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鈺哥哥等等小年!”
就在玄鈺準備讓人駕着馬車離開的時候,卻見小年匆匆的從馬車的後面追趕了上來,穿着雖然簡單但是模樣卻精緻的讓人側目的小孩子,因爲跑得急了摔倒在地上,但是卻連一聲“疼”也沒叫便又爬起來朝着玄鈺的馬車追了上前。
在看到小年的時候,洛惜顧的眼中不可避免的劃過了一抹醋意,但是隱隱然間卻又鬆了一口氣。
他明明算到該有一個智者出現的,可是在過了七天之後,就在他自己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算錯的時候,那個智者的信息卻又忽然從朦朧變得清晰了。
而最爲根本的原因卻是在這個讓他覺得再也不像看見的小孩的身上,畢竟在太息郡的這些時日,只要有一玄鈺在的地方這個小屁孩就必定會粘着,以至於他想要單獨和玄鈺獨處都沒有時間了。
“停車!”見着小年追了上來,玄鈺急忙讓駕車的馬伕拉住了馬繮,隨着馬車停下,那在玄鈺的照顧下臉上終於漲了好些肉肉的小傢伙在追上馬車之後一個軲轆頓時爬進了玄鈺的懷裡。
一窩進那個溫暖的懷抱,小年的鼻子頓時酸了,一雙水靈靈的黑眼珠裡面頓時儲起了淚光,“鈺哥哥,你這次走了之後還會不會回來看小年?”
看着面前少年依依不捨的看着自己的目光,玄鈺的心下頓時一軟,將少年抱了起來,輕聲軟語:“一定會回來的,等鈺哥哥處理完京城裡面的事情啊,鈺哥哥就會回來看小年的!到時候小年可要乖乖的聽你母親的話哦~”
“嗯嗯,小年一定會聽話的,到時候鈺哥哥就不要離開小年了好不好!”不要像當年的父親將母親拋下一樣將他拋下,他喜歡鈺哥哥,很喜歡,很喜歡!就算是現在短短的分開他也捨不得。
一想到玄鈺要離開,小年的眼淚頓時啪嗒啪嗒的往下面掉,看的玄鈺一陣心疼。
“好啊,到時候啊小年可不許嫌棄鈺哥哥煩人了哦~”輕輕的爲小年拭去臉上的淚水,玄鈺在他鼻尖上點了一下,道:“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是不是男子漢?要知道鈺哥哥可不喜歡愛哭鼻子的小孩哦~”
隨着玄鈺的話落,小年連忙伸手擦去臉上的眼淚,一邊抽噎着一邊扯起脣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着玄鈺道:“小年沒有哭了,鈺哥哥要一直一直的喜歡小年,你看小年有笑了的!”
“嗯呢,小年最乖了,鈺哥哥會一直一直的喜歡着小年的!”玄鈺伸出手在小傢伙的臉上撿軟肉輕輕的扯了扯,小傢伙這才終於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那,那鈺哥哥下一次來看小年的是什麼時候呢?”看着自己最喜歡的人離開,小孩子最關心的還是她什麼時候又會回來,小小的心裡面盛着濃濃的期盼。
“過不了多久的!”玄鈺的脣邊盪出層層的笑容,輕輕的在小年的臉上親了一下,“這下小年該信了吧?”
在臉上那溫熱溼潤但是卻帶着點點芳香的脣瓣落下來的時候,小屁孩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小臉羞澀的埋進玄鈺的懷裡,埋了好久這才悶悶的說道:“鈺哥哥說話可要算話!”不要像他的父親那樣,說了會回來看他的,當時卻再也不肯回來了……。
“好!”對此玄鈺自然點頭,這些話其實是用來哄着小孩子的,她此次回去之後所要面臨的局面恐怕比來的時候更加複雜,即便將一切處理完成她恐怕也沒有時間來這距離京城甚遠的太息郡了。
小孩子總是容易忘記很多事情的,但是玄鈺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些話卻被眼前的這個小孩子深深的放在了心裡,一直一直。
直到很多年後,當那個已經長成風華絕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拿着劍顫抖着將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玄鈺才意識到,她當時的話到底在這個小孩子的心裡刻下了多深的印記。
那是再一次滿懷希望,卻再一次被人拋下的濃濃的絕望!
