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洛杉磯了?有給我帶什麼零食禮物嗎?”
“回來了,有,給你帶了些蜜餞。”
“謝謝!什麼時候有空給我?肚子咕嚕咕嚕的在叫了。”
“出於宣傳的考慮,你體重現在多少?”
“蜜餞,蜜餞,蜜餞……”
“回答問題纔有。”
“如果是在月球上,我一點都不重,我甚至能飛起來。”
“所以我才還給你買了些月餅啊!”
“1oo磅。”
“那就是11o磅,還好吧,可以給你。”
“1o5磅!我只是骨架比較大。”
“卡特曼,你只是個FaT-ass。”
“我只是骨頭比較重。”
“鈣片糖吃多了吧。”
一通短信之後,葉惟和麗茲說好在漢姆比公園見面。之前他答應過她給她買些中國特產的,沒想到回來洛杉磯第一個見着的朋友是這個吃貨。
漢姆比公園位於兩人的家之間的漢姆比山莊,不算多隱蔽,長期有名人和狗仔出沒,但一個公園那麼大,又傍晚了,不被跟蹤不招搖的見一面也沒事。兩人都同意總不能因爲狗仔失去自由。
葉惟帶上禮物到達公園見面地時,只見麗茲已經坐在大樹下的公園長椅等着了。
她身穿鵝黃色薄外套、白T恤和粉紅色牛仔長褲,體型不胖不瘦剛剛好,一頭飄逸的長金,精神優雅有點小可愛。
“嘿。”麗茲見到他走來,微笑的起身招招手。
“給你。”葉惟把一袋沉甸甸的食物交到她手上,轉身就要走。
“認真的?這不是黑錢吧。”麗茲叫住了葉惟,灰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看着很好。”他往長椅坐去,“我猜是的,現在的我挺好的。”麗茲讚道:“你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我都有關注。”
葉惟靠着長椅,仰望開始入夜的天空,“當你身處那種環境,面對那種情況,你也會的,沒什麼大不了。”
“那我不確定。”麗茲也往長椅坐下,從禮物袋裡取出一包御食園果脯,一邊看包裝一邊說:“我就不會去北極,我怕冷。”
“怕冷的挪威人,有趣。”葉惟隨意的搭話。
“最有趣的是我計劃去俄羅斯莫斯科進修戲劇。”麗茲撕開了手中這袋果脯,拿出一顆橙色果子就吃起來,當即神情陶醉的說:“甜、軟、爽口、回甘……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果。”她拿着果脯遞向葉惟,問他要不要。
葉惟搖搖頭,沒有說話的望着遠處的公園遊人。
麗茲察覺到他的低落,頓時若有所思,半晌問道:“還是不行嗎?你的求愛?”
“哈。”葉惟哂笑了一聲,“還不行,但是我感覺到!”他認真的看着她,“我很接近了,她沒那麼討厭我了,我有機會。”
麗茲吃起又一塊的蜜餞,品味着的默默點頭。她知道都三個月了,一個像葉惟這麼優秀的男生,美女磁鐵,還一身傲骨,爲一個女生能做到這樣,驕傲都放在地上了,很難找到第二個,找不到。
但一次次的拒絕,也是會一次次消耗他的愛意、這段愛情的吧。
沒什麼不會被消耗完的,除非不停地增補,所以說愛情需要經營嘛。
她不清楚別人的感情故事,卻真有些不理解莉莉,“你要就領走”,真的可以?唔,別衝動,不然很尷尬的。在這件事裡,說什麼都不好,什麼都不說最好。
“談談你的旅程?”麗茲繼續吃,還是蜜餞好。
葉惟回想着什麼,“我想搬去挪威住一段時間,我會的,我的人生裡肯定會有這麼一段時間。”他感慨道:“挪威太美了,一種童話世界的感覺。你看過北極光嗎?”聽麗茲說看過,他又感慨:“站在北極光之下真是夢幻,心靈自然就放空了。挪威就有這種特別的寧靜。”
“換句話說是沉悶。”麗茲微笑,“挪威人的陌生人安全距離有點過遠,大家都像嚴肅的科研人員,我不喜歡。”
“所以爲什麼我是想住一段時間,但不是定居。”葉惟聳聳肩,“我在特羅姆瑟的郊外野營,比在洛杉磯好多了,我面朝着冰山做禪定,生平第一次好像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就是……什麼身感都沒有,脫了物質和精神,迴歸到自然的本源。”
“你還真修佛了?”麗茲震驚般張圓嘴巴,“哪天就去當和尚?”
