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一個個都是老頑固。幹什麼非得揪着那小子不放呢?”離開尚老爺子的住處,尚封禪發一通牢騷,“那小子也真是的,明明他只要稍微服軟就能過獲得許許多多的資本,有尚阮兩家的出面還有誰敢動他?完全可以避免這些無聊的破事,偏偏他又誰都不鳥,誰的橄欖枝都不接,我行我素,還顯擺一副有本事你來咬我的樣子。簡直浪費!”
一個相貌平平的青年早已經等在外頭。聽到尚封禪的牢騷,這普通青年笑了笑,道:“也許他就是在故意的噁心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人吧。只不過有一點是我想不明白的。”尚封禪“哦”了一聲,來了興趣,“能讓咱們的司馬上校都想不明的事情,那這裡頭一定有蹊蹺。說來聽聽?”兩人邊走邊聊。司馬楚道:“根據我對辛途性格的分析,明明又一羣人在算計他,暗殺他,甚至跟到了浮屠界。浮屠界裡具體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想象那些接到任務的人都不得好死。這都沒什麼奇怪的。怪就怪在,辛途明明活着回來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以血還血,不殺個昏天黑地絕對不甘心。可事實呢?他什麼也沒有幹!甚至面對那些‘相’的挑釁也是選擇避讓。”
尚封禪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如果你僅僅認爲辛途只是一個心黑手殘人那你可就分析錯了。同時他還是一個非常理智幾乎冷血的人。既然他這麼做了,那麼說明他認爲這樣做對他更爲有利。”司馬楚道:“錯!一個明明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並且的的確確擁有深不可測實力的人,同時又是一個手段殘忍,睚眥必報之人,一般情況下他的腦子是約束不了他的手的。辛途之本性,絕對是兇殘而無情的!一旦他的行爲和他的本性相悖,就說明一定有另外一股力量束縛了他的本性。這也許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尚封禪道:“就算你說的對,那又有什麼力量能夠束縛住一個實力強悍而內心兇殘無情之人?”司馬楚笑道:“看來你還是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尚封禪道:“有是打賭?好吧,雖然明知道輸的可能性比較大,但還是陪你玩玩吧。說吧,怎麼個賭法?”和司馬楚一打賭,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唯輸而已!
尚封禪道:“很明顯辛途已經佈下了一個陷阱等着那些急不可耐的蠢貨自投羅網。我們就賭:辛途如何處置他們!我選擇‘活’而你選擇‘死’。如果那些人最終死了,就你贏。”尚封禪道:“呃,如果辛途被幹掉了呢?”司馬楚撇了一眼尚封禪,分明就再說:你tm在逗我?
尚封禪哈哈一笑,道:“開玩笑開玩笑。行,就這麼定了。”
至於打賭的彩頭兩人都沒有提,所謂打賭純粹是餘興節目,提彩頭多無趣,尤其是在結果已經被雙方所認定的情況下。
尚封禪其實已經認同司馬楚的結論,但是他自己並沒有想明白,所以他要利用等待打賭結果這段時間自己來梳理一下。司馬楚突然道:“對了,那個傢伙……還是能擺脫就趕緊擺脫吧。別人的力量終究靠不住。”尚封禪無奈一攤手,“這點我當然知道。可又能怎麼辦?咱們又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況且,如果真的要對付辛途,那個傢伙大概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司馬楚沉默片刻,道:“要不然過段時間我去浮屠界闖一闖吧。我有種感覺。或許那做高塔,纔是我們的根本!”
尚封禪道:“……老幺不是還沒出來嗎?再等等吧。說不定等他出來,就變的比辛途那臭小子還厲害了呢!別人我不信,老幺那個瘋子我不信都不行。”司馬楚“哼”道:“他別死在女人肚皮上我就燒香拜佛了。”
“各有所好嘛,哈哈。”
當晚!
位於太平洋的某座孤島之上,這裡燈火通明,一羣人正在忙忙碌碌的建設着他們的新家園。此地,正式青草社選定的新據點。從下午一直忙到現在,得益於從巴別城帶出來的先進便捷材料,建築搭建的相當迅速,整座營地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就要漸入收尾階段。看得出,爲了建設新的家園,每一個青草社成員都付出了最大的熱情。
具體的事情辛途是插不上嘴的,他也沒興趣過問。此刻辛途正站在孤島上一坐光禿禿的小山的頂點,吹着夜裡腥冷的海風,靜靜的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辛途呢喃着說道:“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怎麼着至少丟個核彈之類的下來吧?”辛途感覺自己的姿態已經擺的夠明朗,夠欠揍的了。如果那些傢伙還能忍住,辛途真的要拍掌讚歎了,說不得還會自嘲的說一句:“難道我辛途已經不值得你們絞盡腦汁動手了嗎?”
就這樣,辛途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此時青草社的新營地也已經建設完畢。沒有複雜的結構,沒有任何一棟氣派十足的建築,當然也沒有圍牆之類的多餘東西,就是一棟棟的零散的住房,雖然亂但卻有股淡淡的溫馨。青草社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散,最根本的是因爲維繫着這個團體的並不是赤裸裸的利益,而是彼此之間的情誼。都是一羣曾經失去一切的可憐人,再重獲新生之後,自然對所擁有的一切倍加的珍惜。
“其實還不是一羣互舔傷口的可憐人……”辛途自嘲的一笑。也就在這個時候,辛途眉頭一挑,“哈哈,來啦!”
