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傀儡的身手,絕對是神出鬼沒,即便那些近在咫尺的聖堂騎士,也沒察覺到靈魂傀儡在他們身邊轉來轉去已經溜達了百十個來回。就這樣,在他們懵然無知的時候,四周的草木林地已經變成了殺機四伏的險地、絕地!
嶽川本以爲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結果,可是誰想到,陷阱佈置完還沒一個小時,就響起了轟然的雷霆,那熾烈的光華隔着好幾裡都能看到,一時間,帕森霍芬城周圍所有的勢力都將目光聚焦到了光明教會的地盤上。
“有動靜!”
“有情況!”
“有發現!”
“趕緊走!”
於是,一個個勢力立刻動身,帶着自己的人手向光明教會的地盤趕去。畢竟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所有的風吹草動都會被大家聯想到精靈族的魔法遺蹟上,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繃緊到了極限,稍稍的刺激都會引起他們極大的反響。
卻說聖堂騎士那邊,觸動魔法陷阱的是一個出來放水的傢伙。說放水也有些不準確,不過他這種情況還真找不到什麼準確的詞彙去形容。
原本,這些聖堂騎士從光明教會的總部千里迢迢風塵僕僕的趕到帕森霍芬城前來支援,一路上絲毫不敢有所停頓,累得跟死狗一樣。按照他們的打算,到了帕森霍芬城一定要好好地享受一下,吃喝之後,還得找一些樂子,至於什麼樂子大家都懂,就不細細解釋了。
只是,當他們到了帕森霍芬城之後,一切都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先是亞力克西斯莫名其妙的搭上了亡靈法師,成爲了全民公敵一樣的存在,他們找不到接頭人,而帕森霍芬教堂的神父根本不買他們的帳,別說給他們找樂子,就連吃喝住宿都不理會。雖然他們頭領當掉了隨身的佩劍,換了些錢財,可是那些聖堂騎士誰敢拿這筆錢比找樂子呢?
不過嘴上說不要不代表身體不要,某個無肉不歡的傢伙在簡陋的地鋪上翻來覆去的滾了幾百回,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氣息粗重的呼哧了半晌,然後默默地捲起帳篷門簾,走了出去。同伴問他做什麼,他也只是含糊的回了一句放水。
這貨到了旁邊一個小樹林裡,解開衣服,掏出工具就開始套弄,一邊活動,一邊罵罵咧咧的詛咒着嶽川。自從成爲一名光榮的聖堂騎士,憑着帥氣的長相和良好的出身以及強大的實力,他在女人這方便簡直是無往不利,不說每天都有新花樣,至少身邊從沒缺過女人,可是哪想到,到了帕森霍芬城之後,風流倜儻的自己竟然淪落到用手去解決。
這個傢伙越想越氣,可是越生氣,他就越得不到發泄,最後弄得自己不上不下,欲罷不能。偏偏這個時候,帳篷裡又有一個聖堂騎士走了出來。
“叉叉叉,你都去了十分鐘了,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雖然沒有安排人守夜,可是同伴出去十多分鐘沒回來,帳篷裡的人習慣性的就問了一句,免得遇到什麼情況。
小樹林裡那個聖堂騎士轉了轉身,唯恐被人看到自己的醜態,含糊的說道:“我吃壞了肚子,有點難受,還得一會兒。”
帳篷裡的聖堂騎士罵咧了幾句就回去了,而那個小樹林裡的哥們則是偷偷的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而被這麼一驚一乍的,那個哥們終於覺得身體有點感覺,一點點鬆動起來,然後就是酣暢淋漓的呻吟。
只是,閉着眼睛享受的那哥們絲毫沒發現,在他前面兩步距離的樹幹上有一根光澤暗淡的金屬絲,而這一根頭髮絲粗細的金屬絲扭曲盤旋,勾勒成一副玄奧的魔法陣,淡淡的能量在其中流轉,激射出一道道強烈的電流,只是被魔法陣約束着,這些電流並沒有肆意飛濺,反而一點光芒都沒傳出。
這個魔法陣就是嶽川遙控着靈魂傀儡佈下的,按照精靈遺蹟中原版魔法陣的作用,其中蘊含有強大的雷電力量,一旦被人觸動,就會五雷轟頂,直接炸成飛灰。那種萬道雷霆加身的感覺,真讓嶽川體會到了渡劫的快感,每次想起來都毛骨悚然。
原版的陷阱自然是逆天級的存在,不過嶽川複製出來的這個根本就是山寨之後又刪減的縮水版,威力只有可憐的百分之一,能不能弄死人還兩說呢。不過即便弄不死人,也會讓人生不如死。
那個在小樹林裡解決問題的哥們舒爽的抖動身體的時候,並沒發現自己的子孫們無巧不巧的落在了樹幹上,然後便是吱吱啦啦的電流聲,那個哥們剛剛察覺到有些異樣,眼前便爆發出睜目如盲的強光,而後就是劇烈的電流。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樹林裡的動靜立刻驚動了帳篷裡的其他聖堂騎士,這些聖堂騎士還以爲是有人對付自己,一個個連忙穿上盔甲拿起武器,然後偷偷摸摸的將帳篷拉開一個縫隙向外觀望。
雷電的強光一閃即逝,外面又恢復了一片漆黑,而正是這種漆黑,讓那些聖堂騎士拿捏不準是不是有人在四周包抄自己,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敵人,又設下了多少埋伏。
“頭,這次會不會是有人端我們老窩?”
