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夥人對峙了一整晚,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光明教會一方的人終於耐不住性子準備突圍了,畢竟日出前的一會兒,是人最爲睏乏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時候。
光明教會選擇的時間不可謂不對,只是他們選錯了對手,四周圍堵的都是各個勢力派來的好手,雖然這其中難免會有一些酒囊飯袋,不過更多的是精銳之士,對於光明教會的突圍之舉他們早已經做出了萬全的防備,是以,當光明教會的人馬殺出來時,一個不剩的被生擒活捉。
“說吧,精靈族的魔法遺蹟在什麼地方!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
那些蹲了一整晚的各勢力頭目們急不可耐的審訊道,畢竟從種種跡象推測,光明教會這些人應該是勾搭上了精靈族,並且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是以他們才能夠學習到精靈族的手法,得到精靈族的物產去佈置那些陷阱。在這個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的地方佈置了這麼多陷阱,必然有甚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光明教會的聖堂騎士們此時還有些頭暈腦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老老實實的安分守己,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多人呢。魔法公會、鍊金協會、傭兵工會……這他嗎有名有姓的勢力全都在啊,而且他們一個個看向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到底是老婆被搶了還是情人被叉叉了,有這麼苦大仇深麼?
這些聖堂騎士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審訊,自然是一臉的茫然,可是他們的表現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抵死不招。
“好,你們不招是吧,來人,用手段!”
在場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誰沒有電懲罰過失處置叛徒的手段,雖然大都是抽鞭子打板子之類的老掉牙手段,可是也有一些勢力琢磨出了新花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在那些聖堂騎士身上一一表演,衆人看到一些大開眼界的刑訊手段時,都會毫不吝嗇的喝彩,如此一來,也助長了那些人的攀比心態,原本還有點藏私的心思,可是爲了爭得一些人氣,他們也顧不上保留了。反正不是什麼祖傳絕學,亮出來給大家看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如此一來,可就苦了那些光明教會的聖堂騎士,雖然他們意志堅強信仰堅定,可是那些擅長逼供的人就是不怕硬骨頭,他們平常對付的也都是硬骨頭,光明教會這些人還稱不上真正的鐵骨錚錚,面對那些人的手段,早已經變成了豆腐渣一樣的軟蛋。
“我招,我招,我什麼都招……”
終於,一個聖堂騎士忍不住痛苦,哭着喊着招供。一羣頭頭們聽到這話,立刻精神抖擻起來,一個個不顧形象,七嘴八舌的向那人問了起來。
“說,精靈族的魔法遺蹟在哪。”
“不知道啊……”
……
“你們在精靈族的魔法遺蹟裡都得到了什麼好處?”
“什麼都沒有啊!”
……
“那些魔法陷阱是誰教你們佈置的?”
“什麼魔法陷阱?”
……
面對這種一問三不知的回答,所有的頭目們都覺得自己被人耍了,於是一個個惱羞成怒,下令讓自己手下加大力度。一會兒,又有聖堂騎士撐不住了,說要招供,不過問了幾句,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些頭目們一個個都快要氣炸了。
“我就不信你們光明教會的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男人,哼,打,繼續打,狠狠的打……”
周圍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可憐光明教會的那些聖堂騎士,畢竟昨晚上死了那麼多人,這筆仇恨是怎麼都洗刷不乾淨的,他們纔不會可憐這些聖堂騎士。他們看不下去的原因是因爲這些聖堂騎士實在太賤了,大刑伺候了一番,一個個喊着招了招了,可是問他們的時候,全都一問三不知,然後再打,打了一會兒又說招了招了,可是再問,依舊是一問三不知,如是再三,那些頭頭們也懶得去逼供了,直接下達了斬殺的命令。周圍那些人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不一會兒,幾十個聖堂騎士無一倖免,全都成了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的屍體。
如果這些聖堂騎士能夠復活過來,一定會撞天屈的喊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看着滿地的屍體和周圍手下們那種大仇得報的暢快神情,衆多頭目們臉上的神情越加凝重。
“想不到,光明教會竟然有這種值得欽佩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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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也就算了,竟然幾十個都是,光明教會的底蘊竟然如此之深。”
“這種精銳之士都能派遣出來,看來光明教會對這裡的精靈族寶藏是勢在必得了。”
“他們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得到其中的秘密了,更是學到了魔法陷阱的佈置,我們卻一直懵然未知。”
“先別說了,進去查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再說。”
一羣人小心翼翼的進入到了聖堂騎士剛纔駐紮的營地,一路上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發現,除了一些隨意丟棄的生活垃圾和生理垃圾,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發現。
不過,這些勢力的人自然不認爲這裡什麼都沒有,畢竟四周密佈着重重陷阱,裡面怎麼可能沒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而且,那些聖堂騎士“抵死不從”、“打死不招”,明知必死還故意“羞辱”各個勢力,這麼一羣精銳之士,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駐紮在這麼一個一無所有的地方。
不是沒有秘密,而是自己還沒有找到!
