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川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有恩必還,可這也造就了他有仇必報的性子。麻子臉再三污言穢語,終於將嶽川心中那一絲感激的念頭磨滅,怒火中燒的嶽川一巴掌抽出,把麻子臉打成了饅頭臉。
“啪!”
正手一耳光再接反手一耳光,麻子臉另一側的面頰也高高腫起,形成了完美的對稱,而他的脖子也在一正一反力道的衝撞下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
嶽川身體素質得到遊戲世界的反饋提升,已經遠超成年壯漢,甚至達到了武者的水準,而麻子臉不過是市井中的普通人,這兩巴掌下去,整個腦袋就變成了洗衣機的滾筒,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踉蹌着退了幾步,噗通一聲栽倒下去。一口帶着血沫的涎水從嘴角流出,裡面還裹着一顆半黑半黃的大板牙。
嶽川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掌,嫌惡的丟在麻子臉上,隨後自言自語道:“我這手勁總算能一巴掌打落別人牙齒了!”
屋中的衝突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門外圍觀的那些街坊們都驚呆了。他們本以爲麻子臉會大發淫威,將這兄妹二人好好羞辱甚至毆打一頓,然後掃地出門。卻沒想到只是一照面的功夫,麻子臉就被放倒了,而放倒他的,還是雷澤家族那個一向逆來順受的超級敗家子。
“老麻子以前是屠戶出身,就算再不濟,也不會照面的功夫就被放倒了啊。”
“那個小子真的是雷澤家族的敗家子麼?如果他有這膽氣和身手,還會被一羣管事搬空了家財?”
“嘿,老麻子來的時候可是帶了不少朋友的,有好戲看了!”
果然,看到老麻子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人羣中立刻躍出兩個麻子臉的小夥伴。這倆人和老麻子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又是幾十年的酒肉朋友,這會兒看到朋友有難,立刻蹦了出來。倆人在人羣中一喊,又有幾個和他們要好的狐朋狗友蹦了出來,加起來竟然有十多人。
嶽川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倒不是他怕了,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雙拳還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十多個人。雖然嶽川單挑不畏懼對面任何一個,可是一個人單挑十個就有點……但是一想到茜茜就在自己身後,嶽川收住了後退的腳步,反而向前跨出一步,一絲絲叫做殺意的事物在他身上升騰、凝聚。
爲首那個瘦子冷笑着看向嶽川,陰森森的說道:“兔崽子,胖哥給你房子住,對你們不薄,你不思回報,還動手打他,今天非得給你放放血,不然我們兄弟的面子往哪擱?”
另一個也咔吧咔吧捏了捏指骨,嘴角勾起一絲猙獰的笑意,“龜兒子手底下有幾招,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讓你知道爸爸是怎麼打兒子的。”
看到逐步靠近的那些人,嶽川心中暗道,如果自己能夠轉職甚至覺醒,如果自己有了大招和神裝,這幾個小蝦米還不都是渣一樣的存在,秒他們成千上萬都不在話下。可惜,自己現在剛剛獲得遊戲世界的能力,裡面的功能還都沒開發出來。一時間,嶽川心中升起一種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慨。
“讓讓,讓讓!你們這羣賤民,都堵在這做什麼?想吃牢飯是不是?”
這時候,抱着一堆東西的道格終於趕了過來,只是嶽川門口那些看熱鬧的把整條街堵了個水泄不通,道格怎麼擠都擠不進去。道格本就是治安官,最看不得那些聚衆鬧事妨礙公共秩序的事情,是以,對那些擋路的人拳打腳踢,硬生生趟開一條路。那些街坊們本來想發火,可是一看到道格身上華麗的官員衣服,頓時都怯懦的勾下頭去,一個個避瘟神似地向後退。
這時候,堵在門口那些人中有一個轉過身來,他很想知道,是誰在這個當口上敢插進來找不自在。可是他們一看到道格那身治安隊的服裝,心中立刻打了個突突,本能的就想回避。沒想到道格反而衝到他們身前,揪住他的領子問道:“這裡是烏蒙特·雷澤大爺的家麼?”
聽到道格的話,那個傢伙立刻一陣鄙夷。在他們看來,烏蒙特就是他們孫子輩的,而眼前這個人竟然稱呼烏蒙特大爺,這豈不是孫子輩的孫子輩?再看這人雖然穿着一身治安隊的服裝,可是膝蓋上還有灰土,肯定是經常給人家跪下磕頭的那種。這樣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大人物。
有了這種判斷,那個傢伙罵罵咧咧的給了道格一耳光,大聲罵道:“沒錯,這就是烏蒙特住的地方,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大爺,他是你家爺爺的孫子。聽懂了沒,他是你家爺爺的孫子。爺爺們今天就是來整治他的,你他媽真會挑時候,爺爺把你也一塊收拾了。”
道格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倒不是說他的抗打擊能力有多差,而是道格長這麼大,還真沒多少人打過他耳光。身爲治安官的道格向來是酷吏的代表人物,只有他整人,哪有人整他。就算有人整他,那也都是有權有勢或者有錢的大人物。可是今天,偏偏一個賤民的破落戶給了他一巴掌,還一口一個爺爺,是以,道格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我草,你他媽敢打老子!”
那人呸了一口,又是一巴掌抽在道格臉上,“爺爺就是打你了,怎麼着,爺爺還想打你,草!”
道格身爲治安官,也是一名武者,此時心中有防備,哪能讓那人得逞,反手一叼捉住那人手腕,順勢一擰就將那人反剪起來,再一用力,咔吧一聲就胳膊脫臼。
前面那些人想要衝進屋裡整治嶽川,卻沒想到被人從後面打來。看到朋友那呈詭異角度的胳膊,那些人哪還管道格是什麼人,先放倒了再說。
嶽川看到道格趕來,心中大定。有了幫手,就不會是十打一的局面了。是以,他毫不猶豫的抄起板凳向爲首那人腦門上劈了過去。板凳劃過,那人滿臉鮮血,悽聲慘叫。
這一開打,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十幾個人乒乒乓乓的戰成一團。無論烏蒙特還是道格都戰鬥力強悍,雖然人少,卻壓得那些人擡不起頭來。那些人見狀不對,立刻呼救。畢竟都是街坊鄰居,誰沒幾個親戚。幫親不幫理在哪都是行得通的,一時間又有一大羣人加入戰團。
有了這一股生力軍,嶽川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他在屋子裡,跟他交手的人依舊是那個幾個,可守在門口的道格就不一樣了,不多時就頻頻掛彩。眼眶烏青嘴角帶血的道格連忙從腰間取出治安隊呼叫小夥伴的警哨,鼓着腮幫子一吹,淒厲的哨聲立刻遠遠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