“剛纔那絕對是魔法師施展魔法,那威力,實在太大了。”
“叉叉叉剛纔出去放水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就這樣,一羣人窩在帳篷裡不敢出去,小心翼翼的防備着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眨眼間就是五分鐘。可是外面的敵人還沒有攻進來,帳篷裡的聖堂騎士們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頭,會不會是我們太小心了。”
“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別,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叉叉叉怎麼也得有點反應,可是到現在也沒見他回來,絕對發生了什麼事。”
“噓……你們聽,有動靜!”
一羣聖堂騎士們全都停止出聲,一個個支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果然有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絕對不是十個二十個人,而是一百兩百個人,甚至更多。隨後便是密密麻麻的火光,一根根火把將帳篷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頭,我看了一下,少說也得有四五百個人啊,咱們完蛋了。”
“頭,我們怎麼辦,要不,咱們投了吧。”
“呸,那是降了,不是投了!”
卻說,看到那強光之後,各個勢力的人馬全都風急火燎的趕過來,唯恐自己到的晚了,精靈族的魔法遺蹟被光明教會的人搬得一乾二淨。所以,一路上他們都是以飛奔的速度,如此急躁之下,自然也沒有心思去探路,偵測陷阱什麼的。畢竟他們也不認爲這麼倉促的時間裡光明教會那些人會佈置出什麼陷阱,更不認爲光明教會能夠獨自對抗自己這麼多勢力的聯合。
可是,偏偏老天給所有人開了個玩笑。
某個小勢力距離光明教會的距離非常近,即便看到那閃光之後猶豫了一兩分鐘,可還是第一個趕到這裡。原本他們還以爲自己能撈點好處,可是誰想到,光明教會營地近在咫尺的時候,沖天的火焰平地而起,將他們勢力那十多個人盡數吞沒,當火焰散去的時候,他們勢力能站着的人也就三兩個,剩下的不是沒氣了就是還剩半口氣。
“天殺的光明教會,你們還敢設陷阱!”
相同的事情在周圍接連上演着,有的是火焰、有的是冰雹、還有的是巖槍落石、閃電雷霆。總之,以光明教會的營地爲中心,四周各個方向都有慘叫聲傳出,而每一次慘叫,就有幾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躺下,就此長眠,而倖存下來的人則都破口大罵,詛咒光明教會陰險惡毒。
不過,接二連三的有陷阱被觸發,每一次都會帶來多多少少的人員損傷,即便那些勢力都小心翼翼的排查陷阱,可是依舊中招,還沒靠近光明教會的營地,自己這邊已經減員一半,再走兩步,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倖存下來的那些勢力自發的聚集起來,與其四路分散的探索,還不如大家匯成一股,合力排查。衆多勢力將自己團隊中的盜賊們聚集起來,果然發現了不少東西。
“老大,你過來看看,這裡有陷阱!”
果然,一羣人順着那個盜賊的指引看去,那裡正有一些碎石和雜物隨便堆着,乍一看起來根本沒什麼異常,可是當衆人將自己的感知發揮到極限,終於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他們甚至感覺得出,如果不是這幾個盜賊提醒,恐怕自己會一腳踏上去,到了那時候……
“這個魔法陣的原理十分奇特,是一種見所未見的手法,到底是什麼套路,你們能不能看出來?”
一羣人圍着這個魔法陣仔細研究起來,可是他們紛紛搖頭。雖然他們感覺得出其中蘊含的那種強大的毀滅性力量,可是他們根本看不出這個魔法的構建手法和運轉原理,這是一種魔法,但是迥異於人類的魔法,跟人類的魔法文明魔法體系沒有任何關聯!
精靈!
一瞬間,很多人都意識到了這是什麼,這絕對是源自精靈的魔法文明,是使用精靈族的魔法技巧佈置出來的陷阱。而順着這個思路,那些人紛紛搜刮出自己腦海中關於精靈族的知識,漸漸地,他們看出了許多東西,而那些東西更加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沒錯,那的確是精靈族的手法,你們看那個石塊的棱角,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那正是一個魔法符文,這個符文在很多精靈族的魔法遺蹟中出現過。”
“的確,你們看到那塊暗褐色的木塊沒有,雖然長得像石頭,可實際上是精靈族用草木魔法種植出來的,是一種魔法和鍊金術結合產生的材料,那中木材叫做火炭木,其中蘊含有很強大的火能量,一旦觸發,可以瞬間產生高溫高熱。這一塊火炭木的傷害,就算有鬥氣護體,魔力護盾也得死傷。”
衆人越分析越心驚膽戰,隨後一個個都目光仇恨而畏懼的看向光明教會的營地。能夠在營地周圍佈置出這麼多魔法陷阱,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些都是精靈族的魔法陷阱這說明光明教會那些人必然是得到了精靈族魔法遺蹟的秘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佈置的出這種陷阱。
“一定不能讓他們獨佔精靈族魔法遺蹟的秘密啊!”