於是,各個勢力的頭領們故技重施,紛紛以光明教會聖堂騎士的駐地爲中心,開始圈地,然後將自己的人手調撥過來,每一寸草皮的細緻搜查,勢要將精靈族魔法遺蹟給翻出來。同時,各個勢力秘密的碰頭協商,聯手對光明教會施壓,一定要讓光明教會把精靈族的魔法遺蹟交出來。
身在帕森霍芬城,而心思一直在郊外繫着的嶽川簡直要笑破肚皮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坑那些聖堂騎士一把,卻誤打誤撞的將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給坑了個遍,最讓嶽川高興地是,這些勢力全都堅信的認爲光明教會必然已經掌握了精靈族魔法遺蹟的秘密。而那些大大小小的頭目將在聖堂騎士駐地周圍發現的魔法陷阱佈置圖繪製下來,附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只有精靈族才能生產製作的材料一起發回自己老巢時,立刻又有一隊隊援兵和物資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
光明教會的教宗英諾森最近很煩,不不,不是最近,而是自從嶽川出現之後就一直很煩。
原本,教宗纔是光明教會第一無二的權威,是光明神在人間意志的代表,可是突然間蹦出來一個嶽川,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聖子,是得到光明神眷顧和賜福的人。如此一來,教宗的威信和地位就遭到了威脅和挑戰。
如果嶽川真是什麼招搖撞騙的神棍,說不得,教宗英諾森直接就把他送上火刑柱了。可偏偏嶽川的能力和表現讓英諾森拿捏不準,畢竟就連英諾森自己,對於上古流傳下來的神術也都是一知半解,修煉了一輩子,也不敢說完全掌握,可是嶽川不一樣,那些神術一個個信手拈來,無論熟練程度還是神術的精純和威力都不是英諾森能夠比擬的,這根本是常理無法解釋的,唯有光明神的眷顧才說得通。
教宗從開始的時候就沒想過拉攏嶽川,畢竟他們一個是號稱“神僕”,一個是號稱“聖子”,真要把嶽川引進大聖堂,英諾森到底是應該擺教宗的架子呢,還是擺神僕的姿態呢?
英諾森自己不方便出手,於是便吩咐亞力克西斯打壓嶽川,亞力克西斯自己不方便出手,便指示達薩比去給嶽川找麻煩。可是達薩比被嶽川整成了植物人,更是造成了數個堂區的騷動,不得已,亞力克西斯只能親自前往帕森霍芬城坐鎮。可是誰都沒想到,亞力克西斯也栽在了帕森霍芬城。
面對鎩羽而歸的亞力克西斯,教宗英諾森久久無語,他終於發現,自己小覷了這個聖子。
英諾森是一個危機感極強的人,他決不允許任何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事物發展起來,在他從一個普通教士走到教宗的路上,他不知道剪除了多少能夠威脅到自己的隱患。與其讓對手成長起來與自己對壘,還不如把他們扼殺在萌芽狀態。只是英諾森怎麼也沒想到,嶽川的成長速度是如此之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令自己感受到了威脅。
這個人,不能留!
必須殺了他!哪怕會在信徒中產生不好的影響。
只是不等教宗調派人手,帕森霍芬城就傳來了重磅炸彈一樣的消息。光明教會在帕森霍芬發掘精靈族魔法遺蹟的隊伍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對於英諾森來說,這幾十個人的死亡根本無足輕重,畢竟光明教會經常死人,跟其他教派開戰的時候死上百號人的事情也經常發生。只是,在這個全軍覆沒消息傳來的同時,還有另外一條消息。
聖堂騎士們已經發現了精靈族魔法遺蹟的秘密,他們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被其他勢力圍攻,所以提前用精靈族的魔法陷阱在營地周圍佈置防禦,給敵人造成了重創。奈何最終還是寡不敵衆,被敵人攻破。不過聖堂騎士受盡刑訊,無一招供,更是在臨死前羞辱敵酋。
光明教會在其他勢力中埋藏的自然也有釘子,這在各個大勢力之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身邊有釘子,只是不知道釘子在哪罷了,時間久了也就習以爲常了。
當時的情形被這些釘子看在眼中,更是以隱秘的渠道傳了回來,言語中自然對自己人的“英勇不屈”大加讚賞,而對於精靈族魔法遺蹟的描述也越加堅信和肯定。
英諾森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不會以一個釘子的情報就作出判斷和決定,畢竟這些釘子很可能已經被對方發現,故意誤導,或者乾脆變節給自己傳回假情報。可是當他收到了第二個釘子和第三個釘子傳回的類似的情報時,他不得不相信,這是一個事實。一個釘子背叛,不可能所有的釘子都背叛,當然如果所有的釘子都背叛了,英諾森也認栽。
有了亞力克西斯和聖堂騎士這兩件事情,光明教會在帕森霍芬城的力量收到了空前嚴重的打擊,教堂被毀,人員全軍覆沒,對於帕森霍芬城的掌控已經陷入到了低谷。而且,那些勢力現在對光明教會盯得很緊,想要再派人進去,絕對舉步維艱,而且近段時間,英諾森已經明顯感受到魔法公會等勢力對光明教會施加的壓力。
有些勢力是態度強硬地要求自己公佈精靈族魔法遺蹟,有些勢力是態度曖昧的提出好處和自己一起分享精靈族的魔法遺蹟。可是英諾森只想說,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過英諾森這種態度讓那些勢力想起了幾十個聖堂騎士臨死之前的“抵死不從”和“打死不招”,對於英諾森這種態度,衆多勢力也只能暗暗表示,你等着瞧吧!
