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兮叼着煙正跟人搖色子，漂亮的臉上笑的邪氣，“這把要是再輸了，以後就別跟我玩了，一直贏也沒什麼意思。”
韓書禹進門的時候恰好聽見了那句話，邊笑邊罵:“你們他媽的真行，來臺球室搖色子……沒酒玩什麼？”
程兮頭也沒回的握着瓶洋酒揮了揮，“誰說沒酒？沒酒我在這兒跟他玩兒？”
程兮的對面是個平頭男人，看起來比他們幾個男孩大了不少，是這家檯球室的老闆。
向清在一旁多嘴:“徐哥，你認輸得了，我還沒見程兮輸給過誰呢……”
徐哥大氣的很，絲毫不在意自己已經連輸十把，那洋酒有一半都進了自己的肚子。“哎？那可不行，今天非贏他一次不可。”
韓書禹隨手接過一個女人遞過來的杆子，俯身撞了下，檯球桌上一聲清脆的響，那枚黃色的全色球準確無比的落進了洞裡。
向清哈哈大笑，“您也不問問什麼色的？那球我的……”
韓書禹挑了挑眉，“無所謂，幫你進一個，你也不至於輸的太難看。”
“操。”向清低聲咒罵，壓着杆子去瞄自己要打的球。
他倆你來我往，沒一會一局就結束了。
那邊徐哥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程兮，厲害，走了，你們好好玩，今天這桌免了……”
程兮一手搭在扶手上，鬆了鬆襯衫釦子，舌尖舔過嫣紅的嘴角，眼睛都眯了起來，懶洋洋的說:“徐哥，你可千萬別出去跟別人玩啊，再喝要醉了。”
徐哥笑笑，隨便揮了揮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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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向清輸了多少？”
韓書禹豎起三根手指頭，含笑不語。
“放你的屁，明明就兩個！”
“黃球我進的，你忘了？”
向清狠狠的翻了個白眼，點了根菸坐了下來，衝房間的裡女人揚了揚下巴，“西瓜汁。”
女人應聲就出去拿西瓜汁了。
韓書禹譏諷道:“現在連西瓜汁都喝上了？你也跟韓悠悠差不多了。”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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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兮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淡淡問:“你姐……去你家了嗎？”
“喲喲喲……”向清衝程兮擠眉弄眼，“還想着韓書禹的姐姐呢？可以啊你……書禹，你姐牛，逼，本事不小。”
韓書禹皺眉，“少他媽胡說，誰知道她在哪，沒來，不過，也就這幾天了，馬上要開學了，肯定會來的。”
向清眨眨眼: “所以，你姐是來這兒上學的？”
程兮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韓書禹，問道:“我們學校？”
韓書禹搖搖頭，“不知道我爸怎麼安排的，沒問，關我屁事。”
“嘖，你是不是不喜歡你姐啊？上次也是，你好像話都沒跟她說吧？”向清邊說邊搖頭，“要是在咱們學校就好了，校花之位當之無愧啊。”
韓書禹瞪他，“你無不無聊？她愛去哪去哪，跟我沒關係。”
程兮難得的有了興趣，勾了勾嘴角，捏着一顆色子在指尖打轉，像是隨口問的一樣，“你倆什麼過節？就這麼討厭？”
韓書禹一聲冷笑，“小學的時候她就告訴我了，她跟我沒關係，我哪敢忘啊……呵。”
向清豎起大拇指，“想不到美女就是美女，小學就這麼有個性，程兮，你眼光真的可以哦。”
韓書禹挑眉看過去，頭一次這麼正經的看着程兮那張漂亮的臉。
他的頭髮有些長了，打着卷兒軟綿綿的蓋在額前，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垂着，掩去了咖啡色的眸子。
“程兮……”韓書禹猶豫道:“你……要玩，別找她……”
睫毛微張，眸子裡滿是疏懶，與平常並無不同。
韓書禹咬咬牙，“血緣上，她到底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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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到家的時候身上還有幾分酒氣，客廳裡的水晶燈晃的他頭疼，“媽……我回來了……”
林美珺扭頭，忙道:“小禹回來了，怎麼又喝酒了？”
韓楓皺起眉，緩緩道:“你一個高中生，三天兩頭的喝酒，像話嗎？”
林美珺對韓書禹使了個眼色，悄悄說:“廚房有水，自己去倒，楊阿姨今晚有事，回去了……你先喝點水，然後把衣服換了就下來。”頓了頓，“你姐來了……”
韓書禹這才發現客廳果然坐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還是那件紅色的毛衣，頭髮也依舊烏黑。
爸爸坐在另一側，正盯着自己，韓悠悠整個人趴在沙發靠背上衝他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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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聽見韓書禹那一聲自然的“媽”時，身上一僵。
“你不用太顧我，叫她媽也行，反正小禹也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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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輕咳幾聲，“不早了，小梨你，先上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去學校了。”
韓悠悠早就困的不行，她們初中部比高中開學還早了兩天，她不僅今天上了整天的課，明天還要早起……要不是巨大的好奇心驅使，任誰也無法讓她這個點還坐在客廳裡跟着大人們瞪眼睛。
“好的。”路小梨聲音不高，很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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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沒再多看，第一個上了樓，韓悠悠跟在身後一蹦一跳，“哥，哥！哎，你等等我……”她扯住韓書禹的衣角，神秘兮兮的感慨:“你姐跟你長的有些像……可是仔細看吧，又不太一樣……你倆真是一個媽生的嗎？”
“廢話。”韓書禹甩開她的手。
“可咱們也是一個爸爸啊，這要說起來，我跟你姐也是一個爸爸啊……怎麼我就跟你們長的不像？”
“你話怎麼這麼多？明天不上課啊？”
“上啊！”韓悠悠撇嘴，“哼，不回答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