“必須得阻止他們!”
“可是這些陷阱怎麼辦?”
提到這個問題,衆多勢力全都沉默了。因爲誰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魔法陷阱,就算自己能拆除外圍的陷阱,和光明教會的人戰鬥起來,可要是他們將自己引到陷阱區,在跟自己擺開陣仗,那時候自己這邊雖然人多勢衆,可是依舊會被打得全軍覆沒。
“圍住他們,把他們困死,讓他們出來!”
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眼下只能將周圍團團圍住,把那些光明教會的人困死在裡面,等他們補給斷絕,自然會乖乖出來。到時候,他們就算獲得了什麼精靈族的寶藏,也只能吐出來。
於是,這些勢力開始分佈任務,將周圍劃分出一個個防區,安排人手重點盯防,一定不能讓光明教會的人溜出來。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個勢力的人突然說道:“我們的人在前面的小樹林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衆人都很不解,到底是怎麼個奇怪法,以至於那人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都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那人爲什麼會一臉的古怪,因爲當他們看到那個所謂的“奇怪的人”的時候,也有種古怪的感覺。
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少兒不宜的畫面罷了。一個聖堂騎士的人,穿着單薄的小衫,下身乾脆就是光着的,一看就是那種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樣子。不過這算不上古怪,古怪的是他的下半身,尤其是下半身那個男人的標誌。本錢雄厚不是你的錯,可是錯就錯在你爲什麼把這東西兩給大家看呢。
“這個人應該是遭遇到了強大的雷電力量,猛烈的雷電力量在他體內肆虐,以至於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生機斷絕,隨後麻木僵硬,將臨死的狀態保留了下來。”
至於他臨死的時候是在幹什麼,那個人雖然沒說,可大家都不是瞎子傻子,誰能看不出來,想不出來?
“這傢伙我認識!”一個勢力中的成員說道,“他是聖堂騎士的成員,他的名字叫叉叉叉,是光明教會中有名的浪蕩子,只是他生了一副好皮囊,禍害的女人絕對超過三位數,可是沒有鬧出任何糾紛和麻煩。”說了一通那人的狼藉歷史,隨後便聽他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說道:“這個傢伙,絕對是把到了一個精靈族的女人,以我猜測,應該是雷元素精靈,只是在跟那精靈歡好的時候,被雷元素精靈體內的雷電之力殺死。”
衆人聽到這種推斷,紛紛點頭。甚至衆人在腦海中補全了光明教會使用美男計,然後成功獲得精靈族的信任,從精靈族那裡得到了不少好處的畫面。
上次不是有人親眼看到了火元素精靈和冰元素精靈麼,再有個雷元素精靈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只是這個傢伙,你泡誰不好,偏偏要泡一個雷元素精靈,怎麼着把人家伺候舒服了,然後被人家身上的雷電力量弄死了吧。
不過衆人仔細想想,要是不泡雷元素精靈,還能泡誰呢?泡火元素精靈,絕對會被燒成焦炭,泡冰元素精靈,必然是凍成冰雕,就算勉強留一口氣,那下半身也絕對的不能用了。難怪上古時候精靈族嚴禁族人和人類結合,原來這是爲人類着想啊。
看到地上那個人死鳥朝天的哥們,衆人心中忍不住想到,就算死了,也是一個風流鬼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而且臨死能嚐到精靈的滋味,這一輩子也不虧了。
如果那哥們泉下有知,一定會淚流滿面,老子不就是擼了一管子麼,你們的聯想力也太豐富了吧!
很快,這裡發生的事情便通過種種途徑傳到了帕森霍芬城內,許多人在說起光明教會那個聖堂騎士時,都是用一種猥瑣曖昧的神情嘿嘿兩聲,其中的意思,不言自喻,反正男人都懂。如此一來,光明教會的聖堂騎士團也隨着這個風流鬼徹底的出名了,光明教會的人爲了挽回顏面出來闢謠,可是當某些無良的勢力將那具屍體一擺出來,光明教會立刻閉上了嘴巴。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了。眼下,光明教會那些聖堂騎士還懵然未知的縮在營帳裡,準備一場苦戰。而外面則是各個勢力,摩拳擦掌準備報仇卻忌憚陷阱不敢進去。當嶽川知道城外的事情時,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原本弄得陷阱都是坑聖堂騎士的,卻沒想到把那些勢力的人坑死了好幾百個。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這筆賬都被算在聖堂騎士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