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斗啓,星日馬的血脈,要說也是大日一脈。
但是很可惜,當初由於觀望,徐通把堡壘最強的大日一脈的傳承,也是他自己練的明教傳承,給了敢第一個嘗螃蟹的昴家。
不但給的傳承好,徐通更是有時間親自上門,包教包會,提供了完善的售後服務。但是這待遇也就昴家和井家享受了,再往後的不是兩派弟子上門售後,就是直接購買晶冊,享受的量產化服務了。
就這一點,昴,井兩家其實就和其他家族拉開了差距。只是時日尚短,還未太過明顯的顯示出來。
不過作爲六部之一的大佬,八猛出身的元老,星家的傳承也是很好的。起碼明面上不會差昴家太多,當然這都是徐通把握的。
他考慮到星家本身的神通偏輔助,屬於對敵削弱干擾一類的神通,就幫星家選了一門堡壘中雖然也是大勢力,但是卻屬於那一家比較偏門的一套傳承。來自明教宿敵天忍教的《暗日魔咒》。
這天忍教和明教淵源頗多,是明教的傳承結合了薩滿教發展出來的,本身極爲強橫。但這《暗日魔咒》卻是這一教實驗性質的一部傳承,說不上強弱,只能說倒確實適合星家。
只是徐通當初對這門武學認知也不足,看介紹合適,就給了星家,可就有點坑人了。這門武學就算在天忍教,也是明確規定一流以後才能接觸。其原理有點陽極陰生的意味,本源還是和明教同源的聖火。
聖火是聖潔的代表,無論在明教還是天忍教,都是一種純潔信仰的具象化。而其反面,就是各種負面情緒的總合而成的魔炎。
但是對於當初那個道心都沒有就敢玩《道韻仙體》的徐通而言,區區負面情緒,控制一下不就完了,多大點事。所以實在沒把警告放在眼裡。
這份傳承到了星斗啓手中,倒沒什麼。只是坑了星家的年輕人,那些低級的年輕人,還沒接觸規則,哪受得了各種負面情緒叢生的折磨。不少人不但沒有進步,還退步了,甚至精神都有點不正常。
這還是徐通律山開宗立派,開始授徒了,才逐漸意識到因材施教的道理,不能把別人都當做自己這種牲口。才通知門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幫星家重新換了一套七級之前修煉的武學。
當然這都是過去式了,就不提了。反正星斗啓順利的從中領悟了新的規則,竊取了權柄,成了神,也就沒挑理。
不但沒挑理,還相當滿意。星家原本的神通偏輔助,雖然不如房家那麼可憐,卻也有苦自知。他爲什麼和翼衝星關係好,還不是要仰仗翼家的攻擊性,來彌補他攻擊的不足。翼家的翼火蛇血脈,那是攻擊力僅次於朱雀的最強之火。
但是現在星斗啓竊取的陰火權柄,不但詛咒極強,配合武學,還有着相當彪悍的攻擊性,這讓他怎麼不滿意。可能是以前輔助壓抑的久了,現在的星斗啓有點膨脹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婁爾哈這個小輩,竟然欺辱他。不但自己沒出手,還派了個他孫子輩的小傢伙出戰。婁爾哈也就算了,畢竟成名已久,就算低兩輩,也還說得過去。但是這小傢伙可就低了四輩,那真是贏了不光彩,輸了更丟人,太得不償失了。
星斗啓生氣了。
這些喚神師修力不修道,雖然魏雲之前通過近乎洗腦的方式向他們灌輸道家思想。但是一些年輕人,或者說心性相合的還有所得。這些老傢伙,三觀早已僵化,效果可就不怎麼樣了。
這星斗啓哪怕成神,也難逃負面情緒的感染。只是平時意志還算強,不太明顯。今天被這麼一撩撥,氣從胸中來,惡向膽邊生,哪還管什麼同族,小輩的。濃濃的黑色烈焰燃起,那是一種陰鬱的黑,污濁的黑,充滿了不祥。
隨手一揮,一道不祥的黑炎就飛向了婁泰迪。
厲魔奪魄,別看這魔炎不起眼,卻陰毒萬分,蝕骨融筋,毀人根基。在這玄螺世界,更多了一個額外的能力,消融神血。
可惜了,婁泰迪雖然出自徐通門下,但是徐通雖然對武學知之甚詳,基本可以推測出這些人竊取的權柄。但是婁泰迪入門時間畢竟不長,本來要學的東西就多。徐通也沒興趣幫他普及人族高手的特點,畢竟他還連着小狐狸呢。
但就算不知道,那魔炎怎麼看也不像好東西。而婁泰迪的戰鬥經驗,無論是罪囚營的積累,還是門派的學習,都教育他能躲就躲,硬碰硬纔是傻子。
魔炎雖快,畢竟不是實物,不受物理性質的限制,但也快不過空間。
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吞噬了這道魔火,不知道傳送到了什麼地方。
空間規則作爲高端貨色,自然有其霸道,或者說不要臉的一面。一般喚神師戰鬥,相互抵消攻擊屬於消耗戰,除了屬性相剋等因素外,大體上攻守雙方消耗差不多。防禦神通要抵擋攻擊神通,也需要消耗相同量的神力。
但是婁泰迪不用,他消耗的只是撕開空間的神力,完全沒有和那道魔炎硬碰,只是給傳送到了別的地方。在攻防上,空間規則獨樹一幟,強的確實對的起宇宙基礎大道的地位。
星斗啓微微一皺眉,他畢竟是戰爭年月走來的,戰鬥經驗之豐富,哪怕多年未動手,眼力還在。婁家的天狗吞他很熟悉,只是沒想到無論婁爾哈,還是婁泰迪,對這個神通的運用,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貌似比那個老戰友,原婁家家主還要強。是婁家的發展,還是門派的支持?他想到自己的魔火,心中隱隱竟有種不安。
不過想要靠空間裂縫防禦我的魔炎,太天真了。一道能防,一片呢?
