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臉色一變,林帆說的情況他當然清楚,不僅清楚,而且還心知肚明。
服從強者,是人類的天性。
而尷尬的是,現在的情況是,東方不敗強,而他任我行弱,在黑木崖上那麼好的局勢都讓東方不敗成功翻盤,此消彼長之下,日月神教的那些地方實力派估計就沒有那麼支持他了。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危險的在於東方不敗的功夫太高了,任我行根本就沒有把握殺死他,這纔是真正要命的地方。
然而,任我行是絕對不會和東方不敗妥協的,其他人都可以投降東方不敗,而他任我行絕對不行,他投靠東方不敗只有一個死字。
而且,作爲一個梟雄,任我行也絕對不會甘心投靠東方不敗,他不可能屈於人下。
“野店的壇主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我相信他會聽從我的命令。”任我行緩緩說道。
林帆和任盈盈對視一眼,既然任我行這麼說了,那她們也只能夠聽從,任盈盈一聲令下,船隻立刻就向野店的方向行駛。
目前這條船上,除了林帆以外,上上下下都是任我行的人,全部都是任我行的鐵桿心腹,遵從任我行的命令行事。
對於林帆,任我行也比較的客氣,畢竟林帆的實力他也看到了,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他想要重奪教主之位,必須要依靠林帆才行。
因爲任我行對林帆的態度,其他人對林帆也比較客氣,對此林帆的反應是更加的客氣,畢竟接下來他還需要和任我行合作一次。
很快,船隻就上了岸,到達了距離黑木崖最近的分壇,野店,任我行帶着手下去見分壇主。
然而他們看到分壇主的時候,這位分壇主卻帶着手下主動的出現了,見到任我行之後,高聲叫道:
“任我行,你多行不義,惹得天怒人怨,黑木崖上左右使者還有副教主已經剝奪你的教主之位。東方不敗聖教主有令,誰抓住了任我行,誰就官升三級,賞千金,給我殺。”
任我行怒火狂升,旁邊的向問天卻吼道:“王羽,你這個小人,當然忘了當初教主是如何提拔你的嗎,你能夠坐上這個位置,還不是依靠教主信任。”
王羽臉色一變,趕緊說道:“你胡說八道,任我行不尊祖制,不聽賢明,所以纔有這個下場,我王羽是替天行道,豈是宵小之輩。”
王羽的話有些不通順,主要是他文化水平不高,沒辦法說出長篇大論,不過他的態度已經十分鮮明的表現了出來,那就是,投靠東方不敗,並且要用任我行的人頭來證明他的忠誠。
“背主求榮之輩,我留你何用。”任我行瞬間就衝了出去。
王羽帶的人不多,也就十幾個而已,算得上是高手,不過在任我行面前還是不夠看,吸星大法再度發動,將好幾個王羽手下給吸成了乾屍。
王羽見狀,一個哆嗦,趕緊往後跑,他發現自己好像被黑木崖給忽悠了,黑木崖上明明說任我行已經受了重傷,只能夠任人宰割,要不然他也不會主動帶着手下出來找任我行。
不過現在一看,任我行還是龍精虎猛,王羽後悔的不得了,只想趕緊離開,至於手下,死道友不死貧道,能夠給他拖延時間就行了。
“忘恩負義的小人,哪裡跑。”向問天大吼一聲,對着王羽衝了過去。王羽無奈,回身抵抗,幾個回合下來落入下風,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就算是沒有向問天,任我行也受了重傷,單靠林帆出手,其實就已經足夠收拾眼前這些人了。
武俠世界就是這樣,單人武力更加重要一些,一個人足夠強就可以碾壓全部,東方不敗就是最好的榜樣。
“去死,吸星大法。”任我行一把抓住最後一個背叛他的日月神教教徒,吸星大法發動,日月神教教徒體內的元氣不斷涌入他的體內。
半響之後,日月神教教徒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然而在任我行身後的林帆目光幽幽一閃,貌似任我行發動吸星大法的速度和之前相比慢了無數倍啊。
由於恐懼任我行,抵擋向問天的王羽也是在瞬間露出破綻,被向問天一掌打在胸膛之上,雄渾的內力爆涌而出。
王羽五脈俱斷,五竅流血,倒地不起,死的不能夠再死。
在死之前,他的眼中有一絲後悔,早知道任我行還存留着如此的實力,那他不應該出來,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分壇裡面。
“教主,叛徒已經被我們殺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用不用直接進入分壇,相信那裡的大部分教衆都是忠誠教主的。”向問天沉聲說道。
“沒用了,已經沒用了,當我從黑木崖上逃下來的時候,教內的形勢就已經不利於我了,王羽是第一個背叛我的分壇主,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任我行沉着臉說道。
“就算我現在佔據了野店分壇,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各地的分壇主絕對不會過來幫我,而是會觀望形勢,偏偏野店分壇的實力不足以對抗黑木崖。”
