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從船帆後突襲尚封侯的正是辛曉。而那將尚封侯抽墜下去的則是辛始。兩個小傢伙雖然慢了許久,卻終於還是趕在了挪威海怪到之前登上了“無畏號”。辛途便用意念囑咐她們先掩藏在船帆之中,伺機行動。
一尾巴抽飛尚封侯,辛始便攀在了副桅杆上,緊接着又是一個俯身急墜,凌空下撲,直撞向尚封侯。一條黑色如利刃般的尾巴已經刺了下去。辛始吸收了威爾的相力直接築造第二層“築神塔”,實力絕非之前可比,同樣是尾巴突刺,卻隱隱契合了細劍的架子和韻味。
“巴博薩,救他!”一直躲着的蒂娜巫女突然探出頭來叫道。這個傢伙似乎對巴里亞爾瞭解不少,巴博薩這個狡詐陰險的傢伙不可信,如果可以蒂娜巫女還是希望能夠抱住尚封侯的命。
巴博薩翻了一下白眼,不滿道:“你沒看到我現在正忙嗎!?”不過在說這句話之前,他已經一腳將眼前的船鬼掂起。這船鬼就直接升上高空,好巧不巧的擋在了辛始的攻擊軌跡前面。
這本該給予尚封侯的一插便貫穿了那個船鬼的身體。這船鬼生的跟竹竿似的,這一穿刺竟然直接將他刺成了兩半。
尚封侯直接砸在堅硬的甲板上,濺起甲板上積起的血水。恰時吉布斯又衝了上去,拎起尚封侯就道:“你就乖乖的呆着去吧!”說完吉布斯就重重的在他的脖子上一砸,尚封侯便昏死了過去。吉布斯雖然惱怒尚封侯,卻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辛始落到甲板上,憤怒的對着吉布斯呲牙。
主桅杆蛛網之中的辛途看到這一幕,只能命令辛始和辛曉放棄尚封侯。自己命硬,別人的命似乎也不脆。傑克船長和諾林頓連續救自己好幾次,現在蒂娜巫女要保尚封侯,這讓辛途很不爽,卻也無奈。此時此刻強敵在側,絕不能內亂。否則好不容易和傑克船長,巴博薩他們建立起還算良好的關係,如果因爲一個尚封侯就破裂了,實在得不償失。
辛始和辛曉沿着主桅杆徑直往上,靈活的穿入了蜘蛛網從之中。由於她們的基因之中含着辛途的基因,所以蛛絲上的粘性對他們也不起作用。辛途無法將尚封侯殺死,便將一股子氣撒到了宋少行身上。剛纔若不是他提醒,辛曉和辛始的雙重突襲絕對能夠讓尚封侯魂喪九泉。
“爲什麼!?”老特納追着辛途,一刀一刀上劈下砍,簡直已經發了瘋,“你爲什麼要殺死威爾!可憐的威爾,我的孩子……你現在在哪裡!你把他還給我!!”老特納內心充滿了愧疚,自責。他能夠承受任何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只當是上帝對他做海盜不勞而獲的報復。但是他從不認爲災難應該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他是無辜的,他不是海盜。上帝啊,你瞎了眼睛嗎!?
一個絕望瘋狂的父親所爆發出來的能量絕對是非常恐怖的。老特納佝僂的身子速度暴增,凝聚着老特納包含復仇之火的一刀,直接劈斷了蛛絲。辛途一駭,連忙將自己的身子一倒。“奪”的一聲,那柄鏽蝕的刀就劈在了主桅杆上,整個刀身都嵌了進去。辛途隱隱聽到了“咔咔”木頭斷裂聲響。
“不好!不知道如果桅杆斷裂,黑旗墜下,樓主會怎麼判定!”辛途瞥了一眼主桅杆頂部的黑旗,暗叫一聲糟。既然不清楚,就只能以最壞的情況來處理。辛途連忙撤開,將老特納從主桅杆吸引開來。辛曉和辛始感到,辛曉直接被辛途派過去攔截宋少行,而辛始則衝過去協助辛途對付老特納。
此刻辛途已經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他當然想集中所有力量來個逐個擊破,只可惜宋少行和老特納都是難纏的貨色。
宋少行雖然沒有了“築神塔”,可是“海女神之唾”的詛咒卻讓他擁有了相當於第三層的實力,可以想象他在“荷蘭人”上待的時間越久,實力也會越強。至於老特納,在辛途感覺至少是“築神塔”四層的實力。再考慮到這兩個傢伙的不死屬性,起綜合戰力甚至還得往上在加一層。所以辛途只能分散戰力,兩頭對敵。
宋少行敏銳的發現了辛途的意圖,便大聲說道:“老特納,攻擊主桅杆!”宋少行喊完便自己衝過去,只是奈何粘性蛛絲極大的影響了他的行動,加之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的辛曉突然衝出,細長的尾巴如劍連刺,逼的宋少行不得不對防禦。
辛曉在激活“築神塔”之前便相當於擁有第二層的實力,正式激活第一層之後,真實戰力已經相當於第三層。對上殺不死的宋少行,就算殺不死他,纏住他卻是綽綽有餘。在辛途想來,如果能夠將宋少行大卸八塊,廢了他的行動力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老特納卻實在煩不勝煩。整個人就好像是打了興奮劑又注射了至幻毒品似的,硬要用個專業詞來形容就是“狂戰士”。越吵嚷,他的刀就越快,越犀利。對於宋少行的提前他根本聽都沒聽進去。一開始蛛網還能夠影響他的速度,可現在蛛網完全成了他墊腳的地方。那一塊塊被撕扯下來皮肉就彷彿不是他自己的似的。
辛途左臂之前吃了老特納一槍已經殘廢了,之前購買的治療藥物在他的身上彷彿徹底失去了效用似的,遲遲無法自愈,所以他只有一隻手迎敵,只能且戰且閃,避其鋒芒。辛途並沒有着急的展現出異形形態。這是他的底牌,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才施展出來,而現在明顯還不是關鍵時候。
