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衛陽說完,衆人皆已然明瞭,在場之人紛紛讚揚秦歌高義,吳闕本想讓秦歌名聲掃地,沒想到卻適得其反,據理力爭之下,甩手便離開劍冢。
其餘正道弟子皆對他心存鄙夷,上清派弟子雖然一向有些仇恨青蓮宗弟子,可是對於吳闕,他們在上清派之時,早已心生厭惡,只是吳闕乃是李思遠之徒,不敢過多露出不滿,當即便轟然大笑,對着吳闕大放羞辱言辭,將往日的不滿情緒一掃而空。
劍冢之行,已然到了盡頭,雖然有些正道弟子想去劍冢四層,但是剛一進劍冢四層的甬道,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推了出來,嘗試了幾次,依然是如此。
最後,他們皆頹然而歸。這一行,他們手中的法寶皆各自換了個樣,絕大多數人在劍冢取得的法寶與仙劍,比起他們過去所使,好上許多。
止水峰一脈弟子率先離開,衛陽走在最前,將秦歌拉至身旁,小心的詢問他的情況,得知他無礙後,便開口說道:“師弟,你大難不死,可真是老天保佑,若是在劍冢出了什麼差錯,這叫我如何與師傅交代。”
秦歌呵呵一笑,心有餘悸地說道:“是啊,想起那洞穴我仍是心裡害怕,在裡面枯老的青蓮先輩實在是太多了,可惜他們的骸骨被赤炎產生的火焰給燒了,不然我定會將他們的骸骨從洞穴之中帶出來,讓他們入土爲安。”
荊少羽劍眉一挑,說道:“這是他們的宿命,倒是師弟你,也單純的緊,不知吳闕那廝的歹心,若不是師弟你無事,我真想將他一刀斬了。”
衛陽接過話道:“吳闕此人,心胸狹隘,上次切磋輸在你們兩人手上,讓他落了顏面,他早已是懷恨在心,這次逮着了機會,自然是要報復,還好師弟福澤深厚,能夠從那洞穴之中逃出來。”
秦歌“啊”了一聲,驚道:“不會吧,上次切磋只是交流各自的道法而已,勝敗有那麼重要嗎?”
郝仁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頭,一幅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喟然嘆道:“師弟你心胸寬闊,自然是將勝敗看得淡了,但是吳闕這廝心胸狹隘,自詡在融本境界無一對手,但是先後敗於你與荊師弟之手,頓覺顏面大失,是以將你們兩個給仇恨上了。”
走出劍冢,衆人都已回了止水峰,陸雲萱與李無憂兩人皆在止水峰的空地上等待衆人的歸來。
遠遠看去,兩人風姿卓越,翩然如仙,男的丰神俊朗,女的風華絕代,當真如同一對壁人,讓人心生羨慕。隱然間,能見兩人眼中都顯現一抹如水般的柔情,彼此對望,像是心有靈犀般,淡然一笑。
荊少羽驀然間心中一痛,別過頭去,暗暗擦去眼角滾落的淚水,再看身旁的水盈兒,她依然跟隨在自己身旁,眼中閃現出脈脈柔情,卻又令他心中泛起異樣的感覺。
青蓮大殿中,道門一衆首座皆聚集於此,商談血煞道與惡鬼道之事,青塵與青風兩人傳來重要消息,血煞道與惡鬼道再次出動,掀起一連串的腥風血雨,而且更是毫無顧忌的在中土各處擺起血河大陣。
此次,據青塵與青風所言,血煞道與惡鬼道欲在九州擺下血河大陣,揚州、青州、幽州,冀州,這四州已經驚現這兩道妖人,而其餘五州由魔門邪王殿,天魔宗、陰陽門,神火教,太上道各自鎮守一州,至今未傳出有兩道妖人的蹤跡。
血煞道與惡鬼道所作之事,簡直是人神共憤,罄竹難書,饒是行事乖張的魔門中人,也是對這兩道深惡痛絕,一見這兩道妖人,則大下殺手,真個是欲將這兩道妖人給挫骨揚灰。
