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建立的很快,只是季珊變化的太快,完全從一個幹練的女孩子,變成了個逗比,我有種錯覺,似乎是昨天說破的我們倆是同學事情才讓她在我面前打開了心扉,我雖然很高興,好奇心卻瘋長,只是因爲季珊的那句秘密憋着沒問她。
有了季珊和電話裡神秘人的加入,案件變得暢通無比,第二天虎叔就以方敏死的名義將方澤田帶回了警局,方澤田有些緊張,虎叔並沒有問責關於認識幾個死者的事情,而是問對於方敏的死怎麼想,方澤田的答案讓人心驚,他說死者已矣,想讓女兒安心的走,話說的好聽,天下父母心,試問,誰能看着女兒慘死不問緣由說出這樣的話?
晚上的時候虎叔回家,我背後一陣陣陰風吹來,回頭一看方敏正在我身後哀求的看着我。
心中一緊,隨即怒火猛地往上漲,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究竟是誰還不得而知,雖然我懷疑是男鬼,但是沒有絲毫的證據,那天在千秋野園見了蝶,線索就斷了。
事情緊急,我躑躅着和虎叔攤了牌:“我懷疑方敏是被朱院長害死的。”
虎叔一驚:“話不能亂說。”
季珊也納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理論上也沒有殺人動機。”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虎叔說明天去查一下,依舊是借用方敏死的藉口,去查一下。
我則是搖頭:“最好是有攝像機,馬上去朱院長家裡。”
虎叔問我怎麼知道朱院長家住哪裡,這還得說到昨天,虎叔去上班,季珊在照顧丁凱,我沒事兒就出去盯梢,在朱院長車子旁邊等了一整天,下午悄悄的跟了過去,才見他進了小區。
季珊詫異的看我:“你打算現在就去?”
我點頭,虎叔問我有什麼打算,我神秘一笑,三個人說走就走,打車到了宜春園,長春的老小區了,這裡面的街坊年齡都比較大,東北人說話帶着一股子衝勁兒,季珊是南方姑娘,溫婉嬌小,哪裡還沒幾個混混,不遠處有兩個年輕混混,染着紅色綠色的殺馬特頭型,扎着耳釘,穿着破爛的牛仔褲,當我們到了朱院長家門棟口的時候就看到混混兒抽着煙,淫笑的看着季珊,迎面走了過來,顯然是要找麻煩。
虎叔攔在我們身邊:“你們倆老實點,這周圍可都是住戶,鬧起來誰吃虧?”
本來虎叔是想用威脅解決這件事情的,沒想到這倆混混兒哪裡害怕:“有本事就鬧,嘿,我們還就是看上這個妞兒了,嘖嘖,水靈的,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人啊。”
“你們!”虎叔是動了脾氣,伸手就要去打,卻被季珊攔住了。
“正事兒要緊。”季珊看向兩個混混兒,“能不能借個光。”
“借光?可以啊,讓哥哥親一口。”混混兒哪裡是這麼好說好的。
季珊氣的夠嗆,隨後雙手咔嚓活動了一番朝着兩個混混衝了上去,咔咔兩下倒背,簡單利索,這倆混混直接躺在地上叫娘,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我豎起大拇指給季珊點了個贊,虎叔則是做出了客觀的評價:“練家子。”
季珊笑笑:“從小因爲我爸爸的原因,在警校長大,自然一些體能訓練就練過了。”
我當時真的相信了,可是後來,尼瑪,我爲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混混走了,我則是領頭走到了朱院長家門口,他家裡的情況已經和鄰居打聽過了,朱院長的老婆孩子都在美國,他如果不是因爲院長這個身份也過去了,所以現在是他一個人在家。
我示意虎叔在外面呆着,然後和季珊按了門鈴,不一會門開了,我猛地衝進去,快速的將門關上。
朱院長穿着睡衣,一臉詫異的看着我,臉上通紅,氣的:“你怎麼來了?小同志,你可真有意思,你這叫擅闖民宅不是嗎?還有你是誰?”
季珊按照我說的站在一邊不說話,而我忽然舉起了手,方敏站在我身邊,恨意滔天的看向朱院長,我佯裝生氣:“你殺了我,是你。”
朱院長一聽我的話,臉色煞白:“你?你!你……小姑娘,我沒有殺你啊!”
“我是方敏。朱院長,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我大步的朝着他走過去,雖然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是學着方敏的樣子一定很可怕。
朱院長聽到方敏的名字,目露驚恐,嘴脣鐵青,雙腿抖成了篩子:“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我激動的喊着,“是你把我推下去的,爲什麼?”
“啊!”朱院長喘着粗氣,開始來回躲避我,“別找我,別找我,要找去找方澤田。”
“他是我爸爸,怎麼會害我?”我立住不動,方敏站在朱院長身邊,神色迷茫,一臉的不可置信。
“去找他,是他讓我把你推下去的,去找他,不是我,不是我!”朱院長越說越慌,臉色一紅一白,情緒衝到極致,朝後倒去。
我看着方敏失落的站着,心裡發酸,朱院長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明明是朱院長推下去的怎麼就和方澤田有關係了呢?
我想不明白,但是卻不敢多做停留,季珊的錄像已經錄好了,隨後將帶來的小包打開在屋子裡裝了幾臺針孔攝像,這東西可不是虎叔從警局弄來的,而是季珊的貨,就那個大箱子裡,簡直是個百寶箱。
安裝完攝像,虎叔進來看了下錄像,緊接着將朱院長逮捕,第二天依法逮捕了方澤田,方澤田一開始並不承認,說錄像並不能說明一切,後來受到驚嚇的朱院長醒來之後和方澤田進行了一場當面的對峙。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一批壞掉的醫用設備,方澤田和朱院長朱長山是好朋友,但也是生意場上的酒肉朋友,互相利用,朱長山利用方澤田的低價來賺取差價,而方澤田手裡的東西一開始是好的,但是沒想到質量越來越差,直到最近出了一起醫療事故,也就是郝文濤的自燃事件,當時有人懷疑說應該是器械自燃導致的患者被燒死,可是朱院長堅持說是病人自然燒燬了器械。
但是回到辦公室就坐立難安了,給方澤田打了電話,方澤田沒有避諱直接威脅說如果這事情東窗事發誰都得不了好果子吃,並且說他的女兒方敏知道這批器材有問題,並設計了方敏的死,朱長山馬上快退休了,本來就打算着等到退休就去美國和妻兒團聚,所以咬了咬牙就同意了
。
掛了電話就把方敏叫了過去,辦公室裡有一扇壞掉的窗子,其實是朱院長故意弄壞的,方敏到了辦公室之後,兩人伯伯侄女叫的親切,隨後朱院長將方敏引到窗子邊趁着方敏不在意將方敏推了下去,發生了墜樓慘案。
朱院長是真的害怕了,面對拒不承認的方澤田,向警方提供了壞掉的器材,說方澤田家裡也有,警方得到證詞去搜查,果然搜到了一批質量極差的醫療器械,同時被發現的還有一張八卦圖,圖中死去的人物都畫着叉,沒死的都畫着圈。
後來方澤田無奈之下就認了罪,至於殺這些人的原因一個字都不說。
隨着朱長山和方澤田的被捕,警方宣佈困擾了一年的案子破案,大家爲虎叔開了一個歡送會,說虎叔是刑警奇才,虎叔離開的高興,回到家我問他捨得嗎?
“捨得,如果不捨得,我不會讓這個案子破案。”虎叔看向我笑着,“我敢說方澤田一個人都沒殺過,因爲他的眼睛裡缺少殺過人後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