轉頹勢。
“大英帝國本質上是一個亞洲國家。”這句不知道是誰,在英屬印度存在的時代說的話,真是至理名言。
從倫敦轉到去了珀斯的伊恩·史密斯,很快就被聽話的妻子,告知了在倫敦無所事事的丈夫,同樣也告知了女總裁對南羅德西亞大同小異的態度。
“還真是不死心呢。”艾倫威爾遜很同情伊恩·史密斯,這位對南羅德西亞有着深沉的愛,的白人領袖。據他所知,伊恩·史密斯在丟了政權之後,還在津巴布韋生活了很久,見到了津巴布韋人均億萬富翁的時代。
就算是那種情況,伊恩·史密斯都沒有離開,他肯定對那裡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他的感情是建立在不把黑人當人的基礎上。
這種情感和南非的白人差不多,南非從來就不是非洲的唯一發達國家。無非就是統計總量算黑人,統計人均把黑人刨除在外的花招。
同情歸同情,艾倫威爾遜還是不願意幫忙,伊恩·史密斯願意怎麼折騰那是他自己的事,但英國不能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得罪整個黑非洲爲他站臺。
別說是一個南羅德西亞,就算是南非,英美兩國看在金礦的份上,也只敢偷偷地繞過制裁。冷戰結束,很快就把南非的白人政權拋棄了。
帕梅拉蒙巴頓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堅定的站在了丈夫的一邊,英屬非洲還有大湖區的開發,還有黃金海岸的觀感,這些地方存在的價值,不值得讓英國站在南羅德西亞一邊,來展現什麼狗屁的血濃於水。
妻子的顧全大局,讓艾倫威爾遜十分欣慰,很想要呵護一番,但她不在歐洲。這也沒關係,呵護和妻子同等地位的女士也是一樣的。
一家之主的誇讚,讓帕梅拉蒙巴頓心情愉悅,並且將這種愉悅帶進了育兒經歷當中。帶着孩子在珀斯附近玩耍,體會一下大自然的偉力。
順便看看一家之主的私人收藏,都是她從英國打包帶過來的,並且爲此專門修建了一座展覽館,展覽館就在蒙巴頓莊園當中,雖然女總裁併不在這裡居住,平時都是交給別人打理。
後院裡有一個蘋果園,前面有一條漂亮的遊廊,坐在那裡傾聽港口浮標鍾報時時的鐘聲和從高高的松樹頂上傳來的美麗的白喉鳥的歌唱。
帕梅拉蒙巴頓記不起曾有比這更快樂的時光了。這些日子裡,她和孩子們一起去摘野草莓,或在海灘上搜尋美麗的海玻璃,那像是從舊的失事船隻上衝上岸來的珍寶。
晚上,看着孩子在遊廊上吃爆玉米花,在遊廊上,可以望見遠處的珀斯上上上下下的汽車頂燈像星星一樣在天空中移動。莊園的別墅裡有五間臥室,兩個兒子和大路上的車做遊戲,猜測在入睡前會有多少輛車經過。白天陽光充足,彷彿一個世外桃源。
不得不說,女總裁和孩子們的生活,可比在倫敦堪比孤寡老人的艾倫威爾遜強多了,常務次長雖然剛去一趟斯德哥爾摩,中途經波恩、巴黎回國,在倫敦也有費雯麗、夏夢陪伴,但仍然免不了心中的孤寂。
只有一個巨大的好消息,才能激發出來他的熱情,而不是連報紙都不在關注的過氣網紅,古巴導彈危機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他需要新的好消息,來爲他注入能量。
“艾登首相有意開啓大選,當然保守黨內部對此有所疑慮。”諾曼·布魯克向接班人透漏了這件事,“你也知道,艾登首相的年齡也很大了,保守黨有一種聲音認爲,考慮到之前保守黨的選戰失敗,和丘吉爾的年齡有關,所以有不贊成的聲音。”
“保守黨的選情和丘吉爾先生無關。”艾倫威爾遜嘿嘿直笑道,“其實處在白廳的角度,我們樂於見到一個精力並不充沛的首相在臺上,這樣他就需要我們的幫助,提出專業意見,同時幫助他對付政敵。”
“所以從私人角度,我也給出了專業的建議,認爲首相的身體原因並不是問題。工黨的黨魁蓋茨克先生,身體情況也欠佳,這種情況下首相的年齡並不是劣勢。”諾曼·布魯克點頭道,“你覺得呢。”
平心而論艾登的年齡倒不是特別大,對政治家來說並不拖後腿。只是藥物依賴讓工黨一直抓着不放,認爲艾登並不具備過人的精力。
其實這件事只要艾登本人覺得沒問題,那自然就沒問題。就算是真的有問題,那不是還有白廳在麼,白廳樂於看到一個聽從專業指導意見,本身沒有過人精力的首相存在,甚至可以長久的存在下去。
“我覺得非常好,諾曼爵士。”艾倫威爾遜表達了贊同,至少艾登不算一個特別差的選擇,覺得英國可以作爲一個世界大國存在,至於其他保守黨的人,就不一定這麼想了,“就是不知道,首相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大選?”
“英聯邦總理會議和美國的首腦峰會結束之後。”諾曼·布魯克給出了回答,“首相覺得那個時候,以保守黨的支持率,繼續執政應該沒問題。”
也就是說大選之前,艾登會和肯尼迪進行一次首腦峰會,如果是這樣的話,艾倫威爾遜覺得,一旦肯尼迪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艾登是不會答應的。
正當兩人討論着這一次民意會做出什麼選擇的時候,遙遠的次大陸,也正在進行一場民意的終極考驗。世界屋脊之戰終於決出勝負了,前線的戰報傳來,印度軍隊已經從東西兩線全面撤退。
印度全國沸騰了,印度首都新德里人心惶惶,那些富人們已經選擇逃離新德里,那些無力逃亡的窮人們跑到神廟祈禱,在新德里的大街上謠言四起,有的說敵人已經佔領了新德里的北大門提斯浦爾,大軍即將南下。
印度北部的各個邦政府已經開始組織居民撤退,並且炸燬了發電廠、水廠等機構。
整個印度和戰前的士氣高漲呈現了截然相反的模樣,英國駐印度大使親眼目睹了全過程,有生以來見到了一個民族士氣的瓦解。
但是他並沒有時間爲前殖民地爛泥扶不上牆的行爲感嘆,馬上將印度的情況上報給了倫敦,並且詢問英國大使館是否考慮撤離問題。
“老老實實在原地呆着!”艾倫威爾遜拿着一疊文件,準備前往唐寧街十號,吩咐首席私人秘書威克報紙駐印大使,哪裡都不許去,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體現出來英國處變不驚的沉穩,“他要是敢跑,冰島缺一個大使,問問他對那裡感興趣嘛?”
讓威克去發電報,艾倫威爾遜讓車輛準備送自己去唐寧街十號,雖然從距離上並不需要這麼做,但這麼正式的場合,他要維護白廳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