鬼谷子隱藏在人羣之中,看着那個讓老天爺降下了雨來的少年,絲毫不避諱的將那個摔倒在了地上的少年攬進懷裡,並且讓隨行的太醫給他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這舉動讓他的目光頓時閃了閃。
“這位大爺,不知道那個小公子是那位大人的什麼人啊?”拉住身旁的一個老頭子,鬼谷子好奇的問道。
那老頭子聞言頓時狠狠的瞪了鬼谷子一眼,道:“一看你就不是這兒本地的人吧,那個小公子哪裡是那位欽差大人的什麼人啊,我告訴你啊,那個小公子是當初旱災嚴重的時候準備逃往城外,路上差點餓死,最後被那位大人救下來的,我給你說啊,那位大人啊簡直就是慈悲天神轉世啊,當時啊,天上太陽那麼熱,那位大人還挨村挨戶的尋訪災情,老漢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好的當官的,我給你說啊……!”一說起玄鈺留在太息郡的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這個老頭子頓時滔滔不絕了。
聽着自己隨手抓起來的一個老百姓口中不斷的讚美,鬼谷子頓時點了點頭,不愧是他選定的主公,當真是個明主!
而他也一定會助她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峰的!
不過可惜的是,即便心裡面已經認了玄鈺爲主,但是鬼谷子卻不認爲現在是自己和玄鈺見面的時機,於是深深的看了玄鈺一眼,轉過身便有順着人流擠了出去。
玄鈺在確定了這個小年那一下摔倒確實沒有磕到或者碰到哪裡的時候,這才肯放心的放他離開。
可是在下了馬車之後,玄鈺將再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子就那麼站在路的盡頭一直等着她,等了很多年……
……
坐在馬車之中,玄鈺蹙着眉頭看向洛惜顧,“你讓我等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小年?”
“不是!”洛惜顧搖了搖頭,“那個人已經走了!”
“走了?”玄鈺愣住,她怎麼沒有發現。
“但是他已經認你爲主了,不過最後他是否要追隨你,他恐怕還想要再觀察一下!”
玄鈺挑眉,這麼說來也就是那個人雖然出來了,但是恐怕暫時卻是見不到了,當然這也只是暫時而已,相信過上一段時間那個人就會自己出來的,畢竟觀察總有一個時間段的,而她也總會展現出讓那個人心甘情願的能力的。
回過神玄鈺的目光落在回京城的馬車之上,“顧,我這一次被派往太息郡,之所以沒有人阻攔恐怕是因爲在那些人的眼裡我根本就解決不了太息郡的旱災的吧,那個軍令狀在他們的眼中應該就是用來送死的東西!不過現在……”
玄鈺頓了一下,脣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想必現在我回去的道路必定是不會那麼平坦的,畢竟有能力將太息郡的旱情解決,在他們想來我恐怕很有可能是僞裝的,即使依舊有些懷疑,但是以我那幾位皇兄那樣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裡,這一路我們得小心了!”
洛惜顧點頭,目光之中隱隱有嗜血的光芒浮動,敢傷害他的鈺兒,那麼就要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
在回到京城的道路上,另一輛雖然簡單但是卻透着一種渾然大氣的馬車正在玄鈺所乘的馬車的前面飛快的行駛着。
在馬車的前面一個一身白衣,眉眼間含着隆重的煞氣的卻又透着儒雅俊秀之氣的俊美男子正騎在馬上。神色有些匆忙的想要往京城之中趕去。
“停一下!”就在馬車車正行駛的途中,一聲柔柔的嬌喝忽然響起,聞聲車伕急忙拉住了馬繮。
而見着馬車停了下來,前面騎馬的男子無奈的回過頭去,看向馬車中道:“怎麼了嗎?”
聞聲,馬車裡面頓了一下,接着一雙纖細白皙宛如青蔥一般的玉指忽然將車簾拉開了,在車簾之內一個容貌迤邐,有着一股子讓人憐愛的柔弱氣息的女子擡起一雙美目,可憐兮兮的看着騎在馬上的俊美男子道:“謙和哥哥,能不能歇會,坐了這麼長的馬車詩怡好累,這一路上絲毫都沒有停歇,現在眼看着就要到京城了我們就歇息一會好不好!”