聽得這個消息,這些正道首座皆是默然不語,心內的驚駭是難以言表的,誰都不曾想過,這兩道捲土重來之勢竟然如此洶涌,而且青風再次傳來的消息對於這些人來說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靂。血煞道與惡鬼道在俗世間竭力掀起中原與狄夷之間的戰亂,幾場驚天大戰之後,血煞道與惡鬼道從中收集了難以估量的血氣與兵魂的怨氣,藉此血氣與怨氣,兩道又有十多名化神境界高手進入寂滅境界,一時間風頭無兩。
淨念禪院空色聽聞,口宣佛號,雙手合什道:“這兩道如此作爲,簡直人神共憤,我淨念禪院必定罄盡全力,與諸位道友一起共抗妖孽。”
天音閣玉芷真人沉聲道:“除魔衛道乃我們道門中人的責任,我玉芷必定罄盡全力,與諸位道友一起共抗妖孽。”
其他道門首座皆紛紛發言,除魔衛道。
聚會散去之後,李思遠神色沉重的回到青蓮宗中安置上清派弟子的住所,剛一進門,只見吳闕哭嚎着,飛奔而來,對李思遠大訴委屈,直言青蓮宗弟子欺人太甚,幾人欺負他一個,言語之間極盡誇大,將止水峰衆弟子說的格外的飛揚跋扈、咄咄逼人,而將自己說的無比悽慘。
李思遠登時勃然大怒,氣得臉色烏青。吳闕乃是他與俗世一貌美女子私生之子,而吳闕在俗世亦是個無惡不作的奸徒,得上清派在俗世的勢力庇佑,他所作之惡事,簡直罄竹難書。
李思遠因是上清派當權人物,終生不得娶妻,自然地心底下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分外縱容與疼愛,聽他受了委屈,簡直猶如被人用刀割了自己的肉一般,心疼至極。
吳闕心內暗自冷笑,臉上卻一臉委屈的模樣。過得片刻,他便抽泣道:“師尊,這次劍冢之行,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是時,他將自己無意間從青蓮宗弟子口中得來的訊息告知於李思遠,這訊息乃是關於劍冢之中封存了上古神兵軒轅劍之事,那日他跟在青蓮宗弟子身後,想趁機取得便宜,沒料到卻聽到上清派中有弟子談起這個傳說,是以將其放在心上。
李思遠心中震驚,貪婪地說道:“此話當真?”
吳闕心有揣測,他只是略有耳聞,但是爲對付荊少羽與秦歌已然是顧不得許多,心中恨意滔滔涌過,斬釘截鐵地說道:“此事千真萬確,我敢以性命擔保。”
李思遠沉思許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揮手對着吳闕說道:“你先下去吧,你受屈之事,我定會給你做主,還你一個公道。”
吳闕暗自欣喜,恭身退去,瞬間心情極是愉悅,往自己房中走去。
待吳闕走後,李思遠難以抑制心中的驚喜,欣然道:“原來軒轅劍竟然真的藏於劍冢,看來老祖所料的沒錯,這事我一定要與老祖宗說明,若是能夠得老祖宗指點,那就離進入太虛境界不遠了。”
李思遠口中所說的老祖宗乃是上清派祖師,他早已得天庭冊封爲仙人,前些日子,他跨界傳訊,十年之後他會奉天界紫薇大帝之命,下凡來尋找軒轅黃帝封存在凡間的軒轅劍。
止水峰,依舊是熱鬧非凡,郝仁偌大的嗓門傳出老遠,此刻他嘴角流着口水,盯着傅一恆手中的仙劍猛瞧,不斷的說道:“師兄,你這劍可是好東西啊,水系中的極品仙劍啊,對於修煉心若止水訣可是大有好處啊。”
郝仁道行早已修煉至凝華末期,可是一直未能夠做出突破,心中甚是焦急,靈虛境界算是修道者的一道天塹,沒有一定的機緣與悟性是難以突破的。
郝仁悟性絕高,而且先天靈識過人,可是卻滯留在凝華境界許久,只因他未能有一柄稱心如意的水系法寶,若是能夠得到一件水系法寶,汲取其中的靈氣,說不定會做出突破,一舉達到靈虛境界。
傅一恆笑罵道:“你這廝,看見好東西就眼饞,這冰魄豈是你能拿的了的,你非水靈之身,強行祭煉這冰魄,反而有害無益。”
郝仁訕然一笑,伸手在冰魄冰晶般的劍身摸了一把,登時被劍身寒氣凍得渾身一顫,牙關交錯,咯咯作響,而後悻悻然的退至一旁,驀然瞥見水盈兒手中緊握着秋水無痕劍,佯作驚訝地道:“咦,師弟,你的秋水無痕劍怎地會在水盈兒師妹手中,這秋水無痕可是好東西啊,可惜師弟你厚此薄彼,若是送與我,那該多好啊。”
