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 司空逸思經常以各種藉口邀請楚悅出去。
楚悅和他在一起很輕鬆,還有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親切感,若是沒事就會應邀, 順便出去走走倒也不失爲一件不錯的事情。
這段日子楚悅已經把之前接的案子處理完, 客戶也很滿意, 公司正在進行裝修中, 暫時不需要她什麼事情。
她也可以開始一門心思的專注於對司空逸思別墅的室內設計, 在跟着他實地測量,觀察結構之後,她開始畫設計圖。
每次出來她也會帶上自己的設計稿, 順便讓他看看那裡不太滿意,需要修改。
司空逸思也經常能提出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好點子, 當然有時候也是讓人無語的囧。
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定稿, 之前差不多連一些細節都已經修改, 這一次若是滿意的話,就可以進行施工。
楚悅把設計圖給了司空逸思讓他先看着, 自己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一個人站在那裡,楚悅躲閃不及,直接撞到了那個人的懷中。
那人的胸口很結實,撞得她鼻子有點疼, 最讓她驚詫的是這個人身上的味道, 她記得這事陸冥從高中開始身上就一直是這樣淡淡的香味。
這樣的聯想讓她整個人都無措起來, 居然有一種不想離開的感覺, 這樣是不對的。
“對不起……對不起……”楚悅穩住之後手忙腳亂的趕緊道歉, 連頭都沒有擡起來。
“對人說話最基本的禮貌是看着眼睛,小師妹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熟悉的已經刻在骨子裡的聲音, 這一刻在耳邊響起,仿若炸雷般轟鳴不斷。
楚悅的道歉卡在了喉嚨間,緩而僵硬的擡起頭。
陸冥的臉就這樣一寸寸的進入到了她的視線之中,比記憶中成熟了很多的五官和氣質,比財經雜誌立體的真人,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楚悅想過無數次和他見面的情景,最多的都是在大家共同朋友的派對或者婚宴之上,在人潮中悄悄地看他一眼。
如何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自己一頭撞到了他的懷中,這樣的突然而尷尬。
“師兄……”楚悅僵硬的露出一抹笑,她覺得自己一定笑的比哭都難看。
“怎麼,小師妹很不願意看到我?”陸冥挑眉,曖昧的橘色燈光之下,帥氣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楚悅忍着微酸的眼眶,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怎麼會呢,剛剛不是太突然嚇到了嘛,沒想到師兄也會來衛生間。”
陸冥淡淡的說:“師妹過獎了,我也是個人。”
楚悅也被自己囧到了,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女士衛生間走出來一位妝容豔麗的美女,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到了陸冥的身邊,在一米八五的他面前完全可以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感覺。
“討厭,你怎麼來這裡等,也不和人家說一聲,等了很久了吧。”女人一臉嬌羞的嗔道。
“還好。”陸冥淡淡的應着。
楚悅眨眨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原來,他來這裡是爲了等別的女人,虧得她居然還自以爲是的以爲人家要去洗手間。
“這位是?”女人帶着佔有性的視線看向楚悅。
楚悅低下頭,淡淡的說:“對不起,撞到您。”不等他們再有什麼反應,立刻轉身向着包廂方向快步走去。
陸冥看着楚悅離去的背影,冷冷的甩開女人,冷冷的說:“你可以走了。”
若不是今天知道司空逸思要和楚悅來這裡,他又怎麼會找這個女人過來。好不容易看到楚悅單獨出來,剛碰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居然被她徹底破壞。
女人想說什麼,看到他冷得快凍死人的臉色,識相的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轉身離開了。
司空逸思等到楚悅回來,還沒等他開口,楚悅拿起了自己的包包,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設計稿子,對他說,“對不起,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一步,設計稿的細節我們再說。”
司空逸思就這樣完全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請,楚悅已經離開。
楚悅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酒店,隨手攔了一個出租車,來到了自己經常去的酒吧,正好碰到了正好在那邊消遣的好友,也就坐了下來一起聊天。
剛說了沒有幾句話,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的電話,楚悅沒有接,可是很快又開始響了。
那種執着勁兒讓楚悅不得不和朋友們說了一聲,去了外面接電話。
“喂您好,請問哪位。”
“是我。”
楚悅驚訝,居然是之前才碰到的陸冥。
“師兄有什麼事情嗎?”
“你很忙嗎?”
“有朋友在等。”
電話那邊的陸冥冷冷的嗤笑了一聲,無情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這幾年的名聲在外,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一聲,別勾引司空逸思,那不是你能惹得男人。”
楚悅靠着酒吧的牆,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居然說她勾引別人!哈哈哈……楚悅只覺得心疼的快要無法呼吸,卻是第一次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啊,居然在爲了他的朋友警告她。
她在他的心中,原來是那樣的不堪。
“呵……”楚悅無力的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楚悅這一聲輕笑,陸冥根本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奇異的聽出了其中的絕望,心猛然揪起,這樣的感覺並不好,讓他不禁加重了口氣。
“師兄……”楚悅喃喃的對着手機,輕聲的喚着。
那邊的陸冥微微一愣,卻聽到那邊傳來讓他氣炸的回答。
“你只是師兄罷了,我勾引誰,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師兄……你知道嗎?”楚悅無聲的悽然一笑,口中卻說着最決絕的話。“就算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去勾引你,你大可以放心。”
“你……”陸冥還沒來得及發飆,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電話,再撥被掛斷,再撥已經被拉進了黑名單,電話拒絕接聽這個號碼。
楚悅不知道那一天她喝了多少酒,甚至不記得楚馳什麼時候來接的她。
她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連疼都沒有了。
堅持了十年的在乎,一夕之間被無情的打碎。
原來,在他的心中她是那樣的人,也許他覺得被她喜歡也是一件讓他噁心的事情吧。
是她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