星斗啓雙掌猛的前推,澎湃的魔炎連成一片,巨浪般拍向了婁泰迪。
武學推山填海掌,這套傳承中配合火屬真氣的大氣磅礴的掌法,配合陰火權柄,瞬間在星斗啓前方佈下了一座火牆。黑色不祥的魔炎鋪天蓋地,籠罩了婁泰迪。
他這一出手,連後方觀戰的貴族衆神也微微變色。老星一個半輔助怎麼變的這麼猛了,相互間隱晦的掃了一圈。是了,大家成神都是脫離了神血的權柄,掌握了全新的力量。看來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了。莫名間,貴族們相互多了一層猜忌,有點不願過早暴露自己的力量了。
不管這幫人,婁爾哈也是眉頭一皺,手微微擡起,差點準備出手。雖說知道婁泰迪成神,但畢竟沒有實戰測試過,他可不想這個婁家的後起之秀折在這裡。不過馬上就放下了手,他感知到了一種熟悉的波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容,陣意,果然是我婁家的好子孫。
婁泰迪雖然對空間規則理解很深,畢竟還共享着一個掌控一絲空間權柄的小情人的感悟。但在這玄螺世界,神級的戰鬥比的還是權柄。他的空間法則再強,沒有權柄的加持,取巧還行,硬碰硬還是差的遠。
這就像同樣踢出一腳,一方是運動員級別的奮力一腳,一方只是普通人的輕輕一踩,不過踩的是重卡的油門。運動員身體再好,用力再大,也只有骨斷筋裂,被撞飛的下場。
所以婁泰迪見對方用了全力,也不敢再藏私了。
瞬間一分爲九,權柄分身。
這個權柄說起來挺廢的,雖然九個分身都擁有婁泰迪全部的力量,看起來是力量翻了九倍。但是就像面對星斗啓這種大面積的攻擊,一個擋不住,九個也白給。
但是婁泰迪運氣好,他不但有婁金狗血脈的神通,更有徐通開的小竈。
九這個數字就很玄妙了,是爲數之極,合適的陣法多了去了。要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數字,徐通就只能委託主腦內的大佬幫忙設計陣法了,但是九,武庫裡存的多了,隨便挑一個都夠婁泰迪學的。
徐通擔心他這權柄隨着感悟的加深,數量還會增加。所以乾脆幫他選的最基礎陣法,九宮八卦陣。不是奎森那種被融入武學的九宮飛星,而是正經的道門大陣。
說它基礎,是因爲它幾乎是所有道門大陣的基礎,就連婁爾哈所學的七星八卦陣,也是以此陣爲基,融入了七星變化。可謂一旦學會,前途無量。
但問題是,這麼短時間婁泰迪學會了麼?
皮毛,就和當初奎森第一次用九宮飛星差不多,只能勉強照葫蘆畫瓢。至於什麼《易經》之類的書倒是背會了,可惜天書一般,太難理解了。
不過他有着自身的優勢。堡壘無論陣法還是軍陣,其核心還是調和,以陣眼爲核心,調動多人的力量,聚在一起,完成量變到質變的提升。
但人是個體,無論是朝夕相處的師兄弟,還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卒,總還是有個體的差異。但婁泰迪沒有,九個分身都是他自己,再加上一點神識的應用技巧,相互間的溝通是完全無障礙的。
所以婁泰迪在學了皮毛,基本能擺出九宮八卦陣的同時,很輕易的也就領悟了陣意。或者說陣意本就是分身這一權柄的一個應用罷了。
而陣法另一樣功能,自由的調度能量,對於婁泰迪而言,更是本能般的熟悉。那不就是婁金狗血脈的兩大神通麼。
“八門現,開門開!”
