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途又一次見識到了陸上光這個傢伙在木葉村的高人氣,走到街道上,沒幾步便至少有一個人衝他微笑打招呼,忍者與平民,大人與小孩都有,其中還有一些中年人問及陸上光父親的情況,這倒是幫助辛途獲取了不少情報。忍者出於職業的關係,和辛途聊的也是無關痛癢的話題,都是“天氣不錯”“吃了沒”之類的,但普通民衆的嘴巴就沒有把門的,什麼都說。
辛途這才瞭解到,陸上光的父親陸上雄曾經也是叱吒風雲的角色,在所謂的忍界大戰中爲木葉做出了重要貢獻,可是在十六年前的一場事故中失去了雙腿,從此就只能坐在輪椅上度日,平時也極少外出,雖然盛譽在外,但是失去雙腿的痛苦與忍者生涯過早結束的痛苦,卻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體會。
此刻辛途最爲好奇的便是那件所謂的“十六年前的大事故”,只可惜似乎人人都對其諱莫如深,甚至不敢提及分毫,故而辛途所知極少。
突然,當辛途拐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股被窺視的感覺油然而生。恰好這個時候有一個老婆婆上來噓寒問暖,辛途一邊與之交談一邊將感知悄然擴散,最終鎖定了位於右側街道一間烤肉店之中,窺視他的正是其中四位穿着有模有樣的客人。
驀然,其中一個人躥了起來,隨手丟下錢就招呼另外三個人從另外一個出口走了。辛途不由嘀咕一聲:“竟然感知到我的感知,那個人應該在感知偵查方面很有一手。”不消說,這四個人肯定就是來自巴別城的登塔者。
都過了三天了,也該找上來了!
辛途繼續笑着應付了那個老婆婆,然後就繼續行走起來,他纔不會去跟蹤那些人,他們自動就會找上來,何須跟蹤?反正現在自己有了“陸上光”的身份便利,只需要以不變應萬變就行了。
辛途就好像閒逛一樣左拐右拐,最後在一間普通的兩層小屋面前停了下來。清幽的環境,獨棟雅緻的小屋,這家人在木葉村稱得上是富貴之家。院牆上掛着的寫着“陸上”的木牌就證明辛途並沒有找錯地方。出於謹慎起見辛途並沒有利用靈紙鶴追蹤,而是先折出靈紙鶴再將之保存在腦海空間,直到不久前進入木葉村才取出來,悄悄的指引這辛途來到這裡。
就在辛途爲沒有鑰匙而犯愁的時候,卻看到院門並沒有上鎖,便直接推門而入,穿過院子,卻發現屋門竟然也沒有上鎖,那還客氣什麼?進!
要說起來,辛途也足夠膽大妄爲的。明明不是真正的陸上光,卻膽敢來到陸上光的家裡。別人分辨不出真假,難道朝夕相處的父子還會相互認錯?沒有錯!辛途玩兒的就是刺激。經過陸上光拒絕接受委託這件事上辛途再一次認識到很多事情是不會以他的意志而改變的,既然一路不通那就果斷的換過一條路,可如果走上那條路卻又畏懼前路上的風險,那就實在沒意思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推開門,辛途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就僵立在門口。
只見屋內玄關處,一箇中年人坐在輪椅上,臉頰消瘦憔悴,穿着一身潔白的睡衣,雙目無神的看着辛途。如果是尋常中年人當然不至於會讓辛途收縮瞳孔,一切只因爲這個中年人的長相——赫然與陸乾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說有何不同,就是眼前的中年人更平靜,更消瘦。
辛途又想起了當初“黑客帝國”中的戲碼。當然,戲碼相似,可辛途卻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突然掌握力量心裡就瘋狂想着報酬的愣頭青了。一瞬間的僵立之後辛途就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笑了出來,道:“我回來了。”
即便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屋子,但是辛途卻好像是來過無數次一般熟練的進屋,關門,換鞋。
“吃飯吧。”中年人陸上雄聲音沙啞的說道,然後轉過輪椅,進入客廳。顯然他並沒有在辛途身上發現出異常。辛途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虧得他利用塞拉夫墨鏡將陸上光渾身上下都掃了個通透,然後照着他的樣子穿着,並花了大量的時間琢磨着他的一舉一動。現在既然過了陸上雄這一關,往後只要不和陸上光碰個當面,想來問題就不大了。
“等等!”
