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辦啊。”韓梟再一次開口:“我已經答應人家把你們都殺光,怎麼可以半途而廢,你出來讓我殺一下好不好?”
對於韓梟這句話,現在那些從易寶閣水下一層裡追出來的修士終於有更深刻的體會。在此之前他們一直以爲韓梟只是個狂生而已,但現在才知道韓梟真的是說到做到的主。最後那句“讓我殺一下好不好”惹笑了周圍很多修士,但笑過之後這些人卻都感覺一陣陣的寒意襲來。他們知道,如果速察現在真的敢出來的話,最終的結果肯定就是被馬上斬殺。
梟龐英和俞小六三個人虎視眈眈的樣子,沒有人懷疑他們現在要殺人的決心。只是速察現在卻根本一句話都不說,在憋悶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個東西,好像是個竹簡,但他將竹簡扭開之後卻有一道金光朝着天上飛去。
“哦,直接叫救兵了呀。”韓梟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但就在所有人以爲他打算在速察的救兵趕來之前強行將其擊殺的時候,韓梟卻又一笑,說道:“既然來救兵了,那我還是先躲一躲的好。”
說完,韓梟臉色不變的帶着龐英他們也都走進了易寶閣。他們走近速察的時候速察甚至直接召出護盾,一臉警惕的們,但最後韓梟卻連眼睛都沒斜一下的朝着易寶閣裡面走去,路過侍衛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說道:“我那個紅珊瑚夠不夠賠你們這道門的?”
侍衛傻乎乎的梟,還以爲韓梟是要爲難自己,現在甚至畏懼的都要哭出來,韓梟見狀也只能無奈的擺擺手:“我的紅珊瑚如果沒被換出去就直接賠給你們吧。”他可不想給人一種恃強凌弱的感覺,欺負老實人才不是他的性格。
這一場大戰就這樣忽然開始,然後又忽然結束,許多人還都沉浸在震驚當中的時候韓梟卻已經走進易寶閣。讓人們印象更深刻的還是韓梟最後的那個舉動,見到對方有救兵前來,他竟是沒有半點猶豫的直接也走進了易寶閣。速察現在梟的背影,已經後怕到極點,這樣的對手真的太可怕了,他做的事情好像是隨意到了極點,但現在好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給對手任何機會,速察這纔剛剛開始叫救兵,結果韓梟卻已經走進易寶閣,現在就算是諸位大人前來也肯定不可能再對韓梟動手了,這個仇想要得報似乎已經變得更加飄渺起來。
而就在人們還在愣神的時候,忽然一隊浮鳶城的守城修士趕來這裡,爲首的是一個很英俊的年輕將領,此人修爲也不弱,已經達到通玄境一重,穿着的銀色盔甲可以已經是都尉,如今的華庭國依舊延續着當年華庭帝國時的官職,能夠成爲都尉便已經是將軍,哪怕是如今華庭國裡的將軍之位也不是那麼好獲得的。
銀甲將軍來到這裡後寶閣門前的一地屍首,馬上眉頭皺得很深很深,當即問道:“是有人在易寶閣裡殺人嗎?”
旁人一見這位銀甲將軍全都下意識往後退去,一個通玄境一重修士給人如此大的震懾倒是顯得很奇怪,而原因只是因爲這個銀甲將軍在浮鳶城裡是出了名的鐵面判官,事實上浮鳶城現在城內的守衛情況是極好的,而其中最大的功勞就是這個人,他最大的法寶並不是自身實力,而就是他的鐵面無私。
銀甲將軍見無人應答,索性直接帶了幾個侍衛走進易寶閣,一進門後便叫住那個易寶閣侍衛問道:“有人在你們這殺人?”
“不是不是,是有人在我們門外殺人,殺人的時候不是在易寶閣了。”侍衛馬上回道,他自然是認爲這個鐵面判官的。
“好,既然不是在你們易寶閣殺人,這事就得我來辦了。”銀甲將軍沉着臉問道:“殺人的人哪去了?我剛纔來的時候沒見有人往外走。”
易寶閣的侍衛現在真的要哭了,他雖是給易寶閣效力,但終究也是住在浮鳶城中,對於這位鐵面判官他一向喜歡繞着走,畢竟若是真有什麼大事小情犯在他手上,必然逃不掉責罰,這在浮鳶城裡根本沒有什麼好爭執的。若是放在往日,對方問自己話他巴不得馬上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對方,這侍衛卻是被問的欲哭無淚。殺人的人自然還沒走多遠,甚至他的餘光都可以但問題是他根本不敢說啊。
無奈之下侍衛只能一下一下的斜着眼睛,似乎想給銀甲將軍指明殺人者是誰,結果那銀甲將軍卻不滿的喝道:“你那眼睛瞎轉什麼呢,我在問你是誰殺的人!”
