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面‘色’很嚴肅,語聲也十分沉重,“時值秋收,黑羽山的賊匪又開始四處劫掠了。”
黑羽山?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嶽川眼中流‘露’出一絲寒光。
烏‘蒙’特的父親被賊匪截殺,才導致雷澤家族破敗衰落,而後纔有了嶽川穿越的機會。嶽川已經從藍湖商會那裡得知,當初老雷澤的死就是黑羽山參與其中。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嶽川和老雷澤雖然沒什麼親情,可是這種仇,嶽川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無動於衷。
除了家仇,嶽川和黑羽山還有國仇。之前帕森霍芬的時候,黑羽山就常年劫掠這裡,也正是他們的頻繁‘騷’擾,才造就的帕森霍芬剽悍的民風,也只有這種‘性’情堅韌的百姓才能頑強地活下來,而不是被黑羽山的屠刀‘逼’迫得沒了脊樑骨。大秦國在帕森霍芬的基礎上建立,自然和黑羽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眼下正是秋天,作物豐收,倉廩充實的時候,這是農民們喜悅的時候,也是那些賊匪開始活躍的時候。因爲這些賊匪不事生產,全部依靠搶掠來生活。黑羽山是數個帝國邊境的‘交’接之處,是一個‘交’通的要樞,他們不愁沒有財路。可是生活並不僅僅有錢就可以的,畢竟金銀不能吃不能穿,他們必須時常到四周的村莊和城鎮劫掠,積累下一年生活所用的物資。當然,能順道掠來一些年輕的‘女’子就更好了,山寨中那些‘女’人早已經玩膩了也玩爛了,是時候補充一些水靈靈的小綿羊了。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黑羽山的賊匪都羣情‘激’動,即便不動員,一個個也都是戰鬥力爆棚,士氣頂格。
嶽川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因爲邊疆幾個軍鎮已經和黑羽山發生‘交’戰。大秦國建立的時間雖短,可是大秦國並不是小國弱國,相反,之前帕森霍芬的時候就在和法蘭克帝國的‘交’戰中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而且,大秦國十分注重黑羽山,在邊疆佈下重兵,黑羽山的賊匪不敵之下先頭部隊幾乎全軍覆沒。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那些吃了虧的賊匪一定會呼朋引伴招來更多的賊匪。黑羽山有林立的山頭,無數的勢力,他們雖然不會抱成團一擁而上,但是他們都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在周圍徘徊,瞅準機會從大秦國身上撕下一塊帶血的鮮‘肉’。
黑羽山對周圍那些村莊和城鎮並不僅僅是一味的鎮壓,只要這些村鎮臣服,並且向他們‘交’糧納稅獻‘女’人,他們也不會舉起屠刀,有很多村鎮就是這樣的做的。但是,這並不包括大秦國,哪怕之前的帕森霍芬也從沒向這些賊匪臣服過,黑羽山的暴虐帶來的只是帕森霍芬剽悍的民風。
“殲滅所有來犯之敵!”