“公道不在人心,而在乎於實力,現在我們的實力弱於東方不敗,就算是佔據了野店也沒有任何的益處。”
當然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任我行的實力已經不如東方不敗了。和東方不敗一戰,吸星大法被破,他已經從超一流掉下了一流,別看只是一個字的差距,代表的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想要重新修煉回超一流,任我行最起碼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而且期間還有種種困難,能不能繼續修煉成爲超一流還是一個未知數。
自己實力不行,其他都是浮雲,所以當前最爲急迫的事情,就是重新提升實力,超過東方不敗,這纔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那我們該怎麼辦?”向問天有些急迫的問道,他和任我行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想知道任我行到底有沒有能力重奪教主之位。
“你着急了,向左使。”任我行眉毛一揚。
“沒有,教主,我一時失言,望教主恕罪。”向問天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對,躬身道歉。
林帆目光一閃,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任我行還不忘施展御下之術。
表面上看,任我行只是在提醒向問天,實際上表達的潛臺詞是,你要聽我的,同時也是在給他背後跟隨他的日月教徒表達一個概念,那就是,現在我還是你們的老大,你們要尊敬我。
當然了,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到這麼遠,或許任我行只是順其自然,不過林帆更加願意相信任我行是有意的。
每一個上位者的心思都是最難以揣度的。
“無妨,你也是爲了神教事業。目前我們最要緊的就是潛藏起來,等時機一到,就殺上黑木崖,剷除東方不敗,到了那時,我就可以重新號令神教上下。”任我行慢悠悠的說道。
實際上他只是畫了一個大餅,其中最爲重要的如何剷除東方不敗,任我行是半句沒說,或許是因爲經歷了之前的背叛,所以任我行對於自己身邊的這些手下也不太相信了,一些關鍵的東西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一個地方,目前還算是安全,我們先到那裡去落腳。”任我行目光一閃說道。
任我行所說的地方,是一個山谷,確實算得上是隱蔽,最爲重要的是,山谷裡面的人對於任我行忠心耿耿,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是他當初當教主的時候埋伏下來的暗子。
有了這個暗子,加上任我行是個老江湖中的老江湖,一路上注意清除自己的痕跡,輕鬆的擺脫了其他人可能的追蹤,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林帆等人也暫且安頓下來,反正這次任務沒有時限,而且明確的解釋了要依靠任我行,他也只能夠默默等待。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他們安頓的當晚,任我行趁着他們熟睡,一個人偷偷的溜出山谷,來到了當初他曾經留下記號的一個地方。
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這個地方之後,任我行目光一閃,內力發動,一對肉掌好像是鐵鏟一樣把泥土給剷掉,沒幾下,就露出了當初他留在這裡的東西。
皎潔的月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照在了任我行挖出的坑洞中,月光之下,葵花寶典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值得一提的是,葵花寶典四個字不是苗文,而是漢文,不過這對任我行來說沒有任何的壓力,他不僅懂苗文,還懂漢文,甚至還懂蒙語,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罕見了,畢竟他也是一教之主,會的東西有很多。
看到葵花寶典之後,任我行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狂喜之色,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落腳,完全是因爲當初他在這裡曾經留下了這份秘密,葵花寶典的拓印。
當初任我行和東方不敗兩個人奪取了葵花寶典,任我行心機深沉,悄悄的拓印了一份,沒有讓東方不敗知道。可是他沒有想到東方不敗比他還狠,直接把他囚禁,然後奪取了教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