水盈兒本就臉薄,被這一說,耳根盡赤,低聲說道:“郝師兄,對不住了,這秋水無痕劍我……我不能給你。”
郝仁起了揶揄之意,故作可惜地道:“算啦,算啦,我知道你當這秋水無痕是寶,我又怎會奪人所愛呢。”爾後,回過頭,對着荊少羽說道:“師弟,你說我這話有沒有道理。”
荊少羽怎會不知郝仁話中之意,可是心中卻始終放不下,誠然他對水盈兒不無好感,雖然水盈兒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卻是一個性子剛烈的女子,心中不忍去傷害她,是以故作不知,茫然的說道:“師兄,我用不慣秋水無痕,那年我見水盈兒師妹飛劍被折,便隨手將秋水無痕送與了她,僅此而已。”
衆人心中黯然,荊少羽心結未解,再多說也是無益。
反而水盈兒神情淡然,對着衆人說道:“師兄、師姐,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找你們。”
晚霞彤紅,天際色彩瑰麗變化,迷離不定,淡紅色的餘光灑落,籠罩在水盈兒的身上,如夢似幻,她走得看似翩然,但那微微聳動的香肩,卻是訴說出了她心中的悲傷。
淚珠滾滾落下,滴在腳下的青草上,被淡紅的太陽餘光照射,異常的光亮,這刺目的光亮,如同一顆明珠,映得諸人雙目有些刺痛。
荊少羽沉默不語,只是雙眼迷離的看着遠方那流離變幻的彤色晚霞。
時間飛逝,血煞道與惡鬼道中人已在着手佈置血河大陣,神都洛陽首當其衝。這段日子以來,前來青蓮宗的弟子道行皆是大進,自劍冢之中收取的神兵業已祭煉完畢,完全能夠隨心所欲的揮使,得此神兵,令這些道門弟子實力大增。
而且玄青子更是破例打開青蓮宗的經樓,將經樓之中的絕大多數高深道法,都一一解禁,以供這些前來青蓮宗的道門弟子觀閱。
這些道法典籍可是青蓮宗歷代先輩修煉心得,對於道門弟子的修煉有着極大的好處。青蓮宗爲對付血煞、惡鬼兩道,可謂是罄盡心力,如此大的手筆,令其他門派的首座都爲之汗顏。
自然地,玄青子如此大氣,其他首座也不小氣,當下便在青蓮大殿的廣場中央開設講壇,將自己門派中的一些修煉心得提出,以供其他門派弟子參悟與借鑑。
一時間,青蓮宗百家齊鳴,六大門派首座皆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對於道法的見解細細講述,本來李思遠是不屑於參與這道法交流的,可是其門下弟子皆是翹首以盼,再加之上清派上次切磋道法落敗之後,爲了爭回顏面,他也破例開設講壇,將上清派之中的一些高深道行都貢獻了出來,供其他門派的弟子參悟。
李思遠爲能在道法交流之中,贏得臉面,便將上清派三大絕學一氣化三清絕學的奧秘說了出來,其他門派弟子皆是譁然,生起獵奇之心,都一齊涌向李思遠講壇處。
李思遠心中極是興奮,一氣化三清絕學講解的亦是格外的詳細。而其他道門首座亦是礙於顏面,也將派中的絕學奧秘說了出來,一衆道門弟子可謂是獲益良多。
秦歌每日流連於青蓮大殿的廣場之中,受益頗多,其中最令他感興趣的要數淨念禪院空色所傳道的佛門絕學《般若經》,雖然這《般若經》論威力,在這些道門絕學之中算得上是最弱的,但不知爲何,他心中對於佛門佛法尤爲鍾愛,對佛法有着一種自內心裡散發出來的熟悉感與親切感。
這是一種源自於靈魂中的莫名熟悉感,每一次誦唸《般若經》之時,心內的這種熟悉感與親切感愈發的強烈,而且隱約間能夠感覺到腦海之中除了浩然正氣之外,存在着一股祥和氣息,只是幾經查探都是一無所獲。
而體內的那顆淡黃色舍利,隨着《般若經》的每一次誦唸,隱約多了一層光華,其上的“卍”字印記更加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