嶽川冷冷的說道。隨後便開始動員軍隊,開赴疆場。
眼下的大秦國國土還十分狹小,說句不客氣的話,境內也就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城池,站在都城的城‘門’樓上甚至都能眺望到邊疆的狼煙。所以,嶽川就自然而然的親自上陣了。
留下必須駐防各地的軍隊,嶽川可以調動的兵員並不算多,能調上前線的只有五千騎兵。沒辦法,嶽川只能將剛剛建立起來的火槍隊一併帶走,這支成立頂多一個星期的軍隊即將迎來他們的第一戰。
大秦國中熟悉槍械作戰的就只有奧黛蕾赫,這次出征她自然要跟隨嶽川左右。曼因斯坦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接受奧黛蕾赫的訓練,此時也被編入火槍隊中一同出征。身爲條頓騎士團的團長,他無論個人修爲還是對戰場的把握都十分接近名將的級別,有他在旁邊拾遺補缺,大秦國的勝算也就更多一些。
不過,當嶽川出征的時候,野人泰山也嗚嗚叫的跟了過來。
來到大秦國這麼多天,泰山也初步學會了大陸上的語言,已經能夠簡單的做一些‘交’流,而此時,他的口中就在不斷地嚷嚷着“鞋子”。
嶽川暗笑,自己上次給泰山的是七天時限的時裝鞋子,現在七天過去,鞋子消失不見,泰山再也無法感受到那種身輕如燕來去如風的感覺,自然記得上躥下跳。
“泰山啊,我現在正要上戰場呢,有人過來侵略我們的國家,正在殘害我的子民,掠奪我子民的財富。我得去把他們擊退。等我回來就給你‘弄’一雙新的鞋子。放心,這場仗打不了多久的,一年半載就結束了。”
泰山聽說有人侵略大秦國,心中根本沒有半點感覺,畢竟這裡不是他的國家,也沒有他的同胞。嶽川說擊退那些侵略者再回來給他找鞋子他也只是點點頭,一副翹首以待的樣子。不過聽到嶽川說這場仗得打一年半載,泰山立刻急紅了眼。
體驗過時裝鞋子的速度,泰山現在無論坐臥行走都感覺身軀沉重,累贅,在沒有那種飛起來的感覺。尤其是沒了靴子之後,再去捉‘弄’古雅爾,竟然連古雅爾的衣角都‘摸’不到,還被古雅爾用身法秀了一臉,這種恥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泰山無比渴望時裝鞋子。
嶽川答應給他鞋子,但是因爲那些侵略者的緣故,嶽川不能立刻給他。所以,思維簡單的泰山立刻把這些侵略者給恨上了,這些賊匪不但掠奪嶽川的子民,還掠奪他泰山的鞋子。可惡啊!
“殺,殺了他們!我幫你!”
怒火中燒的泰山急吼吼的趕了回去,不多時就回了過來,手中卻多了一根黑黝黝的木棍。不像尋常武者用的那種切削平滑打磨‘精’致的長棍,泰山這根棍子上還有凸出的疙瘩以及皸裂的木紋,兩段的斷口處甚至還能看到參差的木茬,看上去就好像硬生生從枝幹上折下來的一樣。
可是,嶽川並沒有輕視這根木棍,相反,嶽川能夠清晰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在其中流動,而且這股能量好似又生機一樣,正在不斷滋潤着那根木棍,令其一點點生長,變化。就像凱利的強化機那樣,不過,強化機是瞬間完成強化的過程,而木棍中那股能量的強化則是緩慢了成千上萬倍。
一旁的曼因斯坦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很疑‘惑’,這種腦子裡全是疙瘩的傢伙是怎麼擁有的聖級實力呢?被人賣了都還在替人數錢。不過緊接着曼因斯坦就笑不出來了。至少泰山是被嶽川忽悠進來的,而曼因斯坦是自己湊近來的,嶽川連忽悠都不用。
這個結果讓曼因斯坦很尷尬。不過想想自己給大秦國訓練軍隊的初衷,不正是爲了討好嶽川,從他手中得到那神奇的衣服嗎。不過進入大秦**隊後,曼因斯坦遇到了奧黛蕾赫,更是被她那一雙凌厲的‘腿’法擊敗和折服,再接着就是震撼‘性’的火槍兵。而最令曼因斯坦驚歎的則是那個神秘的世界。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來到大秦國之後發生的,曼因斯坦不得不讚嘆一聲:大秦國,真是太有意思了。
這裡的每一天都充滿了神秘和未知,是以,曼因斯坦越來越期待即將到來的戰爭,也不知火槍兵在這場戰爭中會迸‘射’出什麼樣的威力呢?
