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畢竟那些埋伏者是從叛徒口中得知了對方的具體行動,並且周密安排,打得就是一個有心算無心,卻沒想到對方會識破自己的行藏,攻守之勢立刻反了過來。
這些墮落者雖然危險,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很多對付他們的技巧也都被摸索出來,比如銀質的的武器,神聖屬性的力量,都能對他們造成很沉重的傷害,而且,將鬥氣催發出來,形成鬥氣鎧甲緊緊附着在體表,就能很好的隔絕鮮血沾染,不會被那些墮落者感染。所以,傭兵聯盟派來的都是能催發鬥氣護體的人,其他人來了基本上都是送死。
唯一特殊的就是狂戰士了,別人眼中的血之瘟疫對狂戰士是無效的,血之狂暴等級高了之後,體表的血焰也會更加的熾烈,所有的鮮血還沒近身就被點燃,煉化成純正的能量,血之瘟疫根本就沒有發揮的餘地。所以,九日還是狂笑着浴血奮戰,任憑那些墮落者的鮮血淋在自己身上,卻還是毫不改色,反而越戰越勇。
“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灰加和無解都將自己那邊的敵人清理的乾乾淨淨,兩邊的速度都不相上下,暗中的較勁以平分秋色告終。可是傭兵聯盟對付的那羣人跑了一個。那個人並沒有加入戰場,而且看到戰況不利,立刻就不顧同伴的逃走。
月影楓將修長的雙劍插回劍鞘,拔出身後的長弓,倏然一箭射了出去,卻沒想到那個逃跑的墮落者早有防備,聽到弓弦聲驟然倒下,銀箭掠着他的衣角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危機度過,那個墮落者手在地上一撐,飛快的跑開了,密集的樹木遮掩,月影楓已然無法鎖定他的身形。
可惡!
這次遭遇的肯定不是敵人的全部兵力,對方的主力應該在魔法遺蹟周圍聚着。如果將這裡的埋伏者盡數斬殺,就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無論是偵查還是戰鬥都佔據先機,可要是被這個漏網之魚跑掉,自己這羣人的存在暴露了不說,人員配備,擅長能力也都會被對方得知。
傭兵聯盟的人全都懊惱,自己這邊竟然漏掉了一個人。當他們看到月影楓張弓搭箭的時候,還升起一絲希望,可是看到落空的箭矢,這絲希望瞬間破滅。
“想跑?”
無解身邊一個年輕男子大喝一聲,濃郁如若實質的鬥氣光芒在身上升騰繚繞,一顆猙獰的龍頭現了出來,而他整個人也就化作一條飛速奔馳的猛龍,瞬間向前衝去。衝了一段距離,他的身體就停滯瞬間,可這一瞬間,他又積蓄到了更多的力量,爆發出更強勁的速度。
嗤……
鋒利的劍刃將那個墮落者挑飛起來,利劍劃過,血雨紛飛,那個墮落者被他直接斬成兩半。
“幹得漂亮,小小!”
他們兩支隊伍和傭兵聯盟達成利潤的分配,但兩支隊伍都擁有優先挑選的權利,如果他們同時看上一樣物品,誰先誰後就是問題了。這種情況雖然未必會發生,但若是真的發生,又該怎麼處理?誰都不願落後於人,那就用實力說話。所以,兩邊一開始就開始了競爭,結果是不相上下。可是這個突如其來的漏網之魚令無解那邊稍勝一籌。
年輕男子身上的鬥氣將那些血液震飛震落,隨即甩了甩長劍,神色平淡的回到隊伍中。
而這時候,傭兵聯盟的人已經將樹上吊着的同夥放了下來。他身上滿是傷痕,縱橫交錯的傷疤已經凝固,卻又崩裂,然後再凝固,再崩裂。許多地方的皮肉都翻卷着,蜷曲着,露出森白的骨骼,和烙鐵留下的焦黑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看到這些傷痕,傭兵們全都目眥欲裂。
“一定要活剮了這羣畜生!”
聯絡負責人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兄弟的傷勢肯定是活不成了,他之所以強撐着一口氣,肯定是想向自己傳達什麼信息。又或者對方故意留了他一條命,向自己示威,或者蓄意激怒自己。
灰加沒有上前給他施展治療術治療,因爲那個人已經感染了血之瘟疫,自己所有的技能丟在他身上,只會令他死的更快。
傭兵聯盟的人給那個奄奄一息的同伴餵了點藥,他緩緩地睜開眼,一抹迴光返照的紅暈現了出來。
“回去吧!不要去——去了……”
“怎麼了?”
“那裡——沒有——精靈族的遺蹟……”
聽到這話,灰加和無解等人都忍不住嘆息一聲,看樣子這次消息不對,註定要白跑一趟了。沒有精靈族的遺蹟,就說明沒有收穫,現在只希望傭兵聯盟能把原定的佣金付了。當然,打一些折扣也是理所當然,畢竟自己連任務地點都沒到。
“咳咳……那裡——是更古老的遺蹟——他們,是這樣說的。”
更古老的遺蹟?比精靈族的魔法遺蹟更加古老?那豈不是說神魔的遺蹟?
一時間,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要知道,神魔的遺蹟在巨龍和精靈的時代就被髮掘的差不多了,人類基本上就接觸不到這些東西,可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神魔的遺蹟。而且,確認消息屬實。
“不要去——有聖級強者——咳咳……”
那個人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原來就是向自己示警有聖級強者。他沒能經受住對方的嚴刑逼供,交代出了傭兵聯盟這邊的計劃,如果傭兵聯盟這邊真的被敵人埋伏甚至全軍覆沒,他就是死都不得安寧,所以,他才能憑着頑強地意志撐了下來,爲的就是一句話。
“兄弟,安心的去吧,功勞簿上有你一筆。放心吧!”
那個人聽到這話,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嘴角也浮現出一絲解脫的笑意。他已經是必死之人,也不要什麼功勞財富,但是他的行爲很可能被視爲背叛,他的家人也會受到懲處。傭兵聯盟的規矩他是知道的。而現在,他終於安心了。
聯絡負責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伴,那眼神的用意很明顯。沒有人反對,誰都沒有意見。他們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是自己,能承受得住這種刑訊逼供麼,又能頑強地堅持到現在,只爲傳一個口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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