“我?VIy去當和尚?”葉惟看向麗茲,她驀地笑了起來,他也笑了:“不會,我不喜歡遁世,尤其是現在,非洲給了我極大的震撼。”她連忙道:“你還沒說北極熊,那可酷了。”他呃了聲說:“就是那樣啊。我找了兩天,終於被我遇着,我就去拍攝它們。其實沒危險的,那是吉普車,我的腳一直放在油門上。”
“夠大膽的了。”麗茲右手豎了豎大拇指,又問:“你在非洲有沒有《乞力馬扎羅山的雪》的感覺?”
“有。”葉惟聞言點點頭。麗茲打趣道:“哈里還是海倫?”葉惟衝她皺眉的認真道:“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開玩笑,非洲是非常嚴肅的。”麗茲賣萌的扁嘴:“不好意思,我是開你玩笑,不是非洲的。”
“哈里吧,當我乘飛機飛過東非大裂谷的時候,我想起了他。”葉惟望着越變暗的天空,對她道:“麗茲,你什麼時候去非洲看看,絕對對你的人生和你的表演都有巨大的變化作用。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說不清楚,因爲無法說的,那是非洲的神秘力量,它會對每個人起作用。”
他想起什麼,不由輕嘆:“那天我去看馬拉河之渡,看着很多動物死去,我哭了。”
“你哭了?”麗茲看着他感性的眼神,目眶微紅似乎要落淚,卻感覺到他的男子氣慨,真奇怪。
“我想停止那一切,但我連一隻角馬都救不了。”葉惟頓着話語,沙聲的說:“我被完全打敗了,一點不剩。”
……
夜幕籠罩洛杉磯,布倫德伍德的葉家一片安和。溫馨的晚餐過後,葉浩根、顧喬和朵朵在客廳看着電視劇,時不時的樂笑。
二樓的男生臥室裡,葉惟盤坐在地板上修禪,傍晚和麗茲聊了會旅程後就散了,他去了列夫家送了禮物聊了會然後回家。
明天就要復工了,開始《冬天的骨頭》的前期籌備,事務挺緊張的…她看了那張dVd嗎?她怎麼想?
列夫的話在心中揮之不去:“我得給你提個醒,莉莉好像有了男朋友,我聽說到一點風聲,前幾天在學校我也看到她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親密……你要追她得趕緊了。”
“哈哈哈,我本來就是備胎。”他笑得很大聲,不想老友看出他的心亂。
“老兄,不要指望我會安慰你,你都換多少女朋友了。”列夫說。
葉惟猛地晃晃頭,驅散凌亂的心思。還要參與《靈魂衝浪人》的衝刺宣傳,距離1o月13日上映就一個多月了,《魔女嘉莉》也需要小小參與…她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創立基金會一事也需要處理一些事務…她喜歡嗎?北極熊細嗅百合花?
之前他打給翠絲特套過話,莉莉最近怎麼樣?翠絲特支唔說:“我也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如果你想爲別人着想,那你應該先尊重別人的意願。停止這些,全部的這些……”
這趟旅程給他講述《冬天的骨頭》的故事帶來了很多新的感觸,樸實的,孤冷的,北極的寒冷,非洲的貧瘠危險,等不及要拍了…她喜不喜歡那張大象細嗅百合花?長頸鹿的呢?
