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這片神秘而富饒的土地,就像蒙上了一層輕紗,帶給人無限遐想和新鮮。
出訪中東當晚,惜夏是徹底倒下了,原因無它,只因氣候上的突然轉變。
從挪威到沙特阿拉伯,截然不同的氣候使得惜夏身體上嚴重的不適應。
躺在牀上,惜夏撐着朦朧的意識,看着瑪妮忙裡忙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她身體有這麼弱嗎?一個沙漠性氣候就把自己給弄得爬不起牀了……
“夫人,來,吃藥了。”瑪妮端着碗藥,掀開輕紗帳,幾步走到了惜夏的牀邊,將她扶了起來。
“謝謝……”衝着她艱澀一笑,惜夏正準備喝下她盛的藥,輕微的開門聲卻突然傳來,費諾的身影隨後走了進來。
望着向着牀方向走來的男人,惜夏一怔,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他……爲什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王儲妃殿下,身體好點了嗎?”薄脣輕揚,費諾直接掀開輕紗帳,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眸光悠悠望着牀上的惜夏。
“謝謝費諾殿下關心,惜夏已經沒事了。”勉強擡起頭衝着他一笑,惜夏微微頷首。
“你先出去。”斜睨了旁邊的瑪妮一眼,費諾接過她手中的藥,坐在了惜夏旁邊。
過近的距離讓惜夏一怔,想退縮,身體纔剛有行動,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一個動作,引得惜夏心慌亂起來,美眸瞪着被他握住的手腕處,想掙脫,過大的力度使得她怎麼也無法抽離。
“來,喝藥。”徹底無視她抗議的行爲,驚世駭俗的俊臉揚起抹笑,費諾一隻手端着藥碗,送到了惜夏脣邊。
“費諾殿下,請放開我!”逾禮的行爲讓惜夏因發燒而漲紅的臉更紅了,但顧忌兩人的身份,脾氣也不好意思全發作,只是睜着水汪汪的大眼懇求看向他。
“喝藥。”沒有理會她的話,費諾繼續催促。
惜夏微微闔上眼,再緩緩睜開,深吸了口氣,脣湊過去,一口喝乾,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
“好好休息,我晚點會再來問候。”薄脣微微上揚,邪魅的雙眸流溢出一抹笑,費諾轉身離去。
怔怔望着被關上的門,惜夏心微微縮緊。
剛那費諾在幹什麼?
擡起手腕,眸光落在被他握過的地方,惜夏想了想,眉頭擰緊了又鬆開。
或許是她多慮了吧,一個國家的王子能對另一個國家的王儲妃做出什麼?就算有那心,應該也沒那膽囂張吧。
……
“殿下,中東傳來消息,少夫人剛到沙特就生病了。”闕雲門,伯格急匆匆跑進落塵居,人還沒到,聲音先到。
房間裡,墨雲斷和墨津修一聽那話,目光同時看向了他。
“生什麼病?很嚴重嗎?”墨津修幾步走到他身邊,慣有的冷漠臉出現了慌亂之色。
“應該是氣候問題引起的,據說到了之後到現在,一直在臥牀……”伯格瞥了墨津修一眼,答得小心翼翼。
一句話,聽得墨津修眉頭擰緊,俊臉繃得緊緊的。
“爹地,如果想去陪媽咪,就去吧!”望着墨津修的神色變化,墨雲斷緩緩走到他身邊,仰起頭,衝着他淡淡笑了。
他知道,出現了這種情況,那麼寵愛夏夏的修一定會很擔心。
“殿下,去吧,少夫人現在應該很需要人在身邊。這裡的事情先交給伯格和三殿下處理吧,實在不行還有云斷殿下呢。”蹲下身,手輕搭上墨雲斷的肩,伯格也建議。
幽深的黑眸淡淡看了眼兩人,墨津修深吸了口氣,對着伯格吩咐,“準備飛機,以最快的時間送我去沙特。”
“是。”站起身,伯格欣慰一笑,走出了房。
眸光悠悠望向窗外,墨津修臉色愈發陰沉。
這笨女人,居然纔到就躺牀上去了!
……
在牀上躺了一天,腦袋還是昏昏沉沉,胸口壓抑得厲害,惜夏所有訪問安排不得不推後。
頭晚的事,費諾似乎像不曾發生過般,仍舊照常來惜夏房裡報道,監視着她喝下藥,除了兩人每次距離近了點,也沒做別的,弄得惜夏都找不到理由阻止他進房。
或許,人家本來也沒其他思想吧。
幾次接觸後,惜夏這麼想着。
“夫人,這是爲您準備的長袍,備您更換的。”房門被推開,瑪妮的身影隨後走了進來,擡起的手平攤着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哦。”惜夏淡淡應着,衝着她微微一笑。
“瑪妮幫您更換吧?”掀開輕紗帳,將衣服拿到她身前,瑪妮回以她一笑。
“好。”惜夏點點頭,緩緩起身。
在牀上躺了一天,流了一身的冷汗,身上的衣服該換下了。
將衣服攤開,瑪妮輕輕褪下惜夏身上的衣服,替她將長袍穿了上去。惜夏微仰着玉頸,任由她替自己整理着。
過大的服裝,有着濃濃的異域風情,穿在惜夏身上,寬鬆而舒適。
伸開雙臂,看了眼自己身上衣服,惜夏淡淡笑了。
“很美。”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費諾的身影隨後走了進來。
穿好衣服的惜夏一怔,眸光清冷看向過來的費諾,“殿下,以後進房請先敲門。”
雖然這裡是他的王宮,但也不用這麼不拘禮數吧?好歹她也是個女人,他們的任何行爲都代表着自己國家的形象。
這樣的他,總讓她感覺過於無禮!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記得敲門。”不太好聽的口氣聽得費諾眉頭一挑,一聲輕笑從薄脣飄出,眸光始終是落在惜夏身上。
覺悟的口氣,絲毫沒有覺悟的意味,聽得惜夏輕擰眉,眸光一點點變得暗沉。
他這是在不屑自己嗎?
還是這人本來就這麼不拘小節?
不管是什麼,他的這種方式,讓她非常不自在!
只是,照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得在中東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