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楚悅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和聰慧,考上了所在城市的一所被人私下叫做貴族高中的中學,東涵高中。
這所高中的學費及其高昂,同時對於學生的分數線要求也是很高,從一開始就比一般人高的起步,讓東涵高中每一年高考的重本和升學率都是非常的客觀,足夠讓所有的家長和學生趨之若鶩。
而其中,最多的也就是各種二代,三代,乃至N代的子弟。
東涵高中,對於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有一項讓人很有動力的福利,那就是,如果你想上東涵高中,可是又覺得負擔很大,那麼你可以用你的成績來爭取這一切。
每一年都有五個名額,屬於見面一切學雜費,甚至每個月給學生一千元的生活費作爲補貼。
這五個名額,不分人羣,只看成績,只要你的成績進入全校前五名,那麼你就是其中一份子。如果你高一的時候進入了前五名,可是高二的時候沒有,那麼很抱歉,享受這項福利的人就要換人了。
楚悅就是他們那一屆的第一名。
她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到了這所讓人口中鄙視着是紈絝子弟的玩樂場所,卻在私下裡羨慕不已的學校。
九月份開學的第一天,開學典禮上,楚悅和所有學校中的同學一起坐在大禮堂之中,聽着臺上校長以及各種老師冗長的致辭。唯一不同的是,她一會兒也需要上臺發言,作爲這一屆的新生代表。
就在所有人都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臺上的聲音陡然一變,從中年人的聲音,變成一個年輕卻優雅的聲音,臺下的同學都擡頭看了過去,楚悅就看到了臺上站着的挺拔,俊朗的男生。
穿着學校統一的制服,因爲學校什麼都貴,連制服都是請來名設計師特意設計的,比外面千篇一律的校服要好看了幾百倍,即便如此,校服依舊是校服。
此刻穿在他的身上,彷彿像一個優雅的王子,生生傳出了高貴的感覺。
臺下的同學無論是高年級,還是剛入學的,都因他而露出熱烈的視線,而他只是優雅而淡然的微笑的說着自己的致辭。
也是在那一天,楚悅知道了這個人叫陸冥。
入學兩年,都是年紀第一,從未被超越的存在。
這樣的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楚悅就知道這不是和自己一個空間的存在,也沒有對他抱有過任何的幻想,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保持年級前五,在畢業之前要一直努力呆在福利享受權之內,爲家裡減輕負擔。
每天也過着家裡,學校兩點一線的艱苦日子,而她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學長,偶爾會在學校中看到卻從來都是陌生人的擦肩而過。
所有一切的轉折都發生在高二那年。
她在升高二的時候再一次拿了同年級的第一,這樣一個人蟬聯的情況,也只發生在陸冥身上,很多人都開始注意到了一直很低調的她。
注意到一個人的時候,第一眼,自然是這個人的容貌。
偏生楚悅長的好,而且五官屬於逼人的豔麗類型,即使那時候還年紀小,已經可以看得出是個小美人胚子,立刻讓她的人氣在學校中大漲。
也有一些人開始拿她和陸冥開玩笑,畢竟,她算是第一個和陸冥到達一樣高度的人,還是一個女孩子,被拿來配對YY也是正常,哪怕兩個人連認識都不算,更加沒有說過一句話。
可是,因爲這樣,楚悅還是被人在放學之後圍堵了。
堵住她的是一羣平日就不愛學習,不過家裡很有錢,可以花錢送來念書,給學校做投資的女孩子。
青春期的孩子,很容易因爲一件極小的事情而衝動,卻以爲自己做的是對的。
孩子最天真,也最殘酷,比如他們面對人生的態度和對生命的概念。
“就是她?”帶頭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皺眉看了眼揹着書包的楚悅,沒想到學校裡還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她一直覺得所有會念書的都長的不怎麼樣呢。
“對,就是這個不要臉的拿冥王子出名!”旁邊有個梳着大波浪捲髮,彆着彩色髮卡的女孩子大神的告狀。
楚悅的眉皺了起來,冥王子是什麼東西,她怎麼沒有聽說過。
“哼!別以爲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就可以隨便勾搭男人,告訴你,冥王子可是本小姐的!”帶頭的漂亮女孩子瞪圓了漂亮的杏眼,趾高氣昂的放話,然後指着楚悅說道:“今天就讓本小姐刮花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敢不敢勾引人!”
說着,就讓人動起手來。
楚悅自然不可能乖乖被人刮花了臉,被人莫名其妙的堵在這個地方,還要被刮花臉,憑什麼!
揪住第一個衝過來的女孩子,一腳踹了一個,就把人踹了個四腳朝天,旁邊人一看有點懵了,這……是個會打架的?
好學生不都是書呆子嗎?
楚悅不但會打架,還是高手。
楚悅小時候也經常被人笑話是家裡撿的,被人欺負,楚家老爸就把楚悅和楚馳一起送去了武館學習,跆拳道、散打,柔道他們都學過,姐弟兩平時可以互相喂招,倒也學的很有樂趣,只是楚悅從沒想過,自己第一次在武道館外面打架,居然是對付一羣女孩子。
而事實證明,最不該心軟和忽略的就是這種看似柔弱的女孩子。
在楚悅把人都打到,離去的時候,背後突然衝上來一個女孩子,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刀!
楚悅躲避不及,被割到了左邊的胳膊上,轉身踢在了女孩的手腕之上,踢飛了她手中的刀,可是她也受了傷。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狹窄的小巷子口,一個人背光站在那邊,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挺拔而高大的身影,優雅的姿態,讓看到他之後就反應過來的女孩們立刻從另一邊一鬨而散,她們並不想讓自己的王子,看到自己這個模樣。
留下楚悅獨自面對這個人。
陸冥在楚悅面前站定,低下頭看着她的手臂,用他從一次就聽到的冷淡而優雅的聲線說:“你受傷了。”
楚悅擡頭看向他,呆呆的說:“你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