“別誤會。”
葉惟突然起身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打開了1ove1i1yjane網。短片的最後會字幕顯示出這個網站,雖然有使用Ide軟件和現成的代碼,但這個網站全是他製作的,展示着這兩個月來一張張百合花圖片,注有上傳日期和寄語。
他不想去查看網站的訪問日誌,一點點滑動鼠標的滑輪,看着長長的網頁,又自嘲又有些成就感,挺浪漫的不是嗎。
不只是這樣。他點開了桌面上那個名爲a11-The-or1d-Is-Li1y的短片文件,看了起來。
隨着輕快的吉它樂聲,時長3:56的短片開始了,樂聲是他用吉它演奏的《千與千尋》的主題曲a1ays-ith-me,當然沒有給版權費,哈哈。他最想是陶笛+鋼琴演奏的,那更加空靈,可惜他都不會。
樂聲中,一隻紙飛機悠悠的飛在斯瓦爾巴德羣島的羣山山頂的天空。
“傳說中世界上有一種最美麗的花,全世界都在尋找她,爭奪她。”溫柔的男生畫外音響起,大遠景鏡頭的遠方有大小三隻北極熊在冰原上走過;遠景鏡頭中的非洲大草原上一羣角馬奔騰而過,“它們在尋找。”
“還有它們。”一羣大象擺動着鼻子的走過;幾隻野兔在吃草,耳朵扭動;“還有它們。”越秀公園的池塘裡無數的五彩錦鯉在遊動,“還有它們!”草原河邊一小羣豪豬在喝水;“甚至它們。”一羣獅子緩緩的走過;“少不了它們。”北極、非洲和中國三個鏡頭,都一羣飛鳥在湛藍的天上飛過。
“爲什麼它們要找她?”畫外音問道。影像中在吃樹葉的一隻長頸鹿突然轉頭望來。
吉它聲的節奏更快,一個快的蒙太奇,在北極島上、大草原上每一處都有紙折百合花在盛放。
“這是…這是……”畫外音驚呼。影像出現了新鮮百合花的一連串近景鏡頭,白色的,粉紅色的,紫色的,橙黃的,隨微風而輕輕搖曳,當各色的百合花全部在一個鏡頭中,隱淡而去,卻又出現在小島的極晝天空、有北極光的夢幻夜空、草原的日出日落和璀璨夜空。
一段拍於2oo4年的影像出現,聖莫尼卡海灘邊,白衣長的粗眉少女一臉笑容,對着鏡頭噘嘴吻了吻,轉眸的笑開了。
“我知道了,那種花叫莉莉。”北極熊兇猛的拍打車窗,角馬羣直衝而來,大象揚起了長鼻子,河中的一隻河馬張大嘴巴,一隻獅子張口的咆哮,錦鯉羣瘋了一般在爭食,飛鳥們飛落了下來。
“噢,我明白了。”畫外音一聲感慨,“因爲得到她就等於得到全世界,比那更多。莉莉是莉莉,而全世界……”
u型小滑板場前面,三個小孩子都拿着紙百合花,分別舉起、雙手捧着、輕舞,笑臉燦爛的大喊:“全世界都是百合花!”
在以吉它+口哨演奏的布蘭妮的I11-never-stop-Loving-you的輕快樂聲中,行車拍的大草原風景影像中,屏幕顯現出一行行文字:“全世界所有的生命從此幸福快樂的和平生活在一起,因爲莉莉太慷慨了,她把她的美麗展現給了全世界。欲知詳情,請登6_1ove1i1yjane_com查看,全是某個人親手搭建的網站哦。”
沒有片尾演職表,但在短片最後有個彩蛋,一隻望來的長頸鹿正好吐舌頭像是做鬼臉。
“哈哈哈!”葉惟看得傻笑出聲,不錯,真不錯!有你的。會有女孩不喜歡嗎?沒有見過!
他又看了網站一會,才關掉這些。晚上9點多了,她看過了沒有?