來了!的確是來了!而且來的人還真的不少。有的空運而來,直接墜落,有的水路而來,踏浪逐波。一眼數不清的黑點從四面八方將這座孤島給圍了起來。
“哼哼!”辛途嗤之以鼻,向後一躍,一道璀璨耀眼的劍光就從天而降,氣勢銳利,徑直刺入辛途之前的落腳點。轟隆垮啦一陣響,那光禿禿的小山就被這強悍的一劍給刺的粉碎。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夜空徑直墜落,傲然出現在辛途面前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從哪渾身上下激盪的真元來看,這人顯然也是走修真路子的,氣勢相當的雄渾呢。
“辛途,你殺我兄弟,害我親兒,今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聲音注入了真元,大喝開來,猶如悶雷滾滾。話不投機半句多,更何況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宋少言一喝完,就祭出一物,接着“叮鈴叮鈴”的聲音就激盪開來,那叮鈴之音似有某種魔力一般,直攝心魂。宋少言大喝一聲“殺”,提劍挺近,一劍抖出數道劍氣利刃向辛途絞殺過去。
辛途一面後仰下撤,一面天河斷劍左劈右砍。宋少言自然緊追不捨。辛途道:“怎麼?你們是不是又打算像十多年前那樣,不管三七二十一殺了再說,事後再隨便給我們按上一個罪名,最好是能夠引發衆怒的那種,這樣的話你們這些殺人犯就一舉成爲了維護世界和平的英雄?哈哈!好光榮啊!十多年前滅辛家滿門的是宋少行帶隊吧?這次難不成是你帶隊。哎呀,那可真是重演的歷史呢。”
宋少言出劍越來越急,劍氣利刃鋪天蓋地,同時那個鈴鐺也不間斷的發出攝魂驚魄之音。只是,似乎對面的辛途依舊輕鬆的化解着自己的攻擊?不可能的吧!我已經差不多盡全力了,黑鐵第一層的全力進攻,竟然都被對方一一化解了。攝魂金鈴的魔音爲什麼對他一點都不起作用?騙人的吧!一定是裝的!他在動搖我的心神,逼我用盡全力,加速我的消耗。他自己恐怕正在全力的抵抗金鈴魔音的影響,所以纔會一味的防禦,因爲他根本就無法分神進攻!宋少言如此想着,非但沒有減少真元的消耗,反而攻的越來越猛了。
既然你也是在死撐,那我就一舉解決你!
當氣勢與真元都積蓄的差不多了,宋少言突然一聲大喝:看我劍蕩羣魔!!豁然間一劍變兩劍,兩劍變四劍,四劍變八劍,鋪天蓋地的真元凝劍一瞬間就將辛途給淹沒了。
另外一邊,一大羣暗殺者已經涌上了孤島,將新建的營地包圍起來,一個個高喊着吆喝着殺入營地之中,尤其其中一個人聲音最是洪亮:殺無赦,殺無赦,給我把他們通通砍死,砍死啊!!
然而,就在所有人暗殺者都衝入營地之中,狼入羊圈,瘋一樣的尋找着目標的時候,營地覆蓋的地面驟然閃爍出璀璨的藍光。緊接着,一柄柄的劍密密麻麻的從地底下冒了起來,密密麻麻成羣結隊的劍,如浪如潮,活了一般攻擊着闖入營地的人。
正是劍冢大陣!
實際上,辛途造就在這個孤島上劃下的陣紋,營地房屋的建造位置也是依據陣紋需要而建的,並不是一味的凌亂。爲了防止被敵人中的陣法師修仙者看出苗頭,辛途通過趙默的“腦波傳遞之法”將陣形分拆開來傳輸給負責建築的隊伍,每一個隊伍對付負責陣法的一部分。同時因爲擔心靈力溢散,靈石也是最後發動陣型之時再按方在關鍵位置。
這其中,能夠將意識廣泛傳播的趙默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精細的佈置,無聲的策劃,關鍵時刻的一擊,結果相當的喜人。但是這還不夠!僅僅依靠那些散碎靈石並不足以支撐劍冢陣的運作,或者說僅僅能夠維持15秒不到而已。所以,辛途果斷的撇開宋少言,出現在了陣眼之中。隨着辛途的真元如開閘洪流一半注入劍冢之陣中,整個大陣頓時釋放出了恐怖的威能。
哀嚎四起!
宋少言不見了辛途,本以爲他是逃走了,卻突然注意到下方簡直如颶風中涌動的潮水一般的劍陣,再蠢也知道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了。該死!之前明明確認再三沒有任何問題,到底什麼時候佈下的陣法?!
惱羞的宋少言放聲咆哮,就要衝下去破陣。可就在這個時候,宋少言突然感覺一股寒意襲來。不等他做出應對,宋少言就感覺胸口遭遇重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根本沒有看清是誰出手,只是隱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哈哈,開打咯!看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