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不斷改變自身。】——壓低帽檐
父親母親端坐在正堂,蝶兒伺候在母親的身邊,左邊向下依次是二弟,三弟;右邊是幾位長老和二叔白厲。真沒想到,連二叔都趕來了。
看到他們,我不由得一下楞在當場。
而他們好像也楞住了,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剛纔的那一刻。眼神中也充分表達了驚訝與喜悅,不過,驚訝多一點呦。
蝶兒第一個清醒過來邊喊着“爺”,邊想向我衝來,剛跑了兩步,忽然意識到,旁邊還有許多人,羞紅了臉退回母親身邊。
我毫不吝嗇的給她一個自認爲最有魅力的眼神。蝶兒接受到我的“媚眼”雖然心兒甜絲絲的,但臉蛋更紅了,深深低下頭,露出一截天鵝絨似的分頸。
這時侯,大家都被爹兒的動作給驚醒了,恢復了常態。
我忙走上前向父親母親請安。隱約可見母親眼角邊淚光閃爍。心裡又是一陣感動,道:“孩兒,讓父親母親還有各位長輩多操心了,我本想先去看你們的,但又怕天色還早,所以就……就……”
說到這,有些斷斷續續,不知該怎麼解釋。尷尬的撓了撓頭。大家看見我這副傻像,都樂了。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父親都出現了一絲笑容。我也跟着大家傻笑。
母親推了把蝶兒,示意她到我這來。雖然臉上紅暈未褪,還是大大方方的走進我張開的懷裡,溫柔的靠在我懷裡。
我輕輕的摟着她,廝語道:“你今天好漂亮。”只是簡單的一句讚美,蝶兒卻顯的異常高興,嚶嚀一聲,俏臉的紅霞一直燒至脖梗,緊緊的藏在我的懷裡。
大家見到這一幕,嘴角都泛出一絲笑意。白二叔比較誇張,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剛出關,竟敢明目張膽的在長輩面前調情”,又故作唏噓的道:“好讓我老人家不勝羨慕啊。”說完又是一陣笑聲。
可惡,老人家?纔剛進壯年而已,羨慕我,可以自己去找一個,明擺着耍我嘛!!
等到大廳再次迴歸平靜,三弟---文,走上前來,捶了我一拳道:“大哥,你出關可夠早的,我們剛來,板凳還沒坐熱,你就到了。”
我也學他伸出手回捶他一拳,道:“大家都一樣,我也沒料到你們大家,這麼關心我,竟然來到這麼早。”
三弟有些興奮的道:“大哥,你答應出關陪我打一場的,可不準抵賴。”接着用崇拜的口吻道:“剛剛,我連你的腳步聲都沒聽到一點,你就近來了,真是太厲害了,這次閉關,大哥又學了什麼厲害武功吧?”
好象,最後一句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就連蝶兒也在我懷裡,一雙杏眼,眨而眨的看着我。
這叫我怎麼說呢!完全不知從哪兒說起,我練的武功都自己悟出來的。歷史也沒記載過有人練成這樣的武功,各種經典武學,曠世絕學,也沒提到過,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正在我思考如何向他們解釋時,白二叔道:“如果你爲難的話,我們不會勉強你的。”
畢竟,這類武功絕學屬個人的隱私,沒人會強迫你說的。但是,他們是我最親的長輩和兄弟,我沒理由不說,可是我有偏偏不只該怎麼說。
無奈,只好現場表演了。
我道:“這個,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我給你們表演一下吧。”
我感覺大家的目光迅速凝固在我身上,這些目光裡,我發覺其中又數父親的眼神最強,精光閃動,我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默運內息,不帶一絲火氣地,冉冉浮上半空,我摟着蝶兒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因此,蝶兒也跟着升上來了。蝶兒驚奇的看着自己從地面徐徐的浮到空中,直至靜止在那兒。
“哇,爺,你好厲害呦!我們升到了空中了耶!”馬上又小聲道:“爺,我也想飛,是一個人飛呦,可不可以教我怎麼飛啊!”
