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店到那個小區花了何憶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半個小時的車程讓何憶頭回有種想要吐的衝動。
坐的車走走停停的實在是太容易暈車了，殭屍也扛不住啊。
提到暈車就不得不提的是省城的交通，對易暈車人士的與友好程度簡直爆表。
作爲一個省會城市，交通簡直是要了命了的不發達。路窄不說城市規劃就跟着鬧着玩似得，這一趟實際車程估計也就十分鐘可是愣是能因着排隊堵車等紅燈其他原因拖延半個小時左右。
車速也很慢，原因不只是車多怕刮蹭冬天路滑也是很影響車速的一個因素，雖然也有做積雪清理可是街上的車輛都開得很是小心基本都是勻速緩慢行駛。
車是開了沒多久就得停，停了很久才能開一會兒坐得何憶揪心極了。
可能是因爲趕時間的因故，何憶坐這一趟車坐的是心浮氣躁的。之前坐公交逛省城時他就算坐上一天也不覺得堵和難受，始終能保持心情輕鬆，畢竟是抱着遊玩打算所以時間不算難捱。可真等到趕時間坐車的時候被堵，真的是能把他逼出路怒症。
早知道他就該學着怎麼坐地鐵或者是直接步行去目的地，這可比坐車靠譜多了，就他的腳程來說走個二十分鐘怎麼都走到了。
本來就暈車的何憶在結車費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暈車情況更加重了，貴是不怎麼貴幾十塊而已，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值這錢花的憋屈。
不過何憶也無意再說什麼，他憋屈司機也沒比他好多少，耽擱了半個小時他們也少拉不少客，他們的生存壓力瞅着也挺大的，更何況現在這情況又不是他們造成的只能說城市規劃確實不合理，尤其是交通。
下了車後，何憶沒有急着去找房東匯合看房，他現在直犯惡心暫時不想和人接觸。他怕自己忍不住襲擊人，又擔心真喝血後自己會忍不住會吐。
今天他還沒有進血實在是餓得發慌再加上暈車肚子裡反酸水搞得他糾結極了，又餓又喝不進去血這種酸爽他再也不想感受了。
在這冰天雪地裡何憶決定站會兒呼吸呼吸雖然冷但還算清新的空氣，順便藉着寒勁兒醒醒腦子，出租車裡空調開得實在是太足了熱得他發燥。
何憶環顧了一下四周，先在小區門口站了會兒看看環境。他粗粗數了下小區的樓是七層樓應該沒有電梯。
位置看樣子有些偏附近樓雖多但是人看起來卻少得很，尤其是門市房十有就閉，緊閉的門上大多貼着賣房信息，何憶湊近其中一間才發現售價低得可憐，看樣子附近的房價也不會有多貴。
好在小區門口不到100米正好有一個公交站點，何憶看了眼站牌，起碼有四五路公交會經過交通還算方便。
不過這個小區的樓房看上去很舊，起碼得有二十年的樓齡，尤其是有附近的幾座高層樓房做對比就更舊了，還有點破爛。
站了一會兒腦子倒是清楚了不少，正好路邊有賣糖葫蘆的，何憶看着很是心動索性買了一袋冰糖雪球，這個材料和糖葫蘆差不多都是山楂做的區別應該只在糖上面，何憶挺想吃糖葫蘆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買了更容易方便攜帶的冰糖雪球。
何憶慢慢舔着雪球上的糖霜邊吃邊逛小區，他消化不動吃不了多少隻咬了一小口在口中細嚼。之所以不買更和他心意的糖葫蘆原因就在於他吃不了一個，不方便攜帶不說只吃幾口就扔未免有些浪費。這個就不同了他能慢慢地吃個幾天，這種冷天保存起來也不費勁。味道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在緩解暈車上貌似還能起點作用，沒到五分鐘那股噁心勁兒就被壓了下去。
小區內的環境也不是很好，路面根本沒有請人清理，地面上覆蓋着厚厚的一層雪，一腳踩下去褲腿都得沾上雪，雪上也不知灑了什麼整片雪地都是髒的噁心，這要是多走幾步回去褲子肯定得重洗。髒雪下面的冰層也十分厚，何憶試着走了幾步，有雪在上面覆蓋着好歹不那麼滑，但願沒人作死只掃雪不鏟冰，要不然這一腳踩滑摔倒身體不好的骨折都有可能。
雖然不是很滿意小區的環境，可是想想1W左右的租房價何憶的不滿頓時消了許多，這幾天看了那麼多的租房信息他心裡也算是有點數了，地段好環境好各種好的房子租金大多不便宜，這世間一分價錢一分貨纔是真道理，撿漏不是沒有但是很不容易。
小區不算大也就十幾棟樓，何憶慢悠悠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就逛遍了整個小區，房主給他的短信裡寫的是5號樓403，樓層不算太高還挺好的。
畢竟住慣了平房，他不怎麼喜歡爬樓梯。
等他走到5號樓的門口才發現單元門鈴壞了，無論怎麼按都無動於衷一點聲響都沒有。何憶試着拉了門然後發現貌似壞的只是門鈴，單元門的門鎖依舊是很好的。