女子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那身手投足之間的女兒家的柔美之態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幾乎能夠讓所有的男人爲之傾倒,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例外。
趙謙和蹙了蹙眉頭,有些不耐的看了看齊詩怡,在即將進入京城了之後,即將要見到那個他想了整整三年的人時候他心中的迫卻是更加的深刻了,但是也正是因爲即將能夠見到那個人的原因,心裡面反而升起了一股害怕。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近鄉情怯的心裡吧,所以對於齊詩怡的要求,他雖然不耐,但是卻又因爲心裡面的那一絲害怕,有些猶豫,便應了下來。
“恩,那就休息一會吧!”隨着趙謙和的點頭,一路上趕車的所有的兵士頓時都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累得趕緊在附近找了個能坐下的地方坐下來歇息。
同時看向自家將軍的時候心裡面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這位將軍到底是怎麼了,這麼着急的趕着去往京城,就像是急着要見誰一樣,這一路上絲毫停歇都沒有,他們可累了半死不活,要不是齊小姐體諒說是累了,那麼估計這他們的這位將軍恐怕還要趕好久的路。
見着趙謙和竟然應下了自己的要求,齊詩怡臉上頓時浮上了驚喜,一張俏臉在陽光之下燦爛嬌豔如一朵白玉蘭花。
“謝謝謙和哥哥!”她高興的看着從馬上翻身下來的趙謙和,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急忙在丫鬟的攙扶下匆匆的下了馬車,快步的走到趙謙和的面前。
“謙和哥哥,你這些日子趕路也一定很累了吧!”看着趙謙和撿了一塊大的石頭坐了下來,齊詩怡也匆匆的走過去,但是可惜的是隨着她靠近,趙謙和已然起身站了起來。
“謙和哥哥,你不要這麼對待詩怡好不好,詩怡也只是想要和謙和哥哥說上幾句話而已!”見此,齊詩怡臉上頓時泫然欲泣。
這樣一副楚楚動人的表情,自然引得隨行的將士一陣心軟,真心不明白爲什麼這樣子嬌美的人兒將軍也忍心這般對待!
“你不要將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詩怡,我的心裡面已經有人了,除了她,趙謙和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的,而你現在已經不小了,沒有必要將青春浪費在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上你的人的身上!”齊詩怡眼裡的情意,趙謙和不是看不出來,但是可惜的是隻要一想到他心底那個女子巧笑嫣然的樣子,他眼裡便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聽到這裡,齊詩怡眼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美人流淚嬌美更甚,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很多男人都有一種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個美人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但是心裡衝動,卻不敢付諸行動,那可是王爺給將軍選的女人,就是給他們是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咬着紅脣,齊詩怡淚眼婆娑的看着面前這個她喜歡了十年的男子,渾身忍不住輕輕的顫抖着,低吼出聲,“你就那麼喜歡她嗎,除了她以外你任何人都不允許觸碰嗎?你別忘了她是男人,即便她再如何絕色,再如何厲害,她始終是個男子,永遠不可能給你留下後代的!”
這句話她雖然吼得隱忍痛楚,但是聲音卻並不高,所以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她到底說了什麼。
“即便沒有子嗣那又如何?”趙謙和擡頭,對上齊詩怡的眼睛,“可是我只愛她,除了她以外我誰也不要,何況祿親王府也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嗎,以後父王的王位也可以由他繼承啊!”
再說了,玄鈺實際上並非男子,若要子嗣,那麼日後他和玄鈺一起生也就是了。只是可惜玄鈺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不然他何苦頂着這個斷袖之名這麼多年,不過趙謙和想到這裡,臉上頓時浮起一絲溫柔,只要是爲了她那麼他都是願意的!
一番話說完之後,他看向已經傻掉的齊詩怡道:“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她的壞話,上一次我之所以放過你不過是看在你是表叔的女兒的份上,下一次我會直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看着忽然湊近的趙謙和那俊美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來的殺機,齊詩怡嚇得臉色頓時蒼白,連眼淚也忘記流了。
待得趙謙和臉上的殺氣散去,齊詩怡這纔回過神來,但是心中的不甘卻是更甚了,她命人想要弄死趙玄鈺可惜差了一點,沒想到那個九皇子的命倒也夠硬,即便是那插在心窩上的一刀也沒有將她的命給奪走!
這一次回京,她倒要親自會會這位傳聞中的廢物!
……
京城,太子宮。
趙玄慶看着身邊的隨從步出了宮殿,對着身後的男子道:“尚書大人,如此你看如何?”
看着剛剛從天牢之中步出的太子,鳳華林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殿下,你此舉甚是不妥,殿下剛剛從天牢之中出來,當以穩定殿下在陛下面前的形象爲重,要知道皇上近些日子對殿下的態度可是明顯變淡了許多啊!”
