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百萬人的聯署簽名,誰會去查證呢?”艾倫威爾遜在費雯麗面前滿是得意的笑出聲,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有難度。
“其實這件事的走向完全取決於你。”費雯麗帶着恍然之色,隨後小聲道,“讓我白白擔心,你真是太壞了。”
“斯大林說過,投票者什麼都決定不了,計票者決定一切,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的。”艾倫威爾遜洋洋得意,“一場足球賽,球證、旁證,加上主辦,協辦,所有的單位,全是我的人,他們怎麼和我鬥?”
女人在男人面前裸呈相見,應是爲了真愛,而不是爲錢。費雯麗自從來到吉隆坡之後,這想法顯然更加的根深蒂固。
其實兩人除了名義上的婚姻之外,其他方面已經和一對夫妻別無二致。她就是他的威爾遜夫人,並且願意不公之於衆。
對一顆渴求熱情、冒險的年輕心靈而言,這種日子根本算不上是生活。漫長無聊的工作日每天一成不變,費雯麗喜歡享受過愛人觸摸、通宵歡舞、美酒和偶爾自由的滋味。
誰讓她是早已經成名的女星呢,但在吉隆坡,她體會到了平淡的舒心。雖然這種生活少了一些激情,但彷彿這纔是夢寐以求的日子。
每天起來,費雯麗就會準備簡單的早餐,看着這個男人享用,然後在艾倫威爾遜不在的時候,看着兩人的孩子,等待繁忙的男人歸來。
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費雯麗是這麼想的,日子安逸而平靜,至少對她而言。
費雯麗扭絞着雙手,讓自己的思緒天馬行空般翱翔。許多地方她不準去,有許多事她也不能做。只能在報紙上看着有什麼新消息,瞭解這個被她男人管理的地方,有什麼新鮮事。
她總是能看到這個男人疲憊的身影,當然了,這種故作疲憊的身影本該是瞞不過影后的,但當愛情衝昏頭腦的時候,沒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最讓人心動的是,這個繁忙的男人從來都不抱怨,把所有壓力都默默地承受下來。
其實有什麼抱怨的呢,無非就是把剩下的尾巴清掃乾淨,歸檔一下永不見天日的記錄而已,維持英屬馬來亞表面上的平靜。
關於藉着本次風波,偷偷處理一批危險分子的事情,他怎麼能讓國寶知道。
類似的事情當然是有的,只不過沒有見報而已,見報的都是和平請願,秩序井然的環節,那些不適合見報的環節,都在雅加達的報紙上。
可誰會相信呢?莫斯科方面更加關注的是分外激烈的第四次戰役,單獨就雅加達的輿論影響力而言,別說是影響亞洲,連影響亞齊都做不到。
“人口統計上有差別微小的誤差,這是非常正常的,相信各方都應該會理解。”艾倫威爾遜對着列坐的同事們鄭重的道,“關於本次檔案室遭到了火災這件事,大家也不用苛責,人生當中總有意外。”
“不會,當然是不會。”一衆殖民官員紛紛搖頭,表示這可能就是人生吧,有的時候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意外是可以理解的,不值得深究。
“很好!你們果然可靠。”艾倫威爾遜露出開心的笑容,話鋒一轉道,“爲了大英帝國的穩定和秩序,我們都犧牲了太多,倫敦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藉機用一個大事件掩蓋一些本來就有的隱患,在這裡的都是老官僚了,無師自通並不需要任何人教他們。
雖然看起來吉隆坡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風雨飄搖當中,但只有這裡的人知道,他們藉機處理了多少平時棘手的事情。
真當殖民者不會殺人麼?只不過是不經常殺而已,不管是親蘇還是親美,馬來人還是華人,經過這一次之後,相信都會比原來可靠。至於不可靠的那一部分,再見!