隨着一聲低喝,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絲髮自心底的寒意。那是來自更高權柄的壓制。
當來自外域的陣法,與本土的神通權柄相結合,融合出了可怕的功能。
竊取臨時權柄。
開門屬金,對應乾卦。這是婁泰迪少數有所領悟的卦象,畢竟婁金狗血脈是白虎之下最接近金之本源的血脈。
空間錯位,火海從九個婁泰迪身上穿梭而過,仿若虛幻。
婁泰迪看似在那裡,實則早已不在同一空間。
九力合一,再加上自身的感悟,讓婁泰迪臨時突破了極限,竊取到了空間法則的權柄。不是青月那種分支的枝幹,而是真真正正的空間權柄,主神級別的權柄。
可惜只有一瞬,頃刻間就又被打回了原形。主神權柄豈容凡人玷污。不過足夠了,層層疊疊的平行空間,早就把星斗啓的攻擊分散到不知哪裡去了。
婁泰迪眉頭一皺,消耗有點大啊。哪怕只是一瞬,也讓他明白了,主神權柄根本不是他有資格觸碰的,起碼現在不是。
算了,乾卦到底是八卦之首,這才正常。還是聽師父的,老老實實先把驚門發揮好吧。
驚門同屬金,對應兌卦,卻爲三凶門,主肅殺。
權柄臨時竊取,選定,刺穿。
身處驚門的婁泰迪,擡手曲指一點,一點白芒轉瞬即逝。
星斗啓愕然的擡手捂胸,右胸一個拇指粗的洞貫穿前後。他的神力,他的身軀,他穿的極品防具彷彿完全失去了功效,對那點白芒沒有一絲阻礙。
當然了,這點傷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甚至一般的喚神師也算小傷,只是有股詭異的力量阻礙着傷口癒合有點煩人。但是星斗啓不敢動了,是,右胸穿個洞不算什麼,但左胸呢,心臟呢?或者頭呢?
“老傢伙,青帝在看着,我不好直接弄死你。但你要是繼續給臉不要臉,相信青帝也不好說什麼。難怪師父那麼煩神這個稱呼,人就是人,捅穿腦袋照樣死,有什麼區別?老傢伙,別被人喊聲神,就以爲自己真的超脫了。神也死的不少了,別太當回事。”
星斗啓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萌生了退意。婁泰迪說的不錯,神又不是不死不滅,主神都死了,別說他了。要害受傷照死不誤,自己剛成神,擺脫了千年壽命的限制,美好生活剛開始,壽元近乎無限,纔不要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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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很丟人,但對於這幫戰爭年月活過來的老傢伙而言,面子值幾個錢,好面子的早死絕了。生存纔是第一要務。
“星家退出。”
說完,黑着臉退到了一邊,擺出一副作壁上觀的架勢。
婁泰迪微微一笑,收了分身,回身到婁爾哈身側。
“大帥,任務完成。”
沒想到婁爾哈寵溺的笑容一閃,就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張口批評道。
“讓你收心好好學,看看你,不學無術,八門才通兩門。掌握的這麼皮毛,全靠神通混,不夠丟律山人的。站一邊好好看着。”
婁泰迪也習慣了,這位二爺從小到大也難誇自己幾回,完全的面冷心熱。當即賠笑着退到一旁。
婁爾哈隨手把手中的翼衝星丟在地上。
“最後再說一次,要上就一起上,不上就滾蛋。再一個兩個的來,老子真下狠手了。”
一時現場鴉雀無聲,陷入了冷場。
遙遠的西領,洞玄派中,奎三山正在辛苦的處理着門派的事務。攤上個到處亂跑的掌門,也是真夠倒黴的。
突然,奎三山訝異的擡起右手,瞬間變作虎爪。
咦?我的穿刺權柄呢?難道白虎恢復了,開始收回金屬的分支權柄了?
不過很快權柄就又回來了。奎三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太確定了。什麼意思,就收回一小會兒,警告?還是要傳遞什麼信息?還是白虎有什麼變故?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當即聯繫了奎森,告知了自己的變化和猜測。
馬上信息就被反饋給了魏雲。
魏雲面色凝重,他雖不怕白虎,但是能打落水狗,誰願意面對一個全盛的主神。在這玄螺世界,一個主神,地利優勢太大,打起來很費勁的。
魏雲擡起手腕,點開通訊。
“亞空間研究的怎麼樣了?探測器什麼時候能好?”
“有點眉目了,已經做出來了一個小型的試驗品。成品估計還要一個月。”
“十天!最多給你們十天時間,暫緩其他研究,全力做這個。白虎那邊有異動,不能再等了,遲則生變。”
“好,明白!”
婁泰迪絲毫不知道他隨便選的一個權柄,竟然正好有竊取者。他憑藉九合一更強的力量,對金之一道更深的理解,竟然暫時剝奪了對方的權柄。間接的狠狠坑了白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