趙玄慶的眸子眯起,眼中的殺氣頓時一覽無餘,“可是老九此次派往太息郡得到了那麼高的聲望,可見次子也絕對不是當初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倘若捲入下一任大位的爭鬥之中恐怕又是個麻煩,如果不趁着現在將她除去,難道還等她羽翼豐滿之時再動手嗎,恐怕那個時候就困難百倍了,難道我們就該放過他了嗎,畢竟你不是沒看出來她離京之前父皇到底有多寵她?”
聞言,鳳華林頓時嘆了口氣,“太子殿下,下官可沒有說過得放過她,可是太子殿下要相信,九皇子此次取得了這麼高的聲望,想要她死的皇子可是不止太子殿下一個人,太子殿下又何必牽扯其中呢?以皇上的能力必定會力差此事的,若是查出了事情的脈絡,那麼恐怕還會生了廢立太子的心思,殿下可要三思啊,莫要忘了,皇帝陛下雖然對九皇子殿下十分寵溺,但是於七皇子可是更是信任,似乎是有意栽培七皇子殿下啊!這點殿下不會看不出來吧?”
這點趙玄慶自然是看得出來的,畢竟深宮之中活了這麼多年,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麼他恐怕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只是對於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他卻是比較缺手的,當年他能夠登上太子之位,若不是有皇后在後面幫襯的話,那麼他根本休想走到今天!
“尚書的意思是讓七哥動手?”趙玄慶目中一亮道:“到時候我們派人去盯梢,在確定老七要派人去暗殺老九並且成功之後將此事透露給父皇知道?”
“不,不必,以七殿下的謹慎,他絕對不會親自動手,若是下官猜的沒錯的話,這一次動手的人必定是五殿下!”說道這裡,鳳華林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冷冷的笑容,“而五殿下此人衝動魯莽,做事很容易留下後患,到時候若是動手了,皇上必定會查到他的頭上,而我們只需要在他動手的時候幫上一把,在他被發現的時候推他一把也就足夠了!”
聽到此,趙玄慶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多謝尚書大人提醒,本宮知道該如何了,來人備下酒席,本宮要與尚書大人……”
“不必了,太子殿下!”鳳華林擺了擺手道:“下官那裡還有些急事要處理,所以就不留下了吃酒了,下官告退!”
趙玄慶本來還想再挽留一番的,但是看鳳華林似乎去意已決便差人將鳳華林送出了宮去,在出宮之時,風華林忽然想起一事,對着趙玄慶道:“太子殿下,鎮遠將軍趙謙和趙世子即將回京了,而這位世子曾幾度和九皇子傳出有斷袖之癖的嫌疑,所以待得此人回到京城,殿下還需要多多的注意一些的!”
聞言,趙玄慶的目中殺氣一閃,在鳳華林還來不及看到的時候便又消失不見了,只是溫和的回道:“謝過尚書大人,本宮知道了!”
……
幾天之後,果然如鳳華林所料,趙玄捷最後並未出手,而是五皇子首先派人劫殺去了,得到這消息的時候,趙玄慶正在和自己的妃子翻雲覆雨,得知消息之後立刻匆匆的起身了。
鳳華林只是說他不能動手而已,言下之意卻是推波助瀾卻是可以的,畢竟若是單單隻讓老五去的話,他總覺得恐怕是無法成功的,所以,必要的幫忙他還是需要做好的!
不然多個回到京城與他爲敵,他日後的想要順利榮登大位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
出了太息郡一路駛往京城,在即將進入京城的時候,玄鈺終於從空氣之中嗅到了弄濃重的殺氣。
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玄鈺脣角動了動,“來了!”
隨着玄鈺的話落,洛惜顧頓時斂下了眼瞼,臉色有些難看,此刻他無比的痛恨他的師父乾風道人將他體內的法力封住了。
本來以他的實力,將躲藏在暗處的那幾個殺手直接解決是十分輕易的事情,但是可惜的是現在別說殺死一片,就是解決一個都有些吃力,在加上一旦殺了凡人,他身上的業力便會加重,而此刻的他又處在劫中,一旦業力加重那麼能夠度過情劫的可能性便更低了。
其實到了現在情劫渡過與否都不重要了,但是他擔心的是一旦渡不過情劫,那麼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身死道消!在還沒有成功的駐進玄鈺的心裡面的時候,他真的做不到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殺!”暗處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但見一羣黑衣人忽然從暗處飛射了出來,手中的利刃在衝出的瞬間飛快的旋轉着,每一個呼吸之間便會帶走一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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