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比起陽春三月天亮的早的多,許是還未進入盛夏,早晨出門股股寒意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街道上少有人,這個時間點還算早,除了晨練的一些老人都是一些面相青澀的揹着書包急步行走的學生,我也是那少數踩着忙碌腳步的人,今天實驗操作考試,母親那頭也等着我考完了回家。
考試顧名思義帶給人的就是緊張的感覺,中考和高考在中國式教育的薰陶下越來越讓人以爲那就是生存的唯一手段,也就有了更多的“關係戶”,我是痛恨那類人的,拿着大把的錢砸出的文憑和畢業證書,我是窮學生,因爲我沒有那種捷徑,所以我很反感那類行動。
老班一大清早就兜着一電腦包的賄賂品,我挺佩服老班的能力的,我們考試前他把各項各組的老師名字全部打聽了出來寫在了黑板上叫我們記着到時候九十度鞠躬敬禮問好。
“九十度?”小胖自言自語着,“難不成要這樣?”
她離開座位誇張的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衣服內的春光全被我看完了,我笑她傻得可憐,她的熊爪一揮就惡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左肩上,BB看見那春光可就沒我那麼淡定了,笑的比誰都還淫蕩,沒法,我們班就只出了這麼號不要臉的人,made in China。
第二節課的時候就輪到了我們進入實驗室,在實驗室外面抽籤的時候我的心就跳個不停,雖然模擬考的時候學校就私下定了中考每個人的考題,但我還是發慌,不是我不會,是我在那抽籤筒裡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我的那根標着5的筷子。
監考的老師都是從縣城外的地方調來的,長得一個比一個標誌,實驗室外面的那個監考衣服的兩邊的口袋都裝滿了煙和口香糖,都快悶出來了,簡直貪心,裡面的老師更不用說了,我們的實驗桌上全部都是那些有的沒的賄賂產品,更讓人想要發笑的是我們班強大的班主任團隊全部給我們扎關係來了在我們考試的時候,我就聽見他們一會兒說這是我女兒,一會兒說那是我侄女,一會兒說這是哪家烈士的後人,一會兒說這是他們誰的遠方親戚,千奇百怪的。
我忙不迭的做完然後跑出了考室,直接坐在了樓梯上喘氣,我的手都還在發抖,真的是像是上了一趟戰場。
考完過後老班就告訴我們我們班的全部是滿分給我們吃了定心丸,我在課桌下面打開了手機父親發來短信說我暫時不用回家了母親搶救回來了,我的心終於稍微平靜了會兒,趴在桌子上就
睡了。
休整了幾天因爲五一放假,一個小長假,三天。我就出去了一次,和汐渝,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對於我們走路走過去來說,我不敢想象我們當時是有多堅定那麼大的太陽,提着一大包的東西,就在馬路上穿來穿去的,走了一上午結果到路邊一戶人家討水,才被告知我們的想法是有多可笑,我們一個上午就只才走了百分之一不到,然後我們就坐了公交,下車發現那個小鎮實在無聊又等候着下一班去更遠一點的小鎮的車。
顛簸了一個小時我們纔到了我們英語老師的老家所在的那個鎮,還算大,不過人不是很多,在米粉店老闆的建議下我們去了這兒一個高地,在山腳下的時候我就被樓梯的陣仗給嚇到了,純粹的九十度坡面,樓梯很陡峭,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的,那天我玩的很累,回家倒頭就睡。
遠行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在陌生的城市,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也沒有人會過問你的一切。