單元門不頂用其實是很多小區的通病，雖然何憶沒住過樓可是隨便一拉就開誰都能進的樓想想也不會住得有多舒服。
陌生人來這裡只是貼個開鎖裝修小廣告還好，最怕有的存了壞心鑽這個空子害人。
好在這個小區的單元門不是個擺設，能起那麼點防護作用。何憶又拉了兩下然後欣喜地發現就自己的力氣暴力拆門開鎖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他還沒傻到這麼幹，光天化日的搞破壞試力氣這種事他除非是想不開纔會這麼做，開玩笑真被發現了他不但得賠錢搞不好還得蹲兩天。
本來何憶是想打電話給房東讓他那裡開單元門的，可是還沒等他掏出電話來單元門便自動開了。
準確來說是有人開了鎖出門。
“哎呦”那人冷不丁瞅着何憶杵在門口直接被何憶嚇了一跳輕叫了一聲。
何憶趕忙拉住將要關的門打量了她兩眼開口道：“對不起，阿姨您沒事吧？”
其實她看上去真不算老臉上皺紋也不怎麼多，可是鑑於這位打扮的太過老氣以及幾近全白的頭髮何憶還是決定叫她阿姨，真要是把她叫老了他肯定道歉，叫陌生女人美女姐姐什麼的他開不了口，他怕別人覺得他輕浮。
其實每次叫陌生人大哥阿姨叔叔的何憶都覺得尷尬他的實際年齡絕對比他們大了幾百歲，可是架不住自己長得小，真要是開口叫人家重孫子重孫女什麼的他保證捱揍。
那個阿姨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就是冷不丁下了這麼一跳。”見何憶實在是面生阿姨笑眯眯的寒暄着：“你這是來這串親戚啊？”
何憶搖了搖頭誠實的回答：“我是來看房的就這樓403。”
阿姨的笑容瞬間僵了下眼見何憶進了門馬上就要上樓了，她想了幾秒決定暫緩出去的想法於是也跟着何憶進了樓門。
眼見何憶已經上了二樓阿姨也急了急忙跑了兩步追上何憶道：“那個小夥子，你能聽阿姨說兩句嗎？”說着抓住了何憶的棉服袖子生怕他跑了。
手肘受制的何憶差點沒控抑制住自己想要咬死她的衝動，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餓。
“什麼？”何憶嚥了口口水問道：“阿姨您還有什麼事嗎？”說着離她遠了幾步，飢餓的情況下他怕自己發狂傷人。
“就是……”她躊躇了一下小心地湊到何憶身邊說：“403據說不太乾淨。”
“什麼？”何憶不是很懂她是什麼意思只能道：“髒的話那就到時候好好清掃一下吧。”髒不髒的他又不在乎，他還不一定要租呢屋子乾淨與否他並不關心。
阿姨頓時噎了一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對何憶說：“你這孩子怎麼聽不明白話呢，不乾淨就是有那個……”
就在她想要把話說明白的關頭從樓上冷不丁傳來一聲：“這不小劉嗎！新年快樂啊。”隨後何憶見到一個約末60歲左右的男人從樓上快步走到他眼前。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劉阿姨臉色頓時不自在起來，乾巴巴的說道：“我先走了，兒媳婦等着我送湯呢。”說着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桶匆匆忙忙下了樓。
眼見劉阿姨急急忙忙地下了樓，何憶關心道：“您慢走啊。”這個劉阿姨看樣子對他抱有善意是想要提醒他什麼的可是卻被打斷了，何憶雖不明所以可是劉阿姨的善意他收下了。
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看起來有點奇怪，他看不懂懂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只能暫時按下想要追上劉阿姨詢問的想法，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這點眼力價何憶還是有的。
“你是今天來看房的吧？”那人自我介紹道：“我是樓上403的房主。”說着伸出手來準備和何憶握手。
“您好，我是。”看着遞過來那隻手何憶有點懵，他還沒跟人握過手只能努力照着電視裡教的做，雖然有點拘謹但好歹沒出什麼差錯。
“我姓李，退休前是個老師，你叫我李老師就行，對了咱倆別跟這杵着了，我領你上去看看房。”不等何憶再說什麼李老師已經掏出了鑰匙引着何憶直奔樓上。
***
當何憶走進403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就喜歡上了這裡，這間房或許人住着會很遭罪，可是作爲一個殭屍來說這裡很適合他。
冬至已過了許久北方的天也漸漸長了，何憶到這裡的時候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外面天色十分亮可沒有半點黑天的意思。
