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被人衝進來看到她現在這副的樣子,如果只是在平常人家的話倒也罷了,但是可惜是在皇家,所以玄鈺顧不得用內力去溫撫痛得難受的小腹,只得先衝開了穴道,即便這樣一來會疼的更加的厲害。
“穆黎禾……你還要替本殿下包紮嗎?”在衝開穴道的瞬間,玄鈺飛快的收拾好姨媽到來該弄的一切,冷着一張俏臉,森然的瞪着穆黎禾。
被撞得徹底清醒過來的穆黎禾尷尬的別開臉,“我,沒想到!”準確的說是沒往那方面想。
說道這裡穆黎禾迅速的擡起頭對着臉頰燒得通紅,眼睛卻透亮的玄鈺小聲的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到這裡,看着已然穿好了身上衣物的玄鈺,穆黎禾的臉逐漸恢復了正常,“放心吧,雖然我最近可能有些麻煩,但是保護好你卻是可以的!”
玄鈺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懶得去理那個拔掉自己底褲的少年,“負責,用不着,又沒有發生什麼負什麼責!”
其實也就是誤會她受傷了……咳咳,檢查了一下而已。
當然就算是做了什麼也不需要他來負責,她希望娶她的男人是因爲愛她才娶她的,而不是因爲責任而娶她的!
男人都喜歡這樣自大嗎?看了就會負責,以爲別人會感激他嗎?
“你走吧?”玄鈺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頭沉得要死,一股股眩暈感不停的襲來,小腹上的疼痛又變得清晰了起來,沒有力氣再和穆黎禾說話發怒,她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安撫她疼痛的小腹了。
“你難道不知道女子的身體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嗎?”莫名的穆黎禾就是覺得憤怒,許是覺得玄鈺如此不知道自重,許是還有別的他不願意往上面想的東西,“你……”
到嘴的話忽然就嚥了回去,看着躺在牀上痛得眉頭皺成了一團的還發着高燒的女子,本來升騰而起的怒火變成了疼惜,“是不是疼的很厲害!”他記得女子葵水不會這麼疼的啊,不會是有什麼問題的吧?
身爲殺手的他更本不會想到玄鈺之所以疼的抽搐,是因爲受了涼,且又弄得感冒了的緣故纔會如此,在他的記憶裡面,恐怕除了如何殺人其他的瞭解的並不多。
“你……快走,來人了!”即便已經疼得迷迷糊糊的了,但是成爲巫之後的五感卻是靈敏了許多。
費力的睜開眼,玄鈺看着幾滴不小心落在牀單上的血跡,燒得渾濁的眸子中劃過一絲光芒,伸手直接將牀頭櫃子上的茶蠱打碎,拿了一塊隨便照着直自己的手臂上就是一劃。
汩汩的鮮血順着白皙的手臂滑下,穆黎禾看得一驚,匆忙拉住她的手,“你在做什麼?”
“放開,我的血有毒!”玄鈺倏地將他推開,目光回覆到之前的平靜無波,小臉上極力忍受着痛苦,看着被她推開神情有些受傷的穆黎禾道:“這樣一來,他們纔不會懷疑到我的性別上面來!”
而且,她修行的攝魄玄功需要服食數種劇毒方,爲了以後不被人懷疑,也爲了徹底的將父皇心中所有的懷疑打消同時不讓別人能夠就之前歸息入魄後又復活拿來說話,這樣做雖然會爲了勾起趙正德的愧疚之心,但是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穆黎禾張了張口最後默然。
“你快走吧,不然一會兒來不及了!”玄鈺淡淡的道了一句,整個人在被窩裡蜷縮成了一團。點點的血跡在牀上,地上,綻開星星點點的暗紅最後變黑,穆黎禾看在眼中,眼中憐惜的光芒大盛。
“我,那你注意,在皇宮中終是不易,哪天你要是厭倦了,就來找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門外遠遠傳來的腳步聲,玄鈺聽到了,他自然也聽到了,只是不知道爲何,看着這樣的玄鈺他忍不住開口道。
玄鈺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鼻尖有淡淡的蘭花的芳香繚繞。
……
當趙玄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地的鮮血,而房間中的主人正蜷縮成一團,即便是昏迷着,臉上也是痛苦的忍耐的神色。
“鈺兒!”心中一痛,趙玄楓飛快的走上前去,一搭上玄鈺的手,入手的溫度竟然是燙的嚇人,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便嗅到了一股極淡的蘭花的芬芳。
趙玄楓身形一顫,眼中是濃濃的擔憂害怕以及一絲連他也說不清的情緒,他一邊拉着玄鈺的手一邊朝着門外大吼,“太醫,快將太醫叫過來!”
……
天完全亮了,已經到了用膳的時間卻還不見玄鈺過來請安的楚妃有些莫名的心慌,站起身來,正準備去鈺華宮卻忽聞宮外的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娘娘!娘娘!不好了九殿下出事了!”
“鈺兒出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妃一驚,幾步走到了那個小太監的面前道,“昨天晚上我去見鈺兒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昨天晚上,殿下是好好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殿下……殿下就……”
“好了!本宮知道了!”楚妃顧不得自己還未用膳,一拂袖子,起身邊匆匆的朝着鈺華宮行去。
……
“飯桶,你們沒人能夠讓鈺兒的痛楚減輕一些的嗎?”剛剛到達玄鈺的宮殿,便聞素來溫雅的趙玄楓怒不可遏的吼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看着躺在牀上的玄鈺,趙玄楓的心中一陣陣的難受,一種恐慌忽然從他的心底升起,上一次他以爲玄鈺沒有在蘭花葬下出事還以爲那毒就此揭過了,沒想到……沒想到那毒還在她的身體裡面。
楚妃走到門口的腳步頓時僵住,“好香的味道!”一句話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緊接着臉色便倏地蒼白!
這香味,這香味分明是蘭花葬的香味!
鈺兒當初不是挺過蘭花葬的毒了嗎,爲什麼此刻她還會聞到這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