從大秦國的都城到前線邊疆不過幾百里,在全員都配備戰馬的情況下,還不到一天就盡數抵達。
軍鎮的守軍此時還正在清理屍首,打掃戰場。城牆上還有沒拔盡的箭桿,斑駁的箭孔和暗紅的血跡還在訴說着不久前那場戰爭的慘烈。不過,慘烈僅僅是黑羽山的賊匪,大秦國的軍隊踞城而守,有着充分的補給和‘精’良的武器,並沒有付出多少代價。
“國君大人!”見到嶽川,那個前線的守將‘激’動地渾身顫抖,只見他臉膛通紅的說道:“軍鎮有一千名守軍,囤積的軍糧和罐頭足以支撐半年所用,周圍還有兩個軍鎮協同防守,我們有信心抵擋十倍的敵人。”
嶽川表彰了一下這個守將的勇氣,卻對他說的能抵擋十倍於己的敵人不以爲然。如果都是一些尋常的賊匪,這個守將的確可以做到,可如果敵人有高手呢?只要一個高手趁夜殺入,打開城‘門’,城牆非但不能形成防護,反而會被敵人甕中捉鱉。
黑羽山賊匪派出來劫掠的賊匪肯定都是一些小蝦米,輕敵大意之下被盡數殲滅,這無異於一巴掌‘抽’在那個賊匪勢力的臉上,他們肯定會傾巢而來,報仇雪恨。否則,他們今後怎麼在黑羽山立足?
不過,嶽川也是來報仇雪恨的,不但有家仇,更有國仇。嶽川不知道襲擊老雷澤的是黑羽山哪個勢力,他也沒心思去查探,這件事正好可以當做藉口,把整個黑羽山連根拔起。
在軍鎮中休整,斥候騎兵盡數撒了出去,密切關注黑羽山的動向。日落的時候,外出的斥候騎兵紛紛回來,一些有價值的消息也被‘交’到了嶽川手上。
“黑羽山血刀幫?是他們。”
黑羽山就像地球上的金`三角,賊匪橫行,團伙林立,是一個沒有任何綱紀的法外天堂,是無數亡命之徒藏身的地方。這裡的賊匪已經成了氣候,周圍幾個帝國彼此顧忌,也都不敢引火燒身,就只能放任黑羽山惡勢力橫行。
因爲飽受黑羽山‘騷’擾和禍害,帕森霍芬的民衆都對其恨之入骨,而爲了免受侵害,平常也都關注着黑羽山的動向,早做防備。所以,想要得知血刀幫的資料並不算難。
這是一個五千人左右的團伙,當然,除去團伙中洗衣做飯的老弱‘婦’‘女’以及小孩,血刀幫真正擁有戰鬥的頂多就是四千多人。這種不滿萬的小勢力在黑羽山中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外面的村鎮來說,血刀幫就是他們的噩夢。如果不是大秦國實力雄厚,血刀幫的先頭部隊必然已經滿載而歸了。
血刀幫在啃骨頭崩了牙的事情在黑羽山迅速傳開,血刀幫幾個當家的都大感光火,發誓要滅掉這個勞什子大秦國,否則以後在黑羽山就沒法立足了。
也許是自大慣了,又或許是往年帕森霍芬人民雖然頑固卻依舊不堪一擊的歷史麻痹了他們,血刀幫只留下了幾百人看守營寨,剩餘的傾巢而出。浩浩‘蕩’‘蕩’足夠三千人。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在外警戒的斥候示警的信號傳回,刺耳的警報在軍鎮中響起,等待已久的士兵立刻有條不紊的集合列隊,在軍鎮中那寬敞的校場上匯聚。
嶽川在城頭上遙遙望着來犯的賊匪,心中暗道,這黑羽山的賊匪雖然人品低劣,可戰鬥力還是不差的。這些賊匪一個個都面帶煞氣目‘露’兇光,顯然都不是善茬子。三千人‘亂’糟糟沒有什麼軍紀隊列,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戰鬥力。如果沒有軍鎮依託,這一千守軍準定要盡數‘交’代。
還好,自己及時支援,在黑羽山的賊軍之前抵達。
算了算,軍鎮中除了之前的一千人守軍,還有嶽川帶來的五千騎兵以及一千火槍兵,加起來足有七千人,又有城牆依託,黑羽山只派了三千人就氣勢洶洶的趕過來了,這是送人頭麼?
