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自己領取戰死撫卹金

從雷睿進到杜克將軍的這間辦公室,羅傑斯就一直坐在那裡,保持着沉默,臉上帶着落寞和抑鬱的模樣。

也許是昨晚加百列的天堂聖歌讓他體會到被同化後的神聖,現在跌落凡塵後因落差太大,而有些不適應,也有可能是他想着其他的心事,就像賀殊上尉那樣心裡對雷睿有些愧疚,誰知道呢?

雷睿轉身看向羅傑斯,看到他的臉上再次帶着堅持信念的那種神聖光輝。

“這並不過分!”雷睿很認真地答道,“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格外珍惜活着的時光,可是這個任務,明明白白地是個必死的任務,擺明了又要我再死上一回!我只不過是要求提前領取自己的戰死撫卹金,好在死之前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而已,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可是你是個軍人!雷!士兵!”羅傑斯爭辯道,“士兵就該有戰死沙場的心理準備!”

“我已經戰死沙場了!這次任務還將要我再一次戰死沙場!”雷睿攤開雙手答道。

“這是你的職責和光榮!雷!你不能再提這些過分的要求!”

雷睿心平氣和地答道:“戰死沙場就有撫卹金,這不是過分的要求。羅傑斯,你不需要錢,你不能就據此以爲,其他人就能跟你一樣,也不需要錢!你看,我需要錢,非常需要!提前領取自己的戰死撫卹金,難道你以爲這是很好笑很過分的一件事?”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要求提前領取自己的戰死撫卹金,的確不是一件好笑的事,而是很沉重的話題,只是羅傑斯顯然並不認可雷睿的理由,搖着頭說道:“雷!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你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戰鬥英雄,你可以有更爲高尚的追求,更爲崇高的信念,而不應該如此自甘墮落!”

“羅傑斯!”雷睿喊了一聲,搖着頭答道,“你有你的信仰和信念,我有我的追求!你有你堅持的理想和道路,我有我要走的路!你不能拿着你的信仰和信念來要求我,正如我不會拿着我的追求來要求你一樣。”

“羅傑斯,在參加超級戰士改造計劃之前,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在戰場上戰鬥是什麼感受?我當時給你的回答是,你得親身去體驗過才能知道。也許你現在更應該問我,困在潛艇底艙的海水中,四周漆黑一團,找不到出路時,是一種什麼感受?發現潛艇裡空無一人,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而潛艇仍在下沉,又是一種什麼感受?當被氣流衝出海面,一個人浸泡漂浮在茫茫大海中,又是什麼感受?!我給你的回答,還是不變,你得親身體驗過才能知道!”

“也許你在親身體驗過後,才能明白我爲何如此珍惜活着的時光!才能明白我爲何會如此迫切地需要這筆錢!想要在再一次戰死沙場之前,好好地活一回!”

“羅傑斯!如果沒有這個必死的任務,我不會要求拿到自己的撫卹金!而是會在倫敦活得很好!活得很滋潤!可是這個任務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這個任務!你難道以爲,我領取自己的戰死撫卹金,再提前領取又一次的戰死撫卹金,很好玩嗎?”

“這並不好玩!羅傑斯!一點都不好玩!更不好笑!也不過分!”

辦公室裡一片沉默,大家都只是以爲,雷睿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戰死撫卹金只是個玩笑一樣的要求,卻忽略了戰死沙場葬身大海的沉重!現在卻逼着雷睿把這些話一股腦兒地倒出來,喚起他們心裡的沉重。

杜克將軍咳嗽一聲,問道,“孩子,這個要求可以考慮!你還有什麼要求嗎?一次說完吧!”

雷睿看向杜克將軍,答道:“是的!將軍!我還有要求!這次任務,我要求合理的酬勞!提前支付!我要有挑選隊員和裝備的權力!另外,我要求能有一套專爲我設計的武器裝備,就是跟羅傑斯上尉的盾牌類似的材質!這個要求時間上來不及的話,可以等到這次任務之後,當然,如果我能完好無損地回來的話!就這些要求,將軍!”

杜克將軍不置可否,點點頭答道:“好吧!你的這些要求,我會考慮!你可以走了!”

雷睿敬了個禮,跟賀殊上尉點頭示意,轉身離開,就在他走到門口時,賀殊上尉喊住他問道:“雷!你回來的消息,需要我告訴泰勒上尉他們知道嗎?”

雷睿沉吟了一下,轉頭答道:“還是不用了吧,我不希望他們因此而想多了!你知道,這不是你們任何人的過錯,我也沒有怪罪你們任何人的意思,就讓他們不知道這個消息,也許更好些。”

在門外,帶他來的兩名憲兵還在那裡等着,帶着他離開。杜克將軍長吁一口氣,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將軍!這個先例不能開!這是原則性的問題!”羅傑斯第一個出聲發佈看法。

厄裡特少校迎着杜克將軍看過來的目光,攤開雙手,答道:“如果我們有足夠的選擇餘地和時間,我寧願把這個小子送進軍事監獄,送上軍事法庭!可是我們沒有,沒有選擇的餘地,沒有足夠的時間!該死的!將軍!他捏住了我們的軟肋!好在他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將軍!”

這個意思很明顯,厄裡特少校雖然很不情願,卻不得不迫於情勢,無奈地答應雷睿的要求。另外兩人都附和厄裡特少校的看法。

最後,杜克將軍看向賀殊上尉,賀殊上尉看看其他人,很誠懇地答道:“將軍!我的意見是可以滿足他的要求。這次的任務,如果不是他,我們會全軍覆沒!更別提現在的優勢了!他的功勞,他的犧牲,還有這次遠東任務的危險性,重要性,都足夠爲他贏得這些要求的東西!這些要求,不算過分!”

杜克將軍站起身來,點點頭說道:“好!厄裡特少校,準備好隊員和物資!賀殊上尉準備好前往莫斯科的計劃安排!我會跟艾森豪威爾將軍稟報此事,他是隸屬於陸軍遊騎兵的,我不希望陸軍那幫人挑海軍部的刺!到此爲止吧,先生們!厄裡特少校!昨晚洛克哈德教會醫院事件,調查結果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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