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場中形勢已經明朗,原本自信滿滿的上清派衆人皆頓時失聲,因爲照此看來,吳闕已是敗局。
而其他支持上清派之人頓時哂然,心中亦是冷笑連連,沒想到上清派李思遠最看重的弟子竟然被青蓮宗一個相貌平平的弟子給打敗,雖然他們表面支持上清派,其實內裡卻是來看上清派與青蓮宗相爭的好戲的。
場中,吳闕已被秦歌手中青蓮劍逼近,連五雷正法都施展不出來,更別說施展其他的絕學了,好在一氣化三清的神通仍舊運轉,這才讓他留有真元強撐着。
秦歌沉浸於逍遙遊狀態之中,劍勢亦是陡增,一道道劍氣如春潮翻涌,鋪天蓋地般向着吳闕碾壓過去。
“哈哈,吳闕師弟,你不行,還是快快認輸吧。”荊少羽心中甚喜,沒想到秦歌竟然如此厲害,心裡一口惡氣盡出,是以出言亦是佻脫,生生將吳闕氣的臉色發白。
吳闕性子極是高傲,此番被自己先前所鄙視之人逼得喘不過氣來,他怎會甘心,是以心下一橫,口中唸唸有詞:“雷動九天。”
隨着他一聲大喝,只見他整個身子都被一團雷光籠罩,無數細小的電弧在他身上流竄,宛如天上的雷神下凡一般,威不可擋。
“砰。”雷光綻爆,猛地炸開,無數道電弧似是鋒利的刀刃,以肉眼難以捉摸的速度向着秦歌劈斬過去。
秦歌頓覺眼前雪亮一片,呼吸猛地一陣堵塞,一股難以言狀的強大力量向着他奔襲而來,恍然間,身子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異常的疼痛。
忽然,一道金色光華驀地出現在他周身,將如利刃般的電弧一一擋在光華之外,電光火石之間這道金色光華瞬間隱去,不過秦歌心知,這定然是自己懷中古卷所產生的護身罡氣。
藉此機會,秦歌手中長劍催發出一道劍氣,直指吳闕胸口。
吳闕此時體內真元已經枯竭,毫無還手之力,不過他乃是極爲高傲之人,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便這樣輸了,必定顏面掃地。
“啊。”吳闕大吼一聲,伸出右手抓住秦歌刺來的長劍,同時揚起左掌拍出一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直向着秦歌胸口印去。
秦歌手中長劍被緊緊抓住,登時心亂,催發而出的劍氣也將其以真元打散,免得誤傷了吳闕。
這一耽擱之下,吳闕拍出的掌力頓時印在了他的胸口,被這一掌拍的結實,頓時秦歌身如風中敗絮,狂噴鮮血,重重的跌在演武臺之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數人本想去阻止,可是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秦歌被一掌拍飛。
玄青子閃電般奔至秦歌身旁,將一顆療傷靈藥塞入他的口中,瞬間秦歌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而後秦歌強忍着胸口的劇痛說道:“掌門,對不住了,我不是吳師弟的對手,給我們青蓮宗丟臉了。”
玄青子擺手說道:“你很好,懷有仁者之心,我很是欣慰。”
本來若是秦歌不將催發而出的劍氣打散,定會將吳闕給擊成重傷,而吳闕拍出的那道掌力,以秦歌的道行,自是能夠躲避過去。
“卑鄙。”荊少羽怒極,顧不得衛陽的阻攔,飛身躍上演武臺,喝道:“你這卑鄙小人,竟然乘人之危,對秦師弟下殺手,若不是秦師弟心存仁慈,只怕你此刻早已成了地府亡魂了。”
吳闕猛地運轉真元,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體內迸發而出,他竟然在此刻做出了突破,達到凝華境界。
李思遠一陣激動,口中自語道:“好……好……好。”
玄青子將秦歌交給身旁的弟子,來到看臺,便對李思遠說道:“李道友,你門下弟子真是好的很吶,簡直是下了死手,要不是秦師侄真元渾厚,只怕此刻性命不保。”
李思遠倨傲神色一如往常,佯作無奈狀,說道:“我派師祖說過,對別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既然是比試,那自然是要盡全力而爲了,死傷是難免的。”
玄青子卻是默然不語,眼下緊要關頭,自是不好與上清派交惡,更何況秦歌亦只是受了些小傷,並無大礙,只要休息幾日便可。
