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可能無法想象,一個堂堂的公主殿下,居然會因爲一個賣剩下的鮮花奶油蛋糕,而高興得不顧一切。
或許,這纔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被無數光環籠罩,那也許並不是天照芳子所憧憬的東西。歸根結底,她再怎麼早熟,也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子。
哦不,贏澈忘了,她現在已經十九歲了!
走在回紫禁城的路上,贏澈揹着一臉興奮的天照芳子,任由她哼着其實聽不懂的扶桑民謠。
騰出一隻手來提蛋糕的天照芳子,很是高興地說道:“贏澈,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可以!”
贏澈也不在意她的冒犯,天照芳子願意叫他什麼就叫什麼,說到底也沒必要讓一些陳舊的規矩束縛住這個青蔥如花的少女。
“贏澈,你知道我剛纔哼的那是什麼意思嗎?”天照芳子頭歪倒在贏澈肩上,軟糯地問道。
贏澈微微搖了搖頭,他聽不懂。
“那是一首歌呢,我們扶桑很受喜愛的愛情歌曲。”
“愛情歌曲?”贏澈一怔,情歌吧?哪有什麼愛情歌曲?
“對,因爲它是描述了一個花季少女因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愛情,最後殉情自殺的故事。”天照介紹了歌詞的大概意思。
贏澈聞言一愣,旋即皺起了眉。
他忍不住教訓道:“你怎麼喜歡聽這種悲觀的音樂?殉情這些東西,是拿出來害人的好吧?死都不怕了,還不能勇敢的活下去嗎?”
天照芳子偷笑道:“你誤會了,我還沒說完呢!”
“這個女主角,她是因爲家人的強烈反對,再加上人們也無法接受一個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嫁給一個京都街頭賣藝的流浪歌手,所以才選擇自殺的。你覺得你是什麼賣藝歌手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贏澈差點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斷了,這不對啊,不是給他介紹歌詞大意嘛,怎麼就突然扯到他的身上了。
見贏澈在這裝傻充愣,天照芳子也只是笑笑,並沒有揭穿他的掩飾。
“我很高興,你能陪我一起度過這個十九歲的生日。”天照芳子擡起頭看着滿是星星的夜空,眼神迷離地說道。
贏澈笑了笑:“不用謝,我其實也很樂意!”
“你知道嘛,你是第三個陪我過生日的男人!”
贏澈腳步一頓,第三個?
沒等他繼續多想,天照芳子就解釋道:“小的時候,是我父王陪我過生日。父王去世之後,就是王兄來陪我過生日。這一次,是你……”
贏澈點點頭,嘴角上揚:“那以後都由我來陪你過生日了,你覺得怎麼樣?”
天照芳子眼神稍微一黯,但還是微笑着說道:“可以啊,那就拜託你了!”
“呵……”
……
回到紫禁城的時候,時間不急不緩地劃過十二點,進入到了新的一天之中。
拿起時鐘看了一眼,贏澈衝剛換好鞋子的天照芳子笑道:“恭喜你,十九歲了!”
“十二點了?”天照芳子愣了一下。
“對!已經十二點了。”
拿起時鐘給天照芳子看了一眼,贏澈搓着手說道:“雖然晚了一點,但也沒關係了。我們切蛋糕吧,這可是你十九歲的生日蛋糕,放到白天吃就沒那個味道了。”
“嗯!”天照芳子柔順地點了點頭,來到桌子旁拿起小刀就準備去劃開蛋糕。
不料她剛想切下蛋糕,贏澈就揮手製止了她。
“別急,還沒吹蠟燭許願呢!”
拿出隨着蛋糕附贈的彩色小蠟燭,贏澈笑着將其插在蛋糕之上點燃,然後擡手示意天照芳子繼續。
雙手合十,閉上眼許下十九歲的生日願望,在贏澈的鼓勵下,天照芳子拿起小刀,切了下去。
蛋糕不大,很快就被天照芳子分成了好幾塊。
拿起一塊遞給贏澈,天照芳子自己也拿起一塊嚐了一口。
贏澈見她吃了,也不含蓄什麼,拿起桌上的蛋糕就是一頓胡吃海塞。
講道理來說,蛋糕雖然不大,但是對兩個人來說,還是挺有分量的。
天照芳子吃了兩塊,就再也吃不下了。還是贏澈厲害,一個人硬是消滅完了剩下的蛋糕。
當然,他還振振有詞的說,既然買了回來,那就不能浪費嘛。反正這東西留到明天,那味道也早就變了,現在吃完纔是最好的選擇。
天照芳子沒有意見,還不時讓餓死鬼投胎的贏澈慢點吃。見他噎着了還忙裡忙外地倒水敲背。
不知道的看見了,恐怕還得以爲贏澈纔是今天過生日的主角,天照芳子纔是客人呢。
……
良久之後,吃飽喝足的贏澈打着飽嗝,坐在沙發上完全不想動彈。
天照芳子在收拾桌上的餐具和小刀,裝蛋糕的盒子以及分裝的紙盤都要拿出去丟掉。
贏澈在她還在忙碌的時候,很是疑惑地問道:“芳子,你有沒有感覺,這蛋糕好像有點酸啊!”
正在用抹布擦拭餐桌的天照芳子聞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好像是的,的確有點泛酸,我還以爲就我那一塊是這樣呢!”
“唉,買到殘次品了。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了,就讓御膳房的人幫忙做一個了,下次我們不出去買了。外面的東西確實不怎麼樣。”贏澈挑剔地說道。
天照芳子點了點頭,對贏澈的提議不置可否。
暗處,某個暗衛額頭上冷汗潺潺,心裡不斷暗罵給他配藥的某人。
媽噠,不是告訴你要無色無味的嘛,居然讓殿下吃出酸味來了,你的藥還真是辣雞啊!
正在埋怨那家蛋糕店的贏澈並不知道,其實他還真就錯怪了別人。蛋糕的確是沒問題,只是被某些壞笑着的傢伙,給他下了一點佐料而已。
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指示暗衛下藥的某人,到現在還沒睡,一直在觀察事件的最新進展。
東宮外,贏治拿起一塊手錶看了眼,對眼前的何伯抱怨道:“這羣傢伙,不是說五分鐘起效的嘛,怎麼到現在還沒一點反應?”
何伯擦了擦頭上其實並不存在的冷汗,解釋道:“陛下,想必是已經起效了,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既然陛下都來了,那多等一會也沒什麼的。”
“好吧,那就再等幾分鐘看看。”贏治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