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奧斯陸。
商場林立的卡爾約翰大街,一道嬌小的身影奔跑在人羣中,小小的臉蛋塗上了一層粉垢,看不清面容,但那雙澄澈如同一汪綠湖的眸子卻格外吸引人眼球,美得如同上等的翡翠。
“攔住她!”緊跟女孩的出現,身後幾十米遠處,一大羣身穿整齊黑色西裝的男人目光緊鎖着前方的身影,不停叫喊着。
跑得雙腿有些發酸,女孩湖綠色的眸子慌亂看了眼四周的路,忽然身一轉,拔腿往旁邊的一條街道跑去,目光觸及街道邊上的間間門店,沒有思考時間,就近闖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道門內。
“小姐,這裡是高檔酒店,您不能……”門口,負責接待的服務員看了眼女孩身上破舊不堪的衣服,還沒來得及阻攔,嬌小的身影已飛快奔進了酒店內。
“不能進去……”接待的服務員喃喃將未完的話自言自語完,邁開腿,幾步向着酒店大堂跟了進去。
“您好,歡迎光臨萊特酒店!”大堂內,迎賓小姐見到有人來,含笑彎腰鞠躬。
“酒店?”飛奔進屋的女孩在聽到那兩個字後腳步一頓,湖綠色的眸子茫然看向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座奢華得堪比王宮的高檔酒店,整個大廳採用了宮廷風設計,垂懸掛着的水晶燈一看就價值上百萬,上等大理石磨成的地板亮得彷彿能照出人的影子,整個大廳雍容而不失大氣。
“酒店……”喃喃咀嚼着這兩個字,湖綠色的眸子乍然亮了起來。
酒店不是有附帶特殊服務嗎?
想到這兒,洋娃娃般的小臉浮起一抹狡黠之色,長腿幾步向着前臺走了過去。
“小姐,我要你們這兒的紅牌!”雙手撐在服務檯,喬洛兒一語驚人。
“這位小姐……我們酒店是全挪威最高檔的酒店……”前臺,一名服務員看了眼喬洛兒破舊的衣裳,以及髒兮兮的臉蛋,表情有些尷尬。
手“啪!”地一聲拍了下服務檯,喬洛兒微昂着頭,白皙頸項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湊近前臺小姐的臉,“怎麼?怕我付不起錢是嗎?”
服務員小姐啞然。
錢只是一個方面,最主要的是,她們酒店不負責這項服務啊!
看了那人一眼,喬洛兒手極其優雅地探向口袋,纖纖十指拿出一張純金卡在兩人面前晃了一眼,雙手交疊撐在下顎,眸光定定望着兩人,“把紅牌叫出來吧!”
與破舊外表不符的“內在”看得兩名服務員愣了幾秒,隨後,一人揚起標準的服務式笑臉道,“小姐,您聽我說,我們酒店,不負責……”
“小姐,我們酒店對來往的客人衣着有限制。”前臺小姐話還沒說完,門外負責接待的服務員匆匆跑進,幾步走到服務檯,對着喬洛兒做了個請的動作,也成功阻斷了前臺未完的話。
一句話,聽得喬洛兒悠悠側過頭,目光漫不經心看向門外接待的那人,冷冷輕嗤,“我穿這個怎麼了?”
“……”明顯挑釁的話,聽得幾名服務員愣在當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是好。
現場,氣氛頓時僵化。
“吭吭!”安靜得出奇的環境中,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適時響起。
幾名服務員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後同時擡起頭,看清來人的臉,心底緩緩鬆了口氣。
王儲殿下來了!
幾個人的反應看得喬洛兒微怔,撐在下顎的手一鬆,轉過身,懶懶背倚着前臺,湖綠的眸子漫不經心望向來人,當眸光觸及那張臉時,有過瞬間的詫異。
美!這是喬洛兒看到面前男人時腦袋跳出的第一個詞,儘管她知道不該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
身前的男人出塵仿若月下謫仙,但卻絲毫沒有陰柔的感覺,精工雕琢的輪廓俊美無儔,深沉的眸帶着引人的迷離,沉靜的眸光冷傲而疏離,渾身透着令人畏懼的危險以及……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出什麼事了?”薄脣一掀,淡淡的幾個字從來人口中飄出,冷漠的臉看不出表情變化。
“您來得正好,這位小姐想……想在咱們酒店……開房。” 一聽來人發話,前臺小姐立即恭敬垂下頭,不知是因喬洛兒的話還是看到那張月下謫仙般的臉,耳根都紅了起來。
“我要的是紅牌!”皺眉聽着她含糊不清的解釋,喬洛兒直白糾正,眸光陷入了凝思。
來得正好?
這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是負責特殊服務的?
墨雲斷沉靜的眸光漫不經心由喬洛兒髒兮兮的臉下滑至破舊的衣服,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薄脣動了動,還沒來得及發話,卻見喬洛兒幾步走到他面前,從頭到腳徹徹底底又是一番打量後,一語驚人,“我要他!”
整個酒店大廳在那聲不小的音量下一片死寂。
前臺服務員嚇得嘴脣發抖,不敢吱聲,只能低垂着頭用眼角餘光去偷看墨雲斷的反應。
墨雲斷神色仍舊是平淡不驚,深沉的黑眸斜睨向自己面前的女孩,眸光卻犀利了幾分。
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敢對他說如此狂妄的話!
淡淡看了墨雲斷一眼,喬洛兒轉身將金卡遞給了前臺小姐,“我要他未來的三天!”
“三天……”前臺小姐像是聽見了二十一世紀最勁爆語錄,眼睛瞪得大大看向喬洛兒,雙頰緋紅緋紅。
有女孩找紅牌撞上了他們國家的第一王儲,還直白要人家三天呢……
墨雲斷冷冷聽着,手上的青筋僨起,極力忍着想將人直接丟出大門的衝動,他冷冷諷刺,“你要不起!”
喬洛兒冷哼,微昂着頭,湖綠色的水眸對上墨雲斷犀利的黑眸,一字一頓,“沒有我要不起,只有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