我俯頭在他耳邊道:“好~!蝶兒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蝶兒嬌羞的低聲道:“謝謝爺。”
我看向下面,發現每一個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憑父親的武功想必也可以強行克服重力飛起來,不過只能在空中飛一段距離,也不能停在空中,還要耗費大量內息,更別說像我這樣帶一個人還可以自然,所心所欲的漂浮。
剛纔進來時,他們就被我似霧非霧的虛幻狀態給驚住了,所以有些驚訝的看着我。現在則更不用說了。
三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大哥,您,您怎麼練的,好厲害,可不可以教我。”
這讓我有些爲難了,他沒有強大的內息作後盾,無論怎樣投機取巧也不行呀,“你現在可不行,你的內息太少,暫時還不能練這個。”三弟聽了一臉的失望,聽到我說:“不過,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神色又活躍起來。
“據我所知,只有強大內息,並沒有這種效果,”父親提出疑問。
這時,我也抱着蝶兒落了下來,我知道,父親肯定會詢問我。於是不急不緩的道:“首先得有強大內息,其次還牽涉到超越了武學境界的一種境界。這已超出了武學範疇,佛家稱之爲“頓悟”,道家稱之爲“悟道”。”
父親微微點頭,好象有些明白,其它人則一頭霧水,不知我在說些什麼,完全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唉,不明白就算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大哥,咱們去演武廳比劃一下,可好?”
看他如同孩子般想我提出請求,讓我有點頭疼。唉,天還沒亮呢!
閉關時天天和五鬼打,我都打煩了,現在剛出關,又要打,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三弟---文興奮雀躍的神情讓我苦笑不得,父親真是把名字給取錯了,三弟才應該叫武。三弟的好武在家族中是出了名的,不過呢,他也確實有武道天份,是我們道幻家繼承武學的希望,這叢他憑藉弱冠之齡就能與天鎊排名二十位的軒轅剛大戰近一百回合可略窺一二。
他很少在家,父親爲他找了很多當代名師,大陸很多有名學院的校長都曾看在父親的面子親自指導過他,他可以說是博採百家之長,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無論他怎樣出色,我還是不想打。還沒想好用什麼藉口來拒絕呢!二弟---武也在一邊推波助瀾。
我,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父親也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想必,他也是想看看我的武學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無奈之下,正想硬着頭皮答應。
母親在一旁爲我解圍道:“鎧,剛剛出關,應該挺累了,再說天還沒亮,時間早着呢!不如先用過早膳,再說!”
還是,母親疼我!
果然不愧是母親,一開口,馬上壓倒全場,沒人敢出口反駁,父親也順着道:“那就先用早膳吧。”嘻,父親這個大陸第一強者原來也是怕老婆的啊,呵呵。
我們一干人等,來到父親的會客用的大廳。母親命令下人們去做早膳。我們則坐在客廳中,談天論地,話題內容主要還是圍繞那天,說我如何如何英勇斷後,機智百出是年輕一代的楷模,我現在聽來,雖然覺得挺可怕,心裡毛毛的,不過呢,聽許多人說你的英勇事蹟,心理上得到極大滿足,但是雖然心裡得意,嘴裡還是說一些謙辭,原來我也是虛僞的傢伙。
不過呢,我寧願摟着蝶兒說一些悄悄話,唉,苦啊。
不大會兒,下人們端着蓮子粥和各色味美糕點進來了,二弟三弟興高采烈的接過盤子,狼吞虎嚥的開吃。
我一邊咒罵這些下人做事太過勤快,爲什麼不再遲些作好,一邊苦着臉接過這些味美糕點細嚼慢嚥。我看見二弟三弟大口大口的吃着,暗暗祈禱:“快噎着,快噎着。”
我朗道:“喂,武,這些精美糕點是母親精心準備的,我們應該慢慢品嚐纔是,這樣纔不辜負母親的好意。”
二弟一聽,這個帽子扣的不小,急忙想分辯,可是嘴裡滿是食物,聲音出來就變成了嗚嗚聲拉,一不小心,終於他讓我如願已償的看到他噎者了,拼命往嘴裡灌蓮子粥。
我這個罪魁禍首,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叫你慢點吃吧,你偏不聽,看,怎麼樣,受罪了吧。”說完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喂,文,你不要那麼急着吃,沒人和你搶的,應該細嚼慢嚥纔是,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文一邊拼命的吃,一邊向我揮手錶示不會。他一定怕重蹈武的覆轍,所以不敢會話。
馬上,武和文都吃完了,放下餐具,睜大了眼睛瞪着我。
我被他們看的心裡直發毛,道:“喂,你們看着我叫我怎麼吃!我要狀告你們,狀告……。恩,狀告你們偷窺。”
二弟嚷道:“我們偷窺你什麼了。”
“偷窺我吃飯的颯爽英姿,”我意正嚴詞。
“去,誰要學你的吃飯姿勢,我們可是正規的皇家用杉的標準姿勢。”二弟不屑道。
我正要反駁,以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
白二叔也進來摻和:“駁回狀子,理由……呆會兒告訴你。”
二叔也幫着他們,我只好把不滿發泄在蝶兒塞進我嘴裡的糕點上。
母親含笑的看着我們老少鬧成一片,這種場景,怕是多年沒見了,就連二叔都放下了家族的沉重擔子。
“吃飽了,好飽啊,”我拍着鼓鼓的肚子毫無身份的嚷着。
“那好,咱們走吧!”武與文搶着道。
“去哪?”
