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少羽身子一震,半晌纔開口說道:“出招吧,讓我們來分出個勝負。
李無憂揚起手中寒玉飛刀,倏地化作一道青光朝着荊少羽眉心射去。
三尺刀鋒,冷冽奇寒,隨着飛刀過處,竟在原地帶起一股陰冷的氣浪,直奔荊少羽而去。
至此,荊少羽穩住心神,雙手反握長生刀,斜劈而上,青芒吞吐,狂掃橫舞。
“叮。”長生刀徑直劈在寒玉飛刀之上,登時將這柄三尺短刃給擊得變了方向,從荊少羽身邊三尺處的地方激射而過。
李無憂心念一動,寒玉飛刀再次變向,飛回自己手中,而後中指連彈,三道真元凝聚而成的刀氣怒射而出,交相纏繞,爆舞起陣陣冷酷的寒意。
荊少羽踏出一步,默默運起長生訣,一絲碧綠色的真元纏繞於長生刀刀身,隨着長生刀舞將起來,漫天的刀光卷舞,層疊交錯,刀氣所及之處,隱然帶來一聲聲如悶雷般的隆隆聲。
李無憂見自己彈出的三道刀氣被劈得四散,當下便將手中寒玉飛刀激射而出,在剎那間他祭出自己精元熔鍊的法寶,金絲羽扇。
“荊師弟,可要小心了,我要使出全力了。”金絲羽扇脫手飛出,如一條金色綢帶在空中盤旋飛舞,金絲羽扇倏地一下,便從中冒出九柄寒玉飛刀來,與李無憂先前馭使的那柄聚在一起,攜起滔滔氣浪,威力可謂是成數十倍的增長。
李無憂十指曲伸連彈,十柄寒玉飛刀在空中隨其節奏變幻方向,從各個角度對荊少羽發起攻擊。
這場比試可謂是令人眼界大開,雖然在道門的一衆當權人物看來,不算得什麼,但是在道門弟子眼中,臺上兩人的比鬥,卻是精彩絕倫,觀看之人無不爲其喝彩。
雖然衆人皆知荊少羽施展的乃是魔門刀法,但卻是不甚在意,因爲道門與魔門也並非是生死大敵,再者荊少羽乃是青松之子,青松是道門十大高手之一,有着崇高的威望,若想刁難荊少羽,必定會惹得青松不喜,這令他們都不得不睜一眼閉一眼,裝作不知了,
不過上清派門人皆是怒目而視,只因上清派門人一直以道門正統自居,祖輩傳下來的除魔衛道的信念已然根深蒂固地深植入腦海之中,眼下見荊少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施展魔門刀法,這令他們心中極度的憤懣。
淨年禪院空色說道:“荊施主性子執拗,如今修習瞭如此霸道功法,青松首座還請你日後多加提點,切不可讓荊施主這方美玉誤入魔道。”
青松臉色不見憂喜,淡淡說道:“多謝空色大師指點,此番我定會好好訓斥少羽一番,將他身上魔門功法廢去。”
玄青子苦笑一聲,道:“師弟,你這是何必,只要你日後多加引導,少羽這孩子是不會誤入魔道的,要是你將他體內的功法給廢了,只怕你們父子永無和好的那一天了。”
荊少羽將激射而來的十柄寒玉飛刀一一擊飛之後,他身形如鬼魅,進逼李無憂身前,手中長生刀蘊含着霸道絕倫的刀氣,直劈而下。
李無憂亦是上清派弟子中的佼佼者,而且還是上清掌門李道陵之子,自小調教得當,修道二十餘年,一身道行已經達到靈虛境界初期,縱觀道門無數弟子,能以不到三十年時間便修煉到靈虛境界的,亦是寥寥無幾。
荊少羽雖是凝華末期境界,但他修習的乃是上古奇功《長生訣》,這番盡全力相鬥,也與李無憂鬥得個旗鼓相當,一時間卻也是難分高下。
其中憂喜參半的莫過於止水峰衆人了,衆人皆是未想到,止水峰中兩個年級最小的師弟,卻都在演武臺上爲青蓮宗爭得大大的臉面。
不過,衆人見荊少羽這般模樣,亦是憂心至極。
好在秦歌這時已經來到衆人身邊,將荊少羽修煉《長生訣》之事告訴了他們,而且也把玉虛殿三層之事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幾人。
衆人聽罷,登時目瞪口呆,驚駭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衛陽回過神來的早,緊緊地抓着秦歌的手臂,說道:“師弟,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若是這樣,荊師弟定是被道行高深之人給附了身。”
陸雲萱此刻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向來心思細膩,聽得衛陽這麼說來,便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荊師弟這種情況並非是被道行高深之輩給附了身,我看他更像是融合了長生刀之中的那縷殘魂的意識。”陸雲萱有此猜測,亦是根據荊少羽此前種種異常表現得出來的。
這番說完,臺上異象突起,李無憂已是穩佔,荊少羽雖然刀法精妙,不過卻是極耗真元,鬥了許久之後,體內的真元運轉不及,丹田中的真元已是損耗的劇烈。
好在李無憂絲毫沒有傷人之意,每次見荊少羽躲避不及之時,便將寒玉飛刀偏離方向。
荊少羽心知這乃是李無憂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可是他又怎會甘心失敗,心下一橫,運轉體內殘存的真元,繼續揮刀挺進。
李無憂臉色淡然,依舊是從容不迫地馭使着十柄寒玉飛刀從各個角度進攻,將荊少羽的攻勢一一化解開來。
過得片刻,荊少羽已是真元耗盡,手中的長生刀揮舞起來越發的慢了,幾次都險些被寒玉飛刀給劃傷。
“師弟道行高深,卻是不凡,不過師弟你還是認輸吧。”
荊少羽仍是咬牙堅持,沒有絲毫退卻,硬是持刀挺進,穿梭於縱橫飛舞地寒玉飛刀之間。
演武臺下,無數弟子皆低頭接耳,細細交談起來,話語之間卻是直言荊少羽愚蠢,不知進退。
青松終是再度開口,他不願見荊少羽再鬥下去,不願他受到傷害。
“孽障,你還嫌丟臉丟的不夠麼,快給我滾下來。”
青松也未想到,每次對荊少羽說話都是用這樣一種近乎於呵斥的語氣,或許是出於關愛吧,只是這關愛的方式令人難以接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