這個時候韓梟也已經注意到門口發生的事情,他收回了打算邁進水下一層的腳,好奇的回頭見到那侍衛一會偷瞄一下自己,一會又在疲於應付那個銀甲將軍後,韓梟忍不住笑了起來,往回走了幾步說道:“是我殺的人,你放開他吧。”
銀甲將軍聞言倒是馬上鬆開那個侍衛,甚至還下意識幫對方整理了一下靈甲,隨後目不轉睛的梟走了過去:“你爲什麼在城裡殺人?”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韓梟一時間倒還真不知道怎麼反駁,最後只能很直白的解釋道:“我答應了空明二老幫他們殺一些人,在易寶閣裡沒法殺,那就只能出去殺了。”
“易寶閣裡不能殺,那就在我浮鳶城裡殺?你當我浮鳶城的律法是不存在的是嗎?”銀甲將軍厲聲問道。
這個傢伙的態度很臭,就連韓梟都不免多了幾分脾氣,一旁的龐英和俞小六甚至都打算出手把對方趕走,但平靜下來後韓梟卻饒有興致的個固執的傢伙,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浮鳶城有法,城內殺人,殺平民者,當場誅殺。殺修士者,一人仗十,二人仗百,三人以上殺之。”銀甲將軍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麼說,我殺了十幾個人,需要被你抓住之後然後殺掉問罪?”韓梟更加好奇的問道。
“是的。”銀甲將軍依舊毫不退步的說道。
這一下龐英和俞小六也反而感覺很有趣,俞小六順勢上前一步給韓梟解釋道:“大人,此人名爲趙宋,是城裡的護城都尉,在城裡是出了名的鐵面判官,說白了就是做事有點死心眼,這些年不管是誰在城裡壞裡規矩,只要落在他手上,都沒有免過責罰的,甚至大王當初也因爲觸犯一些城裡的規矩被他盯上,說什麼都要責罰大王,要說那次啊……”
俞小六還想繼續往下說下去,對面的趙宋卻已經等的不耐煩,冷冷說道:“俞叔叔,你既然也在場,爲什麼人在城內殺人不阻止一下?”
“俞叔叔?”韓梟見趙宋主動跟俞小六說話,不禁好奇的問道:“你跟他認識?”
“呵,我跟他豈止是認識,這是個挺不錯的小輩,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太拗。”俞小六先解釋了一句,隨後才宋說道:“小趙啊,這次可真不是俞叔叔不幫忙啊,實在是這些人該殺啊,再說了,當時的戰鬥太激烈了,我勉強伸手也就殺了一個,這是極限了,想攔住這一場大戰可是說什麼都做不到的,你俞叔叔是什麼實力你也知道,打架不是我擅長的事啊。”
韓梟越聽越奇怪,以俞小六的性格固然會在每一個地方都可以混得如魚得水,但現在這可不是單純的有交情就能達到的程度,他打斷了俞小六跟趙宋的客氣,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自己人,自己人。”俞小六終於解釋道:“這是大王的女婿,顏童的夫君,要不我剛纔說這小子死心眼呢,當初明明都童那小丫頭了,結果正只求那小丫頭的時候大王犯了點錯,那都非得責罰大王,結果弄的顏童一年多沒理會這小子。不過要說死心眼的人也有死心眼的優點,最後就憑他這份堅持,終於還是把顏童那小丫頭給弄到手了。”
“不過倒也不錯,顏童能找到這樣的夫君也不算吃虧。”俞小六最後咂咂嘴說道,就好像自己家閨女找了個好人家一樣。
聽到俞小六解釋的這些,韓梟終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俞小六說的沒錯,若是諸葛大王的女婿,那可當真是自己人。既然如此,真的配合這小子一下也不算什麼,但小六一臉得意的笑,韓梟也忽然有了一種想要考驗考驗趙宋的想法,雖然當年只跟顏童有短暫的接觸,但畢竟是晚輩,韓梟不知不覺間也開始以長輩自居起來。
“小宋啊,我犯了城規是不假,但你要殺我可不成啊,你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咱們換個別的處罰的法子?”韓梟故意裝得很欠揍的樣子,笑呵呵的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