起身在房間裡東碰碰西摸摸,彈吉它,顛足球,打沙袋,對着角落1:1的R2-d2出模仿它的嗶喳聲音,躺在牀上,按手機,起身……過了不知多久,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一聲仙樂般的叮咚。
葉惟連忙去拿過一看,莉莉的短信!他咧嘴的笑,屏住了氣息,打開了短信:
“我看過了,謝謝。可以把那個網站關掉麼?被媒體現就麻煩了。”
笑容消散了去,他抿着嘴巴,撫了撫額頭,長呼了一口氣。手指按動地回覆:“ok。”他眨眨眼睛,目光有些不知道該聚焦哪裡,走回電腦桌前坐下,把網站的數據、源代碼等全部刪除,再刪除了域名解析。
望着屏幕裡一片空白的網頁後臺,他突然抓起桌上那本《dummies-1o1:htm1》猛扔了出去,教材砸在牆上砰的一聲悶響。
“啊!全刪了,好了嗎!”葉惟一通亂吼,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漸漸的沉默了下來。
只是有點不開心,因爲真的全都是自己做的,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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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不喜歡,短片呢?
短片應該還好吧?
葉惟拿起手機打給了莉莉,嘟嘟的聲響一聲接着一聲,六、七聲後才終於被接通,他想輕笑,話聲卻很低沉:“嗨。”
“嗨……”莉莉的輕聲從手機傳出。
通話靜了半晌,已經是陷入難堪的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在說什麼:“還喜歡那部短片嗎?”
莉莉的話語說着頓着:“我,謝謝,蠻有趣的。但是,惟,這也讓我不自在……”她前半句說得言不由衷,最後的“uncomfortab1e”纔是真話吧,看得想嘔吐是嗎。葉惟心裡像痛又像麻木,說道:“哦,沒事。我已經把網站關停了,你放心。”
“你不覺得…我們很奇怪嗎?這一切。”她聲音漸冷的責問,“這算什麼?這很奇怪!我是不是成了你的一個目標?”
“對不起。”葉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臉紅,但忽然被尷尬所淹沒,窘迫,難堪,無措,只有她的斥責會讓他這樣。
其實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去承認。
莉莉對他的感覺和想法,大概就像他對艾梅柏-希爾德的感覺和想法。三個月前他就和艾梅柏說結束了,但艾梅柏一直單方面不接受結束,到現在還隔幾天就短信給他,說什麼“我永遠是你的秘密情人。”他把她拉過黑名單又放了出來,她很可憐。
他也不是討厭她,艾梅柏有她的優點,但他不會想和她認真戀愛、結婚什麼的……因爲,他無法去愛艾梅柏,就是無法,他不愛她那種類型,就像哈里對海倫,就像莉莉對他……
他不是不明白,愛可以是個人的,愛情是互相的,愛情是兩個人共同的、互相照映的光芒。
他愛她,她不愛他,不再會了。只是也不願意去承認,一承認,就結束了。
一瞬間,過去三個月的一幕幕涌現眼前,葉惟又一次看到自己的自私,以及很多的彆扭。
他固然摯愛着她,但無意識之中,似乎把自我的救贖和追回莉莉綁在了一起,不知不覺的這份殘破的愛情只是更不單純了。帶着自我的救贖、狂熱、彌補遺憾……種種似有似無的雜質,像她說的:這是不是一個目標?
