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高手聯手,這條只在寂滅境界的妖龍不到半柱香時間,便被三人斬殺。妖龍一死,三人繼續朝前奔去。迂迴折轉,順着山脈的走勢,一路奔行,到了前方卻是一片懸崖,探頭往下看去,這懸崖高達千丈,崖底河水洶涌奔騰,但卻不是方纔那條水面浮着無數鬼兵的大河。
三人一咬牙,飛身而起,踏着崖壁突起的岩石,緩緩向下落去。秦歌踏着腳下的岩石,環顧四周,四周烏雲低垂,身旁兩條瀑布,傾瀉而下,滾滾落入下方的大河之中。
半個時辰後,三人已來到懸崖底部,眼前橫亙着的大河,水浪洶涌,河水泛起一種渾濁的黃色,極爲詭異。
秦歌失聲說道:“這裡是黃泉。”
祝熔、荊少羽二人臉色頓時變白,黃泉對面相傳乃是死去之人居住之所,而黃泉也是人鬼兩界相隔之處,一入黃泉,終生不能回頭。
是時,黃泉洶涌的水浪之上,一艘小舟彷如幽靈般破浪而來,停在三人面前,空蕩蕩的小舟之上傳來一個飄渺的聲音:“三位既然來到鬼界,便是鬼界中人,請隨我來。”
祝熔沉聲說道:“我們並非鬼界中人,乃是人間誤入此地的修道者,現下欲尋找通往人間的道路。”
那個飄渺的聲音繼續說道:“一入鬼界,終生不能回頭,你們隨我去吧。”
驀地,三人腳下一輕,緩緩向着小舟飄去。
三人皆是大駭,忙運轉體內真元抵抗,卻不料三人此刻體內真元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牽制住了,不能動用絲毫。
小舟破浪而去,三人仰面跌倒在小舟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翻滾的黃色水浪,說也奇怪,這黃色水浪雖然洶涌澎湃,但是小舟絲毫不受其影響,筆直前行。
祝熔嘿然道:“奶奶的,如今倒好,倒真的要做鬼了。”
荊少羽哂笑道:“生死不過就一個輪迴罷了,祝教主你又何必介懷,人也罷,鬼也罷,只要活的自在就好。”
祝熔笑道:“我說你這小子,倒是生性灑脫,我祝熔從未佩服過人,今日你這一番話,倒是令祝某對你刮目相看了。”
秦歌悽然說道:“都怪我不好,連累了你們。”
祝熔笑罵道:“你這小子,休要做這等女兒家姿態,不要讓大哥我看不起你。”
說話間,小舟到達彼岸,三人身上禁止頓解。
上了岸來,入眼處卻是一片五彩繽紛的花地,三人走在花叢中,不斷打量着四周,卻毫無奇異之處。秦歌摘下一朵花來,仔細觀看,訝聲說道:“這是彼岸花。”
祝熔與荊少羽也頓足於此,訝然道:“原來這就是彼岸花。”再舉目望去,遠處彼岸花迎風怒放,赤紅如火,層疊綻放,無數火紅色的彼岸花迤邐蔓延向遠處,形成一條瑰麗的花徑。
荊少羽嘿然道:“相傳這彼岸花通往幽冥地獄,我倒是極想瞧瞧這幽冥地獄是何等的恐怖。”
祝熔欣然道:“是極,反正我們已無回頭之路,不如就去幽冥地獄走上一遭。”
秦歌心下釋然,也朗聲說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來到鬼界,這幽冥地獄不走上一遭實在是可惜了。”
三人此時已是豁出去了,後退無門,唯有往前,或許還能尋得一絲生機。一路之上,眼前只有這火紅色的彼岸花,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三人走了近四個時辰,才走過花徑。
花徑盡頭,是一座巍峨大山,山前橫亙着一條河,名叫忘川。
忘川之水,清澈見底,在鬼界昏暗的天色之中,泛起黛藍色的波光。三人停步於前,看着不遠處的一座石橋,橋旁豎了一塊石碑,上書:奈何橋,三個大字
荊少羽在忘川旁蹲了下來,正欲掬起一捧忘川之水,突然清澈的河水變的猩紅,無數鬼魂從水中升騰而起,張牙舞爪的朝着他猛撲過來。
荊少羽突逢此變,嚇的不輕,長生刀嗆然破空,碧光怒舞,如滔滔洪水,朝前迸進。滔滔氣浪席捲而過,這些鬼魂頓時被氣浪掃中,化作一縷青煙,魂飛魄散。
“赫赫……。”無數鬼魂前赴後繼的朝着三人涌來。
秦歌與祝熔同時劈出兩道氣芒,轟然旋斬,金光與赤光激盪,縱橫飛舞,將奔襲而來的鬼魂給逼入忘川之中。
見此,秦歌以真元凝聚出長弓,運轉體內葆光,化作一隻手臂粗的金色光箭,倏然射入忘川之中,葆光入水,躁動不安的鬼魂瞬間安息下來,猩紅色的河面再次回覆原先的清澈。
荊少羽劈出一道刀氣,沒入水中,頓時忘川之水蓬然炸開,一道道水箭四下激散,擊在周圍的亂石上,冒出一縷縷青煙,隱約間還能夠聽到鬼哭之聲。
秦歌說道:“這忘川之水,全是由死去之人的鬼魂所化,若是誤飲此水,體內必遭萬鬼啃噬,其中痛苦非一言兩語能夠說的清的。”
祝熔呵呵笑道:“沒想到秦兄弟見識如此廣博,對這鬼界之事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秦歌微一錯愕,說道:“先前我從未看過有關鬼界的野史,但不知爲何,我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無數關於鬼界的記憶來。”
而此時,荊少羽以往奈何橋上走去,這奈何橋與普通的石橋並無差別,只是這奈何橋歷經的年代久遠,橋身早已是飽經歲月的侵蝕,變的斑駁不堪。
經過奈何橋,三人來到三生石邊,三生石邊站着一個老嫗,正在打量着三人,而老嫗身後則是一個古樸的法壇,正中銘刻着一些奇異的符文。
秦歌拱手說道:“你便是孟婆吧?”
