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路小梨站在鏡子前手握吹風機有點出神。
吹風機呼呼的冒着熱氣, 可一點也沒有吹在頭髮上。
“還沒好？”程兮在門外問。
“嗯，好了……”路小梨微微嘆氣後關上了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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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剛纔又下去了一趟，把路小梨的行李拿了上來。
路小梨打開門走了出來, 身後隨之而來的水汽慢悠悠的涌進了房間, 程兮在一片氤氳中看見了路小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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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手腕上怎麼弄的？”
“嗯？”路小梨擡手看了看, “哦, 不小心被蹭在碎玻璃上了，已經好了。”
程兮皺着眉走過去又拉起來仔細看了一遍。
那痕跡即使好了，仍能看得出當時傷的有多嚴重。
“怎麼沒告訴我？”
路小梨一滯, “……沒什麼事，就是看着嚇人, 其實一點也不疼……”
確實不疼。
她當時酒醉, 後又發燒。
這點傷根本感覺不到疼。
程兮一陣心疼, 低聲道:“什麼叫沒事……這麼嚴重怎麼會不疼呢……”
路小梨不太想討論這個傷痕，淡淡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然後挽上程兮的胳膊，“我餓了。”
程兮的表情還是不大好，他抿着嘴，幽幽道:“下次什麼事都要告訴我……”
“好……知道了，我們吃飯吧？我真的餓了……”
程兮攬過她消瘦的肩膀, 帶着路小梨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他塞了一雙筷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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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你出去買的嗎？”路小梨不知道這大過年的他跑去哪兒買了這麼多……
“我從家裡帶過來的, 嘗一嘗？”
路小梨皺眉, 躊躇道:“你回家了？你怎麼回家了還出來？那你爸爸媽媽……”
程兮夾了點菜進路小梨的碗裡, 隨口道:“嗯, 我不出來讓你一個人吃年夜飯嗎？”
路小梨一愣，沉默着塞了一口米飯到嘴裡。
她的聲音很低, “其實沒關係……去年我也是一個人吃的……”
“去年？”程兮放下筷子，歪頭想了想，去年他還不知道路小梨在哪，去年的今天，他也根本沒吃幾口飯，後半夜就爬起來收拾了行李……
“你在哪兒一個人吃的飯？”
“酒店啊……雲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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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的臉色沉了沉，心裡不太舒服……
他盯着路小梨安靜的側臉，突然很想把她抱進懷裡……
“以後不會了。”
“嗯？”路小梨不解的擡頭。
程兮緩緩道:“以後不會了，每一年我都會陪你過……”
“……好啊。”路小梨輕輕的笑了。
沒關係，路小梨，只要程兮還願意在自己身邊，其餘的，有什麼要緊的呢？
什麼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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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路小梨打開了電視，伴着咿咿呀呀的電視節目拉開了自己的行李箱。
她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小盒子。
“給。”
程兮一愣，“什麼？”
路小梨揚了揚嘴角，“你的生日禮物……對不起，這麼晚纔給你……”
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
程兮挑眉，笑得眯起了眼睛。
他把盒子放在了牀上，轉身拿了兩個紅包出來。
“去年的，今年的。”
路小梨搖搖頭，“你怎麼又給我錢了……我不要錢……”
程兮把紅包放在路小梨的手上，隨後也從牀邊拉了個行李箱出來。
他蹲在牀邊打開了箱子，從裡大大小小的拿出了一堆東西，整張牀都被鋪滿了。
“這……”路小梨皺眉，“都是什麼……”
程兮攬過她的肩頭，貼近了她的耳邊低聲道:“這都是你躲起來以後我買的……”
“我沒躲……”路小梨縮了縮脖子。
程兮離得太近，她的耳朵很癢……
“哦，好吧，你沒躲……”程兮勾了勾嘴角，“要拆開看一看嗎？”
路小梨隨手拿了一個藍色的小盒子出來，輕聲問:“這些都是什麼……”
“啪。”盒子打開，是一條項鍊。
路小梨又拆了一個大一點的綢緞盒子，裡面是一條花色的裙子……
隨後，她拆了所有的禮物。
項鍊，手鐲，耳環，髮夾，手錶，裙子，圍巾，高跟鞋，包……所有她能想到的東西程兮全買了……
“你……”
程兮隨手拎起一條裙子對着路小梨的身上比了比，幽幽道:“找不到你的時候，每次我看見這些東西都想給你買下來，那邊那條項鍊是我去美國的時候買的，那家店的燈光特別好看，我原以爲總能在美國見到你……這樣，很快你就能戴上了。”
路小梨咬着嘴，盯着程兮白得發光的臉，房間裡暖黃色的燈照在他的側臉上，影子的線條美得讓人驚豔……
“誰知道居然隔了這樣久才能給你……”
程兮無奈一笑，“要全試試嗎？”
路小梨的眼底紅了。
一顆眼淚順着鼻尖滴在了那條裙子上。
程兮一愣，急忙擡手去擦他臉頰的眼淚。
“哭什麼……”他看了會路小梨，忽然笑了，嫣紅色的薄脣微微揚着，聲音低磁動人，“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沒怎麼變……我記得你蹲在那個小旅館的門口哭的像個小傻子……”
路小梨的臉有點紅，輕輕推了一把程兮，“……不許說我……”
“好好，我不說……那你要試試嗎？”程兮含笑把剩下的眼淚又擦了擦。
“……可。”路小梨望着那條裙子愁得皺起了眉，喃喃道:“你不是……不喜歡我穿裙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