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路小梨被拽進了那個房間, 整個人被推在了沙發上。
“程兮……你……”
她的裙角都掀了起來，嚇得她趕緊用手去扯。
“路小梨。”
程兮的影子壓在了沙發上。
他一手撐着沙發靠背，一手拉住了路小梨手腕。
眼底微紅。
脣色如血。
路小梨微微皺眉, 輕輕的推了推。
她脖子裡的項鍊和戒指全順着領口翻了出來。
程兮的目光從那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上挪去了項鍊和戒指。
微微一愣。
這才冷靜下來。
喉結滾動, 他鬆開了手, 從沙發上站了下來。
*
路小梨急忙坐了起來, 伸手去拉衣服理頭髮。
她整個人臉紅到了脖子, 不安的把項鍊和戒指塞回了衣服裡。
程兮盯着她的動作，抿緊了嘴，一個字也不說。
她腳上的高跟鞋滑落了一半, 剛纔程兮拉着她走得實在太快，路小梨的腳腕有些疼……現下乾脆把鞋脫了, 她拎着鞋, 並排放在了沙發旁。
“程兮……我……”
“你去哪兒了。”他聲色冷淡, 冷得嚇人，“路小梨, 當時，你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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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路小梨垂下眼睛，低聲道:“我媽帶我去了美國。”
“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手機壞了……”
程兮氣得幾乎要笑了，“壞了？”他譏道:“其他呢？什麼聯繫方式也沒有？”
“……那個微信是你申請的……我連賬號密碼都不知道……”
程兮蹲了下來, 胳膊搭在路小梨的兩側, 沉着臉問:“地址你總知道吧？嘉市你也不是沒回去過, 爲什麼不去找韓書禹？”
路小梨抿着嘴不說話。
“把頭擡起來！”程兮忽然來了脾氣, “你這麼漂亮的臉爲什麼一直低着頭？嗯？不是給人看的嗎？還是說, 只願意給你男朋友看？”
路小梨心頭一驚，瞪大了眼睛直視着程兮的臉, “你，你說什麼？什麼男朋友？”
程兮冷笑一聲，用下巴點了點她腿上的裙子，“高跟鞋？口紅？裙子？你他媽穿給誰看？”
路小梨一咬牙，低聲問:“你跟我發什麼脾氣？”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爲什麼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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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鼻尖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
他永遠就是這樣……從來不和自己好好說話……明明那麼久沒見了……明明自己那麼想念他，他爲什麼要這樣說話！
“哭什麼？路小梨，你他媽究竟有什麼好哭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行了吧？”路小梨推開他，伸手想去拿鞋子，一邊哭一邊說:“你要是來找我吵架的，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程兮被推的一愣。
他從來沒有見過路小梨這樣哭，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滿臉的委屈。
從不輕易表露的情緒，忽然間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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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一把拉住了路小梨穿鞋的手，垂着眼睛，輕聲道:“我錯了。”
毫無預兆的道歉，聽得路小梨整個人一愣。
“我不應該這麼跟你說話……你不要走。”
他像被人突然抽光了力氣，順着沙發柔軟的絨面收緊了手臂，摟住了路小梨的腰，整個人埋進了她的腰間。
路小梨被嚇傻了……她盯着微卷的短髮，一動不敢動……臉上還掛着眼淚，眼周的睫毛膏全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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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她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
“嗯？”只有一聲模糊的迴應。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嗯……”
路小梨皺起了眉，整個心臟彷彿被人握住，越收越緊。
“哪裡不舒服？要去醫院嗎？”
“我心裡不舒服……哪裡都不舒服……”
“你先起來……”路小梨拉了兩下他的胳膊，程兮絲毫不動。
“先起來啊，我帶你去醫院……”
“路小梨……”
“嗯？”
“你喜歡我嗎？”
*
*
路小梨，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
這個問題，程兮已經在心裡問過無數遍……可是那個能回答他的人失蹤了……一夜之間在他的生命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腰間的手指慢慢收緊……
程兮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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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從愣住，到流淚，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的時間……
程兮的背上滴落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溫熱且溼潤。
“喜歡。”
路小梨的聲音又柔又輕。
她說，喜歡。
她沒看見，那張漂亮的臉上慢慢揚起了一個笑容，緊張而握拳的手緩緩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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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擡起頭，望着路小梨已經哭花了臉，抿着嘴笑了……
他伸手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低聲道:“看吧，非要化妝，這回真的成小花貓了……”
路小梨一皺眉，急忙要去照鏡子，“是不是很難看？很難看嗎？”
程兮搖搖頭，“不難看，很好看……好看的我想親親你……”
“……”
路小梨都來不及反應那句話，脣上一片溫熱。
甜香撲面而來，她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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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由於剛纔蹲得太久，一下子站起來沒有站穩，路小梨整個人被壓在了沙發上……
原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吻而已……一下子變成了深深的吻。
舌尖勾住舌尖。
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心被揪在了半空中，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喜歡他……
喜歡他……
好喜歡他……
天旋地轉。
萬物無聲。
*
*
他倆分開的時候，路小梨一扭頭趴在了沙發上，完全不敢去看程兮的臉……
“你……”程兮無奈的想把她抱起來。
“不行不行，你別看我……你先離我遠一點……求你了，嗯？”
幸好這時候路小梨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羣消息。
【路小梨！你還回不回了！】
【都關門了！要不然你翻圍牆吧！】
【小梨！誰啊誰啊！太好看了吧！女生宿舍炸鍋了知道嗎？我現在一開門就能聽見走廊裡的議論聲！】
【你完了，徹底完了！明天必須把人帶回來！讓我也沾沾光，好好看看什麼才叫帥哥！】
【路小梨！你幹嘛不說話啊！】
【真不回來了嗎？哇哈哈哈……怎麼辦，我突然好激動！】
【……過夜哦，過夜哦！】
【小梨，你不回來也要注意安全啊！實在太晚的話，不回來也行……】
【哈哈哈哈哈！對對對，不回來也行……】
羣裡消息一堆，路小梨越看臉越紅……
程兮坐在後面，瞥了幾眼，伸手摸了摸路小梨的頭髮，輕聲問:“你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