剛走了幾步,辛途再一次僵住,不過這次僵住的時間同樣短暫的可以忽略不計,隨後辛途就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餐,色香味具全,顯然這是出自陸上雄之手。但是此刻辛途心懷心事,雖然嘴巴上笑着說“好吃”但實際上卻感覺不到什麼味道。陸上雄也一個人悶悶吃飯,動作相當機械。一個少話一個悶聲,這頓放吃的相當的沉悶。
飯後辛途主動的收拾清洗了碗筷,而陸上雄則一個人坐在屋檐下,靜靜的看着側院的一棵樹。
收拾乾淨之後,辛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到陸上雄的身邊蹲下,道:“老爸……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到治癒你雙腿的辦法!所以,請你千萬不要放棄,振作起來!”天知道辛途喊出那聲“老爸”經過了多少次的掙扎,但是他必須終結“尋藥”這件事情。陸上雄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靜!
安靜的一陣風吹過,風鈴的清脆聲音都顯得格外響亮。
“你忘了給你母親上香。”
這是陸上雄說的第二句話。
所謂的母親,並不是辛途熟知的辛蔓菁,而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不美也不醜,笑容很甜美,被框在鏡框中。辛途毫無感覺的給這個不認識的女人上了三柱香,便以“出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爲理由,在陸上雄沉沒的默許下離開了毫無生氣可言的“陸上家”。
“不行啊。這樣下去別說幾天,不出兩天他一定會懷疑我。無論我再怎麼演戲都演不出由心而發的真情實感。正好那羣人也找了上來,看來得早一步展開下一步的計劃了!”辛途走在道路上,默默的想着。
狂風乍起,吹起滿地落葉。
辛途擡頭望天,道:“你也來了啊?”
這個“你”,指的就是陸乾龍!只是辛途尚不確定,仍舊有一些疑惑。來了,豈不是更好?
然而辛途的自言自語剛落下,突然一聲大笑傳來,原本空蕩蕩的樹下突然出現一個人,一頭銀髮,帶着面具,斜帶着護額遮擋了左眼,“哈哈,不愧是木葉好評100的優秀上忍,被我視爲對手的男人,我的隱身秘法又被你窺破了,值得好好的慶祝!阿凱,出來出來,拿出點木葉忍者該有的陽光和精氣來。讓我們三個一起向極樂烤肉店出發吧!”
一個黑色習慣頭的頹廢男子被面具銀髮男從樹幹後揪了出來,睜不開的眼睛看了辛途一眼,擡手“喲”了一聲,“阿光,你回來了。”
“是你們啊,好巧啊!”
巧個屁,辛途壓根不認識這兩位——總不能現在就突然戴上塞拉夫鏡片吧?而且戴上也未必能夠得到情報。尤其令辛途警覺的是,他壓根兒就沒有發現原來這棵路邊毫不起眼的樹上竟然藏着兩個人!換句話說,他們強悍的隱匿能力已經自動的規避了辛途的感知!
接着,熱情活潑的面具男子硬拖着隨時都有可能睡着的頹廢西瓜頭男,並拽着辛途朝着烤肉店進發。不過在路上,辛途很快的就從過往的平民的口中獲知了這兩個傢伙的名字,銀髮蒙臉的叫做卡卡西,西瓜頭的辛途早就聽卡卡西喊過了,叫做阿凱。
知道姓名就好辦了,辛途道:“卡卡西,你不覺得今天木葉突然多了幾個可疑的人嗎?”卡卡西超辛途豎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好評100的優秀上忍。五個!不多都已經在警衛班的監視之下。本來我想去幫忙,開始被他們無情的拒絕了。我好傷心!不過沒有關係,我的青春是不會因爲被拒絕而暗淡!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極樂烤肉店就是他們聚集的地方哦!”
喂喂,滿大街都聽得到,你確定是“偷偷”告訴我?還有,能不能不要老把“好評100”掛在嘴上啊。
阿凱哀嘆道:“我的青春已經不復存在了,果然我還是更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啊……”然後被拖着繼續前行。
“不要廢話,勇敢的和我一起前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