“或許他們不知道援軍的事情,只是從那些零散逃回去的潰兵那打聽情況,還以爲只有一千人守軍呢。”
正如嶽川猜想的那樣,血刀幫的三千人在軍鎮前大喇喇的安營紮寨,簡直就像一羣難民般‘亂’搭‘亂’建,沒有任何章法可言,甚至有一些人爲了扎帳篷的地盤而大打出手,營寨中的污言穢語和加油喝彩連軍鎮中都清晰可辨。
軍鎮中的守軍一個個都臉‘色’通紅,血刀幫的不堪深深的刺‘激’了他們,就是這麼一羣雜碎,年年騎在他們的頭上作威作福,燒殺搶掠。同時,這還說明血刀幫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臨時搭建起來的血刀幫營寨中,一個瘦削中年人拈着油光黑亮的老鼠須,向旁邊那個膀大腰圓的光頭男子說道:“幫主,這軍鎮中只有一千人,根本不足爲慮。沒了城牆,咱兄弟分分鐘滅了他們!到時候,還能圍點打援,把周圍另外兩個軍鎮中的守軍誑出來,到時候,連下三城,報仇雪恨!”
血刀幫幫主渾身肌‘肉’無比發達,腦子裡的肌‘肉’更發達,他平素就沒什麼主見,一切動腦子的事情都‘交’給這個老鼠須的軍師。既然軍師定下了計策,他只用拍桌子下命令就行了。
於是,老鼠須開始命令手下們埋鍋造飯,養‘精’蓄銳。只等入夜,就派人去偷城‘門’,到時候大軍殺進,把軍鎮裡屠個‘雞’犬不留,給兄弟們報仇。
嶽川看到對面的舉動,心中暗笑。
在地球上的時候,嶽川看多了三國類型的小說,就算沒有任何軍事經驗也給薰陶出了半瓶水,用腳後跟都能猜出血刀幫的打算。
既然血刀幫準備夜間行動,嶽川也就由着他們。自己這邊人數是血刀幫的兩倍多,還有火槍兵這種大殺器,要是不把他們一網打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夜‘色’正濃,幾十個穿着黑衣的血刀幫高手在他們幫主的帶領下偷偷‘摸’‘摸’的向軍鎮的城‘門’‘摸’去。他們身上的衣服是最好的掩護,整個人都融入到了夜‘色’中。腳下綁了皮‘毛’,踩在地上沙沙的腳步聲也很快‘揉’碎在夜風中,很快,他們就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摸’到了城牆下。
呼呼呼……
一根飛爪‘精’準的扣在了城牆上,血刀幫的老大拉了拉繩索,隨後一用力,沉重的身軀平地拔起向上飛去,在城牆上踩了幾下,就靈活的翻上了城頭。
接二連三的血刀幫成員‘摸’了上來,整個過程順利的難以想象,以至於血刀幫老大這種腦子裡全是肌‘肉’的人都有點猶豫了。
“誰!”
遠處,終於有人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血刀幫老大也立刻望了過去。四目相望,那個發現情況的士兵如同見鬼了一樣,連燈籠都不要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滾下了城牆,許久才哎呦連聲的扯着嗓子吼道:“敵襲啊!”
“媽的,溜得跟兔子一樣,老子還沒來得及瞄準呢。”
一個血刀幫的成員啐了一口唾沫,悻悻的收起弓箭,不過很快他後腦勺上就捱了一巴掌。
“媽了個巴子的,在老子面前稱老子,你活膩歪了,趕緊的去開城‘門’。”
一羣人這纔想起自己的任務,於是一個個吊着繩索墜到地上,斬開連鎖,轉動絞盤,城‘門’就這樣吱吱呀呀的動了起來。而此時,軍鎮中也傳來一道道燈火以及雜‘亂’的叫罵聲。
“哼哼,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晚了!”
血刀幫的成員推開城‘門’,立刻佔據兩邊幾個有利的位置,他們需要堅守兩分鐘,甚至不到兩分鐘,他們的人馬就會殺進來。
突然有個人哎呀一聲,“老大,這個軍鎮有兩個城‘門’呢,除了這個,還有個後‘門’,他們要是跑了咋辦?”
“哼,他們全是步兵,咱們可是有好幾百匹馬呢,兩條‘腿’的能跑過四條‘腿’的?”衆多匪徒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此時軍鎮中的士兵也在想着相同的問題。不過,他們有好幾千匹馬呢。但火槍兵們則是不斷撫‘摸’着自己手中的槍械,思索着要是敵人跑路自己能不能把他們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