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尤諾處於神經麻痹,四肢無力的驚恐狀態的時候。
面前的怪物,發出一聲咔嚓聲。
尤諾渾身一顫,可是那怪物沒有向她逼近,而是咚一聲,身上的頭顱滾落下來,接着是轟然一聲倒地。
尤諾定睛,在那倒地的怪物後面,站着那個飄然,淡雅,高貴,俊逸若仙的男子。
“阮夕痕——”他又及時出現了,尤諾此刻的心情,大起大落的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只是她的眉梢,嘴角都不禁揚起了笑意,對着那個不可一世,傲岸無比的男人,她難掩再次見到他,內心的喜悅。
女人的第六感,就知道會在城裡遇見他!
阮夕痕卻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噁心的東西,一擡手,就像變戲法一樣,一陣風將那一堆屍骸風化的一絲不殆。
尤諾怔怔地看着這一切。他真的是神!
就在她心頭慨嘆之時,阮夕痕翩然轉身,那樣子很明顯是要離開。
尤諾一緊張,趕緊上前,“阮夕痕!”她叫住他。
那仙逸的身影頓住,卻不說話,也不回頭。
果然,他在生氣。
尤諾站到阮夕痕背後,“誒,之前——你也不能怪我啦。”
對方無動。哼恩!難道還要他誇她不成?
“阮夕痕。“尤諾又叫了一聲。
不理睬表示對方很生氣,難不成要和她絕交?“恩……那個……”
面對尤諾的吞吞吐吐和糾纏不清,阮夕痕也沒表現的那麼沒好氣,只是他的淡漠,總能無形的拉遠人與人的距離。
他淡淡道,“怎麼?這麼接近我這個屠夫?不怕我圖謀不軌了?”
尤諾額頭一黑,這男人是在秋後算賬嗎?可是那能全怪她嗎?他有理由生她的氣嗎?
尤諾有些不服氣,理直氣壯道,“誒,是我誤會了你,那能全怪我嗎?誰讓你什麼也不跟我說?我說了你又不聽,聽了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做,做了你又做錯,錯了你又不改,改了你又不服,不服你又不講,你不講我怎麼知道?這樣你要我怎麼跟你溝通?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
阮夕痕回頭,愣愣的看着尤諾,此刻他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口舌。
每次她狡辯,推脫,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就像剛纔那一席話,聽下來的過程和結果是:好像,也許,可能,大概,應該,果然,的確,真的,肯定是他錯了!
而她說教的最後結果總是令對方啞口無言!還不得不接受,因爲那聽來是蠻有道理的。
所以
,阮夕痕無語着。
尤諾訕訕的看着他,她從來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而且現在她更知道自己的目的。
她低頭,迅速拉過斜挎在身後的揹包,很快的從裡面掏出一樣東西,緩緩遞到阮夕痕面前。
阮夕痕驚詫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遞給他一串冰糖葫蘆。
她,這是幹什麼?
“對不起,我道歉,之前不應該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就對你亂罵一通,還用那麼惡劣的字眼,對不起!”尤諾鄭重其事的鞠躬道歉。
這倒是把阮夕痕嚇着了。他一愣一愣的。
尤諾有些羞怯,臉漲得通紅,“那些個罵名,其實真的和你很不相配,恩,收下我的冰糖葫蘆,就相當於我把那些惡劣的詞收回了!你也別再生氣,別和我這個頭腦簡單,少根筋的小女人計較,好嗎?”尤諾俏皮的朝着阮夕痕眨一下眼睛,想用自己的可愛打動他。她真的很不想失去這麼一位帥到斃的絕世美男朋友。
阮夕痕只是木愣着,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尤諾持着冰糖葫蘆,他不收!真的不收!還不收!!
難不成真的不原諒她了?