不過,演武臺上的荊少羽卻是怒意滔天,凜然祭出長生刀來,刀鋒直指吳闕眉心,說道:“你很傲,你也很狂,今日我就以一招敗你,讓你知道青蓮宗道門第一派的名聲並非浪得虛名。”
李思遠狐疑的對着青松說道:“青松道友,這上去之人是你愛子吧,不過我看他手中的兵刃卻是邪異的很,這倒是讓我好奇,你們青蓮宗什麼時候與魔門勾搭上了。”
青松面色沉靜,淡淡說道:“怎麼李道友對此事也感興趣,不過我青蓮宗之事你還是少操心的好。”話語毫不講情面,青松早已對李思遠如此倨傲神色不滿,只是礙於情面不好開口。
卻見演武臺上,荊少羽霸氣陡增,手中長生刀在嬌豔的陽光下泛着妖異的褐色,雪白的刃口寒光閃爍,令人未戰便已心生三分寒意。
“動手吧,我可沒有秦師弟那般仁慈,若是你擋不住我一刀,那下場只有死。”話語森寒,卻帶着不容任何人抗拒的霸道。
止水峰中人皆是驚愕無比,心下暗道:“這還是平時看似頑劣的荊師弟嗎。”衆人皆轉頭朝青松望去,只見青松臉色有些發白,眼睛直盯着荊少羽。
“啊,我就讓你看看上清絕學,天雷轟。”吳闕此刻道行大進,體內的真元盡數復原,被荊少羽如此蔑視,心中怎能不氣,當下便施展出上清派三大絕學之一的天雷轟。
荊少羽冷笑一聲,道:“道法威力雖大,卻終是有悖修行之道,修行之途在於挖掘體內無窮的潛力,像你這般藉助外力,終是落了下乘。”
言罷,手中長生刀斜指南天,冷臉面對着從九天劃落而下的雪白閃電。
“嗆。”長生刀終是劈出,以一種玄妙的軌跡斜劈而下,劃過長空的閃電輕而易舉的便被長生刀劈開。
“辱人者,人恆辱之,你自詡才智高絕,恃才傲物,但卻不知那大道之門在那一刻起,便向你關閉了,可惜了!”話語之間有些淡淡的淒涼,這一刻的荊少羽彷彿變了一個人般,像是個遲暮的老者,又像是一個孤獨的王者,說不盡的落寂。
“咔嚓。”長生刀一閃而過,吳闕舉起格擋的飛劍斷爲兩截,而他周身三尺處的地面皆佈滿裂縫,一縷長髮悠然落下。
“我輸了。”吳闕雖然自知不敵凝華境界之人,可是沒想到竟然擋不住荊少羽的一招,心中惱恨、苦澀、失落諸般情緒在腦海之中閃掠,最終卻化爲一股怨念深深積存於腦海之中。
“父親,你看,我不是你口中說的蠢貨,你看到了嗎?”荊少羽驀然回頭,雙目之中含着淚水,悽楚哀涼。
青松面露憂色,口中卻是輕喝道:“逆子,你着魔了不成,快快下來。”
止水峰一脈衆人,亦是覺得今日的荊少羽頗爲反常,心下擔憂,見青松出面,都不好自作主張,唯有心中默默祈禱。
除了止水峰一脈衆人外,最是擔憂的便是站在靈寶派弟子中的水盈兒,見到荊少羽這等反常之態,她心中擔憂絲毫不下於任何人,一顆心真個是吊在嗓子眼了。
荊少羽卻是不理會任何人,口中說道:“還有哪位師兄弟上來,今日就讓你們知道,什麼纔是道術。”
青松臉上浮出怒意,起身欲將荊少羽拉下臺來,不料卻被秦歌輕輕拉住,坐下來之後,秦歌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聽後如遭雷亟,默然不語。
李思遠最爲看重的弟子竟然擋不住青蓮宗弟子一刀,他臉上頓覺無光,爲挽回顏面,他對身旁的一個面如冠玉般的男子低聲說道:“無憂,上清派能否保的住顏面,全靠你了。”
那名叫無憂的男子起身躍到臺上,對着荊少羽說道:“在下李無憂,方纔見荊師弟大展神威,愚兄極是佩服,特來討教。”
荊少羽道:“原來你們上清派也不盡是狂傲之輩,還請你亮出兵器吧。”
李無憂伸手一招,一柄晶瑩剔透的三寸飛刀便出現在手中,淡淡說道:“我這柄寒玉飛刀雖然比不上荊師弟的九黎至寶長生刀,不過卻也是一等一的利器,還請師弟小心一些了。”
荊少羽微愕,說道:“你怎會認識長生刀?”
李無憂淡淡笑道:“平日我喜歡閱讀一些野史,見你手中兵刃與九黎至寶長生刀一模一樣,是以才作出這番揣測,沒想到師弟手中的竟然真的是長生刀。”
荊少羽道:“知道就好,我們開始吧。”
李無憂說道:“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天魔宗遠古流傳下來的功法到底神奇到何種地步。”
荊少羽更是驚訝,彷彿在李無憂眼中,自己的一切秘密都不再是秘密,這令他感覺極爲不舒服。
李無憂笑道:“師弟不必驚訝,關於你的身世我也略有所聞,你身具九黎血脈,對天魔宗秘法想必也有涉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