這是嗎?葉惟問自己,不知道。追求愛情可以是一個目標嗎?不知道。
現在,他已經完成自我的救贖了,真的,這種感受是徹徹底底、清清楚楚的,在非洲,在中國,在這趟短暫的感觸之旅裡,他已經救贖了自己。“葉惟怎麼樣?”他不需要問任何人,他自己能回答:“反正不是壞人。”
也許因爲這樣,他看得更加清楚,更加平靜,不應該這樣,他愛莉莉,但不應該再這樣了。
應該怎麼樣?不知道。反正不要再傷害她了……
“莉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目標,肯定不只是。我很對不起。”葉惟盡力讓語氣平靜而溫柔,像和平的結束:“我明白了。其實我一直都明白,你知道就是,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會犯傻。這三個月我很自私,你不喜歡,你不是單身,我還瘋狂的糾纏你,讓你一次次煩惱,我非常自私。”
“惟…你是個傻子……”莉莉責罵。
“是的,我是個傻子。”葉惟深吸一口氣,抓抓頭,艱難的道:“但我已經能更全面的看待這一切,這樣不對。我會到此爲止!我聽你的,都好好過日子吧。”
他笑了一聲,痛得麻的心頭又好像輕鬆了,有什麼在失去,它一直壓在心頭上,不是大石,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可能是最重要的,失去了,就“輕鬆”了……
都過去了,他必須面對和承認一個變化,葉惟已經不是那個葉惟,莉莉已經不是那個莉莉,過去了。
“謝謝你,我一直都有很多要謝謝你的事情。”葉惟笑說,“這段日子你給了我巨大的力量,真的謝謝你。”
莉莉那頭沉默着沒說話。他又說:“那就這樣了!哈哈哈。”輕笑了幾聲,“不用擔心我,我會好的,噢我是誰啊,不會去當和尚的,哈哈。”他也不知自己在說着些什麼,“那就這樣了。莉莉,謝謝你……那就這樣了?我們好了嗎?”
“好了…我很高興你的理解,這對我很重要。”莉莉說。
“那,再見。”葉惟說。
“再見,保重自己。”莉莉說。
葉惟按下了手機的結束通話鍵,放下手機,拿過鼠標把整個“a11-The-or1d-Is-Li1y”文件夾刪除,清理回收站。
決心和坦然卻沒有到來,有的只是痛心和茫然。
他想起了馬拉河之渡,極想做點什麼,但什麼都做不了。
“嗨。”
“嗨……”
“還喜歡那部短片嗎?”
月色朦朧,布倫特伍德,寬敞雅緻的女生臥室裡,手機談話聲響起。
莉莉坐在電腦桌前,刷新了網頁一遍,已經打不開了,她心中像一片空白,又像翻騰着無數的不知道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話語不由得凌亂:“我,我很感謝!短片和網站都很有意思,我挺喜歡…但我又感覺,有點不自在,好像……”
“好像想嘔吐,是嗎?”手機傳出葉惟的冷笑,“沒事的,我已經把網站關了,短片也不會有別人知道,你放心。”
“惟!”莉莉頓時着急的叫了聲,“我不是…我是說,我們的狀態很奇怪,我想不明白。”她看着桌上那幾張明信片,最上面一張是從斯瓦爾巴德羣島朗伊爾城來的,上面寫着“8月16日,來自北極的真摯問候。”
她左手食指撫了撫明信片的馴鹿郵票,話聲幾乎顫抖:“這一切,這算什麼?就像是一場奇怪的競技,我一直想,我是不是成了你一個目標?”
葉惟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是壞人,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個無恥的壞人!以前傷害了你,我很對不起!莉莉…我有時候很傻,但我沒有要追你回來又傷害你那麼無聊。我不會再糾纏你了,那很自私,你真的不喜歡,我明白了。”
“你沒有明白,你個傻子!”莉莉情不自禁的罵他。
“是的,我是個傻子,呵呵。”葉惟深呼吸的笑,“可笑的傻子。我會到此爲止,一切結束!隨你喜歡的吧。”
“你這人總是…就會口花花……”莉莉也不知自己在說着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說,也許在大吼:“隨我喜歡?我喜歡什麼?你把一切都弄得亂七八糟的,我沒有答案了!”
葉惟以他壞小子的語氣笑說:“謝謝你,謝謝你這幾個月忍受我,給了我很大的力量。未來誰知道呢,但我肯定不會做和尚的,哈哈!海里還有很多其它的魚,總有一條喜歡我,你不用擔心。那就這樣了。”
“惟,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