尤諾慢慢斂起笑容,撇撇嘴,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對着阮夕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似委屈的要哭出來了。
那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軟。阮夕痕吶吶的擡手,動作有些僵硬。
尤諾見對方有所動,又換上燦爛的笑顏,伸手拉起阮夕痕的手,把那一串糖葫蘆塞進他手中,喜滋滋的笑着,嫵媚動人。
似乎怕他反悔,她還補上一句,“我們還是好朋友。”
轉念一想,保險起見,“不如,我們拜天地……”
阮夕痕一怔。
“額,不!我的意思是說結拜,結拜!”一時激動口誤!
阮夕痕的心上下一跳。
夕痕呆呆的看着尤諾在那死衚衕巷子的一道牆壁上,歪歪扭扭的用小石子,留下這麼一段話,“季大叔,我跟一朋友有事先行,我會自行回去,請勿擔心,勿念。”
隨後她就跟着阮夕痕離開了。
“誒,阮夕痕,我們要去哪裡?”
阮夕痕不作聲,他本來根本就沒打算要帶上她。可她自說自話跟上他了。
尤諾緩緩的跟在阮夕痕身後,雖然對於這個男人,他身上的神秘還是絲毫沒有減少,可是她還是願意把他劃入匡扶正義,行走江湖的世外遊俠,隱居高人一類,也許等到有一天,她可以走進他的心裡,讓他覺得她可以被信任,被當做朋友,等他願意,再告訴她關於他的身份,他的故事,他的一切……就好了
。尤諾相信會有那麼一天,所以她不急於一時。
而現在這樣就好,至少每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會出現,他是她的保護神!
而理所應當跟着他,似乎總沒有後顧之憂。儘管每次都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裡,又會在什麼時候不告而別,丟下她一個人,從不向她交代什麼,不過她的心卻很踏實。
因爲現在在尤諾看來,他渾身上下就是貼着一張好人標籤。(作:不知道是誰先前還懷疑人家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來着,愛!女人啊,多變。)
尤諾喜滋滋的,穿越一趟不容易,遇到這樣的美神三生有幸,多次得以相救,恩重如山,如能成爲情深似海的知己,難能可貴,人生如此,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在尤諾自我沉醉的想得美好的時候,阮夕痕忽然停下腳步。
“你回遠東吧。”這一次他不要她跟着。
尤諾跟着停下,愣了愣,“你不是,已經不生氣了嗎?”他爲何又下逐客令。
這與生不生氣無關,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怎會真的和一個小女子計較。
阮夕痕早先去過一次系芽的崇神殿,他用遍了那裡所有的絕世丹藥,可惜都無法解去藥人的毒血。最後在“聖女經”中,他查閱到,千年雪山的雪蓮加上冰道下的雪鵝之血,可以解天下奇毒,所以他打算親自走一趟。
“我有事要辦。”阮夕痕淡淡道,經過尤諾一串冰糖葫蘆的示好,還有她的集訓“調教”,他試着和她“溝通”起來。
“爲藥人嗎?”尤諾一臉凝重,她知道眼下整個予獸國情勢堪危。“你要去哪裡?”
阮夕痕看了她一眼道,“千年雪山。”
“我跟你一起去。”尤諾積極報名。她真的很聰明。她知道他要去找什麼(解救藥人的方法)。而且她一直覺得阮夕痕和她屬於同一類性格,天下有難,匹夫有責,大敵當前,人人當盡力所能及之力。
阮夕痕不語。
“我跟你一起去!”她重複道,很認真。專注的樣子讓阮夕痕不知道該怎麼回拒,他只是微眯着眼睛,俊逸的眉峰好看的微皺。
尤諾一眼看出他的爲難,“我不想再眼睜睜看着有人死去。”
輕然的一句,有些心酸,卻讓他感動。很輕易,改變了阮夕痕原來一個人尋找解藥的計劃。
“到時,我可沒空照顧你。”他妥協了。
尤諾嘴角一撇,笑意化開,“誰要你照顧了?”
阮夕痕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如此爽快的答應。難道他對她已無計可施?
眼下沒空思索,他們兩人很快踏尋藥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