但是403卻已經暗的不行。
何憶雖然不辨方位不識戶型可是看這間房大概也就明白什麼是廂房樓了，他聽支書他們說過這種樓光線不好不說還冬冷夏熱熬人的很。
尤其是附近的高層建成後擋了不少光線讓本來就不亮的房子更加暗了。
不過好在這裡是北方冬天有暖氣，而且這棟樓的供暖意外的很足，何憶進門不到一分鐘就感覺周身的寒意就全部散了去。
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不喜歡光照但卻很卻喜歡溫暖的地方，403恰恰符合了這一點，雖然幹了些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沒跟你說明白這破樓對講機壞了是我的錯，剛纔我陽臺上抽菸呢就看你往這走，不過也沒敢喊你生怕認錯了人。”李老師笑着開了燈道：“不過後來尋思聽電話裡聲挺年輕的我想着你也估計歲數也不大幹脆下了樓接接你，是最好不是我就當鍛鍊了。”說着招呼何憶在客廳坐了下來。
眼見何憶起了一層汗李老師又趕緊把門打開一道縫放進點涼氣。
“怎麼樣，供暖足吧。”李老師有些得意的說：“咱們小區這是集中供暖年年都熱得不行，有時候太熱了還得開窗戶放放熱氣，附近高層就不行了，聽我住那的老朋友說最上面幾層年年冬天供暖都不行，最高也不到16度這住的別提多遭罪了。”
‘這老爺子還挺有意思的’何憶想：‘這說話也太會討巧了’
“你先看看這環境吧。”李老師擦了擦汗，到底年紀大了上下樓只要急了點就累得不行。
“那好”說着何憶起了身看起了房子。
這間房大概60平米左右，標準的兩室一廳。廣告單標註的是年租費用一萬，何憶本以爲這個價錢房東不會給房子配多少家電沒想到這間房家用電器大到冰箱電視洗衣機小到水壺風扇飲水機應有盡有，全得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看上去雖然很舊可是感覺卻很耐用，尤其是電風扇，何憶在村支書家見過同款式的據說都用了有二十多年了。
走進主臥室後就更覺得滿意了，這裡光線最差佈置也很簡潔深得他意。何憶小心按了按牀墊，他最關心的還是牀，牀墊還挺硬的如果睡上去應該不會不適應，牀板還算結實應該不會有睡塌的危險。
次臥和廚房何憶不關心，反正他又不開火只吃生食冰箱好用就行，他正好可以用來保存血。
而客廳他方纔已經大概看了個全，雖然不大但是他短時間內不會交朋友所以不用擔心客廳小招待客人空間窄的問題，電視夠大就行。
想了想何憶又去看了看衛生間，果不其然有電熱水器，讓何憶感到滿意的是衛生間竟然有個浴缸這下子不用再出門洗澡了，他試了試水溫，挺溫的看來熱水器不是個擺設。
之前吃冰糖雪球的時候何憶不小心沾了些糖霜在手上，在外面的時候他還沒什麼感覺可進了屋一受熱糖粉化在手上讓何憶不太舒服，正好水溫很暖他便順便洗了把手。
就在何憶曬乾手上水分的時候李老師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過來：“咋樣啊，還滿意嗎？”
“嗯，還不錯，李老師這房子我想租了。”何憶嫌自然幹太慢乾脆直接把手放在暖氣片上果然乾的很快，只要再買牀被子和牀單就好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就是如果能再講點價就好了雖然他過得挺省的可是生活費多留點總沒壞處。
正當何憶擦好手進了客廳準備和李老師談價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房子中多了一個女人。
而且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何憶半文盲詞彙量掌握的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美貌，只知道她是他所見過得女人當中最美的之一。
她的美是很豔麗的，年齡大概二十□□左右很有一股子成熟美，身材也很性感，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笑傲羣星，可是卻很有存在感，張揚而肆意。
而現在這個美麗的女人正坐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直盯着他隨手放在茶几上的冰糖雪球看，她似乎是對那袋雪球很感興趣，看了沒多久何憶便看到她伸出了自己的纖長玉指似是要碰觸那袋雪球。
不過將將要碰到的時候她似乎是改了主意頹然地放下雙手開始直勾勾盯着李老師。
何憶不明所以的看向李老師問道：“請問她是？”
親戚或者是其他來看房的人？難不成租個房還得競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