接下來就到接着奏樂接着舞的環節了,殖民者的快樂,不適合在大衆面前出現。
wWW★ ttka n★ ¢ ○ 這是個閃爍耀眼、奇幻玄妙的盛會。從偌大的哥德式燈架垂下乳白色的燈球,映照得聖查爾斯劇院光華璀璨。
鑲花木條地板上打的蠟光可鑑人,不只映出溫暖柔和的光柱,還反射出條柱上鍍金裝飾的苕莠葉形、深紅天鵝絨的舞臺布幕、包廂的甕形欄杆,以及圓頂天花板的七絃琴設計。
從圓頂上灑下金黃橙綠等七色虹彩、在燈光的蒸騰熱氣中漫波起伏,彷彿配合樂團演奏的華爾茲在悠揚旋轉。
舞池中擠滿衣香鬢影的紳士淑女,透過臉上的面具,一對對眼睛閃爍着愉悅的光彩。這邊是一位打扮成中古仕女的小姐,飄蕩的長袍上搭配垂紗頭飾。那廂有一個遊方僧,十字架直垂到膝蓋上,他的舞伴則打扮成神殿的女祭司。
在另一個輕騎兵臂彎中是一位法國革命時代的貴族夫人,秀髮敷粉,頸上繫着紅絲巾;金色的服裝閃閃生輝,頭巾上的羽飾搖曳生姿。在耀人眼目的玻璃寶石中,真正的珠寶仍沈靜地散發內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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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着香水味道,許多服飾平常都壓在箱底,只有需要的時候纔會派上用場。在悠揚的樂聲之上,飄浮着人聲笑語。每一張無名的面具下,依然是平常熟悉的調笑風情。
也只有在這種場合,艾倫威爾遜纔敢帶着不被注意的大英國寶出現。
“你們經常有這種舞會麼?”面具下的大英國寶口吻中帶着一絲酸意,她從這種場合聯想到了一些不可名狀的事情。
“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參加之前也沒想到是這樣。”摟着費雯麗腰肢的艾倫威爾遜很坦誠,並不是在騙人,他真的是第一次參加。
剛見到這一幕他也大吃一驚,他一個殖民地行政長官現在才知道,原來殖民地的快樂他其實不懂,以爲頂多就是在新德里那樣,沒事喝喝酒,交流一下搞錢的經驗。
誰知道殖民者也是與時俱進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快樂,他在新德里總督府的時候,每天面對的是一羣老頭,而現在的殖民者都已經年輕人了。
至於之前的那批人,要麼已經升職,要麼已經退休過上一窮二白拿着退休金的枯燥生活。哪知道新一代殖民者的快樂。
“但我想香江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艾倫威爾遜和國寶共舞一曲之後,拉着費雯麗白皙的小手,走到了僻靜的角落,談及了另外一片繁華之地。
“那不過是一個小地方。”費雯麗顯然對艾倫威爾遜口中的地方不感冒。
“關鍵是位置,撒哈拉沙漠的部落民想要當英國人,我們還不要呢!”艾倫威爾遜莞爾一笑,輕聲道,“其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香江購買一些土地。開發一些房地產項目,就算是先不開發,先放在手裡面等待升值也是好的。”
收到了從一個勝利走向另外一個勝利的信號,費雯麗面具後的雙眸滿是靈動,小聲道,“又要你幫忙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沒什麼,你可是我兒子的母親。”艾倫威爾遜摟着整個英國男人的夢中情人,對這種舞會已經感到索然無味,他還是覺得平平淡淡,摟着費雯麗睡覺的日子更加適合自己。
作爲英屬馬來亞的專員,他能夠和香江那邊說話麼?當然是可以的,香江的管理者也是公務員,至於總督,他不可能親力親爲對整個城市進行管理。
殖民地根據重要與否,和經濟發展的水平不同,有的是指派總督,有的是任命專員。只是英屬馬來亞恰好是專員管理。
當前大部分的殖民地都是專員在管理,至於總督管理的那部分,大多數都已經獨立了。
比如什麼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香江已經算是不多有總督存在的地方。
喜歡讓關係親密女性更成功的艾倫威爾遜,在關注聯署的同時,通過資料看看香江發展到了哪一步,他已經是海外資產管理委員會的副秘書長,關心一下也不算越界。
對於現在的華人族羣而言,最爲重要的事情當然是聯署擔保這件事,可能三萬同胞的生命還不足以激發廣大吃瓜羣衆的熱忱。
但另外一件事可以做到這一點,那就是關於遣返華人,彌補前任專員失誤這件事。爲了不被遣返,華人的聯署擔保熱情前所未有的高。
艾倫威爾遜和駐軍司令比爾頓中將經過了商量之後,正式對外公佈關於英屬馬來亞第二次核試驗的具體細節,屆時附近將要被封鎖。
時間進入四月份,歷時最久的第四次戰役還沒有結束,英國在英屬馬來亞進行了第二次核試驗,英國、荷蘭、葡萄牙和澳大利亞,同時發出聲明譴責印尼蘇加諾政府,侵犯亞齊人權的通告,並且表示不排除進行武力干涉。
實際上並沒有,口頭干涉是可以的,打仗是要花錢的,而且還要花不少錢。
口頭干涉可以節省成本,算是比較合算,比比叨又不用付出成本,還能體現出來我大英仍然是帝國主義列強的本質,用來糊弄國內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