教室裡到處都充蕩着考試前的苦悶氣息,桌子上一張比一張桌子摞着的書多,從前面往後球根本看不見坐在最後一排的同學是在睡覺呢是在睡覺呢還是在睡覺呢。
五月的天氣本來就熱的讓人發慌,頭頂的電風扇呼啦啦的轉個不停,電風扇下面的人也揮動着筆寫個不停,我也是這其中一個,不過,我早就喪失了他們的那份專注和拼搏的勁兒,我滿腦子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媽,一個破天荒的居然是舒潔,或者這個是字前面還該添一個還,我還是那麼的想他。
小胖比我還**,這越往後人就越煩躁,她丫的打瞌睡打的比上課都還專注,她是數學科代表,理科是她的強項,不過沒人規定了就不能討厭數學,或是厭煩上數學的那個老師。
視線再往左上方調去,暖暖,筱茗,汐渝的無敵三人組沒有進行紙條戰役,暖暖一上數學課就明目張膽的擺出小說自顧自的看,別的課她這個讀職高的姑娘倒也還是會認真上,不過我們數學課,她還就偏不熱愛,筱茗一如既往的和她的小說共存亡,汐渝在抽屜下面玩弄着手機,靠牆的窗簾都被她們仨給放下來打掩護了,光線還是很好只是沒了那麼強的光照,這一點我還是比較贊同。
往右邊瞧去茜姐那兒是千奇百怪了,零食,手機,撲克牌應有盡有,一看就知道是咱們偉大的傑師同志給想法弄來的。
我的同桌有一個特別俗氣的名字,大虎,不過比起建國,翠花,芍藥這類名字現代多了,他是一個個子不
高,被茜姐譽爲我們班最有潛力的帥哥,和他同桌都是最近的事了,初三一年,接觸的也比較多,我和那些瘋女人溝通一般都是紙條,大虎也學着我們的方式無聊的時候會給我傳紙條,雖然我們之間就20釐米的距離。
大虎是知道我和舒潔的那檔子事的,我什麼都敢當着他的面說,他的那些個戀愛往事我也是全班唯一一個知道的人。
“在?”
同樣是最讓人無聊的數學課,大虎興高采烈的撕了一張紙寫着他那爛透了的字歪歪扭扭的鬼畫了個在扔給我,我一腳就給他踹去,他不慌不忙的又繼續在紙上寫在幹嘛。
我被他的無聊給逗的更無聊,索性也跟着這個傻蛋就那麼聊了起來,那天我用了兩節晚自習,瞭解了一個男生,我記得我問了大虎一個很讓人糾結的問題,我問他對於他們男生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喜歡?我不知道其餘的人會是什麼感覺,對於我來說真心的喜歡就是很想一個人,很想和她靠近,害怕看見她哭吧,男生嘛,對於感情這事,不是到了失去你是不能叫他知道他是真心喜歡一個人的。”大虎這句話是親自說出來的,我問了他很久,他一直說不知道,當我一提到他現在的女朋友的時候他想了很久特別認真的告訴我的。
“如果,你喜歡一個女生愛了又選擇逃避這算什麼?”我接着刨根問底。
“因爲我愛不起。”
愛不起。
聽到這個詞我腦袋就一片空白了,是不是舒潔也是這樣的,是吧,他是那麼的愛逃避。
“那是我不敢愛,就好比現在對於她,我內疚心裡除了她還有別人,我不敢愛她,因爲覺得自己和她的付出不成正比,她對我太好把我壓的喘不過氣,我也選擇過逃避,我認爲自己很不是個東西不值得她去愛。”
那段話給我上了一堂課,不知道爲什麼,我把大虎的女朋友當成了自己,把大虎當成了舒潔,聽到大虎那麼說,心裡好不是滋味,舒潔可以爲了李婷卑微那麼久也可以爲了汐渝瘋狂那麼些天,爲什麼就不肯爲了我讓我依賴,我是他眼裡所謂的愛不起嗎?
每個姑娘都有愚笨的那天,只爲了一個錯誤的人,錯誤的相信有他就有未來,錯誤的走到最後連祝福都略顯得那麼麻木。
我錯誤的一天是和舒潔出門的那天,只爲了他,相信了有他就有未來,我們走到最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再次有人牽了他的手,我知道,我會麻木的祝福他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