英諾森突然發現,自己想要捏死嶽川那個小螞蟻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容易,因爲現在的帕森霍芬城已經成了光明教會勢力範圍外的孤島,而且還是衆多勢力團團圍聚的孤島,自己想要派出人手無聲無息的將其除掉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一旦派出大隊人馬,必然會令那些勢力疑神疑鬼甚至早來狙擊。
既然殺不了他,那就留着他那,而且現在帕森霍芬城的光明教會幾近崩潰,也就那些本土招募的教士倖免於難,而現在,這些教士都團聚在了嶽川身邊,如果自己想要了解帕森霍芬城的消息或者做出什麼舉動,都離不開嶽川。
“亞力克西斯,短時間內,我們教會還是需要倚重烏蒙特的,暫時不能殺他,你報仇的念頭就緩一緩吧。嗯,對了,你現在已經不能出現在公衆面前,甚至也不能出現在教會其他人面前,否則,你就會成爲別人攻擊我的口實和依據,到時候咱們都會有大/麻煩。”教宗揹着手踱來踱去,許久,終於說道:“你去找那些人,加入他們吧,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亞力克西斯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向英諾森鞠了一躬,緩緩離去。
早在那些聖堂騎士前去尋找所謂的精靈族魔法遺蹟時,嶽川就已經聲明,帕森霍芬堂區不會參與任何形式的爭奪,只是致力於完成教堂的修復。所以,即便聖堂騎士用陷阱“殺死”其他勢力上百人,那些勢力也沒有遷怒到帕森霍芬堂區。
畢竟,帕森霍芬堂區真沒什麼威脅能力的,而且人家老早的就表明了立場,再則,帕森霍芬教堂的教士都是本地人,那些勢力再怎麼腦殘也不會做出這種容易激起衆怒的事情。
而就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時候,嶽川和他的聖職人員們窩在臨時住處,指點他們升級,學技能,以及實戰的鍛鍊,培養他們的信仰和戰鬥力。
那些盯梢嶽川的眼線們向自己的組織回報時,都是說道:“那些人很老實,每天吃完飯就一個個閉目祈禱,幾個小時都不帶動一下的,看不出有什麼搗亂的跡象。”
久而久之,那些組織便認定嶽川等人是沒有任何威脅的,乾脆撤走了眼線,將這些人力投入到對精靈族魔法遺蹟的探索中去。
感覺到周圍在沒有那麼多盯梢的傢伙,嶽川終於可以長長的舒一口氣,畢竟,任誰整天被人家盯着都不會舒坦。而且最讓嶽川鬱悶的是,有這些人盯着自己,想出去搞點活動都不行。
“你們盯着我,我就沒法搞小動作,我不搞小動作,你們怎麼可能找得到精靈族的東西。”
話說,嶽川這段時間也在《地下城與勇士》遊戲世界中探索精靈族的魔法遺蹟,一次次用自己的身體去試探陷阱,數百次下來,對於周圍的危險區域和安全區域已經摸索出了一個大概,倒也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和沒用的東西。
有用的東西嶽川自然是留着,至於那些沒用的,嶽川挑選了一些,就想着什麼時候扔到外面去,給那些幸運的勢力去獲取,也要刺激刺激他們的積極性。
於是,今天某個組織翻地的時候找到一個精靈族用玉石雕琢的手工藝品,某個組織提水的時候撈上來一個精靈族的金銀器,更有某個組織從巖縫中找到一塊刻滿古怪文字的石頭。總之,隔三差五的就有好東西被尋找到,雖然和理想中那種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神器相去甚遠,可是至少也算有所收穫。而這,也令那些勢力更加確信帕森霍芬城周圍有精靈族魔法遺蹟的存在,而除了這些大大小小的勢力,許多原本沒資格參與其中的商會、傭兵團也蠢蠢欲動,紛紛派人來到帕森霍芬城,裝作經商或者做任務,然後偷偷摸摸的尋找所謂的精靈族寶物。而看到帕森霍芬城與日俱增的人口規模,嶽川嘴巴都要笑歪了,因爲,這裡馬上就要成爲他的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