這老嫗滿臉皺紋,見得三人,立馬從地上捧起三個海碗,倒出三碗清水,說道:“你們是要轉世輪迴的鬼卒吧,先將這碗孟婆湯喝了,忘卻前世今生,快快樂樂下界做人去吧。”
祝熔問道:“你身後的可是輪迴臺?”
孟婆點了點頭,將手中海碗遞到三人面前,說道:“要進輪迴臺,必須得飲下這碗忘情水。”
三人欣喜,終是打探到了回人間的方法,對望一眼,往輪迴臺走去。
看着輪迴臺上的奇異符文,秦歌腦海之中忽然涌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來,猛然驚醒,驚聲說道:“她不是孟婆,這也不是輪迴臺。”氣刀凜然向着身後的孟婆劈出,璀璨的刀芒劃空而下,擊在孟婆身上。
“哈哈。”孟婆長笑一聲,方纔一副老嫗模樣瞬間消失,變成一個身着黑衣的木麪人,這人臉上毫無表情,從五官來看,分不清男女,只是他身材與男子比較,嬌小許多。
秦歌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假扮做孟婆的模樣,到底有何居心。”
木麪人沙啞着聲音說道:“月靈,前來殺你之人。”
秦歌冷然不語,凝聚出氣刀,猛地揮動,金光爍閃,映人雙目,橫空豎斬,氣勢如虹。
這一刀近在咫尺,去勢猛烈,刀風凜凜,“嗤”的一聲,月靈渾身包裹着的黑衣被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黑衣之中曼妙的身影。
月靈飄身後退,冷哼一聲,揚起雙掌,隨手一拍,一道凜冽的白光浩蕩而出,秦歌與月靈離的極近,被這白光捲起的氣浪掃到,頓覺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洶涌而來,胸中一窒,丹田猶如炸開,渾身真元亂走,衝擊的體內經脈欲裂開。
白光閃耀,秦歌只覺眼前一片亮白,看不清任何東西,那猛烈的氣浪排山倒海般怒卷,經由他手臂直入丹田,一時間丹田真元如漲,渾身經脈漲的劇痛,忙將體內天府打開,將這股入體的氣浪引入天府之中,這才覺得經脈脹痛的感覺稍減。
秦歌飄身後退,心中驚駭,此人竟然厲害至斯,隨意拍出的一掌,竟然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若不是方纔打開天府,將這氣浪引入天府之中,只怕在那一刻,他已是受到重創。
當下,穩定心神,真元運轉,長弓祭出,彎弓拉箭,“唰唰”數聲弓弦作響,五道金色光箭向着月靈射去。
而此時,荊少羽反映過來,隨着光箭而動,長生訣真元在體內洶涌澎湃,隨時都欲破體而出,電閃而至,長生刀碧光爆舞,呼嘯劈出。
“叮叮……。”這個神秘莫測的月靈極是厲害,面對着洶洶而來的光箭以及長刀,瞬時祭出一件九宮圖,散發着柔和的清光,抵在身前,光箭與長生刀擊在其上,暴起陣陣火星,但卻絲毫近不了月靈的身。
祝熔大吼一聲,本命真火曲指彈出,碧藍色的火焰跳躍,朝着月靈飛去,三昧真火何等的厲害,而且又是祝熔全力激發,威力巨大,月靈未來得及以九宮圖抵擋,登時臉上面具被火焰燒燬,露出一張慘白的容顏。
瞬間,月靈慘白的容顏涌起一道白光,復又遮蓋住了她的真實面孔。
驚鴻一瞥,秦歌失聲道:“月兒……。”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方纔之事發生在一瞬間,令他還未看清月靈的容貌,生出錯覺,將她認作是林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