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靜靜看着大門外的衆人,惜夏深吸了口氣,正準備開口,一輛黑色的小車突然撞進她的視野,熟悉的車影,看得星眸閃過異樣的欣喜,秀雅的臉蛋情不自禁揚起抹笑意。
他來了……
車門緩緩被推開,走出的男人有着衆人所熟悉的臉,深邃的眼眸帶着狂傲和冷漠,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一出場,人羣便自動爲他分出一條路來。
跟隨惜夏走出的北折原靜靜看着樓下的墨津修,鳳眸微微眯起。
他是看到現場直播新聞,跑這兒來接老婆了?
周圍的一大堆人自動被當作空氣無視,墨津修俊臉冷沉,眸光直鎖着北折原陽臺外的惜夏,隔着幾層樓的距離和她在空氣中相會,薄脣抿得緊緊的,似乎在剋制着什麼。
“北折原,昨晚謝謝你的照顧,現在,我該回去了。”惜夏微微側頭看了北折原一眼,衝着他感激一笑,扶住牆壁踉蹌往樓下走去。
北折原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想上前扶住,手伸到了一半,卻又僵硬縮回。
現在,如果他和她一起下去,無疑是更加大了新聞風波。
咬緊牙關,忍受着膝蓋處一波又一波的疼痛,惜夏下了樓,緩緩向着門口的墨津修走去。
胸中的怒火在看見她趔趄的步伐時被擔憂所取代,推開鐵門,墨津修幾步向着惜夏的身影奔了過去。
“腿怎麼了?”將她攔腰抱進懷裡,墨津修垂眸看着她裙襬遮掩下的腿,眼底滿是擔憂。
關心的話,聽得惜夏一愣,怔怔擡起頭,她不可思議望向他。
在她一夜未歸之後,他不該是該兇她,吼她,或者家法侍候嗎?
面對現在這種情形,他一點都沒問是什麼狀況,他關心的,只有她的腿傷……
心底一股暖流靜靜流淌而過,惜夏眼眶一紅,手環上他的腰,緊緊將他擁緊,聲音夾雜着濃濃的鼻音,“不小心被車撞了……”
這是她幾天來和他說的第一句話,開口居然是這麼一句,眸光默不作聲望着她的臉,墨津修眉心越擰越緊。
大門處,記者羣一見到抱着惜夏出來的墨津修,議論聲更大了。
幾百雙眼睛齊刷刷落在了兩人身上,看着墨津修彎腰將惜夏放進了車內,看着他隨後坐在了她旁邊,看着車發動,當車揚飆而去時,一羣人猛然醒悟過來。
主角走了一個了……
人羣重新將目光落在了陽臺上的北折原臉上,攝像頭“咔嚓”“咔嚓”再次響了起來……
抱着惜夏安靜下車,一路兩人沉默回到主臥室,墨津修將她輕放在了牀上,什麼話也沒說,手小心翼翼撩起她的裙襬,眸光在觸及白皙膝蓋周圍紅腫的一塊皮膚時浮起一絲疼惜,手以適中的力度試探性地幫她輕揉了起來。
“很疼嗎?”仍舊沒問任何關於今早新聞的事,墨津修全部的注意力只在了她受傷的膝蓋。
“不疼……”害怕他過多擔心,惜夏輕輕搖了搖頭。
“醫生看過沒?”墨津修皺了皺眉,對於她的回答,明顯的不相信。
都腫那麼大了……
“看過了,說沒事,這幾天少走點路就好。”惜夏低垂着腦袋,乖乖迴應着。
“走路爲什麼這麼不小心?”起身走到旁邊,提起藥箱,拿起消腫藥,輕柔幫她塗抹在膝蓋,墨津修的口氣多了絲責備的意味。
“我當時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提到這個,惜夏頭垂得更低了。
“想什麼?”微擡起頭,墨津修挑眉看向她。
“想你……”
“……”
簡單的兩個字,讓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黑眸靜靜凝視着那雙低垂的眸子,帶着疼寵,帶着憐愛,夾雜了分心疼。
將手上的藥往旁邊一放,墨津修安靜坐在了惜夏旁邊,手臂抱過她安置在自己腿上,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惜夏,我知道最近皇室的醜聞讓你受了很多委屈,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處理,不要讓不在意的人和事影響自己的心情,這樣的你,我會很擔心。”
“修,你不好奇我爲什麼出現在北折原那兒嗎?”緩緩擡起頭,清澈的大眼看向墨津修,惜夏問着心中最大的疑惑。
正常情況下,出現這麼大的轟動,一般人不是都會好奇嗎?
“我相信你。” 沒有片刻的猶豫,淡淡的四個字從薄脣逸出,墨津修的表情仍舊是一臉平靜。
簡單的四個字,聽得惜夏眸光一亮,粉脣倏爾綻開一朵淡淡的笑,積壓了幾天的鬱悶在他的話後一掃無餘。
在她遇上類似的情況,他毫無保留地選擇了相信她,從頭到尾,什麼都沒過問,眼底只有對她受傷的擔憂。
這樣的他,她有什麼理由繼續鬱悶下去?
“修,我和北折原什麼也沒發生,我們很清白。” 想了想,惜夏覺得兩人之間還是什麼都坦白比較好,所以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
“我知道。”墨津修一臉淡漠,擁着她的手將她摟得緊緊的。
“我不是故意一夜不歸的,只是因爲醒來時接近半夜了,不方便……”惜夏想了想,繼續說着。
“嗯。”墨津修沒說什麼,只是淡淡應着。
“你昨晚應該很擔心吧?”想着她每次消失,他瘋狂尋找自己的模樣,惜夏問得小心翼翼。
“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好。”磁性的聲音仍舊無波無浪。
過於平淡的口氣聽得惜夏眉頭微微蹙起,怔怔看着那張冷漠的臉,她的話帶了絲埋怨,“你該不會根本就沒在意過這事吧?”
“胡說!”一句話,引得之前淡然的墨津修口氣突地轉了調,神色也多了分慌亂,就像是怕她不相信。
“你剛的回答就是什麼都不介意啊。”星眸閃過一絲狡黠,惜夏話說得好不委屈。
果然臉色還是豐富點比較好看。
墨津修剛想回答,卻在瞥見她眼底的精光時猛然清醒,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未惜夏,戲弄老公,家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