突然,“無畏號”又猛烈的顫抖了一下。辛途抓住蛛網以固定自己的身子,低頭一看,便放下“無畏號”幾乎二分之一的面積都被挪威海怪覆蓋了。一些原本堅定不移或瘋狂迎戰的海盜也精神崩潰,怪加怪喊着。那些粗壯的章魚觸手緊緊的勒住“無畏號”的船身,而細一些章魚觸便四處鞭撻纏繞,敵我不分。
同時,大量的章魚觸手也開始纏上“無畏號”的三根粗大的桅杆,繞着桅杆就蜿蜒向上。
巴博薩開了一槍,將一條衝過來的觸手擊飛,大叫道:“還有活着的人沒有!?去把火藥桶和燃燒彈都搬出來。今天巴博薩船長給你們做一道美味的活烤大章魚!不用感謝我!哈哈哈!!”說完便黑光一閃,一條章魚觸手被他砍斷,巴博薩一腳踹出去,將那足有百來斤中的章魚觸踢飛了出去。
而在“努力號”上,一大羣士兵在馬瑟以及一種軍官的指揮下朝着“無畏號”的上的章魚觸手開槍。每一輪齊射都能夠在那大片的章魚肉觸上打出坑坑洞洞來。還有就是以甲板副手上的迴旋炮炮擊。對於貝克特最開始的“組織軍隊壓上去”馬瑟只執行了一半便放棄了,那不過是徒增傷亡。只是似乎效果並不大。同時,馬瑟命令操船水手趕快將“努力號”這個大塊頭挪開來。只要能夠將側舷炮迎向“荷蘭人”,多少能夠爭取回一些主動。
“荷蘭人”的船頭,三條身影就如同一團亂漫一般攪在一塊兒,“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此起彼伏。不愧是“荷蘭人”的船長,不愧是“深海閻王”戴維??瓊斯,一人一劍獨鬥傑克船長和貝克特,戰場便是船頭那方寸之地,竟然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敗象。
“哈哈!‘無畏號’我就收下啦!”戴維??瓊斯得意的笑道。久攻不下,貝克特原本白淨的臉龐已經泛紅,沉聲道:“永不可能!”戴維??瓊斯一邊出劍一邊說道:“除非你能夠殺死我的寶貝兒。但是很遺憾,除非你能夠同時殺死我和我的寶貝兒,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你們做不到!”
“只要拿下你就可以了!傑克??斯派洛,你替我擋一會兒!”說完,貝克特就瞬間跳出了戰圈。傑克船長叫道:“你要幹什麼?”戴維??瓊斯笑道:“我想他要向媽媽求助,哈哈哈!你們誰也殺不死我,但是我可以殺死你們。”
貝克特一撤,傑克船長便覺得壓力大增,卻也只能苦苦支撐。
貝爾特落在船頭,丁字步站立,手中的細劍在身前輪轉一圈,淡色金光漸濃。最後,“卡特勒家的榮光”樹立在他的眉心。隨即貝克特以手指抹過劍刃,鮮血染遍細劍,彷彿吟唱歌頌一般說道:“以卡特勒的鮮血,綻放卡特勒家的榮光!爲榮耀與權利而戰!痛飲敵人的鮮血,吞噬罪人的靈魂,築就卡特勒家無上的尊貴和崇高!”
鮮血被細劍吞噬,金光愈來愈濃,剎那間綻放開來。
貝克特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
“戴維??瓊斯,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貝克特臉上無喜無怒,似乎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之中。戴維??瓊斯道:“回你媽媽家去哭吧!”當即悍然掃出一劍,將傑克船長避開,瞬間拔出一柄暗金色的燧發槍,對準貝克特就是一槍。
戴維??瓊斯已經從貝克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從他取出火槍這個動作可以看出他已經認真起來了。
“哼!”
貝克特冷笑一聲,金色的細劍悄無聲息的刺了出去……
戴維??瓊斯的章魚臉立即一變!
在主桅杆上端,宋少行正被辛曉糾纏着,根本脫不開身。看着辛曉那張和近藤七花一模一樣的臉頰,宋少行便沒來由的心疼。竟然不由得的生出了一絲悔意。倘若當初去救她,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宋少行剛剛避開辛曉一記刺尾之時,宋少行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異樣,接着不等他反應,便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撞擊在他的身上,宋少行當即就撲倒在了蛛網上。辛曉哪裡會錯過時機,尾巴再次刺出!
宋少行努力滾開,但右臂依舊被刺中,整個右臂就給切了下來,強烈的疼痛令宋少行怒吼出聲。宋少行扭過頭,他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突襲自己。然而,他只看到一個性感妖嬈,一身海盜打扮的女人,正以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着他。
宋少行一愣,隨即彷彿想明白了什麼,瞠目怒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