“當然是去演武廳了。”文好象怕我賴帳,着急道。
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道:“吃完飯,總要休息一下的。”
過了會,“好吧,咱們走!”看看外面的天空不只何時已經全白了,霧氣早已散開。武和文那兩小子,我也戲耍夠了,站起身,招呼他們。一路上,武與文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面,生怕我中途開溜。快到時,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向我道:“大哥,等會兒,你可不能飛到天上去,太不公平了。”
我還以爲是什麼呢,不就是不能飛嗎,我綁上一隻手,兩隻腳都可勝你,我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抵達演武廳,三弟馬上忙着在一邊熱身。我則站在場地中央,感慨的望向周圍的刀槍劍戢,這不知是我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來這裡,現在我的成就當年誰會猜到呢!世事如棋,變幻莫測呀!
收拾收拾心情,見三弟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開口道:“來吧,用你最厲害的武功。”
三弟也知道我的武功高他太多,也不客氣,施出兩百年前的一代大俠創出的獨門武學---“擎天三掌”的第一掌---“翻江倒海”充滿一去不回的慘烈氣勢向我攻來。
我太熟悉了,這個我也會,每掌有十式,每式都有數十種變化,優缺點我十分清楚,考慮也不考慮,也是相同的一招“翻江倒海”迎了上去。
毫無疑問,文糊里糊塗的敗下陣來。他一臉納悶的看着我,心裡嘀咕道:“怎麼會呢,怎麼一招沒到就敗了,自從上次敗於軒轅剛之手,我下了很大苦功,就連父親都說我進步飛躍,沒可能敗的這麼難看。”
我不理他的驚訝對同在一邊吃驚的二弟道:“來吧,武,讓我瞧瞧你的武功。”
和高手切磋武藝,是提升武功的最佳途徑。尤其像我這種不會傷害到他的,簡直就是最佳選擇。
武毫不遲疑走進場地,站在文不遠的地方,隱約與文互成犄角之勢。
哎,有門道,還想給我擺一個二人的陣不成嗎,這對我可沒什麼用處,實力相差太遠,陣法發揮不了威力。
與五鬼他們打太多了,一個月的魔鬼般訓練,已經讓我不用任何前奏,就可以隨時進入“無招”的境界,現在就好像呼吸般自然。我就這麼不丁不八的立在那兒,等他們出手。
不過,好像對他們來說太難了,彷彿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大山,那樣巍然挺拔,渾然天成。
看來他們是不會先出手了,我催動盜影輕功,似慢卻快的一下子來到他們面前,然後,又倏的退回到原地。
他們見我人影一閃,突然消失,下一刻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忽然又消失回到原地,大驚之下,迅速出手,我心裡暗贊:“不愧是名門之後(嘻,我也是名門之後)
臨危不驚,在強大對手面前,仍敢進攻,不錯不錯。”
不錯歸不錯,我還是不會讓他們的。
一條九截軟骨鞭,幻化出數十毒蛇般的幻影向我全身上下圍過來。原來二弟學的是白家祖傳絕學噬龍鞭法,這套鞭法,我也早有耳聞,也是不下於任何一套家傳武學,在大陸上也是響噹噹的。白家夠大方的,這種絕學都肯傳給別人。
白家創始人是一女流之輩,所以武功也多偏向陰柔。而每一代家主也都是女人,白家的男性地位也比女性要底那麼一些,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也算是一股異流。
這時,那邊的三弟也動了,好一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沒想到三弟的武功又有精進,更在二弟之上。
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看家本領---虎鶴雙行,左手“虎威無敵”,右手“鶴鳴九天”,這是虎鶴雙行的殺招之一。奔行間,隱約雙手有流光閃動,此乃虎鶴雙行大乘的跡象。
這種陽剛的武學,一旦達到及至必可仗之橫行天下。
好傢伙,二人到是心有靈犀,一前一後,一快一慢,取的都是我腰間大穴。一個後發先至,另一個先發後至。一個攻近,一個攻遠,配合的夠好的。
可惜功力相差太遠,我就是站着不動,也不能動我分毫,不過我還是得出手,右手幻出萬千掌影迎上三弟,左手瞅準二弟鞭影中那個實際存在,輕易抓住那個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